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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挨了一耳光(1 / 1)

百年不遇的盛大欢宴顺利结束了——

一场欢宴,拉达克醉了,列城醉了,次贝南杰国王也醉了。

所有的来宾都带着喜悦的微笑,带着满足的快乐,兴奋的离席而去。用不了几天,大清朝廷道光皇帝奖赏拉达克国王顶戴花翎的喜讯,就会被带回各自的部落去,与部落的子民共同分享这一份大礼。

完颜庭虽然也有几分醉意,但是,他是绝对没有被青稞酒喝到麻醉的味道的,他只不过是心醉了,而且是完全的心醉。

初到拉达克,仅仅几天功夫,他就成功地控制住了两个人,两个拉达克王宫里的宫女,两个次贝南杰身边的人。对于自己在短时间内就办好了一件有大用处的事情,那一瞬间颇有成就感,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对方的一个圈套。但是,经过好几次的推敲分析,举一反三,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敲分析,最终完颜庭还是说服了自己,并且,为自己完全按照驻藏大臣的意图办成了事情感到满足,甚至在心底还有一种神采飞扬的味道。

完颜庭酒后一觉醒来,没有忘记在宴会中他和次贝南杰的约定;可是,狂喝滥饮的次贝南杰却爽约了。

完颜庭对于身处山高皇帝远的拉达克,有可能遇到的种种意外,早已经在心里来来回回不知篦梳了多少回,给自己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

但是,出身八旗,有着皇亲国戚血统的完颜庭,心高气傲,高高在上的派头是他形影不离的鬼魅。一个高原山地的小国王,整整一个晚上没有主动赴约,害得朝廷钦差一般高贵的完颜庭一宿不得安生,和衣而眠,由不得他不心生芥蒂。

完颜庭起身离开卧床,在室内来来回回踱着方步,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他终于忍不住冲着门外低沉的吼了一声:“来人!”

令尔丰的声音在门外回道:“标下在。”

“次贝南杰可曾来访?”完颜庭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端足架子,给自己提升面子。

“回守备大人,一夜无事,不曾来过。”令尔丰据实回答。

完颜庭闻言,心中不快,没好气的责问道:“可否去问过?”

“守备大人有令,恐次贝南杰国王酒后深睡,不得滋扰,标下不敢造次。”令尔丰再次据实回答完毕,不再多言。

完颜庭眼前忽然浮现出昨晚宴会的情景,狂欢酒会在锅庄舞中结束时,次贝南杰酩酊大醉,嘴里还不忘说着甜言蜜语的客套话,送走了那些留连忘返的客人。客人走完后,酒劲上头,次贝南杰两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是完颜庭眼明手快扶住了他。而后,卓玛、白玛立刻与国王的贴身侍卫及衙役把次贝南杰扶去安歇。

“我怎么心里一急燥,把这一茬给忘了。”完颜庭在心里自言自语说道。

本以为次贝南杰稍事歇息,酒劲过了,会主动找上门来,没有想到是一夜无动静,看来他是不胜酒力真醉了。

完颜庭立即吩咐令尔丰,“你和裕门展速速用过早膳,去探探国王,看看可否临事?对了,给我准备一桌早餐,把国王请过来边吃边说;真担心昨天晚上他与其他部落首领还有预约,所以你们一定要早些把他请过来。”

“喳!”令尔丰领命,直接就去找裕门展。

裕门展昨晚和令尔丰一样,因为擅自进入国王酒窖被完颜庭吓虚了人,就有些头昏脑涨,似醉非醉的。当按部就班布置人员当夜值更时,他马上借故酒劲上头,嘴里嘟嘟囔囔的直言道:“我头晕……我醉了……”让令尔丰一个人单独带队值更。

喝醉了就好好歇息,安逸的躺上大床睡觉,这是正经事。裕门展借故喝醉,不去值更,谁也没有猜到他鬼精鬼精的心事。他并不是担忧值更受累,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想找人一块喝酒,等到完颜庭步入内寝,他马上一路摸到了卓玛、白玛的寝室门外,轻声把姑娘的门给叩开。

“大展哥,是你啊,怎么小丰哥没有一起来呢?你快快进屋里来坐吧。”白玛开门看清是裕门展,心情很好的把他叫了进去。

“喔,是这样子的,那个小丰哥晚上轮到他值更,没有能来,其实他也是蛮想过来耍的,以后吧,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来找你们耍的机会。”裕门展这个家伙说假话晓不得脸红,骗人还捎带捧人,他一边说一边走进屋里坐下。

卓玛不冷不淡的向裕门展问过好,心里却在细想:今天晚上毕竟是犯了事,还差一点酿成大祸,这个大展哥怎么一点也不长记性,黑灯瞎火的还敢摸姑娘的门。

不过,卓玛虽然想的别别扭扭,可在心里还是记着裕门展、令尔丰在完颜庭跟前捞人时的那份好。她舒展眉头,微笑的对裕门展说道:“大展哥,虽然小丰哥没有来,我和白玛还是要谢谢你们俩,谢谢你们俩在完颜庭守备跟前说好话,及时的搭救我们俩,我真的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白,才能表达出我们的感恩之情。”

“唉,惶恐,惶恐,惶……惶恐,小事一桩,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裕门展一听到卓玛的溢美之词,心里就不自在,于是赶紧客套几句。

白玛凑趣说道:“大展哥,等明天以后,那天有空了,你把小丰哥一起叫来,还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喝酒,到我们家去喝,一起去喝我阿爸阿妈亲自酿造的青稞酒,你说好不好呀?”

“好呀……我现在就是想喝酒,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喝吧,白玛你们屋里有酒吗?你去拿酒去……”裕门展出来找人,就是想和两个姑娘喝个痛快,所以没等到白玛说完就猴急的要白玛去拿酒。

卓玛急忙递了个眼色过去,制止白玛去找酒,“大展哥,今天已经夜深,我和白玛又是两个姑娘,多有不便,你快回去安歇吧,我们还是改日有空,白天时再喝吧。”卓玛客客气气的劝说裕门展离去。

裕门展一时扫了雅兴,心里没了滋味,想想卓玛说的又有道理,让人难以抗拒,于是准备起身离开。可是,就这么走了心有不甘,遂装醉脚下不稳,一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

卓玛与白玛急忙上前扶住裕门展,准备送他回去。好不容易架出门外,黑麻麻的啥也看不清,想给个人回屋拿灯笼,偏偏又腾不出手脚,毕竟裕门展牛高马大颇有份量。还是白玛人年轻脑瓜子机灵,对卓玛说道:“阿姐,大展哥又高又重,天又黑,路又看不清,我们还是就近把他安放到杂物间去安歇吧。”

卓玛一听是个道理,忙应和白玛说道:“那好吧,我们等会给大展哥铺垫厚点,再给他盖一床羊皮褥子,他就冻不着了。”

说完,两人就把裕门展架进了隔壁的杂物间,并且拿来羊皮褥子给他又铺又盖,足足折腾了三锅烟的功夫,安顿好了,两人才回屋安歇。

等卓玛、白玛一走,半醉半酣的裕门展才重重的舒出一口长气,想起刚才两支手臂搭在两个姑娘肩膀上,那种温温软软,他傻傻的笑了,自言自语的小声对自己说道:“我美丽的拉达克姑娘……你们好……谢谢了,祝你们做一个好梦;不……不对,应该做两个好梦……一个人一个好梦……”说着说着,他像一只烧熟的大虾米,身子弯曲在羊皮褥子里慢慢睡去……

回过头来,再说第二天的早晨,令尔丰从完颜庭那里领到探访国王消息的命令后,就顺理成章的去找裕门展,因为他令尔丰是守夜值更的人,白天的各项事务就应该是裕门展落实。

可是,当他找到安歇下榻之处时,却意外发现裕门展失踪了,情急之下他马上想到的是报告完颜庭守备,可是转念一想,裕门展有一身的好功夫,拉达克不可能有人能够撼动他。呵呵,准是泡妞去了,他首先想到了卓玛和白玛,所以就急急忙忙赶往卓玛、白玛安歇之处,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拍门。

卓玛、白玛昨晚被裕门展纠缠了一阵子,所以就比平时睡的晚一些,现在,天还没有亮透又被人打门吵醒,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就是不起身开门,躺在床上隔着屋门和窗户一阵含糊其辞的嘟嘟嚷嚷,也分不清是卓玛的声音还是白玛的声音……

“吵死了……天还没亮透呢……”

“你是不是找错门了?”

“想看姐的光身子啊……有种你飞进来。”

“再吵吵叫国王的卫兵杀了你!”

令尔丰见她们磨磨蹭蹭半天不愿意开门,就开始怀疑裕门展是不是真的藏在两个姑娘的屋里?他直接把门拍得“啪啪”响,还把眼睛贴在门缝上使劲往屋里看,似乎看见有一个人的身体在里面移动,屋里光线不好,也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把眼睛都瞪圆了,想看清楚到底是那一个?

屋门突然被“呼”的一声拉开,令尔丰随着开门的惯性跌了进去,失衡的身体一时找不到支撑的地方,直接扑进一具温暖的怀抱,展开的双臂自然而然环在了对方的腰杆上。“妈呀”一声惊呼,就被对方用力推开,根本来不及看清楚是谁,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痛得他本能的捂住挨打的腮帮子,两眼直冒金星,半眯缝着眼睛就急吼吼的嚷嚷道:“痛死老子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值更守夜,你他妈的跑到女娃儿屋里睡觉,我日你个先人板板,你个砍脑壳的,狗日的,还是不是个人物儿!”

令尔丰虽然没看清楚打他的人是谁,但是已经把到了嘴巴边上的脏话,能够臭骂对方的,统统骂了出去。

骂完了,他才睁开眼睛,等看清了站在跟前的是白玛半露双肩的身体时,霎那间呆若木鸡,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是好……

白玛也愣在原处一动不动,一直等到令尔丰瞪直了双眼时才猛然醒悟,慌慌张张的拉起滑落的衣衫,搭上裸露的肩头,羞涩紧张的问道:“小丰阿哥,怎么会是你呢?”

令尔丰木讷的低声回应道:“我有急事找人,走……走错地方了……”他吞吞吐吐没话找话小声说道,“你是睡在这屋里呀,你知道裕门展睡在那屋吗?”

白玛刚要张口说话,卓玛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是哪个屋头的野鬼?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啊,青稞酒烧坏你脑子了啊,找人找到姑娘的屋里来了啊,你不要名声,我还要脸面呢!”

“卓玛阿姐,不是别人,是小丰阿哥。”白玛偏头冲着里屋娇嗔的说道。

被卓玛一阵无端的指责,令尔丰像是从头到脚被淋了一桶冰水,反倒清醒过来了,他一本正经的冲着屋里大声说道:“卓玛,我是令尔丰,我是奉守备命令过来找人的。”说到这里,他警觉的回头望了望身后,小声对白玛说道:“可否进室内说话?”

白玛立即回头说道:“卓玛阿姐,令把总进来说话?”

略迟疑一会,卓玛的声音传出来:“请进来吧。”

令尔丰跟着白玛走进屋内,转身关了屋门,走进里间,卓玛已经披衣起身。出自本能,令尔丰条件反射的探头向床上扫了两眼,床上一片凌乱,没有他想象中的裕门展睡在床上的迹象,顿时脸上发烧发烫,马上跟卓玛打招呼:“卓玛你早上好!”,又回头冲着白玛:“白玛你早上好!”

卓玛和白玛均客气的点头回应令尔丰,卓玛还客套道:“早上好,令把总。”

白玛则轻描淡写的说道:“阿姐,找大展哥的。”想起昨天晚上把裕门展架到隔壁杂物间那副窘态,白玛心里就想笑:唉,还是任由卓玛阿姐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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