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回走的路上,兰蒂斯听着这对儿父子拌嘴,适时的插了一句,道:“珈蓝和封叔叔是怎么回事儿?”
凤栖桐撩了兰蒂斯一眼,心道这臭小子还真会抓重点,他和南镜说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问到这个蛋疼的问题。
南镜当然早就想问了,只是他直觉这并不是个美好的问题,索性也没问。
实际上他的心像是被猫爪子给挠了一样,痒的不得了。
凤栖桐哼哼两声,不爽道:“想和你老子抢男人。”
南镜懵了,“抢男人?珈蓝和封长陌?”
说实在的,他对珈蓝的印象还很不错啊,辣么大方又稳重,还很漂亮!
“什么封长陌,那好歹是你爹。”凤栖桐敲了南镜的脑门一下,被后者吐了吐舌头,鄙视一番。
但这阻止不了南镜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眼睛发亮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当然不愿意!劳资看上的人还没吃干抹净,凭什么让他占便宜?”
凤栖桐说得义愤填膺,就差手舞足蹈了,“于是我就趁着夜黑风高想给那家伙一个下马威,还没来得及把人咔嚓,不巧被你亲爹抓了个正着,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悲剧。”
妈的你还真有脸说!
南镜内心吐槽,你还知道自己悲剧了啊?
不不,把人咔嚓是什么意思?
兰蒂斯稍稍顿了一下,问道:“你下毒了?”
“假的,我也就是想看看,封长陌对珈蓝到底在意到那种程度。”
也不过如此嘛,和当年的自己相比,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若不下狠手,那就不是封长陌了,但说实话,这种程度的狠手在凤栖桐眼中,根本就是挠痒痒的级别。
凤栖桐嗤笑一声,昂首阔步地往前走去,似乎不管身后风中凌乱的南镜。
所以说,这从头到尾就是凤栖桐自己找打?
南镜欲哭无泪,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爹!
他真是一点儿也同情不起来了肿么破(⊙0⊙)!
拖着残肢败体,凤栖桐没有自找苦吃地回远在市区的零件小店,而是跟着乖儿子来到酒店。
在黑灯瞎火的野外还不明显,此时在璀璨的灯光下一看,就发现凤栖桐的凄惨了。
血液浸泡过的衣服,还破破烂烂的带着磨损和小洞,脸上还有些尘土和干涸下来的血液,吓得酒店里的人还以为他是逃亡归来。
还好现在已经是半夜了,若是再早一些,一定会有人报警。
南镜看不过去了,皱着眉头道:“爸爸,我给你订一间房吧。”
凤栖桐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各种打量,道:“我有住的地方,小宝贝儿不用管我。”
“可是……”
“现在也订不到房间了,每年这时候都客人爆满,你和兰蒂斯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那你去我们房间里先休息一晚?”南镜灵机一动。
“我哪儿能打扰你们。”凤栖桐笑了起来。
兰蒂斯拉过南镜的手,道:“凤叔叔,小离在我们隔壁住。”
蓦然提起封渐离,让凤栖桐一瞬间愣了一愣。
再怎么笑骂由人,提起封渐离,凤栖桐也笑不出来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他不愿意见到我,我知道他过得不错就行。”
虽然说得这么开明,凤栖桐还是被自己酸得牙都倒了——那可是他亲生儿子啊!
“行了行了,赶紧走,我等一个朋友来接我。”凤栖桐一脸不耐烦,南镜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凤栖桐缓缓呼了一口气,失血过多的身体有些站立不稳,眼前一黑往旁边倒去。
好在旁边是一棵装饰用的盆景树,才在服务生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凤栖桐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呆呆的忠心小弟啊!
“行了,你下去休息吧,我帮你看着你家头儿。”
雷昂纠结极了——头儿说过,他不在的时候,一切听从嫂子的指挥,可头儿这次对嫂子绝口不提,似乎在闹别扭。
“我还是在这儿守着吧,不然别的弟兄又该说我偷懒了。”雷昂挠了挠头。
凤栖桐打了个哈欠,朝不远处的屋门走去,道:“随便你了。”
手掌往感应器上面一放,铁墙铁壁一样的门自动滑开。
凤栖桐就像是光临自家一样,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大门又无声息地闭合。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半透明的玻璃门映出一个矫健修长的身影,令人遐思万千。
凤栖桐悠悠然地踹开鞋子,拆了一双未开封的拖鞋,撑着眼皮子直接往浴室走去。
门突然从里面开了,一道凌厉狠辣的攻击迎面而来,早有准备的凤栖桐以肉眼无法辨认的速度,更快地往旁边闪去。
一缕细长的黑发落在地上。
卧槽好险!
凤栖桐心里咆哮着,脸上保持淡定状。
时间静止,封长陌一只手掐住凤栖桐的脖子,还冒着热气的身子将他压在玻璃门上。
凤栖桐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双黑眸可怜又水润的,真是我见犹怜。
“你今天已经掐我三次了。”
这话里全都是委屈,弄得封长陌掐也不是松手也不是。
他瞪了凤栖桐半天,终于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架势,啧啧,大有不说实话就掐死他的冲动——没错,脾气再好的人,遇上凤栖桐,也会变成神经病!
更何况,凤栖桐不会真的把他当成好脾气的病猫来对待了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性,也真他妈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