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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墨找方书森这事，瞒不过有些人的耳目。
这不，第二天就有人来找韩墨了。
来的这位老人名叫王右石，他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是一位虽然不显山露水，但在却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佬！
……
以王右石火爆的脾气，他自然不会提前通知韩墨他回来，直接带着人不请自入。不过韩墨似乎早也料到了，所以他和叶婵打过了招呼，并不会阻拦来人。
王右石径直走进韩墨办公室，毫不客气的坐到他面前：
“氢逆变，年轻人，能说说你这技术是从哪搞来的吗？别告诉我说是石头缝里蹦出来？”
氢逆变这三个字，便是王右石这样级别的大佬亲自驾临的真正原因！
这可是一项关系到未来g运的技术！！
也是最最最高级别的问题！！
事实上，方书森是最顶尖的等离子体物理学院士，他带领团队所主导的便是氢逆变项目，而韩墨昨晚和他提的合作也正是建立在氢逆变技术基础上的，当时韩墨给方书森看的图纸，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装置改良，但却让他惊叹不已，足可见在这项技术上韩墨是有足够底气的。
虽然答应了和韩墨合作，但方书森不会瞒着他的领导。
王右石的几个下属看到火爆的王右石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纷纷吓得魂不附体，紧张的赶紧将房间的门关紧，然后快速拿出专业仪器来检查是否有监听、监控。
面对王右石的质问，韩墨则十分淡然，拍了拍他桌前的那一摞书：
“知识改变命运。”
韩墨桌上的书，全都是物理学的书，有些甚至被翻的有些破烂。
不过王右石是什么人，怎么会相信韩墨脑子里的东西真的只是从书上来？他知道韩墨是不想说实话，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只是下意识的给面前的年轻人打上了个‘滑不溜手’的标签。
王右石正坐：
“…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右石…
…我来自龙鳞…
…我来找你是什么事，想必我也不用多说了吧？
…看你现在的样子，恐怕你早也有所意料了，不是吗？
…”
事实上，王右石早在5年前就开始关注韩墨了。
韩墨做事天马行空，但总也算是有迹可循，只不过绝大多数他的对手是在输了以后才发现蛛丝马迹的。
韩墨喜欢用阳谋，阳谋更稳、更难破解，但也更加费事、更容易在成势之前就遭遇意外，所以这考验布局者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而在这方面，韩墨出类拔萃。
用王右石曾经的一句话可以很好的概述：
‘这小子，永远在为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做准备，而且滴水不漏’。
就比如当初打倒娱乐圈霸主西图文化时那次，韩墨早在开战前就做好了一切，无论是他的鵸鵌计划，还是范毅xxx门事件的爆发，那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弹药，西图文化的失败可以说是撞枪口了，他们唯一的胜算便是一开始就不要招惹韩墨，不过即便他们真的选择了这条路，也只是输的慢一点罢了。
如今，韩墨可以说又是一次故技重施，他拿出元宇宙这件事情做幌子，吸引外界火力，然后偷摸摸的和方院长合作，等哪天他们把他说的那座依托于氢逆变技术的城市真的造出来了，到那时，再有人想要捣乱怕是就来不及了。
这些东西掰开了揉碎了，其实就很好明白。
王右石：
“你这招声东击西是很不错，不过你既然将一切都暴露给我们，说明你已经筹备很久了，就这么有信心吗？”
按照王右石的设想，韩墨应该早在几年前便开始打‘氢逆变’的主意，包括对方书森研究所办公室的入侵计划该如何施行。
不过这一次，王右石是真的猜错了。
韩墨想造一座城，包括和方书森的合作，都只是他前不久在生日会上的灵光一闪而已，韩墨确实是喜欢走一步看十步的人，但这一次为搏美人一笑，也确实属于是例外情况。
至于氢逆变这项技术嘛，韩墨之前也确实懂得不多，但有了光音球这种高好几个等级的神话级物品，想掌握这一切就跟玩似的。
之前韩墨一直在考虑如何让光音球以某种技术的方式嫁接到蓝星社会，借此获得更多的星辰币，现在，他算是定下了方向。
韩墨：
“王老，我就姑且这么称呼您吧，您可以直接说您想知道什么？”
王右石目光锐利起来：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到底想干嘛？”
围绕在韩墨身上，有诸多的问题，但王右石这样的老江湖，知道要抓最核心的问题。
…又是搞氢逆变，又是搞元宇宙吸引火力，而且还要在沙漠建造出一座城市，提前实现本应该在宇宙空间站中实现的生态自循环…
…即便建造城市的过程能隐秘进行，但建造完后呢？还能继续低调吗？
…搞这么多动作，到底是为了啥？
…为名为权吗？
…不像…
…那么，是为了钱吗？
…总不会是为了色吧？
呃，不得不说，还真是…
韩墨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停顿片刻后反问了王右石一个问题：
“王老，今天是繁花似锦，大家手拉着手唱着歌，但这一切会持续多久？”
王右石有些犯难了，这个问题可以有好几个角度来回答，甚至对自己外孙、对学生、对公众都可以有不同的方式来回答，但对韩墨，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实，王右石又怎么会听不明白韩墨话里的涵义呢？不过他在见到韩墨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偏偏没料到他站的角度那么高，虽然那是不是他真正的想法目前任然无法确定，但王右石越发的确定了另一件事情，自己还是轻视他了。
想了想，王右石换了一副稍微软和一点的态度：
“现在这个世界，又不是小说里的武侠江湖，你杀我兄弟，我砍你手足，何况，大家又没那么大的仇，干嘛非要用争斗的方式？你在逐渐变强，别人在一点点变弱，未来一目了然，你又何必着急呢？”
王右石的话就很有水平，其实啥也没说，甚至莫名其妙，但是懂得都懂。
韩墨笑道：
“…
…您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着急…
…不过我从来都觉得，早做准备不是坏事不是吗？
…扔一块石头下水，看下能炸出什么鱼虾…
…而且这事如果是由我个人来动手，无论结果如何，你们还留有余地不是？
…”
王右石眯着眼睛看着韩墨：
“年轻人，你玩真的？”
韩墨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窗前，露出一副凛然模样：
“…
…这件事情，我整整筹备了2年。
…各种环节、细节我想了已经有2年了！
…但是光想是没用的，不去尝试，就永远不知道尽头在哪里，有怎样的风景，会不会有下一座山。
…我会一往无前，赌上一切！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停息…
…即便有逆风，即便有荆棘，即便有巨浪滔天…
…即便…只有我一个人！
…”
说着说着，气氛变得悲壮了。
王右石隐隐有些触动，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其实，王右石看似脾气古怪，却是一个无比理性的人，他很少因为谁的一番话而受到影响，因为见惯了世间百态的他知道，说话说的漂亮的人太多了，真正能做好事的却屈指可数。
倒是韩墨一句普通的话让王右石破了‘防’，此时，他仿佛看见了自己曾经跟随的那位领袖，他总是身先士卒的…走在队伍最前面。
王右石缓缓站起，捏紧拳头，但…终究还是轻轻的松开了。
最后，理性回归，战胜了冲动。
王右石不再拿他准备的那套说辞，而是说：
“我承认你的想法很了不起，但是和现有世界的规则和秩序博弈，你有把握能赢得了吗？”
韩墨：
“赢不了，我就再造一个世界！”
王右石不敢再问，他似乎有点怕知道准确的答案…
…人老了，就是啥都束手束脚，想七想八…
…若是再年轻二十岁…
…不，十岁，若再年轻十岁的话…
…就撸起袖子跟他干了！
……
韩墨掌握了氢逆变的技术，若直接对外公之于众，虽然能获得巨大的名誉，但对于他正要去做的事情却反而没有任何好处，这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一旦成功了，便会阻碍无数人的既得利益者，这些人无比疯狂，会早早开始联手群起攻之。
声东击西，原由便在于此。
同时，韩墨想要找一个足够强大的合作者，这一点也无可厚非，可这个合作者是否愿意接受合作意向呢？
愿意是愿意，但是也有不情愿的成分在里面。
毕竟，这可是动摇旧规则的大盘局！
要知道，韩墨计划所构想的，并非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发展，而是科技一跃50年的大跨进，这种进步甚至甚至不能简单的用时间单位来描述，更类似从原始社会跳过封建社会一跃进入现代社会的跨越。
是否有充足的准备、是否有一往无前的决心、是否足够团结，这都是要画上问号的！
那么，到底跟还是不跟？…
王右石隐晦的表达了大多数人对此的态度，希望韩墨放慢脚步，重新谋划一个更稳妥的计划，但韩墨则表达了他的决心，虽然说的话也是雾里看花，但王右石这个级别的人是能听明白的。
有趣的是，这场谈话的节奏一开始控制在王右石手里，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和优先开口权，适当的引导话题到他擅长的领域，但到越到后来，节奏反而潜移默化的被韩墨把控，他深知王右石的心思却从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抛出一些佐证和观点，旁敲侧击的让王右石‘悟’出来和他合作的好处、利益。
不过归根结底，韩墨能对王右石产生影响，应该是一早就看出了王右石的真正心思。
王右石代表了很多人的利益，他不会轻易的透露自己的想法，但他本质而言也是鹰派，也对韩墨说的那个前方抱有期待，所以才会被那些话打动。
纵观整个谈判过程，韩墨所展现的技巧就算是资深的专家也未必能运用自如，他次次都能精准的踩到要害，却行云流水、不露痕迹。
……
王右石随行的人虽然全程亲历，但他们没有足够的阅历和智慧分析出这些，仿若在听天书，反倒是龙鳞后方监控这一切的指挥室里，有一个人看出了这场谈话的条条道道。
这个人叫龙平章，他刚刚担任龙鳞队长职务的，这也是他头一次和韩墨打交道。
……
一下午的交谈，当王右石从房间离开的时候，他是气呼呼的，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狂妄、疯子！现在的年轻人，心比天高，简直没法交流，没法交流！！”
王右石的声音很大，他一路骂骂咧咧，搞得很多人好奇围观，有些刚来上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同事，甚至都害怕的跑去叫保安了。
王右石身边的人跟着他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王右石一个脑热又说出什么惊骇的东西，给旁人听到了。
于是有人劝到：
“王老，这里人多，我们还是稍微…”
结果被王右石迁怒道：
“你们几个…哼，要是有人家一半本事，我犯得着退休了还被请回来受这种鸟气？”
“…╥﹏╥…”x2
不过好在，王右石也就是碎碎念念，没放出什么大料，像极了小区里闹事的大爷。
来到楼下，又有人来迎接王右石：
“王老，谈的怎么样了？”
王右石同样没给好脸色：
“能怎样？年轻人觉得自己无敌了，没有对手了，无聊，所以像试试看能不能把天梯搬开，把众神殿推到，我能怎么办？把他关起来吗？”
“……”x3
虽然平时王右石喜怒无常，但这么伸手打笑脸的…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气呀？
不过上车后，王右石没一会儿突然开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有趣，有趣，这样的人真是太有趣了…”
“……”x4
这又是气又是笑的…
随后，王右石又自顾自的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明势则动、顺势则起、从势则舞；（半晌）势微则导、势空则造、势逆则改…这年轻人，不得了呀！！”
说完，想了一会儿，便打了个电话：
“…
…让他闹去吧，看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积攒的家底，可不能让他给浪了…
…但无论如何，保他性命。
…东州大地，需要这样的人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