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给林染拿来了红牛:“老板喝点儿这个精神精神,赶紧开车走吧,这可是大事儿。”
林染将红牛喝下,拿着包和手机,扶着陈小果往外走。
对于上派出所的事,陈小果选择过几天再说,现在不管任何事,都不如自己父亲重要。
林染打开导航,查看一下最快的路线,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你三叔什么时候给你发的微信?”林染问道。
“晚上七点多。”陈小果坐在副驾驶,心情特别低落:“我爸身体一直不好,我妈在家里照顾她,我身为儿子,只能拼命的挣钱养家,结果却不能陪在父亲身边,我这儿子当的真是没用。”
“一个月给你爸妈多少钱?”
“四千,如果我要是有奖金,就多给他们一些。”陈小果如实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陪在爸妈身边,你一个月连四千块钱都挣不出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总归得放弃一样来弥补另一样。”
林染看过很多这样的家庭,可是真的没办法,这年头你要是手里没钱,连给父母看病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不管你去哪家医院,都得花不少的钱,当子女的要是不挣钱,老人指望啥?
陈小果听着林染的话,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他拿起手机给母亲打去了电话:“妈,我这边有点事,没来得及回消息,我爸咋样了?我现在往回来呢。”
母亲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爸没事儿,你回来慢点开,千万别着急。”
“妈,对不起。”陈小果心里太难受了。
“道什么歉啊,你不在外面工作,我们哪能有这么多的钱花?你在努力养家,我跟你爸心里都知道,你这么大岁数也不找对象,是爸妈连累你了。”陈妈妈说到这里哽咽了。
“别这么说,我努力挣钱一定能娶上媳妇儿,你们不用操这些心,现在都晚婚。”
“行啊,你慢点开啊,我给你爸拿水喝去!”陈妈妈叮嘱道。
“好嘞!”听到父亲没事,陈小果也便放心了。
林染想起二部里曾经发生的一件事。
半年前二部,有一家在办事情,林染正好回公司拿东西。
灵堂里的人在不停地指责老人的儿子,呵斥他只知道挣钱不回家照顾父亲,不孝顺等等啥词语都往出说。
古正南跟林染说,老人属于寿终正寝,他的儿子一个月挣三万,每个月给老人打一万块钱回家,还有保姆伺候着呢。
林染望着灵堂里那帮亲戚的嘴脸,忽然冷笑了一声,这帮人大多数都没有老人的儿子挣钱多,心里肯定是嫉妒死了。
按照惯例,只要林染到公司碰到办事情的,都会亲自过去点三炷香。
林染将香点着,插进了香炉,见这帮亲戚还在那骂,话语里越说越尖酸刻薄,忍不住回怼道:“老爷子是寿终正寝,也没受啥罪,你们有啥可骂的?”
“你懂什么呀?我大爷死的时候没人发现,他儿子就应该伺候父亲,挣那几个钱有啥用?”
老人的儿子默默地听着,他也不跟这些亲戚说话。
“在这座城市他能挣六千,在别的地方他能挣三万,老人生活富裕,还有保姆给做一日三餐,这些都是他身为儿子挣来的钱,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他一句不是!”林染反问道。
老人儿子感激地望着林染,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头一回有人替他说话。
“父母在不远游,身为儿子就得在父母的身边,这才是孝道。”亲戚反驳林染。??qubu.
林染望着那人:“没有经济基础的孝顺,老人也不会感到幸福,假如他一个月挣六千,吃饭等等全算上,有家有业,你们觉得够用吗?”
“怎么不够用?他请保姆不也得给钱,里外里不也一样吗?”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一个个的没本事嫉妒人家儿子有能耐,让父亲吃好、穿好、喝好还有人伺候,你们能办到吗?都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估计你们都是既不想出钱也不想出力吧!”
那些人不吱声了,他们发现说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嘴皮子太利了。
“老爷子寿终正寝是好事儿,你们别一天唧唧歪歪的,有能耐你们也一个月挣三万去!”林染说完,朝着老人儿子点了下头,然后走了。
那帮亲戚再也不骂了,实际上林染说的还真对,这帮人确实是嫉妒,他们一个月最多的也才挣五千块钱。
有些时候吧,亲戚之间也在暗中较量,甚至比外人都严重。
亲戚之间最好是掌握一个度,平时见面乐呵乐呵,谁也别露底,要是上别人家去,就挑点人家爱听的话,省得刺激到人家。
手里有钱了,也不要跟亲戚说,十成说三成大家都高兴,还没人管你借钱。
通常吧,年轻人没想到这些,但老人都懂,会帮儿女瞒着。
回忆结束,林染看了看手机,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到。
陈小果在外面挣钱养家已经很好了,父母慈爱理解儿子,这就足够了。
一个小时后,到达了陈小果父母居住的小镇。
陈家住着的是四间大瓦房,前面院子很大,稻草垛摆在院子里边,还有一大堆劈好的木头。
院子里的灯都打着,林染将整个院子看得清清楚楚。
陈小果快跑进了屋,家里的亲戚都来了,他们看到陈小果脸上的伤,一个个投来了关心的目光。
林染随后走了进去,看到炕上躺着的陈小果父亲,心里已经有数了。
“爸!”陈小果爬到了炕上,紧紧抱住了父亲:“爸,我来晚了,你醒醒吧,看看我一眼!”
陈爸爸还真睁开了双眼,看到儿子后微微一笑,然后将头偏向了一边,吐出了生命的最后一口气。
“爸!!”陈小果抱着父亲失声痛哭。
林染知道为什么陈小果父亲将头转向一边,老人都明白,人死后的最后一口气最妨人,这要是扑到脸上,那人肯定会体弱三年,要是体格不好的甚至会更久。
可见陈爸爸在走之前都是清醒的,他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儿子最好,在临走之前看儿子最后一眼,他也没啥遗憾了。
说白了就是在撑着最后一口气,等陈小果回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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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