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人多了起来,刘大婶松了口气。
“魏里正,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要把夏老二家赶出村子?他们家到底犯了什么错?”
魏里正吸了好几个口,差点没背转过气去:“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他们家赶出村子了?你们听不听得懂人话,我明明说的是……”
“你说我妻子一个人把附近的村子都给得罪了,是宁山村的罪人……这不是在逼我吗?要么休妻,要么带着全家离开村子,要不然顶着这么一个罪名,我们一家还怎么在村子里过河?”夏厚德机灵地换了一个说法。
“难道我说错了吗?她没得罪山凹村?没得罪沟村?最近还有镇上的人来村里……要不是你们得罪了人,哪个大人物会跑到村里来找你们家?还指名道姓了,你这不是想害死我们是什么?”
夏厚德正要开口,白佩佩就挡住了他,说道:“你就是说错了,我为什么去山凹村、沟村,在座的没人知道吗?山凹村是大丫之前的婆家,要不是我去得及时,我家大丫差点都死在老乔家。你舍得你女儿、孙女在婆家受罪,我可舍不得,我还不能接回来吗?”
“你接归接,可你干了什么事情?”
“我干什么了?我替我家大丫找回场子,让老乔家给我家大丫一个交待,哪错了?婆家就是天,就是神,我们村的姑娘嫁过去,被弄死了也不能讨一个公道,被弄死了就是活该吗?”白佩佩直接质问在座的各位,他们是不是都不是人,宁愿自家姑娘被虐待死在婆家,也不会去替自家姑娘讨一个公道?
若是如此,她无话可说。她祝这些人的女儿、孙女最好幸运好一点,千万不要所托非人,否则是生是死都是婆家说了算,跟娘家没有任何关系,娘家也做不了主,都是一帮软蛋,活该她产自己倒霉……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在座那么多人,就算再不疼女儿,名面上也没人敢认。
不少人赶紧出声,表示不可能,谁要是敢欺负他们家嫁出去的姑娘,他们那人没完。
“看到没有,可不是所有人都像魏里正似的,不把家里姑娘当人看,嫁出去就嫁出去了,死了也是她自己命不好,活该,碰到了不靠谱的婆家。”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魏里正愤怒道,“又不是所有婆家都是这个样子,老乔家那是意外。若是你家大丫守妇道……”
白佩佩直接打断:“是啊,你也知道老乔家那是意外,一个老乔家代表不了山凹村。我还以为里正的意思,整个山凹村都是老乔家那样的人,哪家姑娘嫁进去都要跟我家大丫一样倒霉呢。所以我不过是去找个场子,替我家大丫讨一个公道,就成了凭一已之力得罪了整个山凹村。咋滴?它山凹村做贼心虚,怕其他人有样学样,跟我一样替自家姑娘讨公道,打上门去啊。”
转头又说了沟村,说她跑去找自己的亲家算账,她亲家都没说什么,认了错,怎么又变成她以一已之力得罪了整个沟村了?
咋滴,沟村是贼窝吗?
她亲家不是东西,黄大娘的女儿嫁了一个不东西的高家,整个沟村都不是东西了吗?
她也没看全部嫁到沟村的姑娘的娘家找上门去,找整个沟村算账啊。
她就不明白了,这姻亲关系有点矛盾,他们这些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都没闹起来,怎么魏里正就替他们“打包不平”起来,要给她扣那么大一顶帽子?
咋滴,魏里正是觉得那些人做的是对的,他想站他们那边吗?
这话魏里正可不敢认,他什么时候要站他们那边了?他是想和白佩佩讲道理,也不看看她平时干的是什么事,张扬跋扈,恶名远扬,宁山村的名声都是被她这种人给弄坏的。
他只是提醒她,让她收敛点,别仗着夏老二管不住她,就到处作孽。
魏里正一说到这个,白佩佩可就不困了,直接让魏里正说清楚她干了什么了,哪件事,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害了谁了……???.??qubu.
她要一件一件跟魏里正掰扯清楚,要是掰扯不清楚,魏里正就是“污蔑”她,想要给她泼脏水。
魏里正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也说不出原主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真要说起来,无非是扯了这家的菜,摸了那家的鸡蛋,跟哪家的婆娘打了起来。
可这种事情,哪家没干过?
这村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婆娘,要说干净,就没几个干净的。一把野菜她们都能撕起来,从祖宗十八代骂到生儿子没屁眼,断子绝孙。
“说啊,怎么不说了?我就好奇了,我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让我传出这么糟糕的名声。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偷了谁家的鸡了,放了谁家的牛了……我干了什么?我没啊。我什么也没干,凭什么让我背这种老虔婆的恶名?”
四周的人:……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确实如此。
白佩佩干什么了?
为什么她的名声会那么坏?到底谁是第一个说起白佩佩的坏话的呢?
某些人的脑子里划过一个名字。
“阿秋——”
人群中的孙六婶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然后继续望向了夏家的院子里。
她暗骂魏里正是个废物,一个大男人,居然连一个婆娘都说不过。
要她说,白佩佩干的不是人的事多了。
要不是白佩佩,她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骂着骂着,又瞪向了人群中的孙老六,恨他不讲多年的夫妻之情,说休就休。要不然她娘家给力,她现在怕是要成为宁山村第一个被休的“老婆子”,名扬十里八乡了。
一想到这里,又诅咒起了害她落得这个下场的白佩佩,觉得一切都是白佩佩的“祸”。
孙六婶想得好,但她也不想想,她说的这事她占理吗?魏里正没敢提,那肯定是不占理啊。
山凹村、沟村的事已经非常大了,都闹成了那个样子,白佩佩都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他能说得过白佩佩才怪了。
这也是魏里正再次见识了白佩佩的口舌,觉得这个婆娘难对付,往日那些怕不是她做给别人看的,就是为了降低大家的防备心理。
没想到这个老虔婆还挺有心机的!
他大意了。
想到那人交给他的任务,魏里正心头一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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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