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公馆。
这是北城最美的别墅。
主卧里,男人从床上起来面无表情的走进浴室。
上一秒还缠绵的人忽然变了一副面孔,这对简初来说早已习惯。
她起身披上了衣服,长发下的脸酡红未退,她长得漂亮,性感又撩人,此刻更甚。
男人冲洗完从浴室出来,目光温淡地看了一样简初,眉宇间是一片凉薄的冷漠:“把这个签了。”
说着,他从床头旁的抽屉取出一份类似文件的纸张丢在床上。
简初垂眸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刺眼的几个字“离婚协议书”
她抬眸看向男人,不可置信的问:“你要离婚?”
“悠然醒了,我要兑现给她的承诺。”男人点燃一根烟,英俊的脸庞尽是寡淡。
她面色苍白,眼底无声,轻抿着唇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多问了遍:“非离不可?没有任何的缓和么?”
“简初,你该知道我们结婚的目的,我已经辜负悠然一次了,我不想再伤她第二次。”
他说的直白且没有丝毫可商量的意思,意味着非离不可。
看着他提到“悠然”两个字时眼底闪过的温柔,简初很羡慕,也彻底明白他满心都是那个为了他差点付出生命的沈悠然。
相比之下,她什么都不是。
她目光温浅泛着平静,沉思了好几秒后,嘴里才清晰的吐出一个字:“好。”
女人温淡的嗓音让男人微微蹙了下眉,不过只是短暂的半秒便消失了。
他问:“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答应。”
简初抬起头,脸色冷清,但眼神却仍旧温柔:“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qubu.
“离婚后,永不再见。”
她眼底充满了决绝。
男人双眸浓稠而深邃,嗓音低沉道:“简初,你在跟我闹脾气吗?”
简初淡淡一笑:“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她说的是真心话,没有任何的赌气。
但戚柏言显然不信。
他眉头微皱,漆黑的眼眸掠过一层薄薄的暗色,掀起眼皮:“我是让你提要求,并不是让你用来赌气的。”
“永远不见?你不觉得有些幼稚了?”
“幼稚么?”她并不这样认为,她泠泠道:“这就是我的要求,至于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她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连忙转过身拿起离婚协议,连看一眼也没有就直接从柜面上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简初心里很难受,没人知道她深爱这个男人十年了。
她紧抿着唇不愿让自己流泪,回想结婚的这一年,他对她百依百顺,做到了一个丈夫给予妻子的呵护,是她沉沦产生了错觉,忘记了他心里从一开始就另有其人。
现在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她无声吸了口气,转身看向戚柏言问:“什么时候办理手续?”
闻言,戚柏言蹙起了眉。
做了一年的夫妻,他竟然没看出来一向温和的女人竟然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撇清关系。
他微眯着眸,面不改色的淡漠开口:“你很着急?还有你明知道永远不见是不可能的,爷爷和戚家都那么疼你,难道你舍得连戚家也不往来了?”
“柏言,提离婚的是你。”她有些无奈,却还要苍白的辩驳:“而且我们都要离婚了,难道你还要管我的事情吗?”
她心如刀割,但还要故作淡然的笑着。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误会,误会你对我也有一丝的不舍?
她不敢直视,笑着问:“还是说你不爱悠然,爱上我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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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