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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05(1 / 1)

05

赵格非寅时起床。

她推开窗子看了看外面。

果然,寅时的天空应该是相仿的,不论是云中,冉庄,甚至是雍京,——像是薄黑色的纱幕笼罩着即将破晓而出的太阳。

她坐好,翻开,开始用功。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她打开门。

亲爹赵毓捧着一碗冒热气的红枣红糖水进来。

“早上冷,给你喝点热乎的东西,暖暖。”赵毓说着把糖水放下,“你黄瓜叔煮的。”

赵毓身上裹着一个旧棉袄,破是破了些,但是胜在暖和。

……香,犹如瑰奢一般的香气,鬼魅一般从赵毓的头发中飘出来,萦绕在屋子中。

他坐在赵格非的书桌旁,手指随意点点,“闺女,你这么用功做什么,女子之身生而有罪,不能去考状元。”

赵格非用汤勺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糖水,腻腻的,几口下去,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她说,“我是让您活生生给吓的。”

“我?”赵毓很意外,“你亲爹我从来没有逼迫过你吧,我从来没有妄想过望女成凤。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长大,以后安逸的生活。”

“您倒是没有逼迫过我,只是我成天看着您,挺吓人的。”

“怎么?”

“我可不想变成您这样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人,一本书都看不完。我想要正正经经的读书。”

……

赵毓抓了抓耳朵后面的乱发,“其实吧,您亲爹我还是看过几本书,些许认识一些字的。”

“哦,是吗?”赵格非将自己正在苦读的书翻开,递到赵毓面前。“亲爹,那您给我解读一下这篇文章?”

赵毓借着烛火看了一眼,——斗谷於菟……乳谷……於菟……

“闺女,你就算是想要考考你这个貌似文盲的老爹,你也给我选个难一些的。”赵毓手指点着字说,“《左传》里面都写着呢,这是古楚语,乳谷就是楚人,於菟是虎,而这个斗谷於菟则为故命之。战国时期楚人用的是古楚语,与中原六国都不同。屈夫子写的东西为什么那么拗口,就是因为他并不是用汉字写的。先帝时,古楚旧地云梦泽挖出过几套竹简,上面的文字正是真正是古楚文字,其中一套就是屈原的《天问》,现在那套还在大正宫放着,一群老夫子正在挖山钻洞般的解读,已经通了大半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全部通读。不过我倒是能大约用古楚语背出半套来,你要不要听?”

说完,他开始背诵诡异的《楚辞·天问》。

鸟语。

虽然说起来很侮辱先民,但是古楚语听着当真是鸟语。

赵格非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奇诡的声调。该长的音短,该短的音长,还有一些类发声尖锐的音符,听着如同山林中千水河流淌,万鸟鸣涧,恍然之间,她明白了《孟子·滕文公上》中所说的’今也南蛮鴃舌之人,非先王之道’的真正含义。

赵毓背了半本,发现赵格非如同看着妖怪一般看着自己。

“我不是问过你见没见过雍京寅时的天空?有那么十几年,你亲爹我天天见雍京寅时的天空,一天都没落下。闺女,别看我现在不学无术,你想要学成我这样,也得几年苦读!”

“……”

东方泛出鱼肚白。

赵毓站在回廊下看着天空,清晨的冷意让他的脑子格外清楚。因为这样清醒,所以面对一些问题又开始模糊起来。

他见文湛也走出来,身上的白貂大氅映着雪色,不知道怎么地,久远年代形容那个人的一个词一闪而过——国之重宝。

文湛当得起这四个字。

“醒了?”

“你起来,我就不睡了。”

那个人过来,赵毓递给他一碗热茶,加了红糖的,暖胃。

他问赵毓,“想什么?”

赵毓,“不知道花骨朵儿像谁?当年我在东宫读书的时候,每天早晨,如果不是黄瓜撒泼打滚、掀被子干嚎,我根本就从被子里面爬不出来。现在格非每天寅时起床读书,让我都不能安心睡到日上三竿。我在想,也许我骨子里面有我不知道的勤奋,虽然在我身上没有显现出来,但是却通过骨血到了格非身上。”

无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赵毓问他,“文湛,你怎么不说话?”

“无话可说。”

赵格非读完书,出来拿着青盐漱口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只有黄瓜一个人。黄瓜围着她亲爹的围裙正在刷锅,那边厨房的木桌上已经放着准备好的饭点,红枣小米粥,一小盘京城清水斋的点心,还有一碟子玫瑰腐乳和一个竹子蒸笼。

“大小姐,看完书了?快来吃饭。”这位黄瓜叔,“这是年前我和我爹上山,他撅的两根木棍,我们做拐杖用的。”

黄瓜,“……”

大约晌午之前,赵毓和文湛就回来了。

赵毓手中拎着两只肥兔子,让黄瓜拿刀剃毛,同时烧火准备酱料,他要黄焖。

“你们在家吃饭,我和花骨朵儿过去一趟。”赵毓说,“不管怎么说这是我攒的局,不能不去。闺女,收拾收拾走吧。”

“爹!您是我亲爹!”赵格非惨叫,“您不能每次遇到不想去又非去不可的相亲就带给我给您挡煞!”

文湛听到赵格非这样说,本来他一直打定主意不开口,也开金口来了一句,“不想去就不要去。”

赵毓招呼黄瓜给他搬了一个马扎过来,坐在赵格非对面,“闺女,我原来怎么说的?世道艰难,这尘世就是异常的寂寞如雪,这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用做的,真的。就比如郭大娘这事,暴雪压榻了屋话的时候眼睛微微垂着,像是有些害羞,虽然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十几岁的样子,可是赵毓也不年轻了,续弦本来也不想着找小姑娘。

赵毓又问,“您属什么的?”

“属兔。”

“哦,比我小两岁。”赵毓眼睛转了转,“那您家里还有什么人?”

那女子端起来赵毓给斟的茶水,“我们当家的,还有一个闺女。”

“……”赵毓连忙笑着说,“妹妹,您要是还有相公就这么出来相亲,不太好吧。虽然我看您挺顺眼,也愿意,哦,那个啥,可是这个,……”

那名女子把茶水放下,说,“我本来也不是来相亲的,我为了我姑娘来相看你的。”

说完,她脸微微扭向一旁。

那边坐着一个小姑娘,看着也就比赵格非大个一两岁,穿着青绿色的袄裙,外面还披着一件青绿色的小棉马甲,跟一根青萝卜一样。

赵毓的缝隙眼,竟然好似从来一点没看着这里还有个大活人!

他看了一眼那姑娘,发现这个姑娘虽然没有长开,但是模样不错,比她娘看着更白净一些,一直垂着眼睑,感觉眼神好像不太好,眼睛珠子有些淡。

他侧眼看了看文湛,后者对他微微颔首。

……

回家的时候,赵格非啃着已经焖烂的兔肉还在感叹,——“相亲相到姑娘没相中,倒相中了丈母娘。亲爹,您拒绝女人的借口真是愈发的出神入化了。”

‘六叔’很忙,不能在冉庄久住,一过十五,他就骑马回雍京了。

原本想着这桩婚事就黄了,谁知道那位被赵毓相中的姑娘妈好像还真相中了赵毓。虽然做法不明显,可是过了正月之后,那位洪家的让丫鬟给赵格非送了几次吃食,还有一盒子胭脂水粉。

过了三月三,日子一天好过一天。

院子中的柳条抽了枝,不远处的桃树也显出了粉红色的花苞。

那个洪夫人又让人给赵格非送来了一桶熬煮的甜汤。

赵格非从门口接过来,双手端着,回身看见赵毓正端着一个永嘉紫砂壶满院子溜达,他看见这碗汤,直接从赵格非头上摘下来一根银簪子在汤桶中搅了搅,银簪子没有变色,他却说,“人这一辈子总是见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吃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倒了吧。”

他把簪子又给赵格非戴了回去,“闺女,一会儿出城骑马去?”

“不去,要看书。”

从正月听到赵毓用貌似纯正的古楚语读《楚辞》之后,赵格非看书看的愈加勤奋。

她原来一直觉得自己亲爹是文盲,结果发现一个人其实很难真正了解另外一个人。即使是把她抚养(虽然有一多半的时间她住在外祖家)长大的亲爹,她也不是完全了解,这让她有些沮丧同时欣慰。——至少不是朝夕相对的亲爹,对方有些秘密还是可以容忍的,不然她会感觉自己更白痴。

赵格非回屋之后,赵毓歪歪了脖子,拿着茶壶继续喝水。

忽然,院外有声音。

“您是罗大狮罗先生吧。我听姐夫提到过您,说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原本以为您应该已经是白发苍苍,没想到您如此年轻!”

赵毓这个小破院子和另外一家人比邻而居。

那家主人姓罗,名叫罗大狮,是位老先生,开馆授徒,他身上还带着功名。虽然罗老先生的院子小,可是人家可以正式的面南背北,而赵毓这等草民的屋子就得必须斜着,门口也是拐进来的。

罗大狮喜欢大清早在院子门口打太极拳。

他练了一圈,正冲着苍天吞吐云雾,高声嚎叫,以吸收天地精|气的时候,院外人嘶马叫,来了一队人马。

一个穿着花红柳绿的少年下马,到他面前恭恭敬敬的问候。

罗大狮虽然还是认不出眼前人,但是面对这样一张笑脸,说话又这样奉承的华服少年,实在是不把嘴角咧到耳朵边上都不成啊!

“我是罗大狮,您是,……”

“在下姓尹,名徵,是故赵夫人的亲弟。”

罗大狮这才恍然大悟,“赵先生的内弟!失敬,失敬。”

“罗先生,我姐夫在家吗?”

“在,在!”罗大狮笑的好像蜂蜜豆腐脑一样,“尹公子,您跟着我,我为您带路。”

罗大狮与尹徵一前一后走进来。

赵毓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好像是上辈子失散的兄弟。

罗老先生离开的时候,尹徵还很周到的送他到小院门边。这面一边说着罗先生慢走,那面一边让他不要出来送了,此时,这二人才依依惜别,活像演了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十八相送。

尹家有两个小厮跟着尹桂宝儿走进来,此时垂首站立,手中平举着两个长木盒,一人一个。

赵毓相当意外,“桂宝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岳母大人不是死也不让你出云中的吗?”

“紧要事,不止一件。”尹徵凑到赵毓耳朵边上,“姐夫,这些事我只能跟你说,跟你一个人说。”

“成。”

赵毓揪着尹徵的袖子回屋,一到门口,陡然站住。

不成!

屋子,里面,有人。

“姐夫!你要停也说一下,走得这么急,停的这么急,撞到我鼻子了!”

赵毓低声哄着他,“你先到那边的屋子等我一下。”

尹桂宝儿,“神神秘秘的,为什么你屋不能进?姐夫,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屋子里面有娇娘?我明白,我姐走了这么多年,你早该续弦了,这么多年你还单着就是因为花骨朵。姐夫,你要是怕娶了后妈对花骨朵不好,把闺女送到尹家,有我娘在,有我奶奶在,没人敢欺负咱的花骨朵!”

吱呀,一声。

赵毓房屋的门从里面被推开。

文湛就站在门边,没有向外迈腿。

大清早阳光泛着青,青白耀目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皇帝那一对如同鸦翅一般的眉格外的黑。

“男,……,男人?”尹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毓,“姐夫,这个,……,难不成,你要给花骨朵娶个后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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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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