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略作思索,便开始提笔写道:
“方今天下初定,百废待举,正值拨乱反正之时也!玄门之内,九脉流长,然正邪两立,泥沙俱下!左道层出不穷,祸乱江湖;旁门贼心不死,造孽人间!向有九脉盟主玉煌公,以肃清术界败类为己任,戮灭妖类,诛除妖邪!不意竟遭异教匪首提多罗刹暗算,一夜之间,陈家覆灭,麻衣隐迹!天幸不绝正义之祀,麻衣陈家三十三代传人陈天默崛于中原,重出江湖,继其祖业,再造九脉联盟,且忝为盟主,欲伸大义于天下,成先父未竟之伟业!故特发此贴,广邀四海英雄,为国为民,共襄盛举……”
这个时候,陈天佑、曾天养、蒋波凌等人也都各自写好了名单,唯独青冢生和诸葛欢干坐在那里,一个表情木然,一个神色不忿。
众人都把名单交到陈天默手里,青冢生和诸葛欢仍旧无动于衷。
曾天养走了过去,看两人面前的纸上空白一片,一个字也没有,毛笔更是根本没有动过,便忍不住问道:“阿鬼,诸葛大爷,你们两个怎么不写?”
陈天佑说道:“是不会写字么?我颇识得几个字!你们两个念,我帮你们写!”
诸葛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说话呢?本大爷好歹也是诸葛武侯的后人,怎么可能不会写字?!”
陈天默知道缘由,当即说道:“他们两个不用写了。”
葛亮好奇问道:“为什么?”
曾天养也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啊,为什么?难道他们两个没有认识的朋友?”
陈天默道:“个中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无须多问。”
曾天养道:“这里谁是外人?”
陈天默:“……”
青冢生轻轻咳嗽了两声,干笑着说道:“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鄙人,乃是偷师皇甫家才得来的本领,无门无派,无有师承,在遇到大哥之前,是孤魂野鬼一个,而今除了你们,也再没有什么名门正派、世家大族的朋友。”
诸葛欢冷冷说道:“青面鬼都说了,那本大爷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是因为天生花痴病,被诸葛家觉得丢人现眼,有辱家风,于是逐出门墙,开革出籍!跟青面鬼一样,在没有遇到盟主哥哥之前,我也是只孤魂野鬼!现如今,除了你们,仍是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无从下笔。”
曾天养和葛亮都很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曾天养挠头,葛亮挠腮,曾天养悻悻说道:“我真是多余问。”葛亮道:“我也是碎嘴子。”
诸葛欢啐了一口,道:“才知道啊?盟主哥哥都说了无须多问无须多问,还非得问!就你们俩长了个嘴!”
陈天默道:“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这次正好做出一番事业,叫皇甫家和诸葛家瞧瞧你们的本事!”
“盟主大哥说的不错!”
“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没什么不好说的,兄弟们又岂能取笑?”
“就是!以鬼哥之能,就是皇甫家家主,都未必比得上!”
“诸葛大爷的机关术,冠绝当世!放眼整个玄门术界,又有几个人能及?”
“之前对咱们鬼哥和诸葛大爷弃之如敝履,以后叫他们高攀不起!”
“……”
众人都纷纷安慰夸赞起两人来,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怕是青冢生这种面冷心冷的人,也,不如设在陈家村,毕竟前盟主是我爹,现盟主是我哥,都是陈家村出来的。”
曾天养道:“我看还是设在京城!那是一国之都,大气!”
“……”
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岳潇潇忽然开口说道:“都不如定在中岳嵩山。”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曾天养皱眉说道:“全然不挨着啊,为什么?”
岳潇潇道:“汴城是中州省的省府所在地,是咱们天心阁的所在地,叫人来了,未免有主客之分,显得生疏;陈家村一片废墟,还没有重建,叫人去了平添伤感和唏嘘;至于京城,太过靠北,各路英雄都奔赴那里,远近不同,太耽误事,也显得厚此薄彼。中岳嵩山象征着天下之中,一来地方大气,二来寓意甚好,三来不南不北,占据地利,正好可以广邀天下英雄。”
陈天默笑道:“岳师妹所想,与我不谋而合。诸位觉得怎么样?”
众人也都齐声说好。
曾天养还不忘嘀咕道:“你们妇唱夫随,我们各自孤掌难鸣,当然说好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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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