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和岳潇潇的婚约当众公布出来,最痛心的人是金小嘉,最吃惊的人是岳寒蛩,而最尴尬的人莫过于金子凯了!
他的脸就像是被人大力抽了一巴掌似的,惨白里透着血红。
堂堂一厅老大,为了给儿子提亲,浩浩荡荡带着十来名心腹手下,穿大街过小巷,大包小包的礼物备了一大堆,腆着脸来巴结一个江湖人士,结果连人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在门口就被人家姑娘给撅了!
人家姑娘宁愿嫁给一个小商贩,都不愿意嫁进你金家豪门!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金子凯强忍羞愤,打算拂袖而去,以后再找机会,或者创造机会,好好收拾岳家这群不识抬举的东西!
当然,也要收拾陈天默!
“我不信!”
正当金子凯打算带队离开的时候,金小嘉忽然嚷嚷了起来:“潇潇,你这完全就是托词!是临时拉郎配!我不信你跟陈天默之间有婚约!你们如果真有婚约,岳寒蛩为什么不知道?!”
岳潇潇冷笑道:“岳寒蛩只是我的堂兄而已,凭什么得知道我的私事?”
金小嘉道:“可婚姻大事不是私事啊!”
岳潇潇道:“对我而言,就是私事!”
金小嘉道:“好好好,就算是私事,可是刚才,我爹询问陈天默跟你们岳家是什么关系,陈天默回答说是‘朋友’!哪有‘未婚夫’会自称是‘朋友’的?”
这番话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岳潇潇一时都没有办法反驳了,她嗔怪的看向陈天默,眉目传怨。
陈天默也很委屈,事先也没有串通过,谁知道你要拿我做挡箭牌?
金子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虽然都说色令智昏,但儿子这次显然没有昏,居然发现了对方的破绽。
金子凯随即又回想起,当岳潇潇说陈天默是自己未婚夫的时候,岳满江剧烈的咳嗽……所以,情况很明显了,岳潇潇和陈天默的婚约是假的,岳满江都不知道!
岳潇潇之所以这么说,大概是因为瞧不上自己的儿子,这倒正常,连自己都瞧不上那小王八蛋。
可谁让他是自己儿子呢?
还他娘的是唯一的亲儿子!
常言说得好啊,恶妇毁一生,贤妻旺三代,为了老金家的香火传承,自己就舍了老脸,再努力一把吧。
金子凯调整好心情,冲着岳满江微笑道:“岳老爷子你瞧,原来是误会一场,呵呵~~~小孩子家不懂事,哪有婚约是临时凑出来的,未婚夫是现场认出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们的终身大事,还得咱们这些当爹的来定。您说对吗?”
岳满江点了点头:“你说这话,我倒是很认同。”
金子凯心里爽了,认同就是良好的开端啊。
“那好,方才令嫒声称跟陈天默之间有婚约,是假的吧?咱们就当是孩子气说的玩笑话,都别去计较了。我还是很真诚的表示,愿意与岳家结为秦晋之好!”
岳满江连连摇头:“不不不,小女和天默之间确实是有婚约的,而且是经过双方父母首肯的,也即父母之命!所以这俩孩子不结婚是很难收场的。遗憾的地方在于,天默的父母以及拙荆都已亡故,没有办法亲眼见证这两个娃娃成亲了……可谁要是敢阻止这桩婚事,我相信天默他爹娘还有潇潇她娘,一定会把这个人带走的!”
此言一出,金家父子以及岳寒蛩彻底傻眼!
同时,也感觉到后背有一丝丝的凉气。
谁敢阻止,就把谁带走?
娘的,也太绝了吧!
金子凯又气又怒又羞,都失态了,愤愤的质问道:“那你刚才咳嗽什么!?”
岳满江茫然道“什么咳嗽?”
“你女儿说陈天默是她未婚夫的时候,你咳嗽了好几声!那模样,显然就是在掩饰心虚!”
“哦~~我咳嗽的原因是小女顽劣,太喜欢开玩笑了,她和天默之间有婚约不假,但所谓的上门女婿就是胡说八道了,天默大好男儿,怎么会做上门女婿呢?潇潇要嫁去陈家做媳妇儿,以后得为天默开枝散叶呢。”
这话说的海阔欣慰无比,在一旁露出了满脸老父亲式的笑容。
陈天默也乐了,他挑衅似的朝岳潇潇望去——呵,女人,你不是挺骄傲吗?很高冷吗?不是要娶本少主进门做赘婿吗?听听咱爹是怎么说的?你得给老陈家做媳妇儿!有种咱们探讨探讨开枝散叶的事儿?
岳潇潇显然对岳满江的话不认同,但也没有当场出言反驳,毕竟拉陈天默来做挡箭牌的人是她,为的就是拒绝金家的求婚,避免金家的持续骚扰,她当然不会再自行打脸。
只是针对陈天默挑衅的样子,岳潇潇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当场顶了回去,也针尖对麦芒的望向陈天默——呵,男人,你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的样子可真是好笑,等人都走了,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
两人的目光冲撞在一起,心里头的针锋相对都化作炽热的眼神对抗,热得都要起火了,也略略变了些味。
陈天默还是第一次跟女人有这么长时间的对视,莫名其妙的,心里就有些荡漾了。
那稍稍扬起来的,如精雕细琢过一样的下巴,捏起来滑吗?
束着蝴蝶结裙带的小蛮腰,一只手能掐得过来吗?
电烫过的,弯弯的大波浪长发,揪起来会很弹吗?
那饱满的,微微噘起来的烈焰红唇,尝起来润吗?
哼哼~~
真不知道你在骄傲些什么,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骄傲不起来的!
……
这种对视在他们两个想来一定是激烈的,尖锐的,充满火药味的!可是在其他人眼中,分明是一场暧昧无比的当众调情!
瞧瞧,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是真不要脸啊!毣趣阅
金子凯待不下去了,喝道:“走!”
金小嘉却痴痴的望着岳潇潇,固执道:“我不走!”
“混账东西!”
金子凯扬起巴掌便赏了儿子一个大嘴巴子,骂道:“不走干什么?还准备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吗?!想进我金家大门的女人多得是,什么样的娶不来?!”
金小嘉捂着肿脸,怨毒的说道:“爹,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金子凯一愣:“谁?”
“铃铃铃~~~”
金小嘉还没有吭声,一阵清脆的铃声忽然响起,由远及近。
紧接着,五六个身穿制服的大檐帽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拐进了巷子里,直奔岳家而来。
其中一个自行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个身段不错的女人,随着风吹旗袍,白皙的长腿在阳光下亮的耀眼。
岳寒蛩咽了口唾沫,伸长了脖子直勾勾看。
金小嘉嘿然说道:“来了!”
很快,自行车都骑到了门前,为首的一个警官把车一丢,快步跑到金子凯和金小嘉面前,行了一番礼:
“卑职南区分局范志良,参见金厅-长!参见金副署长!”
金子凯皱眉问道:“范志良,你来干什么?”
范志良讪笑着看了看金小嘉,说道:“卑职接了一桩案子,跟这里的一个人有关,特来查办一下。”
金子凯看着他们之间鬼鬼祟祟的眼神交流,便知道是儿子在捣鬼,于是淡淡说道:“办吧,案子一定要办得漂亮些,那些作奸犯科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卑职遵命!”
金子凯的话等同于给范志良吃了一颗定心丸,预示着他可以放开手脚,大着胆子搞了!
“陈天默在这里吧?哪个是陈天默?!”
范志良挺胸凸肚的扫视众人。
陈天默问道:“我是。怎么了?”
范志良脸色一沉:“就是你啊!你说怎么了?你犯事儿了!来人,给我抓起来!带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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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