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人为什么偏偏要将南镜偷走?
南镜身上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并吸引着某些人的特质?
还有那个离开的男人……
为什么所有人的说辞都不一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依旧是被控制意识源,而且这种控制是潜移默化的,当事人也许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受到控制。”
一身白衣的希林手中翻着南母脑波传出的电子图谱,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南镜,道:“情况虽然不好,但她的情况和伊尼有区别。”
南镜立刻说道:“什么区别?”
“伊尼的意识源在被控制后几乎完全丧失独立性,并且在最后松果体破裂,没有任何挽救的机会。”
顿了顿,希林指了指在监控医疗舱内昏迷不醒的南母,道:“她的情况比伊尼好太多,也许是那个操控者没有杀她的打算,如果能进行释放的治疗,可以恢复到之前三分之一的智力水平。你怎么打算的?”
希林的意思很明确,是否让南母恢复完全看南镜的意思。
这种治疗是精密而困难的,就好比神经的毁坏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事情,但将毁掉的神经再重新恢复原状,几乎不可能。
意识源一样,是个难以逆转的过程。
“不能完全恢复了吗?”
南镜有些失望,但并不是因为对南母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因为还有很多疑问等着她来解答。
希林轻飘飘地斜眼瞄了下在一旁冷脸不言的封渐离,笑了笑说道:“当然了,如果你还想要从她口中撬出些什么来,让她完全恢复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花费的时间会多一些。”
“要多久?”封渐离突然问道。
希林想都不想便说道:“多久都有可能,而且时间不是问题,能找到治疗者最重要的。当然了,这点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整个帝星除了本大爷之外,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给她治疗了。”
勾了勾眼梢,希林抱臂而立,一脸无所谓。
“两个当事人快点商量,要救人的话马上就救,否则我可不管了。别磨磨唧唧的,本大爷也好安排接下来的工作方案。”
南镜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封渐离,其实这件事情,他绝对比自己更在意。
只是封渐离已经习惯了少言寡语,又想当尊重南镜的想法,便一言不发,将决定权交给南镜。
“那就治疗吧。”南镜说到。
希林当场就迅速整理出了一套方案,在两位意识源等级在六级以上的医生帮助下,给南母进行了第一次意识源稳定。
一弄就是三个小时,而南母脑波显示出来的结果仅仅是修复了百分之三。
这让南镜真切感受到了松果体修复的困难。
接下来,南镜并没有再去看南家剩下的三人。
经过这件事情,他们被当做重要认证保护起来,虽然也是变相的监视,但对于被某些潜伏者盯上又欠了一屁股赌债的南家人而言,也说不上是福是祸了。
在回去的路上,南镜和兰蒂斯坐在前面,封渐离和希林坐在后面。
他们心中各有想法,半路走下来四人之间竟是诡异的没人说话。
窗外的阳光倾洒在挡风玻璃上,白云朵朵,希林靠在椅背上望着外面,暗红的眸子迎着阳光,泛出淡淡的浅色金光。
封渐离背不沾椅挺拔如松,沉默地直视前方。
慢慢的,他的双眸移向旁边的希林。
从他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希林的侧脸,能清晰地看到他光滑饱满的额头,浓密卷翘的睑羽,秀挺的鼻梁,还有微微抿起的红唇……
观察清楚这张辨识度极高的脸只需要短短几秒钟而已,哪怕闭上眼睛,封渐离也能清晰地将这张容颜在脑海中纤毫毕现。
希林的身子有些僵硬,在那双他无法窥测感情的黑眸注视下,他永远无法保持惯常的冷静,甚至连在这种暧昧紧张的气氛下起埃伦斯,他神色淡淡,如果此时南镜仔细辨认里面的情绪的话,会发现那里面的含义非常复杂,就像是带了些厌恶,甚至有些憎恨,可实际上,还有些悲悯。
总之,并不平静。
南镜还没来得及回味兰蒂斯的话,就听希林道:“转方向,我们不回家了,直接去学校见见北陵的那几个代表。”
这些天来大家都在忙着南镜身上频频出现的意外状况,连带着北陵军校的伏萨等人都被甩给其他人接待。
今天已经接近月末,几天后的一月一日是整个三年级学生和三个一年级机甲制造系的小跟班们正式启程的日子,怎么说也要和北陵的代表们碰个面说些什么。
但希林不让大家现在回去是有其他理由的——温曼和埃伦斯在家,而且自从他把南母的检查结果发给温曼之后,希林就明白,有些事情,温曼已经沉不住气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从温曼知道埃伦斯的身份之时,就已经不像表面上所表现出的那么淡定温柔。
温曼是个怎么的情人?
温柔?专注?会宠爱身边的人?
不,这是以前的温曼,而不是现在的温曼。
希林心头有些不平静,他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总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