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1 / 1)

候在外面的丫头见小侯爷起身了, 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伺候他, 佟卫昨日喝了酒,又一觉睡到现在, 声音沙哑的吩咐:“不必摆饭了, 我要与世子出去用饭。”

他晃了晃脑袋,酒醉之后就是脑袋晕。

姜钰坐在紫檀镶理石靠背椅上等他,她手搭在扶手上摩了摩,那扶手头边有个红色琉璃球, 姜钰头一回见到的时候还调笑小侯爷一个爷们,屋里喜欢摆这花里胡哨的东西,结果她每回过来都要对着琉璃球摸来摸去, 原本有些暗沉的琉璃球让她摸的光滑圆润。

佟卫正仰着头让人扣脖子下的盘扣, 一眼瞥见她手又在那里不老实,笑着说:“干脆我让人把这椅子抬晋阳王府去吧。”小侯爷一直都是这么豪气。

姜钰嫌弃道:“谁要你用过的东西。”

她话音刚落, 佟卫脸色就不好看了, 垂着头,半晌不说话。

姜钰知道他又想起章景明了,那个小守财奴若是在,这会一定欢天喜地的抬椅子了。

小守财奴人不在京城, 却有这几个兄弟时时刻刻的念着他, 这会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回头舅舅来信,一定要给守财奴写一封信去,让他感动的哭鼻子。

佟卫收拾好拉着姜钰就要去喝酒, 姜钰调笑道:“你就不怕太子殿下再过去训斥你。”

这帮熊孩子,没有一个不怕太子的。

佟卫理直气壮:“太子殿下说了,没到十五的不能喝酒,咱们都到十五岁了,又没带五殿下,没事。”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声音:“说本王什么呢?”

佟卫激灵一下,脸上立马露出狗腿的笑容:“五殿下你怎么来了?”这小祖宗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人,把他惹毛了,他管你是不是小侯爷,是不是兄弟,照样拳打脚踢,不过佟卫一般是不会还手的,一来这是她大舅哥,二来嘛,五皇子那张漂亮的脸,他也下不了手啊。

徐煊当他是兄弟,对他拳打脚踢也没要求他不许还手,只是他真不还手,徐煊瞧出他的想法,也收敛着尽量不动手,人家都让着他,倒显得他像个娘们似的,他可不像姜钰,人家让着他,他就喜滋滋的接受了,自诩身娇体弱,一点脸都不要。

徐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昨天说景明生前在外面埋过银子?”

佟卫愣愣道:“我说过吗?”他昨天喝的晕头转向,哪里还记得这些细节。

徐煊在想法子给章景明立衣冠冢,但章家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什么都没有了,昨日听佟卫说章景明生前埋过银子,好赖里面能找到章景明生前所用之物,不管怎么样,给他立个牌位。

佟卫挠头道:“我就上回和景明一起去赌场,他赢了银子怕回去让章伯伯发现了要揍他,要去把银子埋起来,就在章府旁边的小树林里。”

徐煊眸光一亮:“你随他一起去了吗?”

佟卫点头:“我是和他一起去的,但埋的时候他让我背过身去,不许我看,具体埋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在银子上,他谁都不放心。”

“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姜钰偷偷瞥了他一眼,少年比初见时多了抹沉稳,但锋芒不减。

姜钰想到正往晋阳去的章景明,劝道:“殿下,立衣冠冢这种事,向来都是由家人决定,章先生,章大公子还有章夫人都在世,不如咱们去看看章夫人,问问章夫人的意思?

姜钰觉得人还活着,给人立衣冠冢有些不吉利,徐煊不知道章景明还活着,他心中有愧,想要做些什么弥补,她能理解,自己也没有什么借口劝他不要给章景明立衣冠冢,五皇子脾气不大好,万一误会自己,发脾气就不好了,章夫人是知道章景明还活着的,若她拒绝徐煊为章景明立衣冠冢,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佟卫赞同姜钰的话,他们是兄弟不假,但也不能越过人家的亲人给人立衣冠冢。

徐煊沉默片刻,算是默认了。

太子为章夫人安排的住处在京郊,那地方环境好,风水好,最适合修身养性,正好佟卫外祖父端老王爷的小破屋也在那,去看章夫人不能空着手去,佟卫就为他外祖父也备了些礼,准备去看他外祖父。

这会时候已经不算早了,去了晚上若想回来不定得折腾到什么时候,但五皇子是个说走就走的个性,姜钰和佟卫只好跟着他去给章夫人挑礼物。

几个少年风风火火的在大街左右的店铺里扫荡,乾宁宫里的皇后娘娘就有些头疼了,皇家的这些皇子一个个的长大,如今不仅太子殿下一个大龄剩男,底下个个打着光棍,不用贵妃使心思,皇帝也问了她几次。

宗室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女眷往宫里溜达,回回都要问到几位皇子的婚事,皇后能不愁吗?她也愁。

就算她不是太子生母,那也是他亲姨母啊,皇家子嗣为重,太子这么大年纪还打光棍的着实不多,偏问了太子,太子又说自己有心仪的姑娘了,让带出来,又说不行,说太宝贝了,带出来怕磕着碰着。

皇后也不知他藏了个什么宝贝,只当是出身不好,怕带出来,皇帝要面子,不同意。

皇后又暗示了,就算是出身不好,只要身家清白,那姨母就能在你父皇那里求一求,你舍不得人当侧妃,那就做正妃,横竖太子这尊贵人也不指望太子妃娘家能有多大势力,只要太子妃人知书达理,识大体就行了。

太子还是说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后是真生气了,能有什么宝贝蛋子值当这样藏起来,看都不给看,她是他亲姨母,又不会害他,这么藏着掖着,哪家姑娘都不给说,还是信不过她啊。

皇后心都凉了半截,不为他对自己的态度,为的就是他向来稳重又护短,不像是有了心仪的姑娘还委屈人家不给名分的样子,如今有了人,连她这个姨母都不敢说,那就只能是那姑娘真见不得人,有太子殿下帮扶都扶不起来。

老的要她给小的找媳妇,小的说媳妇有了就是不能带出来,婆家亲戚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你赶紧给几个孩子找媳妇啊,那个个爷们打光棍,多难看,娘家人惯会往她身上扎刀子,觉得她藏了私心,不顾念着生养她的父母,皇后这回真是委屈了,从没有这么无力过,就像当年姐姐拉着她的手,让她照看太子一样,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也需要人疼啊。

皇后歪在榻上抹眼泪,林掌薄撩了帘子进来通报说武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带着大小姐来了,皇后叹了口气,这时候过来,不用说也知道干什么,她心中腹诽,你们都来逼我,逼死我你们就如意了。

林掌薄扶着皇后起身,皇后由着她梳妆伺候,脸上扑了层脂粉,小手指上套了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发髻上的金丝嵌红宝石双凤点翠步摇,戴上了伪装,她又是端庄坚强的皇后娘娘了。

殿外候着的武国公世子夫人和王靖璇被满脸堆笑的林掌薄迎进去。

武国公世子夫人带着女儿跪地行礼,抬头就见坐在美人榻上的贵妃娘娘,地上跪着一个粉衣宫人为她捶腿。

皇后娘娘笑着说:“嫂子和阿璇不必多礼,坐吧。”

王靖璇今日穿了一身粉色金丝绣花长裙,绾了垂鬟分肖髻,俏皮又不失高雅,她自小便经常往宫里来,皇后对这个侄女很是喜爱。

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坐着,拉起她的手瞧了瞧,小姑娘的手光滑洁白,纤长的手指如削葱根般,皇后是打心眼里喜欢自己这个侄女,兰心蕙质,和当年的姐姐一样。

皇后当然也想让自己喜欢的侄女做太子妃,一个聪明识大体的太子妃,太子将来不知要省多少心,可太子那里有喜欢的姑娘了,那护着的架势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太子打了这么多年光棍,才有了这么一个喜欢的姑娘,他又不像他父皇,对谁都多情,他不会委屈自己喜欢的人做侧妃,强逼着他娶阿璇为正妃,便是不会对阿璇怎么样,也会冷落她,何况对着这么个从小丧母的太子,她也舍不得逼他。

嫁了一个心里有人的夫君,一辈子得不到夫君的疼爱跟常伴青灯古佛有什么区别,自己是受过这个苦的,哪里忍心让侄女再受这委屈,阿璇这样的姑娘,便该嫁一个敬她爱她,把她捧在手心上的。

皇后心肠软,什么都能为小辈考虑到。

她这么想,人家亲娘可不这么想,王靖璇自小就是当做太子妃培养的,原以为十二三岁时便能如意定为太子妃,没想到一拖拖到现在,眼瞧着便要及笄了,皇家这边还是没有动静,太子殿下依然在打光棍,武国公府的人都着急了,姑娘家,哪经的起这么耽误。

等不到皇后娘娘主动张口询问,那她们就主动些。

武国公府世子夫人陈氏找借口把女儿支开:“阿璇,你去看看公主这会在做什么?”

王靖璇扭头看了皇后娘娘一眼,眉头微蹙,被皇后娘娘握在手里的手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皇后娘娘就知道对家里的安排阿璇也有些想法,笑了笑,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让她安心:“去吧,你小时候经常在宫里,晚上都是姑母抱着你睡的,你有阵子没往宫里来了,等会和婳儿一起过来,晚上就留在姑母这里,陪姑母说说话。”

宜春公主身体不好,又娇贵,小时候皇后娘娘都不敢抱她睡觉,生怕对着她呼吸,口气都能让她咳嗽。

所以就便宜了王靖璇,一到晚上就窝在姑母怀里,软软糯糯的撒娇。

陈氏见皇后娘娘对女儿一脸宠溺,喜笑颜开,皇后娘娘这么疼爱她们家阿璇,那请她下懿旨让阿璇做太子妃也不是什么难处。

王靖璇退出去后,陈氏便开口道:“娘娘,阿璇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家世品行您也清楚,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她从小心里就喜欢太子,娘娘您便心疼心疼自己的侄女,如了她的意吧。”

陈氏直奔主题,皇后娘娘蹙眉道:“阿璇从小就喜欢太子吗?可是阿璇亲口同嫂子说的?”

她的话皇后娘娘是不信的,阿璇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和太子一样,都是聪明沉稳,轻易不会把喜欢挂在嘴边,何况阿璇见到太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同为女子怎么会看不出来,阿璇对太子并没有特殊感情。

她也可惜着呢,太子与阿璇若能两情相悦,那该多好,阿璇小时候常在乾宁宫陪着婳儿,太子与阿璇也是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的。

陈氏道:“自然是阿璇亲口说的。”

宫人上了茶,皇后娘娘接过去轻抿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氏,陈氏讪讪道:“说不说的臣妇也知道,臣妇是她的母亲,哪里会不清楚她喜欢的是什么?”

皇后淡淡道:“阿璇没说过,那就是嫂子自己的猜测。”

陈氏急了:“娘娘怎么能这么说,臣妇难不成还会害她,太子殿下仪表堂堂,这天底下哪个小姑娘不恋慕他,做了太子妃,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情。”

“你是不会害她。”皇后娘娘眼睫微垂,心想你也没心疼她啊,真正心疼女儿的,哪里不知道皇宫是吃人的地方,武国公府已经折了一个女儿在里面了,她的日子过成这样,娘家只知道在她这里耍心思,要好处,让她帮帮兄长,帮帮弟弟,帮帮侄子,何曾有人关心她的处境。

如今还要把家里的嫡出大小姐往火坑里推。

帝王的后院,是那么好进的吗?

陈氏见她认同自己的话,呵呵笑道:“母亲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让臣妇带着阿璇来探探娘娘的口风,看娘娘是什么意思,毕竟太子殿下也不小了,母亲那里也为外孙子和孙女的事着急,您是了解母亲的,她就觉得自己的外孙子是尊贵人,旁人都配不上她外孙,唯有她疼爱的孙女和外孙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就有几分拿武国公夫人压人的意思了,她偷瞥了皇后一眼,皇后手里拨弄着茶盏,唇角轻轻勾起,但怎么瞧,也不是很有兴致的样子。

陈氏才不管她有没有兴致,皇后娘娘是武国公府养出来的,如今尊贵了,坐上了皇后之位,那也是有武国公府这个靠山,没有武国公府捧着,就皇后那逆来顺受的性子,她能顺顺当当的在皇后之位上待这么多年吗?还不早被得宠的贵妃给挤下来,出嫁的姑娘向着娘家,那是天经地义,那是顾家,若不帮着娘家,那才是白眼狼呢。

皇后娘娘道:“这事只怕本宫做不了主。”

“娘娘怎么做不了主了,您是皇后,太子的婚事就该由您做主才是,再没有人比您还有资格操办太子的事了。”

皇后娘娘叹气道:“嫂子也是知道本宫的,本宫不是太子亲娘,母亲这么些年一直提点着本宫,太子喜欢什么就给什么,不能委屈了,许多事也不敢大包大揽,得问了太子的意思才敢拿主意,就拿婚事来说,嫂子说要本宫下旨给阿璇和太子赐婚,可那还不得太子点头,本宫说了,不顶用啊。”

本来皇后是不打算让娘家这些人去烦徐砺的,可一想到那小子把喜欢的姑娘藏起来,连自己都不让知道,她就心寒,你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还要替你兜着这些事,图什么呢,这些事你就自己解决吧。

皇后踢皮球一样把事情踢到了太子那里,陈氏还不死心:“娘娘您别说笑了,谁不知道太子孝顺你啊。”

皇后道:“孝顺是一回事,可这娶媳妇又是另外一回事,一码归一码,做不了主的事,嫂子您就是逼死我也没用啊。”

从前她还能同这些人周旋周旋,说些场面话,如今是连圈子都不愿意绕了,她就是吐沫说干了,最后不能成事,这些人眼里她还是不尽心,没良心的白眼狼。

泥人尚有三分性子,你们说我不好,那就索性做一回恶人吧。

陈氏也是个不讲理的,她一听皇后这么说当场往地上一跪,拉都拉不起来,赌咒发誓:“臣妇怎么敢逼娘娘,娘娘您这就冤枉臣妇了,臣妇是嫁进来的,辛苦操劳这些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王家。”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皇后让她吵的头疼,你为了王家,那我又是为了谁呢,你委屈,我难道就不委屈吗?反问道:“嫂子您为王家做的这些,您委屈吗?”

陈氏微怔,像是怕她误会自己别有用心,解释道:“臣妇嫁入武国公府,那就是武国公府的人了,怎么会觉得委屈。”

皇后又问道:“那嫂子为了陈家可会如此辛苦,你娘家也有侄女,你可会为了她们向本宫求情,让你娘家侄女做太子妃。”

陈氏垂头小声抱怨:“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道:“嫂子你都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武国公府心中更念着的就是武国公府能好,本宫嫁到皇家就是皇家人了,本宫也有丈夫,有儿子,出嫁从夫,儿子的婚事那也不是本宫想决定就决定的。”

陈氏膛目咋舌,怎么也没想到向来温婉的皇后娘娘会说出这番话来。

来时想过许多种法子闹一闹皇后娘娘,此刻好像都用不上了。

皇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在你心里,夫家摆在娘家前面,在本宫心里也是一样的。

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陈氏到底不敢在宫里头太过放肆,只想着回去同武国公夫人告状,让她瞧瞧,这出嫁的姑娘就是外向,心里偏袒的都是夫家。

再疼有什么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武国公府把她捧到这个位子,就是捧了个白眼狼了,没有武国公府,哪有她如今的风光。

她不给自己脸面,那就让她亲娘来同她说,看老夫人在她跟前哭,她还能不能这么强硬。

陈氏满肚子火气走了,也没想起同王靖璇说一声,路上恰好遇到逛园子的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逢人就笑,便是心里再狠辣,面上不表现出来,要是有那心思单纯的人瞧见了贵妃娘娘,还要说一声,你看贵妃,傻人有傻福,脑子不好使照样能圣宠不衰。

那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不像皇后,整日哭丧着脸,活该不讨爷们喜欢。

你不给我好脸色,自有人给我好脸色。

“哟,是谁惹了夫人动怒了,这要是皇后姐姐瞧见了,还不得剥了那人的皮。”

贵妃说话就是好听,武国公夫人也没蠢到三两句就被贵妃套了话,不过听贵妃说话,满足满足虚荣心还是可以的。

她拢了拢衣袖,行礼道:“参见贵妃娘娘。”

贵妃虚扶她一下,笑着说:“夫人免礼,怎么瞧着夫人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陈氏面无表情:“没有的事,许是娘娘看错了。”

贵妃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擦擦汗,被反驳了也不生气,依然笑呵呵的邀请陈氏一同逛御花园。

陈氏躬身行礼:“多谢娘娘好意,只是臣妇家中这月管事的刚把账本子送来,臣妇也是寻了空进宫拜见皇后娘娘,还要回去对账,就不能陪娘娘了。”

贵妃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与皇后娘家人自然是不能友好相处的,贵妃又怎么样,这些人心里她还是个妾室,上不了台面,什么对账本子,管帐那是正室主母才能做的事。

贵妃也管过后宫的账本子,可那不叫管,那叫协理,妾就是妾,怎么都越不过正室,武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这是奚落她呢。

陈氏在皇后那里憋得气,自觉在贵妃这里出了,昂首挺胸的走了。

贵妃身边的宫人扶着贵妃的手,问道:“娘娘何必受这委屈,捉过来大耳刮子扇她就是了,再是皇后娘家嫂子又怎么样,您是贵妃,她见到您是要磕头问安的,她那阴阳怪气的传到皇后娘娘耳朵,也挑不出您的错。”

小宫人实在不懂那位武国公府世子夫人高人一等的勇气从哪里来,她一个公府的世子夫人,怎么就比贵妃娘娘高贵了。

再是妾,那也是天子的妾。

贵妃道:“何必争这意气,本宫好歹也是贵妃,同一个公府世子夫人计较什么。”

真论起出身,贵妃也是世家大族刘家的大小姐,可一点不比皇后娘娘差,更不要说狐假虎威的武国公府世子夫人了。

贵妃是不在乎这些小事的,她眼里只要能把儿子送上皇位,被皇帝责骂也好,被天下人耻笑也罢,等她儿子坐了皇帝,都得在她跟前矮一截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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