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的时候, 夏天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感觉到浑身清爽, 就知道严弋已经帮他清理过了。
他揉了揉眼,视线终于清晰后,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之前一进房间就被严弋拉进了浴室,做完之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也完全没注意到——
这间私人观景房的设计很独特, 那面朝阳的墙被挖空,是被一面巨大的玻璃代替的, 而大床就贴着这面玻璃摆放, 夏天燃再挪挪身子,脸都可以贴在玻璃上了。
而且夏天燃终于知道这间为什么叫观景房了。
酒店位于上海的商业中心, 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他侧着身躺在床上,把窗外的夜景尽收眼底。
在夜幕下,高低错落的建筑发出荧蓝色的亮光,将这些高楼大厦划分开的,是一条条闪着车灯的道路,两旁的霓虹灯五光十色,无数星星般的光点在玻璃外的世界灿烂跳跃……
不过, 让夏天燃最惊喜的是:
“下雪了!”
在那个流光溢彩的世界里,飘起了如白色碎屑般的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忽视了身边人的存在, 挪着身体靠在玻璃上看雪景。
和他几乎同时醒的严弋也坐起身,白色鹅绒被滑到他们的腰际,严弋看着夏天燃白皙光裸的背上还有着一颗颗红莓般的小印,心情大好,从身后抱住他,用被子裹紧他俩。
“这么激动?”
夏天燃在严弋怀里找到舒服的坐姿,拿他当靠椅:
“当然,厦门都几百年不下雪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雪景。”
严弋轻吻着他的颈窝:
“那你以后都留在上海,每年都有雪景看。”
“啧啧,又想套路我。”
提到这个,夏天燃猛地意识到:
“不对啊,今天分明是我生日,怎么反而让你收到礼物了?”
严弋轻笑,鼻息间的热气全扑在夏天燃的耳后:
“上次直播的时候,我已经把蓝buff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了。”
【队长,今天我生日,你送我个蓝buff当生日礼物呗。】
【今天是我生日,你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的话,我就把蓝buff给你。】
夏天燃想起,严弋当时还真把蓝buff让给他了。“……”
远在基地的队友:我怎么觉得甜饼受欺负了?
于是几秒后,严弋就收到了微信群里的消息——
【容茉:这么可爱的甜饼你真的舍得吃吗?!】
【郝哥:队长,举头三尺有神明,再不济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你可别对甜饼下狠手啊。】
【老孙:甜饼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饼饼!(台湾腔)】
严弋耸耸肩,回到:
【已经吃完了,连饼渣都不给你们。】
群里安静了三秒后,队友们开始用各种表情包砸他,有让他发红包的,还有让他做个人的……
夏天燃也看到了群消息,拿起手机就要向“亲人们”举报严弋的恶行,严弋眼尖抽到他的手机,把手臂举高,夏天燃怎么够都够不到。
“哇严弋你现在厉害了,用一个蓝buff打发我,还不许我打报告!”
在夏天燃炸毛边缘试探的严弋及时收了手:
“礼物当然是有的,你把眼睛闭上。”
夏天燃“啧”了一声,嘴角微扬着,用手遮住了双眼。
“倒数三十秒。”
“行吧,三十、二九、二八……”
他听话地闭着眼,嘴里喊着数,敏感地感觉到严弋从床上下去了,然后整个房间似乎更黑了。
“十五、十四、十三……”
“三、二、一!”
他迫不及待地睁开眼,先是感觉眼前有亮光,等眼睛逐渐熟悉亮度后,清楚地看到——
室内的灯全被严弋关了,唯一的光亮来源于面前严弋捧给自己的那个蛋糕,蜡烛的形状是代表他年纪的“19”,昏黄的烛火摇摇曳曳,把严弋的眉眼渲染得格外温柔。
夏天燃看着他,再看眼那个蛋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特别订制的?”
蛋糕的外形居然是游戏里水晶的模样,而且“水晶”前还站着七个姜饼人,饼身用白巧克力写着tl的五名队员和容茉林铮的id,那个写着“甜饼”的姜饼人头上还有一个“p”的小皇冠。
严弋不置可否,拿了个床桌将蛋糕放好:
“蛋糕上的‘你’归我了,其他的都归你。”
夏天燃的嘴角越扬越高,傲娇地“切”了一声后,双手合十开始在心中许愿……
“好,我许完了。”
然后牵起严弋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共同把蜡烛吹灭了。
严弋不落俗套地问他:
“刚才许了什么愿?”
夏天燃表示:“说出来就不灵了。”
“说出来我帮你实现。”
“……彳亍口巴,毕竟社会我弋哥。”
夏天燃向他老实交代:
“首先,当然是希望我们队这次能夺冠!”
话音刚落,他眼前就出现一条项链,吊坠左右翻转着。
夏天燃一怔,抬眼看向严弋,然后把那个银色的吊坠放平在手心,发现那是他们队的队标!
“我就知道你会许这个愿望。”
严弋笑着倾身,亲手为他戴上了项链,然后细心地把吊坠摆正。
饰物本应是偏冷的,夏天燃却感觉那个贴在自己胸前肌肤上的吊坠是温热的,想必交给他之前,严弋一直放在身上捂热着。
而且,严弋明明可以送给他更浪漫的、代表着专属于他俩的样式,可他选择的,是他所认为夏天燃很看重的东西。
突然间,夏天燃心中一哽,觉得什么语言都是多余,倾身上去抱住了严弋。
严弋一下一下地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
“我知道,我们队和电竞对你来说很重要。”
夏天燃脱口而出:
“你对我而言也很重要啊。”
严弋趁机问他:“有多重要?”
“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
夏天燃伏在他耳边,语气像献宝似的:
“其实我刚才只许了两个愿望,第二个是希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身体健康,第三个愿望是留给你的,由你来许。”
“果然没白宠你。”
严弋心上一软,轻轻地吻着他的发你当时就看出她同意了。”
严弋低笑,这才没装傻:
“的确是看出伯母的意思了,不过保险起见,还需要最终确定一下。”
夏天燃“切”了一声,盘腿坐在床上没理他。
严弋见他有了小情绪,低头一笑,重新从后面抱住他:
“不过,伯母是不是说你太迟钝了?”
“你怎么知道?”
夏天燃纳闷:自己没开外放啊。
严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他:
“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什么时候吗?”
夏天燃偏头看他:
“不就是上赛季我们在现场看tl打比赛那次吗?”
严弋猜到了他的答案,轻轻地敲了下他的头:
“所以你就是迟钝啊。”
夏天燃皱了皱眉,顿时觉得其中定有蹊跷,马上转身,极其好奇地问他:
“所以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快说快说。”
严弋笑着摇摇头,不打算明说:
“我之前给过你暗示了。”
“你别卖关子啊,这样不好玩。”
“很晚了,先睡觉。”
“严弋!你把话说清楚,现在不能睡!”
某人一边扯着被子一边说:
“你就当讲讲睡前故……唔……”
漫漫长夜,严弋总有办法堵住夏天燃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