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初夏走过去, 走到何弈跟前, 抬起头跟何弈说话的时候,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了:“干什么呀?”

是稍微有些扭捏的口吻。

何弈没说话, 而是弯腰从脚下带起一个篮球。初夏这才发现他脚下有一个篮球,她刚才光顾着看他脸了,完全没注意到。

何弈运球,初夏的眼神一直跟着何弈那只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 而与其说是何弈掌控着篮球,不如说是篮球跟何弈的手掌之间有两种力,一个是吸引力,一个是排斥力, 这两种力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而且有规律地搭配着时大时小, 因此篮球一直跟着何弈的手掌心。

何弈把球传给初夏,初夏抱住球,微微歪头, 仰面望着何弈, 眼神无辜又有点呆愣。

何弈看着初夏神似的歪头杀, 微微摇了摇头, 他本意是让初夏练一组三步上篮,他好看看问题出在哪里,而不是让初夏抱着个球,表演歪头杀。

不过他得承认,初夏这样的确有点萌。

何弈回神, 对初夏说:“三步上篮。”

初夏抱着球,羞涩道:“不要啦。”

“试试。”何弈说。

“好吧。”初夏最终在何弈坚定执着的眼神下屈服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哦,我的三步上篮真的很差。”

“嗯。”

初夏站好,看着篮球框深呼吸,而后跑动起来,一步,两步,三步,她跳了起来,篮球砸到篮球框边沿,跳了出去。

何弈不但见识了初夏熊一样笨拙的动作,而且发现她运球就像小孩子拍皮球一样,他不由抬手撑了一下额头。

初夏捡了球跑回来,眼巴巴问:“怎么样?”

“呃,”何弈顿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打击初夏的自信心,他违心说,“还可以。”

初夏闻言,眼神发亮:“真的吗?”

看来的确是体育老师心情不好,才那样批她。

“我做一组,你看一下。”何弈说。

“好啊好啊。”初夏抬起双手,无声鼓掌。

何弈运球,轻快小跑起来,而后跳起,高抬手臂送球,轻轻一拨,篮球打板入筐。

收回篮球,何弈问初夏:“看清楚了吗?”

初夏不住点头:“嗯嗯。”

“那你再来一遍。”何弈把球传给初夏。

初夏又试了一次,这次何弈感觉初夏的动作稍微有了一点进步,他对她说:“运球不要超过腰部,要不然不好掌控。身体重心稍微压低一点。用手心运球,而不是整个手臂。起跳点很重要,要找准。”

“哦哦。”初夏乖宝宝连连点头。

“看见篮框正对上的正方形区域了吗?”

初夏仰头,篮板上,圆形篮筐正对上的位置,果然用白色涂料画着一个正方形的框,她睁着那么大眼睛,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何弈又说:“把球往方框里投,进球的几率比较大。注意手腕用力。”

“好的好的。”

初夏又试了一次,这次球居然进了,初夏高兴地跳起来,把两根手指比到脸旁:“耶。”

接着,初夏又试了几次,虽然没进球,但是动作越来越顺了。

最后一次,初夏看准那个正方形方框,跳起来,投球,球进。初夏高兴地跳起来,她她的想象中,她这套动作已经跟何弈一样行云流水了。

一股兴奋劲在胸腔里涌动,她跑过去,朝何弈举起手掌。

何弈稍楞,而后明白过来,也举起手掌,两人手掌相触,拍了一下。他感觉初夏手掌软绵绵的。

初夏学电视里a球员那样与何弈击掌之后,趁着兴奋劲,对何弈说:“我去找老师了。”

“嗯。”

体育老师正在那儿指挥体育委员:“今天谁还没通过,你统计一下,下节课继续。”

体育委员端著名册:“好的。”

“下一个谁上?”体育老师问旁边围着的一圈没通过的学生。

“我!”初夏小跑过来。

“行,你上。”

听到体育老师这一声,初夏站好位置,运球,心中把何弈总结的要领过一遍,而后小跑起来,之后起跳,投球,投球的时候没掌控好,位置稍微有点偏,初夏暗叫不好,不料篮球触到铁圈边缘,沿铁圈滚了一圈,还是落入了篮筐。

捡回球,初夏转头看向老师。

体育老师一声“通过”,旁边体育委员在名册上初夏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勾。

初夏看见了林聪慧,走过去问:“你过了没?”

林聪慧说过了。

初夏说那我们去打一会儿羽毛球吧。

林聪慧说好。

到羽毛球场,何弈也在那儿打羽毛球。

刚好有两个同班女生说打累了,换了初夏和林聪慧上场。

两人刚打一小会儿,在初夏跳起来接完林聪慧打过来的一个高远球之后落地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下有热流涌了一下。

初夏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了,原来就是今天啊。

对面林聪慧见初夏没有捡球,催促她:“初夏!”

初夏四下看看,操场上,周围不时有学生走过。

她并拢着腿,双腿僵直着,慢慢挪动到旁边一颗枫树旁边。

初秋,被修剪过的低矮的枫树,叶子已经有点泛红了。

初夏背朝枫树,站着不动了。

林聪慧看出了初夏的异常,跑过来问:“初夏,你怎么了?”

初夏咬了咬嘴唇,说:“你帮我看看后面。”

“后面?怎么了?”林聪慧一时不解。

“你帮我看看我后面裤子有没有红色的。”

“哦,哦。”林聪慧明白了,毕竟都是女孩子。她探身往初夏身后看了眼。

“怎么样?”初夏问。

林聪慧表情有点为难:“有一点。”

“多吗?”

林聪慧伸手比划了一下:“有点明显。”

初夏无比后悔今天穿了轻薄的夏季校服裤,而不是厚实的秋冬款校服裤,要不然也不至于透这么明显了。

“怎么办?”林聪慧问。

初夏看了看林聪慧,又看了看自己,她俩都穿着长袖t恤。初夏对林聪慧说:“你能不能帮我找女生去借一件校服。”

林聪慧四下看看,这附近只有跟她们隔了两个场子在打羽毛球的沈薇薇把校服外套穿出来了,其他同学知道要上体育课,都把外套脱了。

“只有沈薇薇了。”林聪慧说。

初夏说:“那算了。”

沈薇薇怎么肯把校服借给她,更何况还会被她弄脏。

“要不你跟老师说一声先走吧。”林聪慧建议道。

“算了。”跟男老师说这个原因很尴尬哎,而且提前离开的话,大家都会关注她的。

“还有几分钟下课?”初夏问。

“五分钟。”

“那我坚持一下。”初夏犯愁,等下下课她要怎么走回教室?路人会不会纷纷对她侧目?

忽然,林聪慧发现了什么:“何弈不是穿着校服吗?”她刚才只注意了女生,没注意男生,这会儿无意识地看那边何弈打羽毛球,才发现他穿着秋季校服外套。

“他刚才还教你打篮球,衣服应该也肯借你吧。”林聪慧说完,便朝何弈那边走过去。

初夏远远地看着,只见林聪慧走过去跟何弈说了什么,她说话的时候,何弈的目光朝这边看了一眼。

初夏微微眯眼,视力不够好,远距离看不清何弈的表情。

与此同时,附近正准备接球的沈薇薇也注意到林聪慧跟何弈在讲话。这也平常,大家都是同学嘛,但让沈薇薇感到奇怪的是,接下来她看见何弈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拎给了林聪慧。

沈薇薇球也没有接住,嘴巴张成了o形,什么情况?何弈居然让林聪慧帮他拿衣服。

在高中生沈薇薇眼里,只有男朋友才会让女朋友给拿衣服。

沈薇薇没接球,对面的宋媛很奇怪,走过来:“怎么了?”

沈薇薇努努嘴,示意宋媛往那边看。

宋媛顺着沈薇薇目光看过去,看见林聪慧从何弈手中接过校服,然后朝一个方向走去,走到初夏旁边,只见初夏拿过衣服,然后穿上了。

是的,穿上了,她居然穿上了!

不仅穿上了,而且她还拉上了拉链,把两只过长的袖子撸上去,撸到了小臂上。

沈薇薇其实早就看出来宋媛喜欢何弈,只是骄傲如宋媛不会说出来罢了。何弈相貌出色,沈薇薇对他也有好感,但是她暗恋的对象不是何弈,而是她隔壁的大哥哥,在读研究生,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成熟稳重的样子,沈薇薇喜欢比她大很多的款。

现下,沈薇薇翘着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用手肘捅一捅宋媛,故意问:“哎,什么情况?何弈跟初夏在谈恋爱?”

宋媛是很优秀,学习好,家世好,长得也不错,还会拉大提琴,但她太骄傲了,连沈薇薇有时候都会被她鄙视。但沈薇薇自视长得比宋媛好看。当然,宋媛情商高,不会做得很明显,但精明如沈薇薇,怎么会感受不到宋媛其实连她都看不上。

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就像塑料花,看起来很假,但永不凋零。沈薇薇和宋媛之间就属于这一种。

沈薇薇瞟宋媛一眼,见她僵着一张脸不说话,于是又尖声尖气道:“哎,这个初夏手段有点高啊,这么快就把咱校草挖走了,她上辈子是铲子精投胎吧?”

宋媛垮着一张脸,牙齿缝里吐出一个词:“公主病!”

她以为初夏娇气,冷了找何弈要衣服穿。或者是故意装冷扮娇气,男生向来最吃这一套。示弱嘛,男生最喜欢弱弱的女孩子了,需要他们保护。她宋媛就是太要强了,性格太女汉子了,所以才吃亏。不过初夏在男生面前扮演柔弱,在她面前倒是很硬气,整一个绿茶婊来着。看看她,拿一件衣服还自己不开口,让同学去,怎一个做作了得。

总之,宋媛对初夏,是一千一百个看不上。

那一边,初夏穿上了何弈的衣服,衣服很长,遮住了初夏的臀部。

林聪慧说:“还是应该借男生的啊,女生的,你只能围在腰上系住,那样一看就很奇怪。”

初夏问林聪慧:“你刚才怎么跟何弈说的?”

林聪慧答:“我就说你想借他校服啊。”

初夏:“……”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初夏回到教室,在书包里偷偷摸摸翻东西,翻到了,正想四下看一眼,如果没人注意她就把东西塞进裤袋里,不料一抬眼看到何弈刚好过来,目光恰好落在她手上。

何弈也是无意的,他刚开始没意识到初夏在干什么,待看到初夏手指缝里露出来的白色包装物体,才意识到初夏在干什么,于是连忙转移视线,无意识地桌上翻翻,抽屉里翻翻,好像在找什么似的。

初夏回过神来,满脸羞窘,将东西揣进口袋,跑出门去厕所了。

等初夏处理完了,回来想换回自己搭在椅背上的校服,又觉得像林聪慧说的那样,她的校服遮不住,如果把校服系在腰上,不小心撞见教导主任,说不定会说她:“你是不良少年还是开演唱会?”

可是看看何弈,人家还穿着短袖哪,初夏你怎么好意思抢人家衣服?

想到这里,初夏把手放在胸前拉链锁头上,把拉链往下拉,拉一截,又往上,拉一截,如此无意识地反复。

何弈听到细微的响动,转头看见初夏在拉拉链,以为她要脱衣服还给她。

不料初夏有点无奈地说:“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校服,我的太短了……”

何弈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嗯。”

初夏赶紧说:“谢谢谢谢。”

一阵风从初夏旁边的窗户吹进来,吹动初夏的发丝,可能快要下雨了。

初夏赶紧把窗户关上,不要冻到何弈才好。

初夏的脸皮厚厚的,她晚上还把何弈的衣服穿回家了。还是跟何弈一块儿坐公交回家的。

妈妈给她开门,很容易就看出了她的衣服不是她自己的。

“这谁的衣服?”妈妈问。

“同学的。”

“为什么不穿自己的,早上不是穿过去的吗?”

“在书包里。”初夏解释道,“例假来了,我校服短,遮不住。”

初夏洗了澡,自己在卫生间搓衣服,平常除了内衣,其它衣服都是妈妈洗的,今天因为弄脏了,所以初夏全都自己搓洗了。

妈妈见初夏一直没出来,敲了敲门:“初夏,你好了吗?”

初夏打开门:“妈,要用洗手间吗?”

“不用,你那么久都没好,我过来看看。”妈妈看见盆里的衣服,说:“妈妈洗吧。”

初夏说:“我都已经搓好了,等下放进洗衣机就行了。”

妈妈说:“行,你去吃水果吧。”

初夏吃完水果就进了房间。

“嘀,嘀,嘀。”洗衣机完成工作,响起了提示音。妈妈走到阳台上,打开洗衣机,拎起一件衣服,抖开,把衣服往衣架上挂。

初夏爸爸在客厅看电视,客厅对出就是阳台,阳台上的玻璃门大开着,爸爸看见了妈妈手里的宽大校服,那衣服尺寸大得他都能穿了,绝对不是初夏的。

爸爸一边剥桔子一边问妈妈:“这衣服谁的啊?”

妈妈没抬头,把挂好衣服的衣架往晾衣杆上挂:“初夏借的同学的。”

“这衣服这么大,男孩子的吧?”爸爸塞了一片橘子进嘴里,初秋的橘子,酸酸的,爸爸被酸得眯了眯眼。

“不知道,”妈妈又从洗衣机里拎出一件衣服,抖开,“没问。”

“你怎么那么心大啊!”爸爸把青色的橘子皮和剩下的黄色橘子瓣扔进果盘里,不吃了,“你就不能问问?”

妈妈把初夏的长袖t恤挂在衣架上,把衣架挂在刚才那件校服的旁边。

爸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走过来,拎起初夏那件衣服。

“哎,你手脏——”妈妈来不及制止。

爸爸走开,将初夏的衣服远远地挂到晾衣杆的另一端。

这下,两件衣服,一件在挂在最左端,一件挂在最右端,爸爸舒坦了。

“神经病!”妈妈骂爸爸。

爸爸不以为意,反而对妈妈说:“哎,你注意一下你女儿,要是发现她早恋,赶紧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妈妈手里拿着衣架,抬了抬眼皮瞟一眼爸爸。

“我要把早恋的苗子,”爸爸以手做刀,做了个自刎的动作,且面露凶光,“扼杀在摇篮里。”

妈妈感到好笑:“你个文盲,扼杀是掐脖子,不是割喉。”

“差不多,”爸爸毫不在意,拿起遥控换台,“一个意思。”

第二天初夏去上学,很不好意思地对何弈说:“对不起,下雨衣服没干。”

何弈知道初夏把衣服洗了,便指了指自己身上刚换上的另一件校服,说:“没事。”

“等干了我再还给你。”

“嗯。”

周五这天不用上晚自习,放学放得早。但是天气凉了,太阳落山也早了,出了校门,天色已经有点暗下来了。

初夏跟何弈一起往公车站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叨叨。

大多数时候,何弈不怎么接话,只是默默地听她说。

“今天物理课好难啊,我都没怎么听懂。”

“班主任今天皮带系太高了,裤腿又太大,像一个要进海摸鱼的渔民,嘻嘻。”

“语文课的时候,发现语文老师牙齿上有咸菜叶子,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哈哈哈。”

初夏脑子里,总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何弈绷不住笑了。

车来了,两人上了车,只有一个空位,何弈让初夏坐了,自己站在旁边,手臂向上拉着拉环。

初夏嘴巴不停:“亲戚结婚,我爸妈去参加婚礼了,今天晚上只能点外卖了。”

何弈说:“我妈也不在。”

“你点外卖还是自己烧?”

“去外面吃。”何弈今天不想做饭。

“去哪里吃啊?”

“万达吧,”何弈思忖着说,“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咱俩凑一起吧,这样能多点几个菜。”初夏说。

“嗯。”

“那待会不下车,直接坐到万达算了。”

“行。”

初夏忽然看见坐在前面女孩后背衣服上的猫咪图案,想到了自己的猫,于是说:“我昨天都没怎么吃饭,水也少喝了,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何弈说:“今天回去再观察下,要是还那样,明天趁礼拜天去宠物医院看看。”

初夏觉得何弈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两人吃了烤鱼,点了微辣的,初夏一边喝雪碧一边吃鱼。

吃完饭,初夏抢着付了钱,说上次你在家请我吃饭,这次换我请你。

何弈不喜欢在外面争来争去争谁付账,就没有和她争,只说:“下次我请你。”

初夏说:“好呀。”

吃完饭,正准备坐扶梯下楼的时候,初夏眼睛一亮,看见了一排娃娃机,跑过去,趴在玻璃上:“什么时候放过来的?上次来的时候好像还没有呢。”

何弈已经在旁边兑换游戏币的机器旁边换币了,用手机支付。

何弈捞给初夏一把游戏币的时候,初夏问:“你玩过吗?”

“没有。”

“我也没有。”初夏说着,走到了娃娃机旁。

初夏看了眼娃娃机上贴着的抓娃娃方法,hin简单嘛,so easy。

初夏一开始信心满满,但是很快就偃旗息鼓了,因为在给娃娃机喂了好几把游戏币之后,她还是一个都没有夹到。

初夏数了一下剩下的游戏币,竟然只剩下5个了,只够玩一局。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何弈说:“你玩吧。”

一局有三次机会。第一次,何弈的夹子夹到一只小熊,但是在夹子上移的过程中,小熊掉下去了。第二次,何弈夹了只小猫。第三次,初夏说夹那只狗,一只小狗就被夹上来了。

“那么厉害,还说没玩过。”初夏有点不相信。

“真的没玩过。”何弈无奈。

何弈把拎在手里的两个娃娃给初夏。

“给我吗?”虽然有点猜到,但是还是会欣喜。

“嗯。”

初夏把两只娃娃拿到手里,看了看,然后把那只小猫递给何弈:“这个给啸天玩吧。”她这只,也是打算拿回去给玩的。

走到一家冰激凌店门口的时候,初夏对海报上花花绿绿的冰激凌多看了一眼,何弈便问:“要进去吗?”

初夏问:“你想吃吗?”

“嗯。”

前面好几个人在排队点餐,初夏跟何弈便先在旁边坐一会儿。这时,初夏小腹痛了一下,恰好提醒了她她还在来例假。

于是,初夏舔了舔嘴唇,很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还是不吃了。”

“为什么?”何弈刚问出口,立即就想起前些天初夏问他借衣服的事情,知道初夏还在来例假。

“哦,”何弈也有点局促,“那走吧。”

初夏觉得既然何弈想吃就不用迁就她,于是说:“你吃吧,没事。”

何弈说:“我也不吃了。”

何弈真好啊。

初夏想起她的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老邻居老同学张扬,曾经在她发烧挂水的时候在她面前欠揍地表演吃冰激凌,故意馋她。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想到这里,初夏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比他好多了。”

“谁?”何弈马上问。

“没,”初夏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说“没谁”,中途又改口说,“我爸。”

何弈将信将疑的样子。

初夏掩饰性地笑:“我爸很幼稚,是不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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