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怡和傅夫人并不熟。
她妈妈跟傅夫人是同一个圈子的富太太,她们两个比较熟,秦心怡本来是想带她妈妈一起过来的,但她是临时决定过来,她妈妈出去旅游了,就自己一个人来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
秦心怡才步入正题,她满脸愧疚,“前些天我在餐厅吃饭,碰到了行司哥和星宝,也是我不小心,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星宝。”
傅夫人喝茶的动作一顿,眸色倏然锐利。
秦心怡没发现,自顾自地说,“我本来打算这两天去檀宫看星宝的,但行司哥说她前天晚上落水受了惊吓,我就没过去,但我这几天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就来老宅跟伯母道个歉。”
“星宝受伤了?”
“那倒没有。”
“嗯。”
傅夫人眸色放松下来,“那就无碍。”
秦心怡看着她,欲言又止。
傅夫人垂眸喝着茶,仿佛没看到她的表情。
秦心怡没办法,只能委婉地提了一句,“伯母,我昨天去安心医院探病,看到行司哥了。”
“……”
傅夫人立刻放下茶盏,“行司病了?”
她当即喊来佣人,让佣人把家庭电话拿过来,见状,秦心怡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行司哥没病。我是在医院住院部楼下看到他,他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生,那女生应该是行司哥的朋友,行司哥一直在照顾她。”
顿了顿,她还是没沉住气,补充了一句,“两个人看上去挺亲密的。”
傅夫人面色如常。
她放下茶盏笑了笑,“行司昏迷几年刚清醒,想处个朋友也是正常的。”
秦心怡心一沉。
她勉强笑笑,“我明白,我就是觉得星宝前天晚上刚落水,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行司哥没在星宝身边照顾她,反而去关心一个外人,星宝要知道了该多难过啊。而且……我看行司哥对那女生的态度,不像是处朋友而已。”毣趣阅
“是吗?”
“是。”秦心怡肯定地说,“伯母,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撞到行司哥和那女生在一起了,上次我在餐厅碰到行司哥,就是他带着星宝跟那女生一起吃饭。”
“……”
带着星宝跟别的女人吃饭?
傅夫人的眉头终于拢了起来。
见状。
秦心怡继续给慕晚晚上眼药,“如果那女生是个正经女孩子就算了,可……那女生妖里妖气的,瞧着不像好姑娘,我是担心行司哥被她迷惑了。”
傅夫人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
秦心怡满肚子闷气。
她本来以为傅夫人会暴跳如雷的。
但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平淡了,秦心怡有点失望。
小姑娘的心事都写在心上,傅夫人笑着安抚了一句,“心怡,伯母知道你是好姑娘,也知道你是为行司好,你放心,这件事伯母会找行司问清楚的。”
秦心怡大喜,用力点头。
目的达到后,秦心怡没有再多留,她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秦心怡走后。
一个穿着衬衣长裤的年轻女孩从里屋走了出来,女孩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圆圆的脸蛋还带着婴儿肥,看着十分可爱。
女孩是叫魏瑾书,是傅夫人的娘家小侄女,今年刚刚刚满二十二。
魏瑾书坐到傅夫人身边,亲昵地抱住她的胳膊,她皱皱鼻子说,“姑姑,那个秦心怡管得真宽,她以为她是我表哥的谁呢,连表哥谈朋友都要管。”
傅夫人笑了笑,“她喜欢行司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拉倒吧。”
魏瑾书翻个白眼,“她那么喜欢表哥,表哥在床上躺了四年,怎么没见她去探望表哥?现在看到表哥醒了,就跑来献殷勤找存在感了,早干嘛去了。姑姑你可千万别给她机会,她这样的人压根配不上表哥。”
傅夫人没说话。
魏瑾书多了解她啊,见她不语,表情立马夸张起来,“姑姑,你不会真考虑让她跟表哥在一起吧?”
傅夫人沉吟片刻才说,“再说吧。”
行司毕竟做了四年的植物人,他醒来后还落下了头痛的毛病,而且他离过婚,还带着星宝,这种情况下,想找个各方面都合适的妻子,难!
秦家是名门望族。
秦心怡是秦家二房的独生女,虽然年龄还小,不够稳重,但这些都可以调教。
唯一可惜的是。
秦家最显赫的那一支是秦心怡堂哥秦晔家,秦心怡家的生意完全依靠她大伯家。秦心怡的大伯是个孝子,眼下秦心怡的爷爷还活着,她大伯对他们家多有照顾,等老爷子没了,她大伯的精力恐怕就全转到秦晔身上了。
因此。
虽然秦心怡的父母对她很是殷勤,她也没吐口让两个孩子试着相处看看。
在傅夫人看来。
她儿子值得更好的。
“姑姑,表哥那边你要不要问问?”魏瑾书有些不放心,“秦心怡都敢来您面前嚼舌根了,就肯定不会空口说白话,我表哥大概真跟人好上了。他要谈着玩玩还无所谓,但他没管星宝去照顾人家,恐怕是真上心了。”
傅夫人觉得不至于。
她儿子她了解。
行司心里有人不说,感情还迟钝,他才醒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对一个女人上心。
想了想。
傅夫人没去询问傅行司,而是一通电话打到了檀宫。
……
傅行司这一觉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六点天没亮,搞卫生的清洁工进病房倒垃圾,都没吵醒他,傅行司一夜无梦,睡到早上八点。
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精神奕奕,神清气爽。
这是他从植物人状态醒来之后,睡过最舒服的一觉。
“醒了?”
看他从陪护床上坐起来,慕晚晚用药油揉着脚踝,她有点无语,“大哥,你真的是来照顾病人的吗?”
“抱歉,睡得太沉了。”
睡得太久,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性感的一塌糊涂,慕晚晚不自然地别开眼,她清清嗓子,“你睡眠真好。”
夜里护士来给她量了两次体温,傅行司都没有被吵醒。
傅行司沉默。
他以前睡眠质量就不好,醒来之后因为头疼,更是从来没睡过一个整觉。
夸他什么的都有。
他第一次听人夸他睡眠好。
傅行司深深看了慕晚晚一眼。
这丫头不但能治他头疼,竟然还能抢救他的睡眠。
傅行司有些忧虑。
他这会儿是精神饱满了,但……她出院了他怎么办?
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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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