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1)

第二天一早, 蒋勤和靳安就下了地,二喜和三春做好了饭, 送到了地头, 几人一起吃了,就开始掰玉米。蒋勤夫妇还有五个孩子, 人多干起活来也很快,掰下的玉米放在一起,地面一些嫩玉米,三春捡了出来,准备拿回去煮熟了吃。

五福还找到了一些甜杆,分给她们吃, 几个人一边说笑, 一边干活,三春还把在学校里新学的歌唱给他们听。

一家子热火朝天的干着活, 高高兴兴的, 惹得旁边地里的乡亲羡慕:“勤啊, 你真是苦尽甘来了, 以前养这么多孩子没少吃苦受罪,现在孩子们长大了有出息,以后有你享不尽的福气。”

蒋勤也笑着回答:“那就托大叔大婶的吉言。”

日子就这样缓缓地流淌着,转眼就到了冬天,下雪了地面滑,班车就停运了,王兵也只得和他们一起走回去。

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雪,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眼往不到边。若不是三春和陈海在通往大槐乡这条公路走的次数多了,都无法分出哪里是路了,好在道路两旁的树木虽然光秃秃的,落满了雪花,但好歹可以分辨出来.

雪地很厚,几乎已盖过脚面了,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走起来也很费劲,不过走出了一里多路,王兵就累的气喘吁吁,不断的咒骂着鬼天气,还骂汽运公司不通车。

三春本来就不喜欢他,见他这样骂骂咧咧的,更加的嫌弃,就走在陈海的一边,远远地避开他。

陈海自然知道三春的意思,但都是一个乡的,小时候关系还不错,陈海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得和王兵拉开了距离。

三人的距离渐渐拉开,王兵走在最前面,陈海和三春落在了后面。雪地太厚,一脚踩进去陷进去很深,走起来很累,三春累的呼哧呼哧的,陈海就拉着她的手臂,牵着她向前走。

王兵看见,回头就想要讽刺他们两句,可旁边的山坡上忽然传来一声吼叫,一头野猪朝他们径直冲了过来。经过地方有小儿臂粗细的树木都被,体型庞大的野猪撞倒了,见野猪势不可挡地冲来,王兵吓的拔腿就跑。

陈海急忙叫喊:“别跑,别跑……”可是王兵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三春也吓傻了,陈海却很是冷静,拉住三春的手臂慢慢的后退,斜着退到了道路的边缘。他们走过的次数多了,知道路边是一个很深的河沟,冬天河沟里的水被冻住了,现在又落满了雪。

陈海拉着三春推到了河沟里,蹲下了身子,野猪视力不好,看什么东西都是模糊,现在到处是雪地,两人蹲下身子,它根本就看不到了。

可是王兵奔跑的身影却很是明显,冲下山坡的野猪便径直追了过去,陈海气的在路面上重重地捶了一拳。转身对三春说道:“三春,你赶快到附近的庄上去喊人。”

三春吃吃道:“那……那你呐?”

陈海咬牙:“王兵那个蠢货,要的被追上就死定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你快去喊人。”

野猪的速度很快,时间是刻不容缓,陈海爬出河沟,抓住了刚刚被野猪撞倒的那棵小树就追了过去。

三春也慌忙跑向附近的村庄,只是大冬天,很多人家都窝在家里烤火,外面没什么人,三春就扯开喉咙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她的叫声很快就引出好几个人,见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大喊大叫的,便问她是怎么回事。三春气喘吁吁的道:“大叔,大伯,求你们快去救救我的同学,有……有野猪袭击我们。”

众人大惊失色:“在哪里……”

三春怕陈海有危险,跑的很快,这会气都喘不上来了,只得向公路的方向指了指。人群里有人去通知大伙,有的去寻找扬麦的叉子,有的去找斧子,有的拿刀,很快纠结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壮年向三春指的方向追去。

三春也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众人追出了百十米就看到陈海拿着小树,在和野猪对抗,小树没有叶子,但枝桠很多,陈海就举着树干对着野猪,不让它靠近。

野猪咆哮着,眼睛都红了,疯狂的攻击陈海,却被树干挡住,无法近身。但陈海毕竟还未成年,气力有限,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正危急间,众人总算是赶到了,野猪发现了众人,掉头就跑,但众人已经拿着工具追了上去。

见野猪跑了,陈海腿一软就坐在了雪地了,也不管地上的泥,也不管树干砸落在自己腿上,就席地做在雪窝里大口的喘着粗气。

三春跑过来给他拍着后背顺气,一边问道:“王兵呐?”

陈海冷笑:“他见我拦住了野猪,就趁机跑了。”

以前,三春讨厌王兵,对他不假辞色,陈海还觉得都是一个庄上的,闹的太僵不好,现在却是非常赞成三春,这种人就该离的远远的才好,自己怕他有危险跑过来救他,他倒好,把自己扔下一个人面对凶恶的野猪,自己跑了。

此时此地,三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查看陈海的手,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手心被树干擦破了,鲜血直流。三春拿出自己的手绢给他擦拭,先给他粗略的包扎了一下。

包扎好后,三春就把他扶了起来,雪地里很凉,还有泥水,三春怕他冻着,便用力地搀扶着站在道路中央。

远处野猪的后脚一声接一声,不绝于耳,还有众人的呼叫声,汇聚成了一片。陈海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点体力,就要拉三春过去看看。却见众人已经回来了,野猪已经被打死了,绑着挂在叉子上,两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抬着。

有几个人挂了彩,但看着硕大的野猪,众人也是兴高采烈的,看见陈海两人,便关切的问道:“孩子,你伤着没有。”

陈海举起了手,满不在乎的笑道:“没事,皮肉伤。”

一个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很勇敢啊,敢一个人对抗这么大的野猪,走,先到俺们庄上洗洗,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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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和陈海便跟着去了刚才叫人的村庄里,有上了年纪的妇女端了热水出来,让陈海和三春清洗。

他们刚才跳下了河沟,脸上,手上都沾了些泥,陈海无所谓,但三春却是受不了,仔仔细细的洗了,还强迫陈海也好好的洗。

两人洗好后,就要告辞离去,三春和陈海还去找刚才帮忙的一伙人道谢,却见他们在杀猪,野猪的血已经放干净了,旁边大锅里的水也快烧开了。

领头的中年男子见他们要走,便笑道:“你们两个先别走,在这烤会火暖和暖和,一会这野猪就杀好了,你们带些猪肉回去,也不能白白的受了这场惊吓。”

陈海和三春大喜,异口同声的道:“真的。”

中年男子颔首笑道:“是啊,能抓到这么大的野猪,你们的功劳不小,就等着吃肉吧。”

他说着,还指使烧火的人把灶台里的一根粗大的柴火夹了出来,拢起了一大堆火,陈海和三春便围着火堆烤火。

水烧开了,便有人褪了猪毛,剖开野猪的肚子,除去了内脏,却见野猪的胃里空空如也,应该是在山上饿的受不了了,所以下山来觅食,碰到了陈海他们从此路过,便袭击了他们。

等野猪宰割好,中年人亲自下刀给两人各割了一大块的猪肉,都有十好几斤重,又找了盛粮食的编织袋给他们装好。还担忧的看着三春道:“这块猪肉可不轻啊,你这女娃娃能背得动吗?”

三春开心的说道:“能,再重我也能背动。”

现在生活好了,也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吃上一口肉,平时哪里能见到荤腥,此时杀猪,满村的孩子都聚集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三春的心情自然和他们是一样。

中年人见她毫不掩饰馋嘴的模样,不禁失笑,把袋子搬起放在了他们肩头,送他们到了大路上,才回去。虽然猪肉很沉,但想到回去就能有香喷喷的猪肉吃,两人还是很高兴。

等那中年男子转身回去,陈海就把三春肩上的袋子也拽了过来,自己背着。三春有些担心的道:“你刚才都受伤了,能背得动吗,还是我自己背吧。”

陈海拍了拍肩膀的袋子,笑呵呵的道:“这点东西我还能背动的。”

两人相互扶持着,回到了大槐乡,天寒地冻的,靳安就没有出去干活,下雪地里也进不去,没什么活,他只得三春今天放假回来,就带着五福到路边迎接。

他们在附近的山坡上打柴,一边等着,天黑了,两人还没到,靳安有些担心,便让五福在路边等着,自己向前迎了迎。

老远见两人背着东西走过来,靳安快走了几步迎上去接过了两个袋子,三春见到父亲,喜滋滋的把事情说给他听。三春光顾着高兴有肉吃,却忘了当时有多惊险,却把靳安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勒令以后三春回来必须坐班车,不然他就每星期去县城里接她。

三春哪里拗得过自己的父亲,只得答应,靳安让三春和五福等着,他把陈海送回了家,才来接姐弟两个。

见三春拿回来这么多野猪肉,蒋勤也很是高兴,但听说他们历险的过程,也吓的不轻,死活不许三春以后再徒步回来。

当晚,蒋勤把猪肉好好的收拾了,在里锅里煮好,又焖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炖了满满一盘的野猪肉,把几个孩子吃的满嘴流油。

蒋勤还给靳山和靳武也送去了些,剩下的便放着慢慢吃,这天又下了一整天的雪,虽然下雪好玩,但三春要到县城去上学就有些不便了。

中午吃完了饭,三春便踩着雪到陈海他们家去商量怎么去学校,却意外的在陈海家看到了王兵。

野猪肉不好煮,陈海的姐姐没有见过野猪肉,根本不会做,煮了半天猪肉还没烂,所以陈海家还没有吃午饭,灶房里还冒着烟,猪肉的香味也随之飘了出来。

王兵依靠在灶房的门口,眼馋的看着,陈海在灶台旁边烧火,他姐姐手忙脚乱的在做饭,王兵还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陈娜赶紧做。

陈娜忙着没理睬他,陈海却不满的开口道:“你不是吃过饭了吗,我们家晌午饭早晚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兵挑眉:“这野猪差点咬死我,我还不能吃它几口肉。”

陈海一把将手中的柴火扔在了地上,冷笑道:“你搞错了吧,野猪差点咬死的是我,您老人家早跑的没影了。”

王兵讪讪道:“我……我那不是害怕吗?”

“遇到野猪的时候,我说过别跑,野猪的视力不好,只要你别剧烈的动作,不对着它的鼻子,慢慢退到隐匿的地方就能脱险,可是你撒丫子就跑了。我怕你有危险,追过去救你,你倒好趁机转身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哪。

要不是三春及时的叫人过来帮忙,恐怕我已经被野猪咬死了,不知道你哪还有脸过来找我,还想吃肉,做梦吧你,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走,以后也别来烦我,要不可别怪我拳头不认人。”他说着,还握紧双手晃了晃。

被陈海一顿数落,王兵脸上有些挂不住,便对着陈娜叫喊道:“姐,你看陈海,我们一起从小长大的,和我斤斤计较的,我又不是故意的,他……”

陈海回来以后对于野猪肉的来历,避重就轻,只说是路过村子打了野猪,所以村民分给他们一点,陈娜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惊险的一幕,闻言吃惊的看着陈海,哪里会去注意王兵。

陈海刚才一时愤慨,此时才发现说漏嘴了,便笑呵呵的扑救:“姐,俺说着玩的,没有的事。”

可是陈海刚刚愤怒的样子绝不似假的,而且王兵蛮横不讲理,若是陈海胡说,他才不会认呐。陈娜慌忙放下勺子,过来把陈海拉起来,上下左右的看,一边还焦急的道:“那你伤着哪没有啊?”

陈海伸出手,满不在乎的道:“喏,就划了几下,屁事没有。”他的手心里被擦破了几道口子,虽然流了很多血,但伤口不深,当时虽然凶险,但时过境迁,陈海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但陈娜也心疼的捧住了他的手,仔细的看,陈海见她眼眶发红,便呵呵笑道:“姐,真没事,你要是心疼我,赶紧把肉煮熟了,让我多吃一点,就补回来了。”

陈娜又气又心疼,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一下,就赶紧回去做饭了,王兵被两人彻底的无视了。他也不好意思再逗留,就转身走了,转头看见三春,还狠狠地朝她瞪了一眼。

小时候,王兵和陈海还有赵军玩的好,后来陈海渐渐疏远了王兵,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三春说了自己坏话的缘故。如今陈海干脆不理睬他了,他不怪自己贪生怕死不够朋友,却依然怪三春离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在陈海的家里,王兵不敢造次,就冷哼了一声走了,三春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径直进了灶房。

陈海姐弟两个看见三春却很是高兴:“你来的正好,一会肉就做好了,你有口福了。”

三春说自己刚吃完饭,姐弟两个也不依,做好了饭,还是给三春盛了一碗。两家的关系亲近,陈爱民也喜欢三春,饭桌上不住地给她夹肉,还数落陈海:“你是三春的叔呐,在学校里要好好照顾三春,可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自小一块长大的,背地里三春从来不问陈海叫叔,陈海强调了几次,但他没个叔叔的样,三春怎么也不肯叫。如今在父亲面前,陈海顿时就使坏起来,装模作样的叹道:“她都不问我喊叔,谁知道我是她叔,我没名没分,无缘无故的也不能就上去和人干架吧,那别人会乱说闲话的。”

陈爱民是老一辈的人,对于辈分很看重,闻言便道:“三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喊了叔,这小子就能名正言顺的帮你。”

被陈爱民盯着,三春只得小声的叫了一下,陈海忍着笑道:“声音太小,没听清楚。”

三春咬牙,只得放大了声音又叫了一次,这次声音很大,陈海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浑身颤抖,擞了一下,搓着自己的胳膊道:“别,别,别,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受不了……”

三春失笑:“这可是你说的啊。”见陈海嫌弃的想吐的样子,陈爱民和陈娜不禁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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