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太阳很毒,月姐在外面站一会儿就一脑门的汗。
最近这几年一年比一年热,特别是最热的七八月,有不少老人中暑的。
养老院里的老人只在早晚出去溜达,其余的时间都在屋里吹空调。
他们调的温度也不低,三十六度五,温度刚刚好。
月姐提醒大家:“早晚一定要通风。”
“知道了!”坐在负一楼看电影的老人们回了一句。
这时,刘大姨的女儿来了,手里拎着水果。
月姐赶紧迎上了前:“刘女士您好。”
“我妈肯见我不?”刘女士担心地问。
“这个……”月姐也不知道母女俩有什么仇,住在养老院四年了,刘大姨始终不肯见女儿一面,这心也属实够狠的。
刘女士眼里闪过一丝哀伤:“我妈这个脾气也就这样了,我也没办法,今天我是来接我妈旅行的,我要带她去看看大海,她一辈子也没去过。”
“呃……那进去吧。”月姐也不知道刘大姨会不会见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地下室,刘大姨正跟几个老姐妹打麻将。
“妈。”刘女士喊了一声。
刘大姨腾地站了起来,麻将也不打了,指着四年未见的亲闺女:“你还有脸来见我?你爸当初扔下咱们娘俩就走了,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供你上大学,希望你能努力有一个好前程,结果呢?”
“妈,我现在也挺好的。”刘女士赶紧解释。
“你好什么呀?”刘大姨愤怒地吼道:“我供你上大学,不是为了让你当家庭主妇的,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在家里洗衣服做饭带孩子!”
“女人不都是要嫁人的吗?”
“可你嫁的人好吗?”刘大姨恨不得抽她一个嘴巴:“你嫁的那个男人欠了一屁股的债,你还把我的房子偷拿出去抵押给你老公还钱,你经过我同意没?”
“一家人帮个忙怎么了。”刘女士嘟囔一句。
“如果他是好样的,是正干的好男人,我不用你说,我指定会拿钱,可他是吗?你永远都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房子最后也卖了,你开心了?我没家了只能住养老院,这都是你造成的!”
在场的人谁也没听刘大姨提过家里的事,他们甚至还劝刘大姨见见闺女,如今听到了事情真相,不见是对的,这样的叉烧女儿要不要无所谓!
“我不指望你挣多少钱,至少看看同龄人啥样,我虽然没见你们,可也知道你们现在欠了多少钱,一百多万啊,卖掉我房子都没还得起,你还给人家生了一个儿子,天天像丫鬟似的伺候人家一家子,我告诉你,人家就是耍你呢!”
刘大姨三十五才有了这么一个闺女,可以说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了孩子,结果孩子却这么拎不清,胳膊肘往外拐!
月姐赶紧过去扶着刘大姨坐下:“大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qubu.
“阿月呀,我没法好好说,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一个月退休金四千块,在养老院生活这四年是我最舒心的日子,我真不想见到她,一个女人把未来放在男人的身上,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多可悲啊!”
“……”月姐。
“你知足吧,我儿子也拿钱搭娘家,给小舅子拿彩礼钱,然后他倒好,见到了小舅子未婚妻,立马把媳妇踹了,跟小舅子未婚妻在一块了,多乱套啊,就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才来养老院住,眼不见心不烦。”
一位大爷把家里的破事说了出来,希望刘大姨的心里能平衡一下,家家其实都有难心的事儿。
“……”刘大姨。
“妈,我接你出去溜达,上海边走一走散散心。”刘女士说道。
“欠的债还完了?”刘大姨心情平复了一些。
“我老公说了,有一个大的项目需要他,人家经理说了,到时就能挣很多的钱了。”刘女士将水果放到了桌上:“妈,我老公挺能干的,你别瞧不起他。”
……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都让你把娘家的房子卖了,这还叫正干?
月姐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这样糊涂的女人世间少有!
刘大姨看了一眼水果:“如果你要是真心想接我去看大海,为什么要拿着水果来呢?我一跟你离开,水果不得放烂了吗?”
“我……”刘女士瞥了一眼四周的人:“妈,咱们能单独谈谈吗?”
“不能。”刘大姨已经猜出女儿要干啥了。
“妈,你能不能帮我张罗五万块钱,我老公家的亲戚管我们要钱了,还有贷款等等都需要还,我们实在拿不出了,要是还不上就得上征信,到时对我儿子不好。”刘女士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
嚯——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他们不禁怀疑,刘大姨闺女是不是被老公pua了。
这得多大的心,能如此相信老公的话啊!
“你妈都住养老院了,哪来的五万块钱给你?还管你妈借,你能还吗?别不要脸,这是你亲妈,你娘家可只有她一个人了!”月姐实在听不下去了。
刘女士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她也是没办法才来找母亲的。
“你回去吧,要钱没有,以后也别再来了,我不需要你这虚情假意的关心。”刘大姨彻底心凉了,一个女人能糊涂到这种地步,简直世间少有。
刘女士咬了咬牙,见这里人那么多,她也不好胡搅蛮缠,只能狼狈地离开了养老院。
刘大姨眼泪刷地掉了下来:“一手好牌打得稀碎啊!”
在场的人没有安慰刘大姨,这种时刻哭一场比憋在心里强。
月姐真的是想不明白,为啥能过成这样呢?
把母亲房子卖掉还债,按理说应该能还清了,咋还欠那么多呢?
明知道欠钱,为啥不离婚?
爱情?
啥爱情能让一个女人如此死心塌地跟着男人?
月姐无奈地摇摇头,跟旁边的护工说道:“自打我来了养老院,也算是长了见识,本以为家家都挺好,结果倒好,遇到的事一件比一件奇葩。”
“这才哪到哪,你要是去医院,看到的更多。”护工原来在医院工作,就因为看不过去一些事儿,这才来养老院工作的。
月姐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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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