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太太接过了欠条,又拿出了礼账:“你们也得表示一下,当初我们家老马也给你们随礼了。”
亲朋好友一见,来都来了,他们也不能一分钱不花。
写下的欠条呢,他们认这个账,但依旧没有钱还。
林染也在心里盘算谁欠自己的钱,结果没有一人欠钱的,常宽不算,他当成了投资,以前也有借的,几乎都还上了,也没让打欠条。
呃……林染在心里自嘲的笑了,有时候吧,关系挺好的,真的是不好意思让写欠条,如果媳妇开口还行,没媳妇的时候也属实是落不下脸面。
陈英帮着写礼账,看到这帮人写的钱数,估算了一下大约能整个二十来万。
不管咋说,折腾回来点钱也行,要不然马先生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捞回来呢。
马家的亲戚们没多花,他们站在灵堂里,也不去看一眼马先生,而是跟马太太说道:“我哥是我们马家的人,我们不管你怀没怀孩子,我哥的财产只能分你一半,其余的是我们家的。”
“你们咋那么不要逼脸呢?”马太太娘家的亲戚骂了一句,他们今天写的礼很大,主要就是想巴结一下马太太,以后家产都是她的了,到时肯定得想着娘家!
惦记马太太的那位齐先生也来了,他还带来了钱,把欠的钱还上了,他也没说什么混话,而是想要操控马先生的葬礼。
钱啥的林染给拎着,他把齐先生看明白了,这货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觉得自己哪哪都能整明白,结果劲儿没往正道使,全使在算计别人上了。
朋友当中,有五人花了一万块钱的礼金,他们都跟马先生关系很好,从来没惦记过马先生的任何东西,他们伤心的站在棺材前,跟旁边的古正南说道:“我想看一眼老马。”
“啊?”古正南愣住了。
“咋没穿寿衣呢?生意拉成这样了?你说你也是,缺钱就跟我们吱声,我们还能没有咋的,你病了也不说,走得也太突然了。”
“留下了媳妇和未出世的孩子,你让他们娘俩咋活?”
“兄弟啊,我们给你多烧点纸吧……”朋友四处望了一眼,见灵堂里面没有火盆,诧异地问:“你们不是最专业的公司么,火盆嘞?”
“……”古正南。
马太太看了一眼林染,请他帮着跟这几人解释一下。
林染刚要吱声,马先生推开了棺材盖,头道。
林染眉头微皱:“去吧。”
古正南问清了地址,叫上工作人员走了。
林染回到二楼默默抽了一根烟,他想起初二的一位同学,倒不是早恋的问题,而是家里人逼他补课还是什么,心理压力过大,趁着家人不在喝药自杀了。
那次葬礼,林染跟着父亲一起办的。
全家哭惨了,可也没办法。
小姑娘被接了回来,从十楼跳下来的。
才十九岁……
陈英看着心里很是难受,她想起一位在急诊室的朋友,常常跟她叨咕出车祸死啊,然后喝药,又有跳楼的,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钻牛角尖,外加上没人开导和理解,就容易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小姑娘的男朋友没有露面,她的亲人哭得撕心裂肺。
陈英有时候常常在想,自杀的人会不会后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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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