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早上八点。
星宝准时下楼吃饭。
餐桌上,傅夫人和魏瑾书已经坐在那儿等她了,星宝礼貌地跟两人打招呼,“奶奶早,姑姑早。”
“早。”
星宝个子小,手脚并用地爬上椅子,眼睛转了一圈没看到顾恬恬,“恬恬姐姐呢?”
傅夫人一夜没睡,这会儿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她揉了揉鼻骨,“恬恬姐姐想家了,奶奶让司机把她送回家了。”??qubu.
“……”
星宝一脸羡慕。
呜呜呜。
她也想家,她也想回帝景花园。
但她不敢说。
傅夫人把筷子递给她,柔声问她,“星宝是不是也想回家了?”
星宝偷偷看她一眼,见奶奶看上去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那吃过早饭,奶奶让人送你和徐姨回去。”
星宝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
小丫头精神一振,“哇,那星宝要赶紧吃饭。”
她生怕傅夫人反悔似的,拖过一笼虾仁蒸饺,连筷子都没用,手捏着就吃了起来,烫得呲牙咧嘴也不松手。
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她嚼着食物,费劲地把饺子吞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慢点慢点。”
傅夫人心里不是滋味,把牛奶推到她面前,小丫头抓起牛奶就灌,吨吨吨几口下去,一杯牛奶就见了底。
平时要吃半个小时的早饭,她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
“奶奶,星宝吃饱了。”
小丫头从椅子上跳下来,眼睛亮亮的,“星宝可以走了吗?”
“……”
这是有多想走!
傅夫人瞬间胃口全无。
她放下粥,让徐姨去收拾星宝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叫来司机送两人离开,星宝特高兴,蹦蹦跳跳着上了车。
司机驾车离开。
等车子消失在视线中,傅夫人眯起眼,“我们也出发。”
“好。”
魏瑾书把车子开过来,傅夫人坐进车里,魏瑾书刻意放缓了车速,“姑姑,你累的话就在车上睡一会儿。”
傅夫人摇摇头,“哪里睡得着。”
“……”
魏瑾书心情也很复杂。
如果那两个孩子真的是表哥的……她不敢想象慕晚晚的心机有多深。
一个小时后。
车子在帝景花园沿街的一家茶馆门口停下。
魏瑾书扶着傅夫人下车,“姑姑,我们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你一夜没睡,坐在茶馆等太累了,要不我去旁边的酒店开个房间,我们在那儿等?”
傅夫人再次摇头,“就在这儿吧,离得近,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
魏瑾书叹口气不再劝。
姑侄俩要了个包间,点了壶茶,傅夫人年纪大了,身体确实熬不住,只能狂灌浓茶提神。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个上午。
午饭时间到了,还没收到消息。
魏瑾书有些坐不住了,“姑姑,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傅夫人没拒绝。
她们还不知道要等多久,“随便吧,你看着买。”
“好。”
傅夫人说随便,魏瑾书却不能随便买。姑姑肠胃不好,吃外面的饭菜容易拉肚子,她特意开车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打包饭菜。
饭菜打包好。
她拎着食盒正要离开,就看到秦晔和沈江河从一个包间走出来,魏瑾书眼睛一亮,抬高声音跟他打招呼,“秦晔!”
秦晔刚跟代理商吃完饭,解决完订单的问题。
想着傅行司在影视城,他就没办法定下心,脚步如风地往外走,根本没听到魏瑾书的声音。
沈江河碰碰他的手臂,“哥,魏小姐。”
“……”
秦晔扭头,就看到魏瑾书提着食盒一路小跑过来。看到跟傅行司有关的人,秦晔一张小白脸顿时臭了。
他脚步不停,依旧大步往外走。
魏瑾书跑到他面前,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秦晔,你什么时候回得海城,怎么也没说一声……”
“魏小姐,我们不熟。”
魏瑾书笑容僵在脸上,她咬着唇有些委屈地看着秦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不熟呢,小时候你还叫我瑾书妹妹的。”
秦晔看着腕表,非常不耐烦,“有事说事,我很忙的。”
“……”
魏瑾书心里拔凉拔凉的,却还是挤出笑容,“前几天是你生日,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你现在还住龙湖别墅吗,我晚一点让人给你送过去。”
“不必!”
他完全不给面子,连面子功夫都不做。
魏瑾书心里像被人插了一刀,难堪道,“秦晔,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我们一码归一码,你跟表哥的恩怨,是你们俩的事情,你别算到我身上,行吗?”
“……”
秦晔耐心本来就不好。
被魏瑾书纠缠,他就差把“莫挨老子”写脸上了。他这人对不喜欢的人从来没什么好脸色,更没有什么所谓的绅士风度。
闻言。
他直接嗤笑,“朋友?你是想跟我做男女朋友吧。”
“秦晔……”
“呵!小爷的盛世美颜也是你能痴心妄想的。”秦晔瞥她一眼,“想做小爷的女朋友,下辈子回炉重造吧。”
魏瑾书脸上血色尽褪,“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小爷对不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你不是跟小爷从小一起长大吗,连小爷的脾性都搞不清楚?”
“……”
魏瑾书很难堪。
她的身份,不管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的,她完全没想到秦晔会这么不给她面子,眼看秦晔冷下脸要走,她脑袋一热,突然开口,“你喜欢的人……是慕晚晚吗?”
秦晔头都没回,“知道小爷喜欢谁还往小爷面前凑,感情你是小商品批发商,贩剑呢。”
魏瑾书脸色又是一白,“你跟慕晚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秦晔脚步一顿。
回头目光如出鞘的剑,寒光四射。
魏瑾书被吓得倒退两步,“慕晚晚那个人,心机很深,她接近你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别被她骗了。”
草!
一个个的,都往他家晚晚身上泼脏水。
真当他家晚晚没有撑腰的?
秦晔几个箭步冲到魏瑾书面前,他一把揪住她的领子把她提起来,“特么,以为你姓魏,小爷就不敢抽你吗!”
魏瑾书浑身发抖,“我是为你好……”
“狗屁!别说慕晚晚没有骗小爷,就算她在骗小爷,小爷心甘情愿被她骗财骗色,你特么管得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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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