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王府内斗(1 / 1)

“你退下吧。”

荣道轩才刚走,司徒烨便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再不多看静娴一眼,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王爷”,静娴连忙在身后叫住司徒烨,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您看,今日夜已深了,要不就去琼芳水榭歇着好了。”

静娴的眼中充满着期待,显然希望能趁此机会,将司徒烨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司徒烨正迈出去的步子,突然又收了回来,他转过身,盯着静娴看了许久,直看得静娴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笑了一声,“荣静娴,我想本王之前与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你与本王今日,只不过是为了配合荣相过府,才演出的这么一场恩爱戏码。”

“怎么,莫不是今日你入戏太深,居然又开始对本王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非分之想?”司徒烨一脸鄙夷的笑望着静娴,如此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在相府的时候,拒绝静娴时的样子。

“非分之想?!”静娴听完司徒烨的话突然笑了,“何谓非分之想?你既然娶了我,就该与我好好的过日子,不是吗?你若那么讨厌我,当初又为什么要娶我?既然将我娶进门,就不该像现在这样对待我!”

司徒烨见静娴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句话,干脆懒得理她,转身就又要走。

“司徒烨!”静娴在身后大叫了起来,“你就不怕我把实话,全部告诉我的父亲吗?!”

司徒烨本来都要走到门口了,听见这句话顿时又返了回来。

就在静娴以为自己的这句话,对司徒烨起了作用的时候,突然她的下巴一把被司徒烨给捏住了。

司徒烨用力捏着静娴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此刻,司徒烨的神色很冷,紧紧缩在一起的瞳孔里,透露出一种危险的光芒,“你大可以去告诉你父亲试试,看到时候他是会选择帮助你,与我这个即将成为太子的人撕破脸;还是选择无视掉这件事,然后继续成为我的一大功臣。本王相信,这种问题,但凡是个有点脑子的人,都能选择得出来吧?”

静娴的下巴,被司徒烨捏得生疼,但是这里再疼,也敌不上她的心疼,“司徒烨,你就这么恨我吗?就因为我害死了荣银笙,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替那贱人报仇?”

“住口!不准你在本王面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司徒烨一把松开了静娴,又掏出一块汗巾,用力地擦了擦自己刚刚捏过静娴下巴的那几根手指。然后,直接将那汗巾嫌恶的扔在了地上。仿佛碰一下静娴,都是一件多么肮脏的事。

“司徒烨!你欺人太甚!”静娴望着司徒烨扬长而去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下一秒,她就像发了疯似的,一把将头上插着的六尾凤钗拔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即便如此,静娴犹不解恨,紧接着又将头上的所有佩饰都一把把的扯了下来,扔得地上到处都是,还将外袍也脱了下来,徒手一片片的将它撕得粉碎。

直等到做完了这些,静娴才发泄完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掩面大哭了起来。

司徒烨会客的地方与王妃居住的飞凤阁离得很近,所以这会儿,静娴哭泣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

“王爷走了?”贤王妃本都打算要睡下了,这会儿听见了静娴的哭声,倒也不忙着卸妆了。

“是的。”宁儿的手中正拿着木梳,一下一下仔细的给王妃篦着头发,这会儿侧耳听了会儿屋外的动静,忍不住抱怨道:“这个荣静娴也真是的,简直就是个泼妇,三天两头就要在府里大闹。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相比宁儿,贤王妃倒是要冷静许多,她望着镜中自己的容颜,幽幽道:“她入府一年多,王爷却连碰都没碰她一下,换成是任何一个女人,也是要闹的。心中憋了那么大的怨气,能不闹一闹,发泄发泄吗?”

“也就是王妃您好性子,换成其他人,不整死她才怪呢!”宁儿理顺了头发,将木梳放到一边,伸手就要替贤王妃拔去头上的簪子。

“等等”,王妃一把按住了宁儿的手,突然问道:“王爷今夜宿在哪儿了?”

宁儿被王妃阻止住,手上的动作一顿,撇了撇嘴道:“还不是老地方——醉玲珑。”

贤王妃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左右这会儿也是没法睡了,不如干脆去看看荣静娴吧。”

“王妃!”宁儿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说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去看她?”

贤王妃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却是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宁儿道:“在这个王府,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不是吗?”

“可,可……”宁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在心中却仍是十分的排斥。

可贤王妃却很坚持,只见她已然走到门口,对着宁儿道:“无妨,我就是过去看看罢了。”

宁儿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紧跟了上来,扶住王妃,“那咱们可要提前说好,对待那个荣静娴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知道啦。”贤王妃无奈的点了点宁儿的额头,“你呀,真比我娘还能唠叨。”

等贤王妃与宁儿到的时候,静娴已经过了一开始的暴躁期。

这会儿她已然哭累了,正伏在地上,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让人看了倒是心生几分怜悯。

“宁儿,还不快去把侧妃给扶起来。”贤王妃看见静娴就穿着一件里衣趴在冰凉的地上,心中微微有些不忍。

现在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是夜里终究还是凉的,静娴若是就这样趴在地上一夜,只怕第二日肯定要病倒。

宁儿得了王妃的命令,只得走上前来,伸出手,欲将静娴给扶起来。

谁知,宁儿的手才碰到静娴的身子,静娴便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谁?!”

静娴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又露出她那张布满疤痕的脸。这个样子,着实吓了宁儿一大跳。

静娴见宁儿吓得朝后退了一步,却是望着她冷笑了一声,而后又转过头去盯着贤王妃道:“你怎么过来了?也是来这里看我的笑话的么?”

当初,静娴在花朝节上容颜尽毁,这件事满京城的人都是知道的。此事,就连贤王妃也略有耳闻。

但由于静娴自此之后,一直都在脸上精心修饰,并抹上厚厚的一层粉,所以不仔细看,那些伤疤倒是也并没有那般明显。

所以,今天也是贤王妃第一次看见静娴这般模样。于是乎,刚刚她的心里也是吓了一跳,所幸的是脸上倒是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

“妹妹,你误会了。”贤王妃稍稍稳了稳心神,便朝静娴的方向靠近了一点,“今日我本来都要睡下了,但是突然在房中听见这边隐隐传来哭泣的声音,想着左右也是一个人闲来无事,于是,便决定亲自过来看看。”

贤王妃说完,又扭过头去,朝着醉玲珑的方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然后讪讪的笑了,“你看,这会儿醉玲珑里的人都已经歇下了。妹妹又何必一个人在这里伤心呢?”

贤王妃的暗示很明显,就是说司徒烨走后已经跑到繁霜处歇息了,你再闹,也于事无补。

果然,静娴原本平息下来的怒火,在看见远处漆黑一片的醉玲珑时,目光中又腾地升起了一股怒气。

“繁霜,又是那个贱人!”静娴一想到司徒烨走后,便迫不及待的去了那个与银笙长得相似的女人那里,甚至这会儿正拥着她入眠,心底的那股不甘与嫉妒,便全部涌了出来。

“砰”,静娴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地上,恨不得现在就冲进醉玲珑里,去将繁霜那张脸,撕得粉碎。

贤王妃望向静娴的眼珠子转了转,又试探性地朝前走了几步,将手搭在了静娴的肩上,“妹妹息怒,姐姐又何尝不与你一样呢?你我虽有名分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连个侍妾都不如!”

贤王妃长叹一口气,尽量将自己脸上的表情表现得可怜一些。她试图通过用二人相同的处境,来将静娴拉入一伙。

只不过静娴这些年下来,到底也不至于太笨,除了面对司徒烨的时候,会让她情绪失控以外。对待其他的人或事,她还是很理智的。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敌人!

别看贤王妃虽然现在与自己处境相同,但是她终是王妃,这一点道理,静娴心中十分清楚。

所以,静娴见贤王妃如此模样,反而收敛住了脸上的表情,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肩膀从贤王妃的手上挪开,然后淡淡的道:“有劳王妃挂怀了,之前确实是静娴不好,在这里大声哭闹,影响了王妃的休息。现在夜已深了,王妃还是快去歇着吧,臣妾也要回去了。”

静娴既然都这样讲了,贤王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又勉强的笑了笑,然后道:“既然这样,那妹妹回去之后好生休息,姐姐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只是,贤王妃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踩着了静娴之前仍在地上的金簪,整个身子差点倒了下去。

“王妃!”

眼见贤王妃要跌倒,幸好这个时候,宁儿从旁边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贤王妃。

主仆二人皆心知贤王妃有孕,如此一来,自是大惊一场。

倒是静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们的反应,见贤王妃与宁儿吓得脸都白了,心中暗暗觉得这主仆二人反应明显不对,有些过了头了。

贤王妃定下神来,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正盯着她看,连忙转过身,冲着静娴一笑;“这丫鬟从小遇到事情就是一惊一乍的,没有吓着妹妹吧?”

“哦,无妨。姐姐快去歇着吧,路上可要小心些脚下。”静娴似是随口一说,望着贤王妃的方向,也是微微一笑。直等到她走后,这个笑容才渐渐冷了下来。

她尤自一眨不眨的望着贤王妃远去的背影,只是目光却是阴森得可怕。

果然,第二日一早,静娴突然又向飞凤阁里递上了一份邀请的帖子,帖子中只说是心中感激贤王妃昨夜对她的劝慰。

为此,今日特意在琼芳水榭设下酒宴,以表示对贤王妃的感谢。并希望贤王妃务必前往赏光。

昨夜,差点在静娴面前跌倒一事,令贤王妃在心中也存了一个疑影。

此刻,她收到静娴这样一份帖子,一时竟不知道,静娴是因为想与她联合打击繁霜,所以才设下这酒宴;还是因为对于昨日的事心有疑惑,想要验证一番。

为此,贤王妃也是左右为难了许久。

“王妃,依奴婢来看,您还是找个理由推了吧。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呀!毕竟那个荣静娴,也不是什么善茬。”宁儿一想到昨日看见的静娴的那张脸,到现在都想倒吸一口凉气。

贤王妃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若是荣静娴昨夜确实是看出了什么端倪,那么今天我们要是不去的话,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再说了,要是万一她真的是想来与我合作,一起去对付繁霜的,那我们拒绝了她,我这么多天的筹谋不就都白费了吗?”

“可是王妃,奴婢担心你的身子啊。”宁儿还在劝,“您现在怀的可是王爷的孩子,也是整个王府的第一个孩子。比起这些小事,您的身子现在可是头一要紧的!”

贤王妃内心亦是纠结不已,“要不这样,我们直接将那荣静娴请到飞凤阁来,让她来飞凤阁用膳。如此一来,谅她也做不了什么动作!”

“这主意好!”宁儿听完以后也十分赞同,“那奴婢这就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赶紧安排起来。顺便给琼芳水榭那边回个信,那荣静娴要是不来,就是她有问题,此次的酒宴不赴也罢。”

“嗯。”贤王妃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令贤王妃与宁儿没想到的是,静娴在听到这样的提议之后,竟然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立马便答应了下来。

这倒是让贤王妃主仆二人皆松了口气,看来,这个荣静娴真的只是想与自己合作对付繁霜而已。

左右司徒烨天天都在外面忙着,即便是回来了,除了为了要应付刘皇后那边,偶尔会来飞凤阁一两次以外。其余时候,必定是跑去了醉玲珑。

所以,静娴与贤王妃将酒宴设在了傍晚,倒也不会有半点的影响。

酒宴之上,静娴倒是先十分大方的给贤王妃与自己都斟满了一杯酒,然后站起来冲着王妃笑道:“臣妾过府一年多时间,却是一直没有机会,像今日一般与王妃姐姐坐下来好好的喝上一杯。臣妾知道,之前是臣妾心胸狭隘,对王妃姐姐有诸多的误解。幸得王妃姐姐大度,不与臣妾计较这么多。不但如此,还三番两次对臣妾施以援手。臣妾今日,便以此酒略表对王妃姐姐的一片感激之情,还望王妃姐姐切莫推辞才好。”

静娴说完,直接一仰头就把整杯酒给喝了个干净。

静娴喝完酒,这才注意到贤王妃手中的那杯酒依旧纹丝不动。于是,便淡淡一笑,问道:“王妃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心中还在怪罪静娴,所以才不肯饮下这杯酒?”

贤王妃心中暗道不好,自己只想着提防静娴会在酒宴之上为难自己,却忘了孕妇不能喝酒这茬!

今日,自己若是无故不饮此酒,一来是不给静娴面子,二来也恐静娴生疑。但是,她若是饮下这杯酒,又不知道是否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所以,饮或不饮,贤王妃一时之间又纠结了起来。

静娴本就因为昨日之事有所怀疑,如今又看到贤王妃这般犹豫,心中顿时便对贤王妃身怀有孕一事,确定了十之**。却也不说破,只是走上前来将贤王妃放在桌上的酒杯又拿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再一次递到贤王妃面前,“姐姐今日若是肯原谅妹妹以前的不是,便喝下这杯酒,从此我们便是一条心的好姐妹了。”

静娴都这样说了,贤王妃如何再能推脱,于是只得接过酒杯,勉强将这杯酒给饮下了。然后,却是笑道:“妹妹误会了,姐姐之前不是不喝你的酒,而是姐姐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突然想起大夫的嘱咐,让我不得饮酒。不过,今天的这杯酒特殊,所以,即便是有医嘱,姐姐也将它喝下。可是,这之后的酒,姐姐却是不敢再喝了。”

静娴试探的目的已然达到,所以这会儿贤王妃究竟愿不愿意喝酒,她也就不在乎了。于是,乐得做回好人,连忙一脸惊讶的道:“啊呀,姐姐你原来身体不适,早知如此,妹妹就不逼你了。”

说着,静娴又朝贤王妃十分愧疚的福了福身,“妹妹今日害得姐姐没遵医嘱,要是姐姐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妹妹可就难辞其咎了。”

“啊,倒也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是些小病,妹妹不必如此。”贤王妃一时也不知道静娴的态度是真是假,但还是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酒宴虽是无酒,但好在二人本就各自心怀鬼胎,意不在此,所以这一顿饭下来,倒是也十分的和谐。

这要是放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还真的以为静娴与贤王妃二人之间相处得是有多么融洽呢!

待酒席散去,贤王妃终于是冷下来了一张脸。

宁儿看见贤王妃这样,连忙跪了下来,“王妃恕罪,都是奴婢不好,应该一早就吩咐不让酒上桌的。”

贤王妃淡淡的看了宁儿一眼,也没有多加责备,只是道:“罢了,你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酒宴酒宴,无酒岂能称宴?是我自己大意了,这荣静娴根本就是为了来试探我的。今日酒宴之上,她虽表现得对我十分友好,但是却只字未提繁霜的事。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贤王妃在刘家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深宅大院里的那些种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她那个时候毕竟是嫡女,又有自己的母亲在,总是比现在要好过一些的。

如今,直等到自己独自面临这些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手段到底还是差了些。

贤王妃长叹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低声道:“看来,接下来我的日子是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太平了。”

“那,王妃,你打算怎么做?”宁儿也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告诉王爷!我必须趁荣静娴还未动手之前就告诉王爷,我已经怀孕的这件事情。”贤王妃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

宁儿听了这话,却是一脸的惊讶,“可是王妃,您不是说如果让王爷知道你怀孕的这件事,他就不会让这个孩子生出来吗?”

宁儿一开始是有些惊讶,于是声音大了些,但是一想到自家主子曾经告诫过自己的话,她的后半句又连忙压低了嗓音。

“不错”,贤王妃沉声道:“王爷知道这件事,确实会对孩子不利,但是倘若让荣静娴抢了先手,提前告诉了王爷,那么王爷势必会对我心生怀疑。还有,若是荣静娴抢先对付我的孩子,那么因为整个府中都不知道我身怀有孕,到了那个时候,她只需要一句事先毫不知情,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躲过责罚。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她还能顺便再在王爷的面前卖个好。”

贤王妃说的这些确实都不假,因为在刘府的时候,她也曾看到过内院的那些女人们,用着这种手段。只是她没想到,现在她也要面临这些了。

宁儿不语,显然是还在担心贤王妃将身孕之事告诉司徒烨之后,司徒烨又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

“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贤王妃见宁儿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也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又宽慰道:“我也不是全然没有退路。王爷这边是要告诉的,但是同时,我还会将怀孕的消息告之刘家。刘家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坐稳贤王正妃的这个位置么?那么现在我怀有身孕,他们希望这个孩子顺利出生的心思一点不比我少,一定会想办法帮我保住这个孩子的!”

宁儿呆呆的看着贤王妃,因为她没有想到,从前那个在府中一直与世无争的小姐,到了贤王府之后心中竟也能想出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贤王妃看着宁儿这副表情,淡淡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变了,现在也变得像以前府中的那些夫人、姨娘们一样,心思那般的深不可测?”

“不是这样的!”宁儿连忙摇头,一脸心疼的望着贤王妃道:“奴婢只是心疼王妃!孕中本不应多思,但是王妃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出世,却想了这么多办法。您这得是怎样的夜夜不得安眠,才能想出这么多条路!”

贤王妃听得一怔,原本坚毅的目光也突然变得柔软了起来,她沉默了许久,这才慢慢开口,“宁儿,我以前也不能理解,这些女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害人又害己。这样反复的互相伤害,又能换来什么呢?直到我现在自己有了孩子,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为母则刚’!我可以不为了我自己,但是我不能不为我的孩子去拼命,去想尽办法给他们提供我所认为的最好的东西!宁儿,你能明白吗?”

宁儿听了这段话,早已感动得泪流满面,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不住的点头,“奴婢懂的,奴婢懂的。”

贤王妃收住了噙在眼眶里的泪,吸了吸鼻子道:“所以,明日一早你便先去刘府传信。记住,务必要把这件事告诉的是老太爷与父亲。而我则守着王爷下朝,等王爷一回来,我便将此事告知与他。”

这对于贤王妃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因为等到明天的太阳升起来,就意味着她这么久的平静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司徒烨会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刘家也会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而这十月怀胎期间,究竟他们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她与她肚子里的孩子,贤王妃自己也不知道。

贤王妃以前还在刘家未出阁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像其他的任何一个少女一般,想象过自己未来会嫁给怎样的一个夫婿。

她的要求并不贪心,并不奢求自己得遇良人,爱她、敬她、知她、懂她。只要求夫妻之间能做到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便已经知足了。

只是,她从未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嫁给一个与她的家族视如死敌的男人。

而更没料到,那个本应是她的丈夫,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的男人,现在却成了她最需要提防的头号敌人!

可见天下之事,是何等的造化弄人?

然而,造化弄人的又何止是这一件事?

贤王妃怎么都没料到,即便是自己已经如此精心计划的事,却还是出了差错!

一早,宁儿便按照王妃的嘱咐,去了刘府送信。

而贤王妃则是梳洗妥当,早早等着司徒烨回府,准备将自己身怀有孕的事告诉他。

不料,贤王妃左等右等,都已过了晌午,也未见传来司徒烨回府的消息。按理来说,往日里他早该下朝了。

贤王妃自然不知道,就因为银笙之前告诉过太子反将司徒烨一军的计策,经过这两天的时间,刘太傅及手下的人还真就把司徒烨的问题全部查出来了!

于是,今日早朝之上,在司徒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先是由御史台的人率先发难,说是经过调查,发现甘凉附近的地震并没有多大,之所以会造成房屋倒塌,百姓死伤,全乃是由于地方官员偷工减料,在帮助当地百姓建造屋舍之时,采用了劣质材料,这才使得地震造成的影响变得如此严重。

而地方官员则互相攀咬,最后更是连带撤出工部朝下拨款的银两就有问题,这才导致自己不得不减少材料成本的预算。

总之,经过这一番撕咬,原本的天灾就演变成了**,而矛头也从司徒楠的身上,转移到了司徒烨所拉拢的工部侍郎身上。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王尚书称,去兖州城下发粮食的户部官员来报,自己去兖州城粮仓遗址之时,发现烧毁过的兖州城粮仓与储存虎牙卫大营的军粮粮仓很不相同。

前者确实能看出许多还未完全烧透的粮食残痕,但后者粮食残痕的量却十分少,显然并不是所有的粮食都被烧掉了。

贪污、欺君,这两条听到了司徒凛的耳朵里,那可都是严重到杀头的大罪。

且工部和虎牙卫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是司徒烨的人!

一个贪下银子,一个存下粮食,司徒烨这是要干嘛?这不是明显的想要起兵谋反吗?!

司徒凛尤其到了现在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时候,对身边人的疑心只会更加的重。

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司徒凛当场差点直接气得晕了过去。

司徒烨也是被杀了个没有防备,只得当场就跪在地上要求交出虎牙卫兵权以证清白。

不错,这一些列的事,诚如银笙所言,日食只是一个开端,这也是林英当初在无意之间告诉了司徒烨,这才给了司徒烨一个设下连环计的灵感。

夺位需要大量的银钱以及各方的支持,然而户部这个最有钱的机构已经落入了太子的手中,司徒烨也是没有办法,才将心思动到了工部的身上。

国家需要在各个地方造桥、修路、建房、拦坝,这些大工程里头,哪个是不要用到大量银子的?只不过司徒烨不敢在繁华地区贪太多,所以只能想着从甘凉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动手脚。

只是他没想到后面观察出了甘凉附近会有地震,于是就想索性把这件事一起推到太子的头上。

至于那兖州失火一事,一来是为了给前两件事助势,好让废太子的呼声更加彻底;二来则是想趁机多骗来一些军粮。所以,兖州城的那把火,确实是司徒烨派人放的。

倒霉的是那些可怜的百姓,皇子为了夺嫡争位,平白让他们成了牺牲品。呜呼哀哉!

“你,你这个逆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存的又是什么心思?”司徒凛望着跪在地上的司徒烨,哆嗦了半晌才说出话来。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这些事情,儿臣此前也毫不知情呀!”司徒烨跪在地上,记得汗都流了下来,他掏出怀中的虎牙卫印信,高举至头顶,“为表儿臣清白,儿臣情愿将虎牙卫兵符交出,直待查清楚事实真相,再由父皇发落!”

司徒凛听到这里,气才稍微顺了一点,吩咐身边的內监去将司徒烨手中的印信取来,却并没有让他站起来,看这样子,似乎还是要罚他。

司徒烨见此情况,心中亦是一寒,连忙又继续开口道:“父皇,您想想看,儿臣若是存有半点不轨之心,当年虎牙卫杀进城来的时候,儿臣完全不需要这么做。还望父皇念在儿臣当年以命相搏的份上,给儿臣一个调查的机会好吗?”

“这件事不必查了!”司徒凛听到这里,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但嘴上说出的话,却是依旧严厉,“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辩驳的!这些事情全部直接交由大理寺审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至于你!”司徒凛又看了司徒烨一眼,“这段时间就先待在王府里好生悔过吧!”

司徒烨心中一沉,整个人差点倒在了殿上。

这可是距离上次司徒烨陷害太子被圈禁以后的第二次降罪了。

司徒烨不懂,为什么自己总是要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功亏一篑!

难道,这就是命吗?

司徒烨不甘心,他只有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才能克制住真的想要弑君的冲动!

是谁?到底是谁泄露了他的秘密?

太子一党,这次能够如此精准的直击到自己的痛处,司徒烨才不相信,这一切都会是巧合!

“王爷。”

司徒烨昨日是醉着被扶回到府里的,而今日一大早,他就在房中看到了静娴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本王不想见你!”司徒烨扶着额头,宿醉令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再加上昨天发生在大殿之上的事。此刻,他根本就不愿意见到静娴。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王爷一件事。”静娴知道司徒烨现在心烦,直截了当道:“你知不知道,王妃怀孕了?”

“你说什么?”果然,司徒烨一听见这件事,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大半。

静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现在见司徒烨完全清醒了过来,于是又继续道:“这件事,我也是无意之中才知道的。想想看,王妃隐瞒了你这么久,隐瞒了整个王府所有的人这么久。她心中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静娴见司徒烨怔怔的坐在那儿,又朝前一步,坐在了他的身边,“王妃可是姓刘,是刘家的人。太子这次能这么顺利的摆脱所有干系,反而还一把将你拖下了水。你说这里面,有没有王妃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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