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将昨晚发生的事说给了小镇子听。
小镇子听到那团黑雾时晃动了两下小铃铛。
“巫族更重视养蛊和制毒，你说的那一团黑雾若真是人的话，他的武功造诣已经达到了太虚幻影的水准，这样的高手普天之下也找不到三个，若是三百年前除了我家师尊之外，也只有那只狐狸精能做到了。”
晏殊好奇问：“你口中的狐狸精就是勾引师尊的那任圣女？”
“就是她，因她对我师尊执念太深，当年为了博得我师尊的垂怜也开始修习道法，再加上此人是个修炼奇才，在道法上也算大有所成。”
小镇子的话对晏殊颇有启发。
若那任圣女也和小镇子的师尊一样厉害，或许她至今还尚在人世，到是极有可能出手救下现任圣女，还有这块血玉也是出自巫族，会不会也和那任圣女有关系？
晏殊心想这些事情应该尽快告知江辞，让他派人仔细去暗中调查一下，或许能查到有用的消息。
——
晏殊出了空间不久，永定侯府就派人来请了，原本与刘寒月约定三日后针灸的，因三哥受伤耽搁了几日，今日她是必须去一趟了。
晏殊刚走出院门，无明便闪身出现在她面前。
“晏姑娘，主子交代过属下，若您出门的话让属下贴身保护您的安危。”
“那你跟来吧。”
晏殊拎着药箱一路出了府门，门外一辆马车等候在此，一位身穿绸缎长袍的中年男子笑眯眯迎了上来。
来人正是过年时刘寒月派去半坡村送新年贺礼的张管事。
“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张管事安好。”
“小人一切都好，我家小主子在府里等着您呢，您快请。”
晏殊点头应下，踩着杌子上了马车，张管事则跟着马车夫一起坐在外面的车架上，无明骑马跟在马车身后。
一行人来到刘府，张管事带着晏殊一路来到了刘寒月居住的暖阁内。
南枝早就等候在外面，看到晏殊来了忙迎上前去。
“晏姑娘，您进屋时小心些，我家主子正在发脾气呢。”
南枝好心提醒，晏殊朝那紧闭的房门看去，隐约听到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真难得啊，平日里见到刘寒月时，他的脸上多带着虚假的笑容，还从未见他这般暴躁的时候。
“我知道了。”
“您请吧。”
南枝带着晏殊来到房门口，无明紧跟在后面，等晏殊推门而入时无明想跟着一起进去，却被南枝伸手拦下了。
“没有经过我家主子的允许，外人不能随意进入主子的房间。”
无明冷冷瞥了南枝一眼：“我家姑娘进去了，我自然要进去保护。让开！”
南枝挺起胸脯与他对视，虽然对方比自己高出多半个头来，但她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没有主子的允许，这扇门你进不去。”
晏殊转身看向门口对峙的二人。
“无明，你先在门口守着，有事我会喊你。”
无明沉默片刻，恭敬的点头应下：“好。”
南枝见无明不再硬闯，也跟着站在了门口的另外一侧。
晏殊走到屋内，偌大的房间里满地狼藉，上等的瓷器被摔得粉碎，刚发了一顿火气的少年正安静的坐在案几前，眼睛泛红的盯着走进来的人儿。
“姐姐失约了，说好的三日就来府中为我针灸，却让我苦等了这么久。”
晏殊绕过满地狼藉，好奇刘寒月刚刚为何发火，她只不过是晚来了几日，不至于让他大动肝火吧？
“我三哥受伤了，前几日我在照顾他，实在脱不开身。”
听到晏殊的解释，刘寒月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虽然几日未曾见面，但她的事情他皆一清二楚，前几日晏淮在书院与闵巍斗殴还闹到了南风馆，事后闵巍被折磨的半死又被闵淳义连日送去庄子上躲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永定侯府自然知晓。
“既然事出有因，那我就原谅你了，我头疼的厉害，姐姐可有医治的法子？”
晏殊了然：“这就是你砸东西的原因？”
刘寒月慵懒的贴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揉捏着眉心。
每次头疼难忍时他的情绪也会受到影响，心里总会生出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自从服用了晏殊给的药之后，发病的情况减缓了不少，今日一早却又突然犯病了。
晏殊走到他身边，伸手搭在他的手腕处仔细看诊了一番。
片刻，晏殊微微蹙起了秀眉，她察觉到刘寒月的心率十分缓慢，比正常人要慢上许多，更像是垂暮之年的老人才有的脉象。
奇怪，之前为他诊脉时，他的心率明明强劲有力，根本不像是胎疾之症该有的病症，为何今日这脉象变化如此之大？
“你师父给你的药你可有按时服用？”
“有在服用。”
晏殊沉思了一阵，心里大致猜到了原因。
疯癫道人的药虽然能帮刘寒月护住心脉，但他的心衰是从娘胎带出来的，从根本上很难改变，所以时不时就会出现心脉衰弱的情况，因全身血液都是有心脉供应，故而当心脉衰弱时大脑首当其冲就会出现供血不足，大脑极速缺氧就会导致剧烈头疼，并且还会伴随焦躁易怒的症状。
了解了情况，晏殊喊来门外的南枝准备一杯温水来，先给刘寒月服用了止疼药，让他躺在榻上先休息。
她起身要走，衣角却被人紧紧攥住。
“别走。”
晏殊垂眸看向榻上病弱娇美的少年，他不生病时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如今生病的模样到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我不走，你先休息，我去喊人来为你准备药浴。”
刘寒月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晏殊走到案几前写了一份药浴的方子交给南枝。
“你家主子已经睡着了，找人来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南枝点头应下：“我这就去吩咐下人过来打扫，劳烦姑娘先照看我家主子。”
“去吧。”
等南枝离开后，晏殊才抽空打量起刘寒月这间暖阁的环境，门外就是一片温泉池，水面上水雾缭绕，池边耕种着几株红梅，倒是颇有一种置身仙境的感觉。
另一边
刘彬刚回府中就听闻晏殊来了，他坐下喝了一口热茶，问张管事道：“月儿情况如何？”
“小主子一早起床就犯了头疾，如今听说服用了晏姑娘给的药已经睡下了。”
刘彬沉思了片刻：“等晏姑娘离府时将她请来一趟。”
“是！”
等张管事退下后，刘彬长叹了一声，起身走到屋内悬挂的一幅画像前，目光痴痴的盯着画像上那清丽绝美的女子。
“婉婉，我要如何做才能保住咱们的月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