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三姐也系上了孝带,原本她坚持不系,可丈夫来了,硬是给她系上,还数落她不懂事,以前那么多事都忍了,不差这一件事。
“华子,八零后的一批人都不重男轻女,七零也能强一点,就是六零年代的人,真的是……算了,人都死了,说这些干啥。”古三姐拿起一个大碗,装了一碗丸子走了。
华子和唐安垫吧一口,等开席时再跟厨师他们一桌吃点饭菜。
大夏天的菜不能多做,要不然都得馊了。
五点钟开席了,真照着潘龙说的来了,也就开了三桌席。
大家吃完饭,剩下四桌席放到了凉快的地方,晚上守灵还需要一桌,这个得吃饭,剩下三桌要是来客人再招待,怎么着亲戚还得有不少能过来的。
潘龙他们七点多钟就走了,明天正日子他们会呆到晚上仪式结束,后天出殡回来会有几桌席,全部结束一算账,他们就收拾东西离开。
华子跟古大姐说明天早上得找人打墓,千万别把这件事给忘了。
古大姐的丈夫接管这件事儿,他给镇上的朋友打电话找了四个人。
儿子不回来也行,他亲自跟着下地,只要把老丈母娘埋坟里就ok了。
古大哥坐在家里喝酒,边喝边哭,嘴里叨咕着后悔啥的。
砰砰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同时伴随着歇斯底里的谩骂。
古大哥醉醺醺的站了起来,将门打开了。
来的人是古大哥的岳父岳母和大舅哥,他们一看女婿这个德行,火气更大了,照着他的脸锤了下去。
几人打了一通,气也消了一些,然后把女婿扶到了床上。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请古家的人出具谅解书了。
他们都明白,那几个姐姐肯定会签,女婿也会签,就差古大爷了。
古大爷输液缓过来一些,他给儿子打去电话,是亲家接的,他下意识的要挂,未想亲家并不想放过他:“我小孙女被你害死了,我女儿也要进去,你这个老不死的别想好过!”
“……”古大爷。
“你儿子喝多了,我们不会让他回家给处理老死太太的葬礼,你们给我等着吧,这事没完!”亲家也不怕古大爷气死,这个老死头子死了也不可惜。
古大爷张了张嘴想要说几句软乎话,结果人家那头把电话挂断,并且把儿子的手机给关了。
东屋里只有古大爷一个人在,他看了一眼快要空了的药瓶,大声嚷嚷:“来人啊,我的药挂完了,赶紧给我拔针,你们都希望我死是吧?”
大侄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药瓶:“大爷,还有点呢,我给你算着时间呢,精华都在剩下的这部份,你不用害怕,保证不让你死。”
“你这话啥意思?”
“没别的意思。”大侄子也不能说太多,毕竟不是自己亲爸,但他心里也挺窝火,忍不住问道:“大爷,为啥你跟我爸不一样,我也有一个姐姐,但我爸从来没让我姐往家里拿一分钱,反而我爸妈还会偷偷给我姐钱。”
“那是你爸傻,出嫁的女儿就是别人的!”
“不对,那是我亲姐,我最亲近的人,她不是别人的,而我也是我姐的后盾,只要我姐受欺负,我当弟弟的可以去揍欺负我姐姐的任何人。”
“……”古大爷。
“大姐、二姐、三姐恨你是正常的,你跟我大娘的思想真的很歪。”大侄子抬头看了一眼药瓶,伸手给古大爷把针拔掉,然后按了三分钟。
古大爷抬头望着棚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爸常说,人没有一样的,同一个父母生的孩子,性格也大相径庭。”大侄子想到了堂哥,也有本事养家糊口,但办事一向是又立又当,让人瞧不上。
大姐夫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我走了。”
大侄子招呼前来帮忙的人上了车,古里的坟在哪里,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了,哪年都是他上坟,都说女儿不能上娘家坟,可他每次都会带着姐姐给爷爷奶奶上坟,他根本不忌讳这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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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