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半夜才回到家,蹑手蹑脚地上楼,未想大地走过来蹭他的裤腿。
他低头看了一眼,坐到楼梯处轻轻抚摸大地,然后示意它小点声,别吵醒睡着的家人们。
这两天他有些疲惫,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抬脚回了房间。
宋柯还没有睡觉,正坐在书房里查看资料,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道:“饭菜在锅里呢,妈给你拿了你最爱吃的螃蟹。”
“怎么还不睡?”林染问。
“正在写一个报告,在局里没写出来,回家弄一下,明天也能轻松一些。”宋柯说完喝了一口水:“小军的事情办妥了?”
“很简单的事儿。”
“确实。”宋柯苦笑了一下。
林染洗了一个澡,下楼吃饭,见宋柯端着水杯下来,问道:“再吃点不?”
“我可不了,最近都有点胖了,要是不控制体型的话,将来你该嫌弃我了。”宋柯的脸圆润了一些,但比以前更有韵味。
“你放心,指定不能!”
宋柯笑着给林染倒了一杯水,一晃儿两人也结婚这些年了,孩子都五岁了,时间过得真快。???.??qubu.
第二天一早,林染得到消息,超哥那一百多岁的爷爷走了。
林染开车回镇上,超哥家有事,他无论怎么忙都得过去看一眼。
超哥的爷爷到底多少岁,林染也记不清楚了,一百多那是肯定的。
到了超哥家,见超哥正哭着,旁边的人见林染来了,跟他说道:“超哥也挺可怜的,父母死得早,是爷爷把他养活大的。”
“……”林染。
“哥!”唐安喊了林染一声。
林染快步走了进去,磕了三个头,正打算安慰超哥几句,谁知一回头居然看到了苏茉的二弟。
哎呀,他咋来了呢?
没听说苏家与超哥有什么联系啊?
林染见又来了不少人,他也没进去打扰超哥,磕完头就上外面找地方坐着。
苏老二也看到了林染,他进西屋磕完头,然后便走到林染面前:“林哥,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怎么来了?”林染淡淡地问。
“我跟超哥的儿子在一个地方工作,我现在回家这边了。”苏老二解释道。
“怪不得。”
“过年时我去给我姐上坟,平时都会看到你摆的供品,今年你没给我姐上坟吗?”苏老二的眼神带有一丝控诉,仿佛林染没给他姐上坟不对似的。
林染想到了苏茉,有心想说你姐根本没死,我给她上个屁坟?
可一想不行,苏茉那边不让说。
“呃……我也不欠你姐啥,上不上的全可我心意,你说是不?”林染知道苏老二人品还行,也乐意解释几句,但凡眼前的是苏老大,他都不带搭理的。
“也是。”苏老二有些失落,他还以为借着姐姐的光,能跟林染沾点关系。
林染朝着他疏离地笑了笑,走向了正在炸鱼的李庆。
苏老二失望地叹了口气,他明白从今往后林染不会再给姐姐上坟了。
“苏家老二跟你聊啥呢?”李庆问。
“问我为啥没给他姐上坟。”
“卧槽,他咋好意思开这个口的?本身你们也没啥关系,上个屁坟啊?再说了,他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上坟,还指望别人,不要脸!”李庆是不管那个,该骂就骂。
“管他呢,以后也不去了。”林染说道。
“离他们家的人远点。”李庆也不管林染多大岁数,反正在他的眼里,林染永远是个孩子。
“明白。”林染笑着答应了。
李庆也有了白头发,明显见老了。
华子没有过来,他正在跟客户讨论订墓碑的事,清明就要到了,家里父母过了三周年的都要在今年立碑。
沈宗泽也前来吊唁,看到林染过来聊了几句。
然后没过一会儿,孙薇薇给他发来了消息:哥,你的中学班主任快要不行了,他女儿给我发消息,听说你在镇上,想让你过去看一眼。
林染赶紧回复一条好的,然后开车直奔中学班主任家里。
班主任是位男老师,曾经没少跟林染打交道,具体林染都干啥了,总之顽皮的孩子是最让老师头疼的。
孙薇薇早早等在那里,见林染到了,二人进了屋。
班主任已经头发花白,坐在炕头,手里还拿着一杯高度白酒,见林染到了,赶紧坐起来喝了一口:“林染,我到底是落你手里了!”
“都病成这样了,还喝酒?”林染一把抢下了酒杯:“是您让您闺女找我的?”
“对。”班主任很诚实。
“来吧,我给您看看。”林染握住班主任的手腕,过了一会儿,跟班主任女儿说道:“该吃吃该喝喝吧,也就一个月的事儿。”说完,将酒杯还给了班主任。
班主任接过酒杯又喝了一口,朝着林染笑道:“想当初,我让你站讲台上念悔过书,你不光不念,还直接跑了,然后砸我家窗户,好在窗户结实,要不然我家窗户都得被你砸稀碎。”
“……”林染。
“人生在世谁无死?淡定一点,我都看开了,以前因为当老师不敢喝太多的酒,我现在说啥要补回来。”班主任一生好酒,曾经因为喝酒上课被罚了半个月的工资。
“行,您开心就好。”林染给班主任拿了一千块钱:“这一千块呢,您爱吃啥买点啥,以前我上学那会儿,让您也挺头疼的。”
“我手里有钱。”班主任嘴上这么说,还是把钱收了:“难得你小子有孝心,我教的学生里面,只有你最气人,我还记得你五六岁的时候,拿着灵幡在街上喊西方大路走,被你师父给揍了一顿。”
“那是我爸。”
“对对,说实在的,你爸真的是用心良苦。”班主任理解林朝北。
“是。”
班主任的女儿站在一边不厚道地笑了:“我爸当老师这些年啊,叨咕最多的就是你了,他说你小子从小就是人才。”
林染囧了,小时候干的事太多,这么大岁数被人家拿出来说,真的是相当尴尬。
班主任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跟林染聊了半个小时睡着了。
林染也没多呆,回超哥家里等着吃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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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