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出手阔绰,鉴起宝来又神乎其技,吴朝阳早把他当做惊世高人看了,见他对自己这么客气,不禁受宠若惊道:“不麻烦不麻烦,陈老板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
陈天默道:“第一件事,得烦劳吴老板把我刚才点的那些物件全都搬走。”???.??qubu.
吴朝阳应承道:“没问题,我马上去找车把式来搬!”
陈天默又说道:“第二件事,这店铺的名字要改,古韵斋的牌匾得请吴老板取下来带走。我定了个新的店名,也得麻烦吴老板帮忙找熟人做个牌匾。”
吴朝阳道:“好说,好说!敢问陈老板打算把店名改成什么啊?”
陈天默道:“天心阁,从我和舍妹的姓名中各取一字,也是坚守本心的意思。”
心月在旁边听见,芳心窃喜,抿着嘴唇笑,梨涡都荡漾开来了。
“天心阁,好名字啊,听着就大气!”
吴朝阳赞叹了一句,又问道:“陈老板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开张啊?”
陈天默道:“择日不如撞日,我打算明天就开张。”
“明天?”
吴朝阳摇头道:“陈老板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新店开张可是大事啊!得找大师算出个黄道吉日才行呢!像我当初开店的时候,可是花了三块大洋,请了汴州城鼎鼎大名的王半仙看八字算出的日子!”
陈天默道:“王半仙?哪个王半仙?”
吴朝阳道:“还能是哪个?整个省城里就只有一个王半仙,大名王鸡石,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啊!”
“是他啊。”陈天默忍不住好笑,说起来,他还认识这个王半仙,昨天在大帅府里坑蒙拐骗,说什么忘带法器了,没办法捉鬼……后来被送到汴城一监去了。
吴朝阳有些骄傲的说道:“一般人可请不动王半仙出山,但我跟他算是有点交情,可以帮陈老板引荐引荐。”
陈天默摇头道:“不必了。事在人为,在我看来,认真做事才最重要,至于日子,反倒没有那么重要。”
吴朝阳急了:“陈老板,你是第一次开店吧?我可告诉你,开张这种事情真的很重要的,绝对不能锁心所欲的定日子啊!”
陈天默笑道:“多谢吴老板关心,但还是不必了。”
吴朝阳见陈天默这么固执己见,心里叹息道:“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还是倔啊,经事不多不信邪,迟早要吃亏!算了,我也不跟他争辩,待会儿我自己出钱请王半仙来帮他算个日子,就当时还了他高价盘店的人情吧。”
想到这里,吴朝阳便说道:“既然这样,那陈老板先忙吧,我去雇个车把式来拉东西。”
“嗯,吴老板慢走。”陈天默目视着吴朝阳离去。
心月笑道:“他还不知道,大哥才是真正的大师呢,算黄道吉日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别人?”
陈天默道:“他也是好心。心月啊,你去整理屋子,我去收拾店铺,咱们中午随便应付吃点,等到晚上,一切安排就绪之后,咱们兄妹俩下馆子。”
“好的大哥。”
陈天默把店铺里不要的物件都从架子上搬了下来,码放在门口,期间也有看热闹的,也有邻店的老板过来打听询问的,陈天默都笑脸相迎,一团和气,真个跟生意人一样,他表面上风平浪静,暗中却已在识人辨人。
周围这些邻居,谁好谁坏,哪个可交,哪个得防备,陈天默心里已经有了杆秤。
忽然间,一个人引起了陈天默的注意。
那是个身穿对襟短褂的中年男子,戴着一顶乌黑的绍兴毡帽,帽檐扯得很低,半遮脸面,在店铺附近晃悠,似有意或无意的往陈天默身上瞟看。
陈天默的眼光是何等锐利?夜眼目法施展起来,百步之内可明察秋毫之末,早把那人的行为举止尽收眼底!
他心里暗暗想道:“这人鬼鬼祟祟,遮遮掩掩,脸上凶相毕露,眼里杀机重重,身上必负人命!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看我,是要记我的样子,呵呵~~我正闷得慌,乐子就来了。”
陈天默不动声色,倒要看看对方准备玩什么把戏。
那人转悠了几分钟之后,就悄然离开了,也没什么动作。
陈天默望着他的背影一阵狐疑:“这个家伙的脸有些面熟,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忽然间,陈天默心念一动,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他啊!”
——
吴朝阳没有雇车把式,而是直接去了王半仙的家,打算请王半仙“出山”,给陈天默好好算算,挑个适合新店开张的黄道吉日,也算是报答了陈天默高价接盘他店铺的情义。
“仙爷!王仙爷!您在家吗?”
他喊了半天门,不见有人来开,正懊丧之际,忽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扭头一看,但见王半仙在几个家人的搀扶下正蹒跚而来,头发胡须凌乱,褂子也脏兮兮的,模样很是狼狈。
吴朝阳很惊讶的迎了上去,问道:“仙爷,您这是怎么了?”
“咳咳~~是吴老板啊。”王鸡石认出了吴朝阳,当下便信口胡诌道:“老朽昨天被人请去捉鬼,没成想遇上的是个道行极高的厉祟,斗了一夜的法才把它给灭掉,以至于弄得有些狼狈了。”
“哦哦!”
吴朝阳肃然起敬道:“真不愧是王仙爷啊,再厉害的鬼也不在话下!”
王鸡石心虚的要死,他的家人也很尴尬——捉个屁鬼啊!老东西昨天在帅府坑蒙拐骗没成功,反而被送去了汴城一监,吊了一夜,弄得王半仙差点成王半鬼!亏得家里人上下打点,连夜送了好多钱去找张典狱长疏通,这才被放了出来。
“吴老板找老朽有什么事吗?”
“仙爷,我有个好朋友盘了我的店,准备开张,想请您帮忙选个黄道吉日,您看您方便不?”
王鸡石故作深沉道:“帮忙啊——”
吴朝阳连忙说道:“当然不是白帮的,仙爷日理万鬼,法事繁忙,请您出山的话,肯定是有辛苦钱奉上的,依着以前的规矩,还是三块大洋?”
王鸡石叹了口气,道:“也就是吴老板你了,换做旁谁,岂能用三块大洋请动老朽出山?罢了罢了,谁叫老朽认你这个朋友呢?你且等老朽回家换身衣服。”
吴朝阳相当的感动:“多谢仙爷赏脸!”
等王鸡石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之后,吴朝阳已叫好了黄包车,载着两人直奔宋都御街而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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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