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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6)(1 / 1)

楚天河在于心桐被释放前对她哀求,可是于心桐都恨死他了,怎么会愿意救他呢,现在关于她的丑闻满天飞,她爸本来就不喜欢她,现在对她更加不满了,要不是因为她好歹还留着于家的血,他或许都不愿意救她。

看着于心桐冷漠敷衍的表情,楚天河心凉了大半,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怂恿他对付晏褚,他也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要不是因为那件事后暴露出来的丑闻,他也不会染上毒瘾,凭什么他现在被抓了进来,于心桐就和没事人一样能拍拍屁股就走。

那一刻,楚天河黑化了。

*****

“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那什么娱乐圈你也不用混了,给我安安分分待在家里。”

于建坤冷漠的看着小女儿和一边哭哭啼啼的林茜,说完这段话就转身离开。

“建坤,女儿被人冤枉多伤心啊,你今天不留下来陪陪她吗?”

林茜现在可是于家的夫人,于建坤对她冷漠,可也不会少她吃穿,即便已经年近四十,依旧保养的光彩照人。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是老实,就不该接近妍妍的丈夫。”

于建坤冷哼一声,看着那个一脸委屈无辜的小女儿,只觉得一瞬间有些无力迷惘,这全是他造下的孽。

当初他为什么会忍不了诱惑,背叛自己心爱的妻子,不然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该有多幸福,哪会像现在这般,最爱的女儿结婚十二年,他这个亲爹却还被瞒在鼓里,或许在妍妍心里,他已经不再是她的爸爸了吧。

于建坤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他选择不去打扰她们母女平静的生活,可显然林茜和她生的女儿不是那么想的。

他深深看了于心桐一眼,就她那鬼心思他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建坤”

林茜还想说什么,却被于建坤制止。

“你要是还想安安稳稳的做你的于太太,就给我闭嘴,不然这个位置,有的是人愿意坐。”

说罢,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离开。

林茜气的跺跺脚,看着缩成一团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不是儿子,如果是儿子的话,她哪里还用得着过这样的日子。

“听你爸的,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风头过去了妈送你去国外念书,再过两年,妈给你介绍一些其他企业的公子,你别学于心妍那个女人,找谁不好,找一个戏子,就是影帝又如何,能继承你爸的事业吗?”

林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忘了她自己也是娱乐圈出来的,而她的女儿,现在也是娱乐圈的小花。

于心桐对于她妈的命令没有反对的意思,实际上现在她也该避避风头了,虽然没有上网,可她也猜到这些日子网上该是怎么样的血雨腥风了。

实际上,这一场风暴,来的比她想像的更大一些。

楚天河这些日子醉生梦死,每当看到网上有什么不好的言论,就靠吸食.毒.品来派遣烦恼,虽然成.瘾时间短,可成.瘾却十分严重,被勒令强戒三个月。

又因为藏.毒的罪名,被处以五千罚款以及十五日拘留,这还是基于毒.品不多,以及罪证不充分的基础上。

可作为一个明星,还是一个本来就有丑闻的明星,只要被拘留了,不论时间长短他的星途就算是毁了,尤其他还要强制戒.毒三个月,等他出来恐怕他的粉丝都能忘了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了。

对于他而言,他的下半辈子已经毁了。

这两年,他攒了一些钱,不过明星赚得多花的也多,加上还有和周乾之间的交易也花了不少钱,现在他的存款并不算多,根本负担不起他早就已经习惯的奢侈的开销。

破罐子破摔说的就是楚天河这种人,本身这段时间他就被毒.瘾困扰,使得他的脑子不太够用,现在又想到自己悲惨的未来,只想把于心桐和宋迭这些人全都拖下水。

#最毒妇人心,八一八试图勾引姐夫的史上最毒蛇蝎于心桐#

#于心桐,你妈喊你回家做小三啦#

#有其母必有其女,于心桐试图勾引晏影帝,扶持楚天河上位#

在于心桐还没上出国的飞机时,一大片不利于她的新闻就被报道了出来,也不知道记者是怎么联系上还在戒毒中心的楚天河的,不仅有新闻导报,还有录音为证,那段录音里,从于心桐和楚天河的交往,一直讲到他们连同经纪人宋迭试图陷害晏影帝的全过程,因为楚天河恨毒了于心桐,在他的描述里,于心桐就是一个狠辣到极点的女人。

她想勾引自己的姐夫报复异母姐姐,在勾引成功后再爆出影帝隐婚的丑闻,除此之外,她还摆脱他寻找毒品,想要偷偷让影帝染上毒瘾,而他之所以染上毒瘾,也是因为这件事。

【真的是女承母业了,亲妈抢了人家的丈夫,她还想抢姐姐的丈夫,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那么恶心的女人】

【太可怕了,要不是影帝喜欢自己的妻子,没有被那个贱女人勾引成功,不然不敢想象现在的影帝会变成什么模样】

【渣男贱女,楚天河虽然把锅甩在了于心桐的身上,可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半斤八两,算是绝配了,两人一定要白头偕老,别出来祸害人了】

【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们猜猜影帝遇袭那一次是谁告的密】

【窝草,细思极恐,那完全是哪个毒妇干得出来的事,还不知道影帝现在怎么样了,如果有事的话,希望那贱人偿命】

【据可靠消息,萌宠向前冲早在影帝出事后就删掉了所有和于心桐有关的片段,此中缘由,大家好好琢磨琢磨吧】

大家很快就展开了自己的联想,这里头也有萌宠向前冲节目组的引导,他们可不想替于心桐背锅,有了她,大众的焦点就不会在节目组身上,她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于心桐和林茜此时就在候机室,她们俩谁也没有心情看手机,只是休息的时候,总觉得边上的人看着他们的神情似乎有些异样,于心桐下意识理了理头发,楚天河的案子已经判下来了,那毒品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无知刁民还想把她怎么样。

“请问你是于心桐小姐吗?”

一个打扮时髦漂亮的女士走到于心桐面前,笑容亲切。

“我是。”

于心桐想着难道这是自己的粉丝?

“那您就是于小姐的母亲林茜女士了?”她又侧了侧身朝林茜问道。

“没错。”林茜理了理头发,笑容和善。

“两个贱人。”

原本还笑着的漂亮姑娘从后背拿出两个鸡蛋,直接砸在了于心桐和林茜的脸上,这还是她特地去机场的麦当劳花高价买的,想想让这两个贱人用这些新鲜的鸡蛋,她还亏了呢。

“你疯了。”

于心桐感受着鼻尖鸡蛋的腥味,以及那黏糊糊糊在脸上,脖子上恶心的触感,跳起来边抹脸边尖叫。

“砸的好!姑娘,干得漂亮!”

边上不少围观了这件事经过,又刚刚看了网上报道的路人纷纷为她叫好,在于心桐和林茜想要打那女孩时还上前把她们两人给拉住了。

这时候消息灵敏的记者也赶到了机场,围着狼狈的于心桐母女就是一阵猛拍。

因为记者太多,她们压根就赶不上当天的航班,也在记者的一声声质问中,于心桐知道自己的事败露了。

等机场的保安人救出来,这对母女赶紧上了自家的车。

“林茜,我们离婚吧,我会让律师把协议送给你,至于于心桐,她已经成年了,以后怎么样,随便她,但是我的家业,她一分都不用想了。”

在车上,林茜接到了丈夫打来的电话,对方没等她辩解就挂断了电话,林茜怔忪着看着手机,尖叫一声,挥手就朝身边的女儿厮打过去。

*****

晏褚的伤不算严重,只是留疤是一定的了,好在那是肩膀的位置,穿上衣服就没人看得见。

此时他正坐在病床上,看着事情的发展,手指飞快打字,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给你煮了鱼汤,医生说了,你最近要吃一些清淡的高蛋白的东西。”于心妍从病房外拿着保温桶进来,晏褚见状,盖上电脑,随意的放到一边。

引诱楚天河吸毒的是他,他只是找到了上一世给楚天河毒品陷害原主的那几个小混混,让人成天不着痕迹的在他们耳边说起楚天河这个老同学,告诉他们明星有多富有,如果楚天河能染上毒瘾,那会是多大一个客户。

与此同时,这也是把柄,他是公众人物,到时候就算是为了封口,也会给他们许许多多的钱。

现在楚天河进去了,那些卖毒品给他的人一个也没逃掉,因为他们是实际参与贩毒的人,量刑比楚天河可高多了,也算是替社会减少了几个毒瘤。

也是他在楚天河进戒毒所的时候,让人日日夜夜在他耳边怂恿他报仇,并偷偷告诉记者,楚天河那里有大料,让他们想办法去戒毒所采访。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声名狼藉的几人,上一世原身尝受的一切,他们都会尝一遍。

“怎么样,好喝吗?”

于心妍怕鱼汤太烫,吹了好一会儿才喂到晏褚的嘴里,他明明就只伤了肩膀,可于心妍紧张的仿佛他两只手都残废了一般,什么事都不让他做。

“好喝。”

晏褚笑眯眯的。

“我买了去法国的机票,等我出院,我们就开始我们的环球之旅好不好。”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忐忑。

于心妍舀汤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那个只对她不自信的男人,樱唇轻启。

“好。”

******

晏影帝退圈前的最后一集综艺萌宠向前冲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首播收视率破八,远远超出了电视台的预期,尤其是他们家的那只贱狗晏傲天,凭借着贱萌贱萌的表现,一跃成为最受欢迎的动物明星。

而他最后主演的影片《时光与你有约》虽然因为于心桐的戏份太重无法剪辑而有了瑕疵,可是影帝在里头的表现依旧十分抢眼,是一部很好的告别佳作。

经历了那一幕幕,他的粉丝已经能很好的接受影帝退圈的事实,并且对他的那段感情送上祝福。

从那天起,晏褚就消失在了演艺圈,却没有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中。

时不时,网上就有路人偷拍的在某风景名胜出现的影帝夫妻,他们就如同普通游客一般,男俊女俏,当然,还少不了那条永远都想抢镜争宠的晏傲天。

一年,五年,十年,时光似乎并没有带走他们的感情,反而从那些照片里,可是看出他们变得更加默契恩爱。

唯一的遗憾估计就是两人没有自己的宝宝吧,在送走晏傲天的时候,影帝夫妇已经快五十了,他们没有再养狗,而是给晏傲天立了一个小小的墓碑。

再过了二十多年,影帝送走了妻子,在临终前,让人把他们和晏傲天葬在一块,至于他留下的丰厚身家,则是全部捐献给了慈善机构。

娱乐圈少了一个影帝,但是却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曾经有过一段这么美丽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收藏破1000和评论破500的双合一加更,所以才晚了些,是总的,不是单章评论破五百,小天使们别误会啊,单章破五百我估计要乐疯了

☆、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 在这个宁静的小山村里, 能听到的也就是只有三五成群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 还有几只家养的大黄狗,在陌生人经过时的犬吠声。

这并不是一个太过富裕的小村庄, 随处可见的多为半泥坯半砖瓦的小平房, 有些家里条件差的, 房屋的四壁都是用泥土裹着牛粪堆起来的,屋这样的闺女生的孩子,那啥基因好,是这个词没错。

老人家想着再过不久他就能攒够钱了,笑的别样慈祥,看着晏褚的眼神也越发柔和。

“要下雨吗,天气预报也没写啊?”

晏褚就像是一个初入社会的小年轻,办事很不稳妥,他摸了摸鼻子:“大爷,要不这样,我就在村里多住几天,这雨总不能下不停吧。”

“我就是冲着拍摄日出来的,你们这村子太偏太高,光是上山我就爬了近两个小时,实在是懒得下山等哪天天气好再上来了,你放心,我带了钱,反正出门前我和我爸妈说了来你们村采风,归期不定,他们也不会着急的。”

晏褚举了举挂在脖子前的摄像机,一副人傻钱多速来的模样。

“那中,不过咱们村里的人不喜欢拍照,你要拍日出就等着天气好了去山头拍,不准在村里鼓捣那玩意儿,不然被发现了就要被赶出去的。”

老头笑了笑,庄稼人有自己看天气的方法,看现在这天,连下两三天的大雨是没问题的了,这么一来加上伙食费,他一下子就多了四五百的收入啊。

“诶。”

晏褚应了一声,跟着老人朝他家走去。

在离开时,他看了眼村口的大石碑,上头写着的五德村三个大字,明明是黑色的,在略微阴沉的天气中,竟然隐隐透着红光。

五德——忠、孝、礼、义、仁

呵呵!

*****

“老根头,你家新住进来的那个年轻人没问题吧?”

村里最豪华的一个青砖灰瓦的大院里,几个村里的老人和几个青年坐在一块,神色有些肃穆。

“除了吃饭的时候,一晚上都没出来过,我一直盯着呢。”老根头也就是那个晏褚刚来到村里碰到的老人,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年男子说到。

“嗯,你多注意着些,这几天不知道是天气的缘故还是怎么了,我这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不安宁。”

中年男子,也就是五德村的村长林有德抚了抚额头,满面愁绪的说到。

他的体格出奇的壮,一米九的块头,浑身的疙瘩肉,一脸横肉,看上去是个很不好惹的人物,在这个村里,他不仅仅是村长,也是村霸王,村里的青年都对他马首是瞻,也因为他的缘故,另外几个山头的村子的人都不敢和他们争,在划分山林地的时候让他们占了很大的便宜。

也因为这样,林有德在村里的威信特别高,并不亚于那些族老前辈。

“哥,你该不是被那个小娘皮给吓着了吧?”

别人怕林有德,但是林有德的亲弟弟却不一定怕他,林有才和他大哥长得完全就不像是同个娘胎出来的,他的身材格外瘦小,一个大男人勉强就只有一米六的身高,尖嘴猴腮的,一脸猥琐样。

在这村子里,林有德是大霸王,林有才就是二霸王,他们兄弟是双胞胎,估计是在娘胎里林有德吸收了太多的养分,导致林有才小时候差点好几次没养活,林家老娘就时常告诉大儿,这是他欠他弟弟的,让他以后一定要把弟弟照顾好了。

林有德很听他娘的话,果然对弟弟十分疼爱,任何人都不能越过林有才去,这时候被弟弟嘲笑一句,林有德压根就不生气。

“呸,老子会被那小娘皮吓到,也就是她太不识趣,老张头家三个儿子都睡过她了,怎么偏偏老子睡不得,还敢打老子,去他娘的。”

林有德朝边上吐了口唾沫,摸了摸脸上刚掉痂没多久,还有白白一道痕迹的脸,回想起了那天发生的是。

他们这个村比较穷,别的村的姑娘很少有愿意嫁进来的,偏偏村里的老一辈又守旧,不愿意让自家儿子媳妇出去打工,生怕人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没人给他们养老。

久而久之,村里的媳妇来源就不再是正常嫁娶了,而是通过外面的人贩子,买媳妇儿回来。

通常一个黄花大闺女要价三万,被睡过的折价两万五,模样好点的,或是大学生,那价格还得再高一些,目前村里出现过的最贵的媳妇,就是林有德嘴里刚刚提起过的老张家的媳妇。

买那个姑娘,张家出了血本,足足花了五万块钱。

原本老张头是不愿意买她的,他们一家总共也就攒下三万多块钱,哪里买得起那么贵的媳妇,而且老张头有三个儿子呢,大儿子今年三十六,二儿子今年三十三,小儿子最小,才二十一,估计他妈生他的时候年纪太大,脑子不好使,每天流着口水鼻涕,就知道盯着人家家里媳妇的屁股和胸脯,怪让人恶心的。

可谁让这一次赖三带来的姑娘就属那丫头最好看呢,皮肤比豆腐还白,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看着就招人稀罕,那丫头年纪还挺小,似乎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没关系,这么大的闺女在村里已经能生孩子了。

村里不少想买媳妇的人家都看中了那闺女,就是赖三要价太高,后来还是老张家三个儿子死活都想要这个姑娘,说他们家穷,估计给老大娶了媳妇就没钱再给老二老三买媳妇了,干脆他们三兄弟就要一个媳妇。

那闺女长得好,就算是共妻他们也认了。

老张头寻思着也是那么一回事,反正都是他儿子,生的也都是他孙子,于是他就咬牙花了大价钱,其中不够的一万多块钱还是找林有德借的。

林有德也喜欢那丫头啊,他借钱给老张家就一个要求,那就是等他们家三个儿子把那姑娘睡过后给他也睡一次,这样的话他就答应借钱。

老张头和三个儿子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儿村里人不知道,那丫头死犟,被拐子卖来村里后除了求情求他们放了她,她家人会给他们很多很多钱之外就没说过别的话,后来知道他们是不会放了她的,就净日里的苦,还有诅咒。

他们叫她张家媳妇,婚礼当天,那姑娘是被绑着的,叫声那个凄厉,整个村子都听见了,一叫就是一整宿,直到后头,嗓音渐渐哑了,再也听不到了。

村里被买来的媳妇都是这样过来的,对于村里人来说,已经习惯了,只要生了孩子,那就在村里扎了根了,而且不仅仅是他们村,山脚下不少村子里娶不起媳妇的人家也都是找那些熟人买媳妇的,这样闭塞的小县城都沾着亲带着故,对于买媳妇的事大伙都心知肚明,谁家买来的媳妇跑了,大伙都会帮着招人。

只要守住县里的车站,早晚有能把人找出来的一天。

找回来就是一顿毒打,那些女人随着一次次的逃跑失败,也越发麻木了。

三个月多前,林有德在老张头儿子结婚的第二天就找上门去了,老张头不敢赖账,就让儿子把人送过去了,谁知道再看到自家媳妇儿的时候,已经是一句冰冰凉的尸体了。

林有德说那姑娘动手抓他脸,把他脸抓花了,他一生气就推了她一把,谁知道脑袋撞在了炕上的柜子上,血哗啦啦的流了一地,当即就断气了。

花大价钱买来的媳妇就这么没了,老张头和他那三个儿子肯定不干啊,可谁让林有德是这个村的土霸王呢,最后商量,等下次赖三来林有德再帮他们买一个媳妇,当然不能买最好的那种,然后之前借的钱也不用他们还了。

老张家认下了这个哑巴亏,当天晚上一群男人把那姑娘的尸体扔到了深山里,他们这山里是有狼的,任由那些畜生把那尸体啃得破破烂烂的,然后在佯装新买的媳妇偷跑被牲畜攻击的假象。

林有德杀人的事,也就只有他们这些人知晓了。

老根头他们不知道这事,只当那姑娘是在被林有德睡完以后偷跑进深山才死的,听了林有才和林有德的打趣,也就只是笑笑。

“还是尽快让他走吧,再过一段时间,赖三该送新货来了。”

林有德不信鬼神,要是真有鬼,早些年那些买来后想不开自杀的女人就该来找他们报仇了,现在他们这个村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归根结底就是那闺女不识趣,被几个人睡不是睡,瞎矫情丧命也是活该。

“你放心,下雨天赖三可不会带着人上山,那后生就是来看日出的,天气一放晴拍完照他就走了,和赖三碰不上。”

老根头笑的很憨厚,露出一口的黄牙。

边上的那些人也都笑了,赖三来了,意味着村里又有新媳妇了,媳妇都有了孙子还远吗,村里的香火一代传一代,他们死了也有脸面去见祖宗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在千字排行榜上,为了排行位置,先发一章,剩下的两张二十三点五十分再发送,小天使们可以第二天再看

☆、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后生, 下着雨呢, 你往哪里去?”

晏褚已经在村里住了三天了, 这三天里,山上的雨就没停过, 平日里他就待在老根头家的房间里, 也就只有吃饭的时候会出来走动走动。

他很安静, 这么些天也没见他在村里瞎寻摸,村里人对他的警惕心渐渐的也降到了最低。

不过现在下着雨, 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 他拿着伞一副打算出门的样子, 让老根头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 昏黄的眼睛打量着他,声音有些低沉。

“我看现在雨小了些, 就想着去后山转转, 小雨中的山林有一种别样的美丽,是很好的摄影素材。”

晏褚假装没听懂出来他话里隐隐带着的防备, 举着自己手上的相机,一副痴迷摄影的普通大学生的模样。

他的身上除了一个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也就背后一个小背包,不是他上山时背着的那个大登山包, 估计是一开始放在登山包里的备用小包, 扁扁的,不像是装了太多东西的样子。

除此之外,也就手上那把伞了。

“现在天都快暗下来了, 后山可是有狼的,后生,你是不要命了?”

老根头想着城里娃娃怎么都那么奇怪呢,以前那些登山客也是,山上除了树还是树,偏偏他们觉得这山里头美滴很,也不见那些被拐来的姑娘和他们一样,喜欢这儿的风景甘愿留下来啊。

“没事大爷,来之前我妈给我带了平安福呢。”

晏褚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三角形符咒:“我妈说了,这平安福能保平安,别说狼了,就是恶人想要害我,他都得以命偿命。”

不知道是不是老根头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青年说的话意有所指,听完他后半截话,整个人凉飕飕的,哪里都不得劲儿。

可是再仔细一看,那男娃娃还是笑盈盈的模样,似乎刚刚都是他的错觉。

“那你记得早点回来,等天色真暗下来,那些狼啊熊的,可真的都出来了。”

老根头没多劝他,当初老张家的那个媳妇不就是半夜偷跑出去被狼给咬的死无全尸的吗,他倒不是善良,只是如果眼前这个青年也和那姑娘一样被狼咬死了,之后几天的借宿费和伙食费他找谁要去,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他盼望着这雨多下一段时间,再有几天,他就能攒够给儿子买媳妇的钱了,儿子今年四十了,再不娶媳妇,他们家就真的绝后了。

晏褚点点头,撑着伞走入了雨幕之中。

“大柱,你跟上去盯着点,看他是不是去后山了。”

这样的村庄里的老人都不是好糊弄的,虽然晏褚身上没什么疑点,但是他依旧让自家儿子跟在后头悄悄盯着,看看他到底是上后山去了,还是拿着那照相机在村里乱拍一通。

老根头的儿子啃着生番薯,闷声闷气的应了一身,穿上自家的蓑衣,在晏褚走后没多久,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紧紧跟在他身后。

晏褚似乎没有察觉到身后还有个人,一路悠闲的朝村庄的另一边走去,那条道,是通向后山的。

现在日头渐渐暗下来了,连绵的阴雨给这座小村庄增添了几分昏暗,他看着泥道两旁不惧雨水玩闹嬉戏的孩子,以及那些坐在自家屋檐下,抽着老式旱烟的老头老太太。

欢乐,惬意,一切都笼罩在阴影里。

晏褚笑着,眼睛里蒙上一层阴翳和血光,好想毁灭这一切啊。

老根头的儿子远远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已经出了村,朝后山走去,啃干净手上最后一口番薯,嘬了嘬手指,埋怨他爸实在是太小心了些,害他这雨天走了那么多冤枉路。

别说这小年轻看上去挺正常的,就是他心怀不轨,他们村里那么多青壮年,能让他讨了好去?

他又看了眼,确定晏褚走远了,摇头晃脑的往家里去。

*****

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山间的小路格外泥泞,晏褚穿着一双登山靴,鞋头和鞋跟处沾满了黄泥,他仿佛漫无目的的走着,却又仿佛心中笃定,左拐,右转,并不完全按照前人踩出来的小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时候天际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天空中一轮圆月,在云雾的遮挡下时隐时现,这时候要是抬头,你会惊异的发现,这圆月,居然是红色的。

寂静的山林,漆黑一片的前路,令人毛骨悚然。

晏褚站定在一棵四人合抱的大树下,将身后的背包拿到身前打开,里头空荡荡的,只有一把折叠的小锄头,他蹲下身,对着树边上张着一层旺盛的过分的杂草丛铲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泥土被雨水浸泡了好些天,松软的过分,几乎用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把它挖开。

一开始,挖出来的全是泥土,渐渐的,有几根森白带着点腐肉的骨头出来。

“这是妹妹的手骨。”

晏褚很虔诚的把挖到的骨头擦拭干净,小心的放到自己随身的背包里。

“这是妹妹的胸骨。”

他嘴里念念有词,原本清隽的脸庞,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阴森恐怖,尤其是那双眼睛,妖冶中带着血红,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茵茵乖,哥哥来找你了,哥哥带你回家,家里有爸爸,还有妈妈,咱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了。”

他保持着挖坑,寻骨的动作,直到挖了一个一两米深的深坑,确定找不到任何骨头了,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零零碎碎的骨头,很多都是不完整的,这些都是被狼被其他猛兽啃的,连带着骨头都被咬碎,咽如腹中,直至消化。

晏褚找了两个时辰,找到的尸骨都装不满一个小布包。

他的茵茵,尸骨无存。

“啊——啊——啊——”

晏褚看着那个被雨水和血水浸泡的破烂,早就看不出原来痕迹的一小团黄色的符纸,这团符纸,被那只啃了一半的手紧紧捏在手心里,它原本是和晏褚身上的那个护身符一般模样,是她在和好友出门游玩前,他们的妈妈求来的。

妹妹晏茵一个,哥哥晏褚也有一个。

“茵茵,哥哥带你回家。”

等哭够了,他擦干净眼泪,原本跪在泥地上的他撑着一旁的树干站起身,他微微侧过身,对着身旁,温柔的说到。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浑身鲜血淋漓,沾着泥污和雨水的小姑娘,没有正常人的眼睛,眼眶两个拳头大的血洞,看着他笑了。

*****

“村长,住在咱们家那个后生上山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天都那么暗了,你说是不是出啥事了?”

老根头原本以为那个年轻人就是去靠近村子里的那一片山林里拍照,来回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可谁想到都过了吃饭的点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他的人。

他寻摸着不对,干脆匆匆忙忙带着儿子来找村里最有话语权的林有德了。

“大雨天上山,他是自己找死啊,大晚上的山里头的畜生都出来寻食了,我可不敢让人进去找人。”

林有德正啃着鸡腿,他拿筷子拍了拍他媳妇的手,他媳妇噘着嘴,把已经夹到自己碗里的鸡翅膀放到一旁小叔子林有才的碗里,自己又夹了块鸡脖子吃。

“可是村长,之前那后生来咱们村的时候说了一嘴,他说他来之前和他妈说了来咱们村拍照,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万一他妈报警闹大了怎么办?到时候怕是要搜山呢,咱们都没法把那些小媳妇全藏到后山去了。”

老根头的话让林有德顿时来了火。

“他妈的,你不早说,就这样你还放他进后山。”林有德生气了,也不吃鸡了,从炕上下来穿上鞋就要去组织人手。

“爸,他回来了。”

老根头的儿子就在外头的路上等着,远远就看到了撑着伞,背着背包的晏褚从山上回来。

老根头和林有德等人听到他的话,赶紧跑了出去。

“你这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大家都要准备上山寻你去了,还有你这衣服鞋子,怎么搞的?”

老根头有些气,要不是贪钱,他都不乐意让这个人再住在他家了,净给他找麻烦。

“下雨天路太滑,刚刚为了采蘑菇掉坑里去了,这不才爬上来。”

晏褚打开自己鼓囊囊的背包,里头装满了白褐色的小蘑菇,密密麻麻的一袋子,那蘑菇还摘了不少呢。

这玩意儿在村里人眼里不稀罕,尤其是雨后的山里,一摘一大筐,也就是这些城里人稀罕这玩意儿,每次有外人进山里,总是要向村里人买点带回去。

“没事就好,后生,以后大晚上这山里你少去知道吗。”

林有德挥了挥手,他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只是对着晏褚教训了两句,就转身回自家去了。

一阵阴风吹过,林有德和林有才两兄弟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奇怪,怎么突然间就降温了呢。

尤其是林有德,觉得自己的背特别酸,仿佛背着几十斤的重物似的。

不过这冷意也就持续了两三秒,兄弟俩就觉得这温度变正常了,林有德肩膀的酸痛感也消失了。

他们谁也没看见,就在刚刚,晏褚冲着林有德兄弟站着的位置招了招手。

原本那个浑身血窟窿,趴在林有德脖子上,用那血洞般的眼孔看着他的小姑娘,犹豫了许久,跟着晏褚离开。

☆、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后生, 你回来的太晚, 灶头的火早熄了, 现在饭菜都凉透了,要是重新开火, 可得加钱啊。”

老根头笑的朴素, 晏褚也回了他一个爽朗的微笑。

“不用麻烦了叔, 我不饿,你放心, 今晚的饭钱我照样给你。”

晏褚明白对方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要多一笔钱, 还有就是今天晚上的晚饭, 他虽然没吃,但是家里做了他那口, 所以这钱也得照给。

老根头虽然失落于对方不吃晚饭少了重新开火的钱, 可是转念一想晚上还赚了一个人的口粮,明天早上起来拿剩饭煮一锅粥, 早饭就糊弄过去了。

他砸吧了嘴巴,告诉晏褚灶房里有热水,让他擦擦身,然后就带着儿子回了他们自己的屋, 晏褚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门后,不忘把门梢插上。

他放下自己的背包,拉开拉链, 除了最上头那层山菇,底下全是白骨和腐肉,他虔诚的从一旁炕上的登山包里拿出一个锦盒,将那些白骨,一个一个的放进去。

“茵茵,暂时委屈你住这个小房子了,等哥哥办完事,哥就带你回家,爸妈都盼着你回家呢。”

他朝着边上的少女说话,那个垫着脚飘浮的女孩似乎在回想,哥哥,爸爸,妈妈,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渐渐,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可怖的血洞眼眶流着鲜血,枯瘦如鸡爪一般的十指试探着碰了碰晏褚的胳膊,可是她只是魂体,根本触摸不到晏褚的肌肤。

她收回了手,眼眶里的鲜血流的更汹涌了。

并不可怕,反而凄凉又悲伤。

晏褚收拾完一切,将身上沾满了泥浆的衣裳脱去,躺倒炕上。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愣了愣,浑身僵硬的飘浮到炕上,学着他的模样,躺在了他的身边。

晏褚很累了,他闭上了眼睛,那个小姑娘看了他许久许久,直到他睡过去了,悄悄的,悄悄的将脑袋蹭到他身边。

原本血洞般的眼眶消失,那是一双多么漂亮的眼睛啊,看着晏褚的表情充满了依恋和眷念,以及深深的悲痛。

她闭上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又恢复成了之前可怖的样貌。

只是她依旧保持这刚刚的动作,一人一鬼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似乎谁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十七号宿主,你被原身的记忆影响太深,我不得不提醒你,仔细想想你这一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晏褚的身体睡着了,可是他的精神却活跃在意识空间中。

神出鬼没的007飘浮在他面前,看着这个一向让自己很省心的宿主,有史以来第一次产生头痛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你不觉得,做错事的人,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晏褚笑的格外灿烂,此时的他身上多了几分鬼魅疯狂的气质,可是偏偏他的表情又气定神闲,似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系统的机械眼深深看了他一眼,只希望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这一次的任务可以说很简单,也可以说很难,因为这一次,许愿人一共有两人。

原身和晏茵是一对感情特别要好的兄妹,妹妹晏茵今年十六岁,模样好成绩好,读书时跳了好几级,今年刚结束高考。

原身是医科大学大四的学生,今年二十三,原本两兄妹商量好了,等高考成绩出来填志愿的时候,妹妹晏茵就报考哥哥所在的大学,他们一起念书,到时候去同一家医院,留在同一个城市。

他们的父母出生农村,只是一对很普通的夫妻,两人在一家工厂工作,每个月的工资不多,教出这样一双优秀的儿女,是他们最大的骄傲,一家人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但是和乐美满,就像是全天下普通家庭的缩影。

只可惜,发生了一件改变了他们所有人人生的意外。

晏茵失踪了,在她和同学的毕业旅行上,其他同学都安全回来了,唯独少了晏茵一人,他们都说是晏茵自己脱队先回来了,并不清楚晏茵的下落。

手机打不通,各种联系方法都联系不上,晏父晏母都急疯了。

那时候正是晏褚准备考研的关键时期,父母没让他知晓,怕影响他,等原身得知妹妹失踪的消息的时候,也是他接到父母车祸身亡的消息之时。

晏父晏母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在堰都似乎看见过他们家闺女,夫妻俩当即就开着自家便宜的二手车上路了,只是没等他们赶到堰都,就在路上出了车祸,货车司机酒驾,负全责,赔偿了晏家六十万。

原身拿着那笔司机一家凑出来的赔偿金,茫然的发现,爸妈死了,妹妹消失了,他居然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向学校申请了休学,拿着家里的积蓄和父母的赔偿金,开始迈上了寻找妹妹的路途,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活下去唯一的支柱。

他去找了当初和妹妹一起出去旅游的同学,一次又一次的找,直到把那些人都找烦了找怕了,有一个人匿名给他发了一个地址,让他去那儿找找,或许能找到人。

那个地方就是这座小山村所在的蠡县,就在堰都边上。

他在这个小县城潜伏了一年,也摸清楚了这贫困县城里那些肮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不出意外,或许就在山沟沟的某个角落,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的妹妹已经死了。

他伪装成一个旅客,开始在不同的村子里出现,直到有一次,他在山脚下的一个棋牌室里,看到有人拿他妹妹贴身带着的小金豆项链做筹码,他才真正找到妹妹的所在。

他跟着那个赌徒来到了五德村,只是这里也没有他的妹妹。

再然后,他悄悄躲进了深山里,每次只在晚上偷偷出现在村庄里,靠着门窗,听村里人说话,零零碎碎的,他拼凑出了妹妹的经历,然后他疯了。

这个村庄太罪恶,所有人都是他妹妹死亡的帮凶,他在村里仅有的几口水井里下了毒,村里的洗澡,煮饭做菜,饮水,都是从那几口水井里来的,一天之内,村里只要喝过水的人都死了,仅有的几个没喝过水的,也被晏褚用斧头一刀刀,劈成了烂泥。

他想着,他妹妹死的时候,比他们绝望很多吧。

他杀了男人,杀了女人,这里头有些也是被拐来的,她们中一部分人因为恨,由被害者变成了施害者,但是还有一部分是无辜的,她们是和晏茵一样的受害者。

他杀了孩子,男孩女孩,有刚出生的孩子,也有七八岁活蹦乱跳的孩子,他们都喝了井水,在原身看来,这些人长大以后就会成为他们父母那样的恶魔,他只是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他疯了,彻底疯了。

光是杀了一村子的人不够,原身觉得那些人贩子也该死,和他妹妹一起出去游玩的同学也该死。

他们明明知道妹妹是在哪里失踪的,或许也知道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一个人告诉他父母这个情况,他们都假装不知情,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妹妹就不会死。

那些人都是罪人,都是恶魔。

他在村里等了六天,因为他知道那些人贩子该按照约定又送新媳妇过来了,在那个村庄里,他杀了带人过来的六个人贩子,正要对他们带来的女孩儿下手时,原身想起了妹妹,忽然舍不得下手了。

他杀了那么多人,那三个姑娘都看见了,他该杀了她们的。

他还是心软了,他给她们留了足够的食物,用铁链把她们锁在一间房间里,正好是让她们出不了门的距离,等山下的人哪一天上来,她们就能得救了。

然后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下了山,回到了他的家乡,去寻找那些和他妹妹一起出去游玩的同伴。

那些人也都该死。

九个人,他杀了其中的六个,还没等他再下手的时候,他就被抓了,山上那几个姑娘比他计划的更早被救出来,他暴露了。

警察拿着枪,他的刀正对着那九个人里的第七个。

嘭,枪响了,他的刀也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这个故事只是男女主角生命中的小插曲,很幸运,他们分别是晏茵九个结伴出行的同学中的第八和第九。

原身被击毙后,他们两家搬了家,这些悲伤的过去,也渐渐被他们忘记,他们忘了那个叫晏茵的姑娘,也忘了那个叫晏褚的恶魔,又因为经历了这场磨难,意识到对方的重要性,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这一个任务的两个委托者,一个就是晏茵。

她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希望哥哥好好的,不要报仇,他有远大和光明的前途,不值得为了她葬送一切。

第二个委托者是原身,他的愿望很符合他死亡之前的执念。

报仇,杀了最后逃脱的那两个人。

因为一个任务里不会出现两个委托者,这次是系统的意外,所以晏褚可以选择其中一个委托者的心愿完成。

只要他选择第一个任务,只要按着一个医科生的生活轨迹,当上一名称职的大夫,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比新手世界的难度还低。

只可惜,晏褚显然不是那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尽量写完一起发,但是按照三千字一章节分开,这样大家依旧可以一起看,但是想跳定的话也能跳定阅读,如果当天码字较慢,就把先码好的发上来,剩下的写完上传,大家觉得怎么样

感谢紫色的沙子、桔柚*2、lala、小莲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这天气也真是奇了怪了, 都下了多少天的雨了, 地里一遍遍的放水, 就怕把苗苗给泡坏了。”

山上的小村庄没什么休闲活动,像这样下雨的日子, 不少女人聚在一块缝补衣裳纳鞋底, 男人们则是去村委那个的空房间里搭上几张桌子, 打打牌,消磨时间。

原本山里的老人预计这雨也就下个两三天的时间, 可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 天阴沉沉的, 空气中都是水汽, 十月份近十一月份,山上已经开始转凉了, 渗骨的寒, 尤其是一些抵抗力差的老人,把家里的大棉袄都背出来了。

“嘶, 你们还别说,这天气凉的也太快了,晚上不点盆火炉子睡觉都不踏实,都不像是以前大冬天的冷, 这股寒气就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

老根头穿着棉袄围着围巾, 以往这样的打扮起码也得十二月份了,可现在,即便穿的那么保暖, 他都觉得阴冷,连嘬了两口自家酿的高粱酒,给自己暖暖身。

“老叔,我看是你身子骨不行了吧,趁这两年多攒点钱,给你儿子买个媳妇才是正经,别到时候蹬腿了都没抱上孙子。”

林有才嘿嘿笑着,打出一副炸弹,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又出了最后两张牌。

“给钱给钱。”他嘿嘿笑着。

“呼——”

一股凉气直往脖颈钻,林有才赶忙往后看,可他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你还别说,这钱我真就攒够了。”

老根头的话把林有才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也没多想,看着一脸自得的老根头笑着问道:“怎么,这些年住在你家的那个小年轻给了你不少钱吧?”

村里的人都觉得老根头运气好,这些日子接连下着大雨,山上的路都不好走了,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上山,看不到什么好看的景色不说,还容易出意外。

老根头家那个年轻人可是在下雨前来的,为的就是等天晴看日出,他已经在老根头家住了五天了,加上每一餐的伙食费,还有洗澡烧水的费用,起码让老根头赚了**百了,眼见这天气好不来,要是再住一段时间,好家伙,地里一年的收成他都赚到了。

五德村的土地不多,又多是贫瘠的山地,通常除了自家的口粮外卖不了多少钱,会打猎的,还能跟那些收山货的卖一些野味,啥都不会的,一年靠土地挣个两三千,已经来也可笑,村里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儿子孙子,因为一个家里养不起太多孩子,生出来的女婴一部分因为生病不愿花钱治病死,一部分才刚出生就被扔到后山或是便桶里溺死。

等他们的儿子孙子长大该娶媳妇了,他们才发现怎么连个适龄的姑娘都找不出来,一个个就咬牙花钱买个媳妇回来,周而复始,恶性循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根头上就错了。

林有才对这个大嫂没什么尊敬的,一个带把的都没给他们老林家生出来,这样的女人还给她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他哼着小曲儿走进了屋,屋里点着火盆儿,暖呼呼的,他哥已经喝上酒了,看到弟弟来了,往炕里头挪了挪,让他脱鞋上炕。

大骨头炖的很香,林有才直接上手拿了一根啃,吃的满嘴油,还不忘喝口酒。

“老根头凑够钱了,我们起码能赚这个数。”

林有才比划了几根手指,林有德一下子乐了。

“小宝前些日子不是说想要一个爱派得吗,正好给他买一个。”

林有德可疼自己那个亲侄儿了,只是听他说了一嘴,就记心上了,他不知道那个叫爱派得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村里人买两个媳妇,应该就够钱了吧。

“嘿嘿,那小子有福,摊上一个这么疼他的大伯。”林有才嘿嘿笑笑,这占便宜的可是他亲儿子。

“那也是小宝自己争气,每次都考第一名,将来考上大学,咱们林家脸面有光啊。”

林有德将碗中的烧酒一口饮尽,忽然间,房间里的灯霹雳巴拉一阵响,然后就灭灯了,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估计是灯泡坏了,哥,你有备用灯泡吗?”林有才放下酒杯,将原本盘着的双腿解开,摊到炕底下去穿鞋。

“啊!”

他忽然惊叫一声,差点没把林有德给吓尿了。

“有......有东西拽我脚......”

冰冰凉凉的,林有才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僵硬的对自家大哥说到,都不敢低头看。

“你酒劲上头了吧?”林有德白了弟弟一眼,他爬到炕头,从柜子里翻出一根蜡烛,然后用随身带着的火柴点燃。

“一惊一乍的,底下的炕都是封死的,就是有鬼,她还能钻炕底下来抓你的脚不成。”林有德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他就想着是弟弟的错觉。

“脚上有什么东西,别自己吓自己了。”

他下炕看看弟弟的双脚,干干净净的,啥东西也没有啊,这时候林有才刚刚感受到的那刺骨的阴冷也消失了,他想着或许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

鼓起勇气低头一看,还是他的脚,也没多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来,他松了口气,穿上鞋正打算问他哥家里的备用灯泡放哪儿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烛光下,大哥的身后,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孩,睁着血色空洞的眼睛,冲着他笑。

“啊啊啊啊——”

这一下林有才是真的吓到了,一股腥臊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他的脸上血色尽退,尖叫着,踉跄着朝墙角躲去。

“有才,你干啥呢,再闹大哥和你急了啊。”

林有才这反应太异常,林有德觉得心里毛毛的,嘴里骂着他,却也没有胆子往后看。

他弟弟到底看到了啥,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秒、两秒、三秒......

林有德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发干,身上忍不住冒起了虚汗。

“呼——”

一个凉气从后颈处泛上来,林有德的心都凉了一大截,他不敢动,两腿站站,心里头直骂人,这么大动静,他婆娘和几个丫头都是聋了,也不进来瞧一瞧。

脖子痒痒的,像是被指甲划过的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林有德眼珠子向下瞟,可是视角盲区啥也瞟不见,只是感觉到,那玩意儿似乎越来越往脖子里戳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他连念了两句佛号,猛的一转身,挥着拳头就往后头猛砸。

什么都没有,幽暗的环境里,只有一团空气。

林有德虚脱的瘫倒在地上,已经顾不上吓得发抖的弟弟了,直接往门外冲出去。

******

“那些人脏,茵茵是乖孩子,不能沾那种脏血知道吗?”

晏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站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坐在椅子上,乖乖的将双手放在他的手上。

说来也奇怪,她无法碰触晏褚的实体,可是只要晏褚想,就能碰到作为虚体的她。

此时晏褚拿着一条干净的帕子,很有耐心的帮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每次刚擦完的时候,手指会呈现漂亮的白色和粉色,只是过不了多久,黑气再度弥漫,又会变成**的颜色,指甲也残缺不齐。

小女孩眼神空洞,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意思,可是却下意识的听他的话,露出一副做错事的委屈和心虚。

“擦干净了,看我们茵茵,多漂亮啊。”

他们面前是一面梳妆镜,晏褚来的第一天,就仔仔细细把这镜子上的灰都给擦干净了。

镜子里,只有晏褚一人的倒影,小女孩却拉着他的手看着镜子笑了,不知道她又看到了什么。

那些脏污的东西啊,不能由干净的人动手,他们的血太脏,会污染纯白,罪恶就该由罪恶消灭。

晏褚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他不会动手,妹妹也不会动手,就由他们自己走向地狱吧。

☆、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村长, 你不是唬我们的吧?你说那个小丫头变成鬼来找你们了, 那怎么可能呢?”

老张头和他的三个儿子被叫来了林有德家, 现在还是白天,林有德家里的房间里除了开着灯, 还点了十几根蜡烛, 林有才裹着被子在炕上瑟瑟发抖, 显然还没有回神。

“咱们这这几十年死的女人也不止那小丫头一人啊,再......”

老张头本来还想接着往下说, 可这仔细一琢磨, 以前死的那些女人那都是自己想不开自杀死的, 而那个女人不一样, 她是在被林有德拖上炕的时候被林有德失手打死的。

难道被人杀的人怨气比较重?

老张头打了个哆嗦,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在他看来自家完全是无辜的啊, 本来那么漂亮水灵一个儿媳妇, 看牢了没准现在都怀上崽了,要不是林有德横插一杠非要弄她, 哪里会有后来的事发生。

当下他就有些坐不住了,觉得林家这屋子也阴气森森的,不像是个正经的地,回过头来想想, 那姑娘可就是死在这间屋子里的。

他隐晦的打量了一下林家炕头的那个小矮柜, 咽了咽口水。

“哥,她一定是来报仇来了,哥, 咱们下山吧?”

林有才看的可是真真的,那血窟窿的眼睛现在还不停在他脑海里回旋呢,大哥没亲眼见到那女鬼,所以现在还勉强能保持镇定,可他却是亲眼见到过的啊,还见着那女鬼伸手要掐死大哥,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还没掐就走了。

林有才不想死,向他们这样穷凶极恶的人比一般人还惜命,他有钱,有儿子,可不想因为他哥的一些错误白白失去了性命。

“下什么山,山头的吊桥都断了,咱们村,是被彻底困在山里了,只能等哪天山下的人上来,或者等信号塔修好,咱们打电话去山下求救。”

林有德脸上的横肉越发可怕了,他重重垂了一拳头。

“不就是一个女鬼吗,她活着的时候老子能杀了她,她成了鬼老子让她魂飞魄散。”

林有德的话让老张头和他的三个儿子面面相觑,心里头忍不住一寒。

“哥,你怎么知道山头的吊桥断了,你昨晚上去看了?”林有才裹着厚厚的被子,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太对劲,朝着大哥林有德问道。

林有德原本凶狠的脸上表情一滞,不知道该咋解释这个问题,他能说今天天一亮他就跑去了山头,准备下山吗。

“其实村长,你说会不会只是你们俩酒喝多后的错觉?”

老张头的儿子大春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世上哪有鬼呢,再说了,难道昨天晚上林嫂子和大妮儿她们几个也听见了什么响动声?”

“那倒没有,那娘四个就在灶房里吃饭,我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她们四个说刚刚啥都没听见。”

林有德觉得不是错觉,昨天晚上他就只喝了三两酒,那点酒哪会让他神志不清啊,再说了,昨晚上那脖子上被指甲掐着的感觉可是真实存在的。

“村长,那你说让我们咋办?”

老张头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当即心里头也不那么慌了。

“鬼都是晚上出来的,今天晚上你们就住在我家,黑狗血,公鸡冠,桃木枝,这些驱鬼的东西我都备齐了,那个女人就是成了鬼,那也只是一个新鬼,一定怕这些东西。”

林有德将自己白天收罗来的东西摆在桌子上,“咱们六个男人,阳气那么重,女鬼还不一定敢过来呢。”

老张头胆子小,他可不敢掺和这些事,再说了,他真的觉得那闺女的死和他们一家没关系啊,他就只想着让那姑娘给他生几个孙子,又不要她的命,都是林有德手劲太大把人给打死的,就是要偿命也该找他去啊。

“怎么,不愿意?”

林有德握着一把大砍刀,脸上煞气很重,透露出来的威胁的气息,压根就不给老张头和他三个儿子反抗的机会。

“就......就......晚上,爸,我要见我媳......媳妇,生崽......崽崽......”

老张头的痴呆小儿子留着口水朝着老张头说到,老张头对着这个傻儿子有些无奈,叹了口气答应了林有德的要求。

这天晚上,天暗的比往日更早一些,依旧是连绵的阴雨,林有德把他媳妇和三个闺女都赶去了弟弟林有才那栋基本上不住人的老房子里。

不是他对妻女还有一份真心,只是因为村里老一辈的说法,女人阴气重,容易被鬼借气,尤其他们现在遇到的还是一个女鬼,要是被上身了更难对付,所以他才在天黑之前把人赶走。

六个大男人晚上就吃了几个馒头,围坐在炕上,背对着背,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门窗。

“这都什么时辰了,村长,真不是你们兄弟那天喝多了酒自己把自己吓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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