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源源 > 游戏竞技 > (剑三同人)逼王的自我修养[综] > 第186章:【侠士不必气馁,系统对你期以厚望。】 (2)

第186章:【侠士不必气馁,系统对你期以厚望。】 (2)(1 / 1)

一见到萧昊,花楹就从唐门众人中钻了出来,扑了个满怀,“恩人恩人!你没事真是太好啦!你救了我,我以后认你做主人好不好!”

萧昊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拉开,“妹子,男女授受不亲。”

花楹不通世事,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困惑道:“我是兽,可你又不是兽,为什么不能亲?”

“……”萧昊一时无言,岔开话题对唐坤行了个礼道歉:“对不起,唐丰的事……”

唐坤面色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年近半百却痛失独子,着实刺激大了些。他摆了摆手,不愿提起这事,“命该如此。”

萧昊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忽听得景逸的声音由远及近,怀中还抱着个什么,众人齐齐向他望去。

“堡主,今晨发现这个孩子被弃在雪地里。”景逸是永安当的管事,一向深得唐坤信任,“这天寒地冻,我便自作主张,将她抱了回来。”

花楹眼神亮晶晶的,“呀”了一声道:“这不是昨晚被哥哥姐姐匆忙放在当铺门口的人类幼崽么!”

唐坤微惊看了她一眼,再看那女婴,神色便软了下来,问道:“查得出家世么?”

景逸尴尬摇了摇头。

唐师似是瞧出了唐坤的心思,便在一旁道:“丰儿不在了,大哥若不好放下,不如收养了这个孩子,当孙辈来养吧。”

唐坤这才展眉露出了些和悦之色,“我正有此意……”

他抬头瞧了瞧霜雪覆盖的唐家堡,福至心灵道:“这孩子既是雪日得遇,以后便叫‘雪见’吧。”

萧昊心中微动,当即拍了拍花楹的肩膀,花楹好奇转过头来。他低语道:“我常年周游三界,你跟着我不大合适,不过我会时常挂念唐家的人,你要真想报恩,不如跟着这个女孩。”

花楹不解其意,但答应的倒是十分爽快:“恩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唐门吞并了霹雳堂,如今百废待兴,却也算尘埃落定,唐师帮石之轩医好了伤势,又将一瓶药和一张方子交到萧昊手上。

“这些年我虽以为你回去了,但终究还抱着念想,所以研究也没断过。只是凭我之力,人界没有病人给我研究,我也只能根据你的描述加以臆测。这药虽不能完全治愈浊气感染,但可以延缓症状,减轻痛苦,不过手脚溃烂延长几十年,也不过是徒增苦难罢了。再给我些时间,我也许……”

萧昊毫不吝惜感谢道:“能有这般成果已很是不易,我会如约尽力送你回去的。”

石之轩性命虽保住了,经脉却需要蛊来医治,而且唐师想回原来的世界,萧昊也正打算去流月城看看那面往来之镜。加上这药也许能给流月城带来转机,如今却是必须回去一趟。

唐师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样……先前有个叫谢衣的偃师来找你,我说你可能去了三界之外的地方,他才无奈回去了。我观他体质与常人不同,明明是清气为基的身体,却隐隐有魔气散发,若非这些年一直在研究七夜一盏灯,我还不会留意到这点。他所问起的事情虚无缥缈,尽是些遥远至极的上古之事,我便想到,或许这里才是你原本栖身的地方,而非被我捡回去的五仙教。”

“你肯答应我的条件,我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不过我也不会白占你的便宜,这药我还是会继续研究,要是等我百年之后还弄不出个结果,你再送我上路不迟。”

萧昊淡淡勾了勾唇角,谢道:“不胜感激。”

“对了,紫胤真人曾交代,‘剑冢里的那棵树有异动’,说我若还有机会见你,让你务必上心。”

萧昊点头应下,将石之轩好生安置在帮会领地,换上新到账的儒风套,戳着石之轩道:“等我来日凑到小铁,送你一把周流星位好了。不过你要是一直这么睡着,我就……”他仰头想了想,认真道:“就晚几年再送你!”

霹雳堂的人不识货,把醉月玄晶当成普通的宝石和黄金堆在一起,实在暴殄天物,要是让紫胤、禺期或是谢衣瞧见了,不知道要激动成什么样子。

萧昊收拾好了行装,跟瞳搭上了密聊的线。瞳好像很意外萧昊联系他,对他的传音之术更是好奇。

“你竟还在人世,这可真是惊喜了。”

萧昊将自己误入了藏宝洞的秘境的事告诉了他,又将唐师的成果同他说了,并请求他帮忙救治石之轩。

瞳那边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颇有几分苦恼和无奈:“你们最近是约好的吗,专往我这里送重伤的病人。”

萧昊微微一怔,下意识道:“……什么?”

瞳淡淡道:“也好,你既然无事,疾病之事又有了进展,不妨回来吧,不耽搁的话,多半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萧昊立刻就想到了什么,手中搓着的机关掉在了地上,“等等,难道谢衣……?”

瞳默认了他的问题,“阿夜让我为他续命,不过他伤势太重,为了不让阿夜读取记忆用了自损八百的法子。除非把他记忆全部毁去,这样没了执念,再以蛊虫和偃甲续命,或许还能活下来。”

萧昊立刻收起了搓了一半的机关,读起神行千里。

“他一直想见你,你趁早了了他的心愿,也好让我痛快动手。不过别被阿夜察觉。”

萧昊神行落地,几乎是立刻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

瞳沉默呆看了他半晌,默然推着轮椅走远。“病人给我搬到内室,你们俩慢谈。”

萧昊于是把石之轩交给他,走近已近垂死的谢衣。

总觉得时间还有很久,就没想到谢衣发现了昭明的线索,离被沈夜截杀带回流月城也就不远了。

萧昊有些自责,主动对谢衣密聊:“抱歉。”

谢衣并不能言语,也无力睁开双眼,但意识仍在,还能对萧昊有所回复,只是他回复的第一句,就是:“‘两全之法不是任何事情都有。总有一天,也许会遇到两难之境,到那时,是天下苍生更为重要?还是情之一字更为重要?为了天下大义而牺牲无辜之人,还是心存怜惜,但却让苍生被其连累。’……”

“你口中‘既能够避免牺牲,又不至于生灵涂炭’的第三条路,是什么?”

萧昊猛地怔住,当年说给长琴的话此番被谢衣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冲击不是一般的强。

他呆了片刻,讷讷道:“你怎会……”

“通天之器。”谢衣言简意赅说出答案。

萧昊目瞪口呆,随即由衷叹道:“真不愧是古往今来第一偃术大师……”

谢衣没有接话,而是松了口气似的,“你肯直接承认身份,让我知道昭明剑心尚在此世,已经很好……”

萧昊忍了忍,到底把自己早在昭明崩碎时就和剑心彻底分离的事,压在了心底。

“那条路除了机缘和运气,也要看天意,即便我曾成功过,也无法做出任何保证。”

谢衣闻言认真道:“我自知凶多吉少,但弥留之际能见你一面,已无憾事。只是有些事无法同他人外道,唯有……”

萧昊立刻接道:“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作收1200的加更~

宝宝们五一快乐呀=w=!

鬼斧真是一个开了之后通知全场红名你们迅速远离我圈的技能……

每次开完鬼斧孤独的站在弩圈里面,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多么寂寞

唐家堡的副本走的差不多了,后面的主场基本在流月城_(:з」∠)_~不过还是会下界去溜达溜达的233333

从此谢衣要彻底变成谢刀、谢刀和谢刀三个男人了【想想就一口老血……大叽叽会努力拔刀子的泥萌放心……【骄傲地亮出亲妈证。

☆、飞鸢泛月碧空时·二十一

谢衣歉疚道:“我不愿你为此所困, 你还未听就应下,反倒令我无措。”

萧昊却摇了摇头:“人之将死, 本不该令其有不瞑之事。”

谢衣于是道:“我在下界这匆匆二十余载,向各派修习秘法、精进偃术、探寻浊气稀薄之洞天福地, 妄图穷尽偃术一途, 寻觅诸般办法,以超越天道,为城中烈山部族人逆天转命。然而二十二年间的所有尝试,终究没有一条可行之路……而克制心魔之法,本已近在咫尺, 却又获悉昭明剑心的你已不在三界之内, 昭明再无重组之可能, 唯叹造化弄人。”

“如今再见到你, 希望复燃,诸般感慨,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虽不甘、不愿妥协、不肯放弃,亦只能将一切听由天意成全。然烈山部身为神裔部族, 怎可为一己之渺茫希望,与心魔勾结,戕害下界黎民。这世间,定会有一条不伤害任何生命的路、不令师尊不得已而受制于心魔的办法……余力绵薄,不能在有生之年,找到属于流月城的‘第三条路’。”

“人有时真的很固执, 尤其在选择自己的‘道’这件事上,轻易不肯向任何东西低头,包括命运。我在前往捐毒之前,已知晓此行有去无回,故将生前所学和部分记忆封入偃甲,造出一具与我模样无二的偃人,命他在下界继续去圆我做不到的那个梦……但他若有朝一日知晓了捐毒之事,势必将重走我今日之道路。我希望他自此远离流月城,也不要做出更令我愧疚的举动……”

萧昊默然半晌,回道:“既然阻止沈夜会令你愧疚,又何必做多余之事。”

谢衣笑了笑,无奈却坚定道:“既已做出了选择,便只能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是我创造出来的,想法与我如出一辙,若他日他真的寻回了昭明将之重组,恐怕第一件事就是击杀心魔砺罂。但在没有找到能够替代与心魔缔结契约避免染病的办法之前,这无异于赌上全族的性命……无论如何,不能让师尊知道他的存在,也不能暴露昭明。”

萧昊点头应道:“我会帮你藏好他。”

谢衣又接着道:“余毕生所求,不过想让族人不再受病痛苦恼,师尊不必背负着无可奈何的苦衷和代价与天相斗,只是人生有涯,这十数年人世嬉游,实在太短……恳请昭明,救烈山部于水火,除掉心魔,如有可能……”他没有说下去,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萧昊隐约能明白他的想法,叹息道:“……好,我会努力再试一次。”

想要没有任何牺牲,确实太难、太难了。

但既然做出了承诺,便是竭尽所能,也要一试。

他看着谢衣逐渐衰弱下去的身体,问道:“‘道’……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谢衣顿了顿,回道:“此心可鉴,永不回头,永不后悔。”

谢衣死了。

萧昊觉得他很天真,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依然不曾放弃希望,即便因为一次次的尝试失败,已经对阻止沈夜之事开始犹豫,也依然坚定地走在他所认定的那条路上,甚至不惜以死来捍卫自己的道。

中天无情月,平生不悔心。谢衣这个人……

人在年轻的时候,少年鼻息冲云汉,唾手便思拾青紫,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并不是一件坏事。

可惜就连萧昊自己,也早不再是当年藏剑时孤胆英雄的模样了。

向天道挑战,总归也不是第一次干了,长琴不在这个时间点,唯有徐徐图之。

萧昊和谢衣不同,在没有确保“获得完整的昭明之力”和“解决流月城人染病问题”这两件事同时做到之前,他不会阻止沈夜的行为。

纵然无法原谅将下界无辜百姓变成怪物供心魔砺罂吞噬七情、修炼魔力,但默许沈夜的做法、放任这件事发生的他,又何尝不是有罪的。

神血之力即将耗尽,矩木行将枯萎,流月城崩塌在即,五色石也快要燃尽,流月城人早已习惯了不饮不食而活,没有矩木的力量,他们就连吃喝饮食都成问题,更不要说还要抵御浊气感染带来的病痛。

这些人等不起了。

在这一点上,沈夜是对的。

瞳毁去了谢衣的记忆,将他损坏的身体用偃甲填充,又以蛊虫重新赋予生命力,终于使他能如常人一般行动。他先前也做过不少类似的实验品,谢衣是第七个,故赐名为“初七”。

流月城中之人都以为谢衣已死,除了沈夜、瞳和神行偷偷潜回城中的萧昊,并没有人知道初七的存在。

但初七没有任何记忆,行为和思维也如木偶傀儡一般,需要长久的调试。

沈夜每晚都会来瞳这里,把初七带回去仔细调.教,然后第二日一早,再把被他玩儿坏的初七送回来。

萧昊不知道沈夜到底都在教初七些什么,但看每天送回来的初七,多半是这还未成形的木偶,不能令那个人满意吧。

这副身体下的心脏已经不会跳动,活着的也不再是谢衣,谢衣已经永远死在了被毁去记忆前的那一刻,从此他的生命中只会有一个人,只为一个人而活,只听从一个人的声音,并且将那个人当成生命的支柱,那个人的喜怒和愿望,就是他全部的喜怒和愿望。

他是初七了。

初七不是谢衣,他是谢衣的一种可能。

瞳并不精研偃术,蛊虫虽能维持初七如活人无二,并且保住他大部分还没被毁掉的器官,但其余的损伤,到底还是要用偃甲来填补。正好萧昊就藏在他这里,便在每日瞳去给石之轩治疗经脉的时候,帮初七做做维修工作。

想要违反天道生灭,强行留住一个人的生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精密的偃甲,也需要动力供应,可这世上并没有永世不竭的动力,能量对外做功,势必不断消耗直至消亡。

初七是个会思考、会学习的人,他的思维和情感越复杂,所需要提供的灵力就越多。蛊虫能够保证他的活动,却保证不了能源。

更何况,初七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比起那些其他器官损坏、但心脏却完好的瞳的实验品,初七的情况麻烦得多。

沈夜日复一日的调.教,但初七的“电池”总是维持不了很久,萧昊为此很是头疼。

他至多只能将初七的偃甲动能供应持续三日左右,可沈夜从不顾忌能耗,庞杂繁复的信息和指令灌输,使得初七每次被送回来,都是一副被掏空失神的沉寂模样。

萧昊陷入了犹豫,他手中有醉月玄晶,但……若要动用玄晶,萧昊如今必须慎重考虑。

这犹豫的时间,就又是消耗不少新的灵力以供初七正常行动。

每一天,这个曾经和沈夜针锋相对乃至兵戎相见的男人,都在一点一点变得听话、顺从,而萧昊能够从他眼中读到逐渐被认同和理解所替代的情绪,然后它们杂糅在一起,变成对沈夜全身全心的敬爱。

没有什么不会被时间改变。

初七的记忆和思想越来越多,维持他行动的灵力也日渐增长,沈夜很少再送他回来,萧昊知道沈夜多半是已开始以自身灵力操控这具不完善的身体了。

他不能让沈夜得知昭明之事,所以一直尽可能避免和沈夜见面,但眼下流月城存亡迫在眉睫,沈夜若因灵力损耗出了什么闪失,萧昊便有负谢衣临终之托。

而正好唐师的药在城中试行,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萧昊有方子在手,但七夜一盏灯数量不足,城中能做出这药的又只有瞳,没法大批量生产。

萧昊于是借口下界寻找能够大量种植七夜一盏灯的地方,并试图造出能够自己制备药品的偃甲,开始频繁在下界和流月城之间往来。

巫山附近的静水湖是谢衣在下界的旧居,谢衣在偃术一途登峰造极,萧昊想要从他这里找到解决初七身体问题的法子。

而且谢衣最后也曾交代他,让他帮忙带一件偃甲回流月城,那件偃甲叫做“苍穹之冕”,代表着一个许诺,和一个答案。

那是在人界独自行走时候的谢衣无数次深夜仰望天空,看着那遥不可及的高天孤月给出的决心:

长相思,不相见。

萧昊本不欲打扰居住在此地的偃甲谢衣的生活,所以是挑偃谢出门在外的时候才来的。他不知谢衣给偃谢留下了多少记忆,又对自己是昭明剑灵的事知道多少,未免偃谢生出寻找昭明的念头,还是尽量不要在他面前露面。

唐门潜行功夫一流,但用来行这偷盗之事,到底有些不光彩。他悄然把苍穹之冕收进背包,又翻到了谢衣关于偃甲动能研究的手扎,一时沉迷其中,未曾察觉到身后机关触动。

齿轮咬合的声音接连响起,萧昊方才从手札中回神,匆忙想要隐身躲起来,双脚却被冒出的机关铁环扣在了地上,一个防贼的偃甲笼当头罩下。

萧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阁下既然对这里的偃术有兴趣,何不当面同我探讨,要来做这梁上君子?”

萧昊心情复杂的转过头,看到本该出门的偃谢朝他走了过来,脑中忽然叮了一声。

……额,等等。

偃谢……不正是那个违反了热力学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的男人吗!!

这是他苦苦寻找的永动机啊!!

谢衣到底用了什么黑科技,让这具偃甲长达百年都运转不殆,灵力不枯竭?!

不好……他对着这具跟初七长得一模一样的身体,很有种把他拆开来看看内部结构的冲动……

偃谢诧异地看到萧昊的双眼在看向自己的瞬间发出了绿光,后背升起一阵莫名的凉意。

作者有话要说: 谢伯伯快逃,这个炮哥要拆了你23333333【呸

_(:з」∠)_不知道为啥明明是在拔刀……但是写的时候还是感觉每句话都在扎心窝子……

苍穹之冕也是戳心……真想求他们有什么话当面好好说啊!!!!

但愿写出了心中他们的样子……qaq

关于谢刀、谢刀和谢刀……他们的关系是这样的:

谢衣1.0(俗称小太阳):古往今来第一偃术大师,性情温雅且腹黑,极为珍视并敬畏生命,故而在与心魔合作一事上和沈夜产生分歧,叛逃流月城,最终被沈夜于捐毒截杀带回,重伤垂死。

谢衣2.0(偃谢):谢衣知道自己捐毒之行必死,以自己为模板造出了一个偃甲人,给他留下记忆和偃术继承,让他继续在下界帮自己尽未能尽之事。但因舍去了庞杂的七情六欲,只记得远离流月城、远离人间是非,并且认为自己就是谢衣本人。偃谢比真正的谢衣要木讷,待人也更加客气温和。

谢衣3.0(初七小天使):被带回流月城的谢衣被毁去记忆,以偃甲和蛊虫续命,成为只听命于沈夜的绝对忠诚的仆从。

注:“余力绵薄”、“那个人的喜怒和愿望,就是他全部的喜怒和愿望。”等,出自古剑奇谭二游戏对话,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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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鸢泛月碧空时·二十二

萧昊觉得这个情景有些尴尬。

不问自取是为盗, 作为潜入主人家中还被捉个正着的那个,无论什么开场介绍都会变得有些微妙。

这防盗用的偃甲笼结实坚固, 萧昊沉思片刻,决定还是闭嘴当个高冷的炮哥。

谢衣看清他手中那本手札, 眉尖微动, 又察觉萧昊取走了苍穹之冕,神色凝重了些。“阁下似乎并不是对梦境感兴趣的人,既然好奇偃甲动源,为何取走与之不相干的偃甲?”

萧昊见他没认出自己,想来谢衣并没给偃谢留下自己身份相关的记忆, 这倒是件好事。

他于是简洁说明自己的来意:“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

谢衣先是一愣, 随即打量了他的穿着打扮, 和脸上那极有辨识度的面具,诧异问道:“阁下是蜀中唐门弟子?”

萧昊默然点了点头。

以谢衣的眼力,又怎会看不出萧昊身上偃甲的痕迹,再结合萧昊所言,他不由怀疑萧昊也许是接了委托来取走苍穹之冕, 只碰巧看到了他的手札,同是偃师,难免被吸引,才被他捉住。

可苍穹之冕……他人又怎会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又是谁委托萧昊的?

这些刺客暗卫向来对雇主之事守口如瓶,且大多性情冷傲,谢衣自认无法从萧昊口中得到委托之人的信息, 遂挥手撤去了困住萧昊的偃甲,放他离开此地。

“那件偃甲只是一时兴起之做,并无珍贵处,我只问一个问题,阁下要带它去哪儿?”

萧昊这回倒没有犹豫,“流月城。”

“……”谢衣垂首摇了摇头,摆手道:“罢了,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阻拦的。”

萧昊见困住自己的偃甲机关被撤去,心头微松,他明知自己此刻应当干脆利落的离开此地,但……一看到偃谢,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这种感觉……就像看到了木桩时候的那种手痒。

他抬起头,犹豫要不敲晕了偃谢把他拆开来研究完再神不知鬼不觉拼回去,就发觉被他盯着的偃谢,也正在用一种类似的目光盯着自己……

萧昊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在两个同样优秀的偃师面前,出现两具完成度极高与真人无异的偃甲人,无论哪一方,都会有同样的冲动。

片刻之后,谢衣笑了出来,“阁下似乎有问题想要问我。”

“……”萧昊庆幸自己脸上覆着面具,瞧不出特别的表情,僵硬点了点头。

“此地杂乱逼仄,不宜待客,不妨随我去隔壁大厅罢。”谢衣做出了邀请的姿态,明明是面对一个入室的盗窃者,却依然温文有礼。

萧昊收了千机匣,迟疑了一会儿道:“……叨扰了。”

“我观阁下身上偃甲精妙非常,几乎看不出与身体的联结处,想来阁下偃术造诣也是不凡。”

不,你才是这个世上真正的黑科技……萧昊在心中腹诽,却不敢让偃谢瞧出自己的眼神有异。偃谢坚信自己就是谢衣本人,也并不知自己只是一具偃甲人,未免他多想,萧昊于是主动开门见山岔开话题:

“我有一位朋友,曾经重伤垂死,如今以偃甲和蛊术得以续命,但他身体损坏太过严重,身体机能大多依靠偃甲来活动。只是人之七情记忆颇为庞杂,灵力无法支持他日常运作,每隔数日,便要重新为其补充灵力。”

谢衣古怪看了他一眼,他以为萧昊多半也是身体有过什么损伤,所以用偃甲代替义肢,萧昊自己都能无碍,怎会被这种问题难住?

但他也没有多问,想来每个人情况不同,没准萧昊口中的那位朋友伤到了脑子之类的也不一定。

“世上本无生生不竭的源力,只是生命本身就是充满活力的神奇存在,阁下不也正是靠着自己本身的灵力维持义肢运作的吗?”

萧昊微微一愣,谢衣的意思是……让初七用他身体本身的灵力来循环提供动力?

这倒也是个解决的法子。

人能够修炼积攒灵力,只要身体自己有了获得灵力的办法,就不必再依靠外界提供能源了。

萧昊茅塞顿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偃谢。偃谢是彻头彻尾的偃甲,木石造物,并非他们这种有真人做底子的元神或傀儡,他能够正常使用法术、偃术,经久不衰,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衣当初试图造偃甲人的目的,应当是想要为流月城中患病之人提供能够不畏浊气的健康身体,但显然以失败告终。毕竟生命无法复制、永不重来,即便造出来的偃甲人再像,拥有对方完整的记忆,也不再是那个人。

这大概也是他能放心偃谢在下界继续穷极偃术的缘由吧。

萧昊摸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偃谢,几乎要从他脸上瞧出花来。

谢衣无奈摸了摸自己的脸,好脾气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萧昊匆忙收回眼神,摇了摇头,却也没多说。偃谢的动力是个谜,这个问题一时半刻恐怕寻不出答案。

谢衣见他寡言少语,只当他性格如此,遂不在意问道:“阁下的义肢材料独特,结构复杂,不知是何造物?”

萧昊闻言顿了顿,“咔”地一声干脆利落卸下自己的一条腿,一言不发递到谢衣面前。

谢衣:“……”这唐门的小哥果然有些……与众不同。

他接过那条腿研究了一番,又指点了一些萧昊不解的动力问题,两个技术宅一拍即合,谢衣便留萧昊看完他的偃甲源核图谱再离开。

天色已晚,萧昊从书房中出来的时候,谢衣已体贴地在屋外绿水前摆好了小桌,上面精致整齐地码着菜肴和酒水,不过那些菜肴的材料,萧昊孤陋寡闻,倒是辨不出来。“阿昊废寝忘食,我见时候不早了,便备了些饭食,不妨稍作歇息再继续。”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人,好像特别为别人着想……

萧昊看了偃谢一眼,并未推辞,在他对面就座,“……惭愧,多谢。”

他想了想,掏出一盒唐门秘制的异化连金泥送给偃谢,“高炉火锻制三十日,彻底熔化后趁热涂于偃甲表面,再涂以天香水,凝结后可以切金断玉,坚硬逾铁,不腐不锈。”

“这……?”

“饭钱。”萧昊言简意赅。

谢衣忍俊不禁,总觉这场景有些莫名熟悉。他为萧昊斟满酒,自己却不喝,而是望着碧空之上那轮圆月默然不语。

有些问题虽然很想问,但出于尊重,他不会去妨碍萧昊的规矩。雇主这种猜不透的事,也只有压在心中。

萧昊知他依然保留有对流月城的一些记忆,便主动道:“我会把那件东西带回去,但静水湖最好还是不要长住。”

谢衣疑惑道:“为何?”

萧昊看着他的眼睛,那一瞬间,谢衣恍惚以为萧昊看到了他脑中最深的那个信息:

远离尘世纷争、远离流月城。

萧昊道:“出于某些原因,我会常来巫山,你在这里早晚会被沈夜发现。”

他还记得太玑离开前对他所说的话,长琴落入了巫山神女墓,那么按照他之前从藏宝洞出来的经验,长琴从藏宝洞中出来的地点,理应也在巫山附近。

谢衣临终之托付,要他帮忙藏好偃谢,他决不能因自己的行迹,暴露出偃谢的位置。

偃谢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好奇萧昊和流月城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同时也意识到萧昊这么说是为他好。唐门能找到这里,静水湖多半也不安全了,或许过段时间,他应搬家去纪山。

他望着皎洁月轮幽幽叹道:“……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百年之内,最好别想着回去。”萧昊终究也做了多余的事,出言提醒道。

谢衣困惑看他一眼,随即苦笑:“想……?不愿、不想、不敢,大约才是我始终长留下界的原因吧。”他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坦言道:“心中始终有个声音,让我放下过去,潜心偃术,可是那明月无时无刻不在眼前,又如何真能放下。人生于世,难免要辜负一些人,一生穷短,唯有在这停驻于世的短短瞬间,努力活得恣意一些。”

萧昊微微一怔,忽然想通了什么。

是啊,人生穷短,他可以在这个世界待上百年千年,但流月城的人,只有不到百年了。

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被各种外力推着向前走,却好像渐渐忘记了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这么长时间找不到长琴,自己却庆幸大于希望,他自己当真不知道原因吗?

不是,因为有些重逢,其实未必是好事。他一面希望自己能履行对沧溟和谢衣的承诺,另一面,也在试图通过长久的时间来逃避不知会在何时的相见。

所有曾经留下的谎言,都终有被拆穿的一日。

如果长琴永远找不到,或许会辜负流月城中的人,但等那些灵魂入了忘川,终究会把一切都忘掉,变得与他无关。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漠然的想法的?萧昊摇了摇头,只觉眼下不敢承认潜意识中逃避重逢的自己,怂的一比。

一诺重千金,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不妨如偃谢所说,活的恣意一些。

他由衷向偃谢举起了酒盏,致谢道:“蒙君指点,醍醐灌他大限将至,你早些去见见他也好。就是夙莘姐好久都没回来了,不知还见不见的到他最后一面。”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猛地捉住萧昊的手臂:“对了!我先前……”

她神色吞吐,萧昊知她性格一向爽利,便起了疑心。“有什么话就直说。”

唐雪见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一边,“我同景天去神界求风灵珠的时候,遇到了……”

她很是挣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含含糊糊道:“他……他明明该抓我回去,却问了我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还给我看了一个不认识的明黄色衣衫的男人,我说我没见过,他竟然就放我走了!……我壮着胆子问那人是谁,他说什么……‘已经破碎的东西,本不该存在于世。’”

萧昊心中微沉,是伏羲。

难怪,看来暗中去过剑冢的神族,是他了。

伏羲发现了他?这对如今的萧昊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唐师大限将至,他答应过唐师,要送他回原来的世界,只是流月城中的往来之镜已被砺罂封印,萧昊多次隐身想要接近那面镜子,都无功而返。

想要送唐师回去,便只有神魔之井这一条路。

神魔之井守卫严密,他今次来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忽而从唐雪见这里得知伏羲的消息,便知这一趟势必会有不小的麻烦。

☆、飞鸢泛月碧空时·二十四

萧昊用力把千机匣推上膛, 追命箭对着虚空射出一炮,生生在神魔之井的通道中撕开一条横插的裂口。

魔气扑面而来, 他将唐师的魂魄放进了事先做好的防御偃甲中,踏入那道裂口。

……罢, 被发现就发现吧, 万一真的被伏羲捉个正着,也只能想法子同他谈判。

他感受了一番附近的气息,似乎是魔族的气味更浓郁些,看来他运气还不坏,开的口子离魔界更近。

还未来得及舒一口气, 一道红芒就以骇人的速度飞快朝他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萧昊将唐师安置在身后, 做出警戒的姿态。

来的是个红发红角的魔族, 周身翻滚着澎湃而强大的魔力, 等级三个问号让萧昊熟悉又感叹,系统给出的备注昭示着来人的身份:魔尊重楼。

萧昊一直都知道神魔之井魔界这边的守门人是谁,只是没料到重楼的反应竟有这么快。

出于礼貌,也得对这敬业的魔尊大人打个招呼才是。

“无意冒犯神魔两界,我只送一位朋友去他来的地方, 还请行个方便。”

重楼看了眼萧昊的面具,身边魔气狂涌,缓缓道:“是你。”

“……?”萧昊努力在脑中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并未有跟这个魔族有过什么接触,遂疑惑道:“阁下认识我?”

重楼点了点头,干脆利落指着萧昊道:“不久前一束灵光打穿了魔界, 引得魔界震荡不休,必是人界生出了前所未有之强大对手,本尊曾去巴蜀寻人,可惜与你错过。”

“……”三山四海的阵势有点厉害。重楼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似乎唐益先前隐约跟他提过,是有个红发的魔族来找过他。

“你既来到这里,应当知道神魔之井的规矩。”重楼话极少,三两下就摆出了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同我打一场,生死由命。”

萧昊深吸一口气,不敢轻敌,稳稳将千机匣抱在手中,默默插了个旗,“请赐教。”

重楼可是号称能毁天灭地的男人,即便是伏羲在场也有一战之力,萧昊自己清楚自己的斤两,绝不轻易托大,也不打无把握之仗。

他起手挂上鸟翔碧空,拍好飞星不做犹豫直接跳上天。

对面是个伤害力爆表的魔族大佬,萧昊才不会正面跟他硬碰硬,只要叫这人捉不到自己的衣角,便算成功了一半。神魔之井道路错综复杂,并不适合使用大范围的攻击招式,萧昊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跟重楼插旗。

跳跃起来的瞬间,穿心弩带着透骨穿云之势飞射而出,几乎同时,化血镖“咻”地划过一道流光,和萧昊的穿心弩一起到了重楼面前。

重楼喜欢萧昊这种不多说废话直接上来干的风格,不由战意大涨,想好好体味一下这第一刺客的千机匣的滋味。

他腕上的腕刀轻易斩落了萧昊的穿心弩,平日里能直接射穿敌人身体的化血镖也仅仅只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浅浅血痕。魔族强悍的防御能力,让这些无往而不利的箭矢变得有些不痛不痒。

萧昊也不在乎能命中多少,继续向上方跳跃着,调好面向一个转落七星,逐星箭与裂石弩带着奔雷与烈火接连不断激射出去,密集的火力燃起了重楼无穷的斗志。

“有趣,这箭矢竟能让我流血不止。”重楼掸了掸臂膀,炎波血刃向空中挥出两道裂天的刃光。

萧昊立刻侧身躲开,复接转落七星,鸟翔的时间快要过去了,他补上一记裂石弩,小轻功令自己依旧高悬于空中不坠落。

重楼看出了他的意图,用力蹬地,纵身一跃,以极快的速度冲上高空,萧昊凌空一个二段跳,鞋底刃光寒芒一闪,险险擦着重楼的脖颈飞越过去。

转身稳住,控制面向,瞬发追命已捏在手里,只听“砰——”地一声,惊弦带着银光在空中划过一条笔直的线,在重楼背后炸开。

飞星机关瞬间发动,萧昊眨眼就位移落地,清脆的响指声中,心无旁骛加持下的夺魄箭仿佛狂风骤雨一般,一道道冲向滞空中的重楼。

萧昊做这一切的动作极快,前后过程不过数秒,心无结束立刻扶摇上天,而重楼此刻刚经历过一波炮火轰袭,已到了不得不落地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昊又一次同他拉开距离。

重楼身上挂着好几层萧昊的debuff,流血使他感到亢奋,遂大笑了几声:“再痛快点拿出些真本事来!”

萧昊密切关注着他的血量,刚才那一拨爆发式的狂轰乱炸并没带来特别显著的伤害,重楼不但肉身强悍,恢复能力也是极为可怕。萧昊打掉的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回来,而重楼在经过萧昊一套输出之后,也开始不再防御,主动向萧昊发起进攻。

密密麻麻的魔血弹对准了空中的萧昊,萧昊心头一跳,自知以自己这个脆皮,碰到一颗都是直接血条清空的份,遂开了惊鸿减伤,补上逐星穿心,在魔血弹的缝隙中穿梭闪避,落地时竟没被这些流弹伤到分毫。

飞星遁影又一次扣在了地上,重楼强大的魔力顺着地面疯狂冲了过来,萧昊不敢接这样的冲击波,化血镖接二段跳,小轻功遛得飞起,硬生生在空中把自己控制在重楼刚好打不到够不着的地方。

自己正面扛了对方许多攻击,却始终连对方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斩落,重楼有些不高兴,皱眉道:“我知道你们唐门的轻功翩若惊鸿,但一直躲躲闪闪,又有什么意思?”

萧昊闻言在空中转了个身,攻击却是一刻也没落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自然不能同你拼命。这副身体太过脆弱,被你碰到会散架的。”

重楼哼了一声,将魔力灌输到最大,引得神魔之井内的空间都动荡扭曲起来,心波膨胀着蓄力,萧昊眼疾手快,立刻送了他一记梅花针。

重楼显然从来没在对决中使用这一招被打断过,当即愣在了当场,一时没回过神。

至此时掌中锋芒方才尽数展露,夺魄箭上膛,在空中划过一簇绝艳的血光。瞬发的追命箭追逐着那道血光,以石破天惊之威深深钉入骨肉之中。

重楼低头沉思着,看着自己胸前的那枚追命箭,淡定抓住了它的尾羽,将它拔了出来。

“……你赢了。”

萧昊还没来得及再补上一记穿心,已经扔出了一半的箭矢匆忙收了回来,诧异盯着重楼。

重楼扔掉了那支箭,胸前的伤口飞快愈合,很快就恢复如初:“你是刺客,但凡你刚刚下手再重一些,我都有可能丧命。虽然一只指头就能把你捏死,但我抓不到你,所以你比我强。”

萧昊张了张口,到底也没再说什么,收起千机匣对重楼致谢:“多谢手下留情。”

重楼又哼了一声,拍着身上的尘土道:“本尊没有手下留情,上个能跟我打得平分秋色的人,是飞蓬。”萧昊从他眼中读到了一点难言的英雄寂寥之意。

“我的战斗是为了杀人,无法用来切磋,所以不能令你尽兴,抱歉。”像重楼这样的人,能找到一个可以匹敌的对手足以令他抛下一切,只是萧昊能入他的眼,却不愿做他的对手。

要是藏剑那时,没准儿还会冲上去同他痛快打一架大口喝酒,现如今做着行于夜色之人,能带给重楼的只有接近生死的刺激,却没有酣畅淋漓的爽快。

刺客之所以是刺客,无法一击毙命,便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重楼哈哈大笑,果断转身摆手,留给萧昊一个背影:“算了,等景天再成长一些……今日是我输了,你来神魔之井的事情,本尊只当没有见过你。”

【叮!侠士无畏强敌,力挫魔尊,三界之内任纵横,逼格+2000。】

【当前成就:隐元秘鉴·称心满意,进度:8792/10000。】

萧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在一旁观战了许久的唐师扛起来,低声道:“最难的这关算是过了,后面不会再有人拦你,你可以放心走了。”

唐师安然呆在偃甲的防护罩里,方才萧昊和重楼那么大动静也没有波及到这里面的魂魄,他对萧昊点了点头,正打算钻出来,同他认真道谢并且告别。

一道威严却带着无尽寒意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萧昊后背一僵,顿时感受到一阵强大而不可抗的压力笼罩在了自己身上,将他全身牢牢锁定,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两界生灵严禁通过神魔之井,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胆大妄为。”

萧昊艰难回过头,至高无上的天皇陛下站在他身后,明明离他很远,却近得仿佛咫尺间就能扼住他的喉咙。

“一道镇魔碑骗过了天下人,你很好。”伏羲似乎笑了一声,语气中听不出一星半点儿的喜怒,“不愧是我曾经的利刃。”

萧昊冷汗落了下来,死死按住了防御偃甲里的唐师,以眼神示意他绝对不要出来。

“这具身体不是你本来的面目,是担心被认出来,还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禁术?”

萧昊周身已经没有一个部位可以自由移动,面色不由凝重起来。

伏羲走过来,脸上挂着萧昊所熟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深渊一般的黑到可怕的眼珠同他的对上。“天界震动时,我怎么也想不通,业已崩碎的昭明,怎么还会留存剑气在世上。”

他顿了顿,将手掌伸向了萧昊的面具,想要掀开它,明明还算温和的脸上,余下一抹冷彻骨髓的危险。

“强行以渡魂之法转生是会消耗魂魄之力的,数千载时光了,阿昊还想再跑几次?一直带着面具,莫非是不愿被人看到脸上刻着的血涂之阵?”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掉落~宝宝们食用愉快~

_(:з」∠)_伏羲大大你想多了……揭开面具可能会打脸……

然后暗搓搓嚎一句……

g你什么时候出道啊啊啊啊啊啊!!!【突然笑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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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投喂的宝宝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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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鸢泛月碧空时·二十五

身体仿佛被玄冰一寸一寸凝结住了, 萧昊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更不要说阻止伏羲揭开他脸上的面具。

这久居高位的天皇比起从前更加可怕了, 不单单是千百年来凌驾于三界最。”

伏羲凝视着他,放松了对他的压制,萧昊身上终于少了些大山压了出来:“百年之内,请……对我的一些行为,无论如何当做不知道,不加干涉。”

伏羲闻言,良久才转过身去,斥道:“狐假虎威。”

萧昊知他这算答应了,松了一口气:“……谢君雅量!”

伏羲中二是中二了点,但在对待昭明的事情上,往往还是有些情分。

萧昊自知在他面前提及流月城势必惹他逆鳞,伏羲也绝不可能会出手去帮城中之人,能够令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是天大的好事。

伏羲并不喜欢心中有所牵挂的昭明,昔日的君子剑依然锋锐无匹,但想要掌控他,似乎变得更加困难了。

不过对于至高无上的天皇来说,除了天道,没有什么是不可掌控的。

他缓步离开神魔之井,身姿傲然,威严尊贵,依然是九重天上睥睨三界的王者。萧昊看到他身形从虚空中消失前,极不明显地停顿了片刻,然后扔下一句间隔了有些长的答复:

“禺期下界后,我已许久未曾佩剑。”

萧昊一时怔楞。

原来如此,天界这千百年来,恐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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