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言眯着狭长的眼眸,菲薄的唇挂起几分凉薄的弧度,嗓音低淡的问:“是谁告诉你我爱沈悠然?你觉得我不介意是因为爱她的原因?”
简初眼眸一顿,面对他的明知故问,她的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下,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但她还是淡淡的盯着他的眼眸,回应了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回答的极其肯定,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手,嗓音温温淡淡的:“简初,我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你我爱沈悠然,所以你是哪里来的错觉?”
“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爱她表现啊。”
她微抿着唇,另一只手下意识紧攥,其实她很想对戚柏言说,你真残忍,明明爱别人,却还要让她亲口指出他是怎么爱别人的例子!??qubu.
当然,戚柏言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听着她这句回答有些不悦的情绪浮现在脸上。
他问:“你说我所做的一切是爱沈悠然的表现,那么你告诉我,我对你做了这么多,又是什么表现呢?”
简初彻底怔住了。
她双眸睁大,就这样定定的顿了许久都没有眨一下。
男人的深眸一瞬不瞬瞧着她,脸上的不悦也被温和的浅笑占据,微微勾起唇角,徐徐的蛊惑道:“简初,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你倒是说说,我对你做了这么多,这又代表什么呢?”
简初垂下眸,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整颗心也仿佛在这一刻暂停了。
空气都变得寂静了,静到可以清楚的听见男人的呼吸声,以及近在咫尺属于他独有的气息环绕鼻间让他所有的嗅觉都是他的味道。
她不说,他便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与他对视着。
那双深邃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简初,回答我的话,嗯?”
“我不知道。”
她低低回应。
也在心底问了好几遍,他对她所做的又是出于什么呢?
因为他的确替她做了许多事情,无论是生活中的小麻烦还是对于她来说尤其重要的事情,他都在第一时间出面。
所以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么?还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除了这两个,简初真的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
毕竟他又不喜欢她,所以自然也不会因为是喜欢了。
可她的回答戚柏言却呵声一笑了,眼眸淡漠如水,嗓音也是浅浅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简初抿着唇没了声。
戚柏言始终注视着他,眉头微微皱着,如同几座山丘,低沉的嗓音道:“简初,我做了这么多,你觉得只是处于一个丈夫的职责么?”
她看着他,没有开口,但眼底浮现的神色却表露着难道不是吗?
他勾唇冷笑,言语淡漠:“如果只是因为一个丈夫的职责,我大可直接交给其他人去处理,我又何必亲力亲为呢?”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过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温淡变成了最后的逼迫,他浅声道:“我并不爱沈悠然,我对她没有丝毫的喜欢,我喜欢的人是我孩子的妈妈,所以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他只会喜欢他孩子的妈妈。
他孩子的妈妈是谁?
“.......”
简初蓦然怔住了。
脑袋也瞬时炸开。
他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简初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知道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后这才彻底陷入了沉默。
他伸出手摸着她的脸颊,嗓音低哑道:“简初,说话,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简初神色凝重,言语淡淡:“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戚柏言淡淡笑着,指尖轻轻摩擦着她娇嫩的脸蛋,轻声道:“不知道怎么回答?很难吗?听到我说这些话,你心里有什么反应和感受也不知道吗?”
“我不懂形容我此刻的感受。“
他笑了笑,眼眸低沉,带着一种攻击性的逼迫,他道:“简初,你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此刻的感受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的话,还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她下意识一怔。
他的话如同戳中了她的心思。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不相信他说的这些话,因为对于她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整整一年她都没能让他改变,怎么突然间就改变了?
是因为有了孩子,所以连同对她的感情也有所变化了吗?
看着她脸部表情的变化,戚柏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淡淡道:“你不相信也无妨,慢慢的你自然就会相信了,在你相信之前,我要一个结果,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简初脸色微变看着他,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在这段婚姻中,他的喜欢,一直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奢望,如果是在她们还没有提过离婚之前,她一定一定是开心的,但此刻来说,这些奢望早就被尘封在记忆深处了。
所以又要让她如何回答她的心是怎么想的?
气氛短暂的安静了,简初沉默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回应。
她清楚的看见戚柏言的脸色变得低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也就在这时,戚柏言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简初也正好可以清楚的瞧见,四目对视,简初淡淡道:“你先接电话吧。”
随即她的目光移开看向窗外,戚柏言深深的盯着她看了一眼,然后才直接按下接听。
“有事?”他的声音寡淡没有任何的温度和情绪。
沈悠然低低的问:“阿言,你现在可以来一趟我这里吗?”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他的回应始终很淡。
沈悠然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许的病娇:“阿言,我想起来了很多事情,我记起那个开车撞我们的男人长什么样子了,所以你可以来一趟我这边吗?”
戚柏言瞳眸猛然一缩,一张脸也是低沉冷冽,他没有说话,只是掐断通话后看向简初。
然后道:“我现在出去一趟,你要在公司等我还是回家?”
沈悠然一个电话他立刻就要出去。
简初问:“你要去见沈悠然吗?”
“嗯,有点事情要弄清楚。”
“非去不可吗?”
她淡淡问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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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