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我白她一眼,主人同意并且陪同我进来好算贼?看向窗户,可以看见对面大厦的辟雷针,根据位置判断,前天晚上,她就是从这个窗户落下。

我不自觉地往窗边走。

“站住!”她喝道。

“干什么?吓我一跳。”

“你想让别人看见你呀?”

哦,我忘了,我站在床边看着外面的天空,很想知道从这里看下去,离地面到底有多高的距离。

“快点走啦!”

“你这么急干什么,为什么不叫我晚上来,偷东西好象晚上更方便吧?”

“晚上黑灯瞎火,你看的见?除非你想灯火辉煌地引人注目。”

她说的对,白天人们会掉以轻心,反倒好做偷偷摸摸的勾当。

“别走电梯,从安全通道下去。”她轻声吩咐。电梯正在上行,已经到十六楼。

我转身从楼梯下去,十八楼啊,叫我一步一个台阶地走下去,我才没那么笨,下到十四楼,我回到电梯间。

刚刚好,没等两分钟,电梯停下,门打开,里面有四个人,三男一女,看见我,像看见空气,我走进去,门随即关上,缓缓下行。

我不喜欢背对着人,背后有人我会觉得凉飕飕,尤其在这样狭小的空间。

贴着墙壁站好,我在别人后面。

另一个女人也是贴着墙壁,在我左边,估计有不少女性跟我一样,缺乏安全感,不敢背对着人。

三个男人站在我面前,中间那个的背影好眼熟。

到了底楼,我看看手腕上的卡通表,只用了一分半钟,以电梯的速度,也只是短短的一分半钟,如果从十八楼坠落,需要多少时间?

我的物理很差,要不是高一学力学我几乎交白卷,否则我会有兴趣计算她下坠的速度和冲击力。

门打开,三个男人先出去,其中一个无意间踩着中间那个男人的脚尖,他低头看了一眼,没出声。

他低头的时候我突然捂住了嘴。

我知道为什么这么眼熟了,他是那张照片里的男人!

照片的男人只有一个背影,宽宽的肩,头发很整齐,微微低头,后颈的发脚处有一粒突起的痔。电梯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我一个站在最里面瞠目结舌。

好险,如果迟一步,我就会被抓现场。

他是谁?我追出去,好奇心使然,我想看见他的正面形象。

追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一辆黑色的雅阁慢慢开出大门。

他很高,至少比我高半个脑袋,我才会在他低头的时候看见他后颈的那颗痔。

阳光很热烈,和阴冷的电梯间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很多大楼的电梯间都会莫名其妙地阴冷。我很得意,做贼的感觉新鲜而刺激,我很得意,偷偷笑。

柳意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跟着我,她应该是看见那个男人,说不定此刻就附在他车上,跟着他,我嘿嘿笑。

叫了车去中行,跟营业员说我要开46号保险箱,她指了指旁边的门,我进去了。

这里像档案室,但更像是大学澡堂里的更衣室。

找到46号保险箱,插进钥匙,旋转密码,她告诉我密码是一个人的生日,但没有说是谁的。

扭一下钥匙,门喀哒一声,拉开,里面只有一只盒子。

红色金丝绒面的盒子,跟普通的首饰盒没有区别。

回到草鞋街77号,小妹坐在门口,和几个女人闲聊。

“鹏哥找你。”她看见我就大声嚷嚷。

“你们在聊什么?”我也端了把椅子坐下来,走了这么长一段路,腰很痛,小腹下坠,很是不爽。

“那个跳楼的女人。”小妹说。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聊?”

“问题是她怎么死的?”有人接话。

“哦?你知道?”我也来了兴趣。

“我怎么会知道?我是听我表弟说的,他是公安局的。”

“哦,说什么?”我一边问一边想,如果是破案,警察会不会把案情的进展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现在警察怀疑她不是自杀,她家里人也怀疑。”

“根据?”我打断她,我不喜欢听外行的所谓分析,干脆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前因后果好了。

“听说她那天晚上还打电话跟她一个朋友约了第二天去美容院,美容院的电话记录也有,你想啊,一个约好做美容的人怎么会突然自杀?”

这确实是个疑问。但是也不排除她突然想不开。

问题是她好象没有想不开的事。

拨电话给陈鹏,他还在饭桌上,周围很吵闹,他在电话里吼:“你大声点,我听不见。”

“算了,回来再说吧,我累了。”我很疲倦,疲倦的时候我突然很想他。

陈鹏也有优点,当我累的时候他会给我按摩。他爷爷是老中医,据说是家传手法,力道适中,拿捏到位,非常舒服,当然很多时候会按着按着改变位置。

还有,他会说甜言蜜语。

说甜言蜜语谁都会,但要说到恰倒好处还真是一门学问。说得不到位,如隔靴搔痒,说得过了头,又流于不堪。我不知道谁把他培养出这样的本事,但是很合我的胃口,我也强烈怀疑过他是通过在各种女人身上得到的锻炼,但是他说在我之前,他只有过一个女朋友。

他是学化学专业的,一个普通的技术员,工作性质很简单,把各种原料混合在一起,生成一种新的物质,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造物主。他很喜欢他的职业,充满自豪和成就感。

我喜欢有成就感的男人,也许他就是这点吸引我,尽管他所谓的成就在外人眼里微不足道。

在外人眼里微不足道的一点成绩就可以让他豪气干云,也足以证实他只是一个小男人,没有远大理想,也不想拯救世界,他只喜欢像过家家似的配各种原料。

陈鹏会把专业知识讲给我这个理科白痴听,我也听得像个白痴,他喜欢我的白痴样,他说只有这种时候我才像个女人。为此,我差点咬断他喉咙。女人不是白痴,相反,把女人当成白痴的男人智商才有问题。

也许我们两个人智商都有问题?

走了三年了,我越来越不肯定该不该和他结婚。他已经求过n次婚,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我不答应是因为我没有把握。

最近半年,我们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为着芝麻绿豆的小事气得淌眼抹泪,而最让人生气的是……某次吵架,他不愿意和我争论,叹一口只说:“睡吧。”倒头就睡,第二天问他:“我们吵架了你也能睡得着?”

他回答:“睡不着。”

“可是我明明看见……”

“问题是我不认为我们吵架了啊。”他显得很无辜。

我哭笑不得。气得半死,对方还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是不是有点白痴?

对方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而你还是要气得半死,你是不是也很白痴?

但是我也承认,我离不开他,他能哄我开心。

冤家,我们上辈子肯定是冤家死对头!

我这么说的时候他也笑:“不知道谁欠谁的?”

“我欠你的吧?”我说:“不然我为什么拿你没办法?”

“才怪。”他很肯定地反驳我:“是我拿你没办法。”

看,我们谁都拿谁没办法,还应不应该结婚?

睡了一下午,总算恢复点元气,我想回家。

这个店里没有热水,我想洗澡。

走的时候,我拿起那只首饰盒,该怎么处理这个东西?柳意一直没来,放在店里不妥当,怕丢了。她慎重其事地锁在保险箱里,应该是贵重东西。

我没打开看过,没经主人允许不能随便偷看别人的东西,这点基本原则我还有。

拿着装了首饰盒的包,我回到自己的家。

没有告诉小妹店里也许会有鬼,我相信以柳意的性格,不是那个人,她不会无故出来骚扰。

暑期三天不洗澡的滋味应该可以想象,我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感觉恶心,都快馊了。

如果不是刚做了人流,我会泡在浴缸里直到皮肤起皱,可是现在我只能洗淋浴。

裹着毛巾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我喜欢湿淋淋的头发,能让我感觉我还有女人味。

没有穿衣服,我坐在镜子前,用荡漾的眼波看着镜子里的我,缓缓解开毛巾,露出白皙的胸。不算丰满也不算瘦,恰到好处,这是我的骄傲。

仰起头,我张开手指抚摸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最敏感,可惜陈鹏总是不肯相信。

“你的身材很好!”有人说话,带着忍俊不止的笑意。

我刷地红了脸。是该倒霉了,这么多年我还第一次脸红赛过关公。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神出鬼没?”我没好气地重新裹好毛巾。

“对不起。”她说,静静地出现在我面前。

“东西我给你拿出来了。”我说,拿出那只盒子。

“谢谢。”她远远地看着盒子,并没有伸手拿。

“你怎么不拿?”我好奇地问。

她伸出手,我就明白了,以她这样透明、水一样的手指应该拿不住任何东西。

“里面是什么?”我问。

“你最好不要知道。”她淡淡地说。

“嘿!”我冷笑:“要让一个女人有强烈的好奇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说这句话。”

“呵呵。”她也笑,然后说:“你可以打开看。”

“我才懒得看,你既然不能拿,为什么又叫我取出来?你不是要把祖传宝石送给我吧?”

“那不是宝石。”她说,若有所思,半晌才说:“我还没想好该拿它怎么办。”

“你这里很舒服。”她说。

“比起你的家差远了。”我说的是实话,我这间屋子是租的,只得一室一厅,准确点说只是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大房间,中间被我用屏风隔开,如此而已。

“我喜欢这个屏风。”她很羡慕地绕着那个屏风转了一圈。

“我也喜欢。”我说的是废话。不过要说起这个屏风我相信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原因嘛,上面的梅兰竹菊四君子是我自己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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