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呆,浑身僵直,好几秒过去,才惊觉自己弄痛了她。
“对不起……”他喘着气想抽身。
“不……别走……不要嫌弃我……”她哭了,以为自己令他难堪,以为自己的反应太扫兴。
他整颗心都快被她哭碎了,心疼地将她拥紧。
“傻瓜,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是厌恶自己,因为我竟然对你……对你做了……”他懊恼地低语。
“我喜欢!”她急道。
“什么?”他愣愣地看着她。
“我喜欢你对我做……做……”她红着脸,羞涩得说下下去。
他心中一荡,不再压抑,不再顾忌,今晚,他要让常率真知道,他此生要的,只有她一个女人。
低头吻住那双柔软沛盈的唇办,青涩,却充满了诱人的芬芳,他忘情地品尝着她,舔吮着她。
烈火再次焚扬,随着他们身体的磨蹭摆动,温度持续上升,喘息、汗水、情人间的低嘀,交织成一片绮旖风情,为这初冬的山林平添了一方荡漾春色……
常率真走在无敌身后,看着他宽平的肩线,以及隐隐从白衬衫中浮现的肌理,想着自己昨晚正是被那强健的身躯紧紧抱着,小脸不禁红到耳根去了。
清晨在他的怀里醒来,她的脸就一直泛红,即使是离开了旅馆,和无敌一起去找英雄令的现在,她还是心旌颤晃。
他的气息仿佛还停留在她的耳边,酸疼的四肢仍残存着他的重量,身体被他指尖碰触的每一个地方,像是烙了印,依然微微发烫……
那份打心眼里涌上的甜蜜,几乎将她溺毙,在这一瞬间,她真的愿意相信傅止静说的,英雄令是一个奇迹,因为,它让她与无敌相遇……
“在想什么?脸都红了。”无敞转身看她,眉一挑。
“没没没什么…”她一惊,羞得立刻低下头。
“一大清早就胡思乱想,当心又跌倒。”他揶揄道。
“我……没有胡思乱想。”她心虚地抗议。
“真的没有?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他凑近她,眼里尽是戏谑。
“哪有?我……只是……”她慌急得脸更红了。
“好了好了,你没有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是我……”他一手将她按进怀里。
“是吗?那你在想什么?”她仰起头,甜甜一笑。
“想你。”他低下头盯着她。
“想我什么?”她瞅着他。
他俯下头,用一记热吻来回答她。
其实,他从一早醒来就开始思考着该将她怎么办?
她对他而言,就像一个明知不该得,他却违反了规定而拥有的宝物,接下来,他要如何面对月惊鸿?又该如何对常率真负责?英雄令的事又该如何解决?
眼前,一个个都是大难题……
常率真被他吻得双眼迷濛,压根不愿去想自己的情况有多糟。
失去了英雄令,她不但生命遭受威胁,也无法向傅止静交代,这些事都很棘手。但她只要能和无敌在一起,其他的已不去在意了。
“走吧,去看看能不能找回英雄令。”他放开她,执起她的手往前走。
“嗯。”她温顺地点点头,跟着他往昨晚的地点走去。
他们才刚走了几步,无敌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她一眼,打开接听,还没开口,就听见铁娟在一片沙沙的吵杂声中着急的呐喊--
“无敌,红色警戒!快回来--”
他脸色大变,遥望六韬馆的方向,有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常率真急问。
“有人入侵六韬馆,小姐有危险,我们得快回去……”他仓卒地解释,陡地抱起她,大步飞腾,急速赶回六韬馆。
常率真从他紧绷的身体可以感受他的焦虑,她不安地靠着他,一颗心也跟着惊惶忐忑起来。
无敌的脚程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六韬馆,只是,当他们抵达大门时,都当场呆住了。
原本高耸的门檐竟被人用枪射毁了一大半,断壁残垣,令人沭目惊心。
无敌沉下脸,将常率真放下,“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好。”她点点头,紧跟在他身后。
一人大门,景象更是教人吃惊,六韬馆里所有的武师都倒在广场,一些其他成员则东倒西歪地横躺在地,死伤惨重。
“这是……”常率真掩嘴惊呼。
无敌心头一凛,冲到一名武师身边,急问:“出了什么事?大家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六韬馆成员个个武学惊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打垮?
“昨晚……的酒……被下了药……大家只觉得头昏……以为醉了……正想休息……康家……的人……就……带着一群火力十足的人马……在凌晨时冲了进来……”那武师断断续续地道。
“酒被下药?”无敌凛然,猛地想起昨晚负责饮料的正是闵忠,只不过他和月惊鸿都没碰酒。
立在一旁的常率真也想起闵忠端给她的果汁,心中一阵悚然。
“我们……都使不出力……大家全军……覆没……”
“小姐呢?她在哪里?”他怒急追问。
“小姐……被抓进大厅……他们想知道……主人和英雄令……的下落……”
无敌倒抽一口气,转头看着常率真,沉思几秒,立刻将她拉到一旁,急道:“听着,你到后山去躲着,没有我上去叫你,千万别下来。”
“可是……”她忧心地看着他。那些人的目标是她和英雄令,她不现身,可以吗?
“听话,快上去。”他催促着。
“我知道了。”她虽然很想和他一起进去看看,但她也知道,自己跟去只会拖累他而已。
转身走向另一条小径,她直接往后山走去。
无敌直盯着她背影消失在转弯处,才冲向大厅,只是,当他一脚踩进大厅内,只听得一阵卡卡的枪械上膛声,十几支手枪直接指着他的脸。
他定眼一看,大厅内已被一群彪形大汉占据,个个身穿黑色劲装,看来像是一些外雇的职业佣兵。
在这阳刚嚣拔之气中,月惊鸿那一身白衣分外突出,只见她搦搦地坐在竹椅上,不惊不慌,仍是一派优雅从容。
“咦?无敌,你还知道要回来?我以为你远走高飞去了……”她一看见无敌,冷冷地挖苦。
无敌略有愧色,他去找常率真并未事先知会月惊鸿,因此被嘲弄也不敢回嘴。
“原来,这位就是闵忠口中所说的六韬馆最厉害的人物啊!”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冷笑地踱到无敌面前。
无敌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问着月惊鸿:“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亏铁总管保护我,不过她受了重伤……”月惊鸿指着昏倒在地上的铁娟。
“喂,小子,我在问你话……”那中年男子怒喝。
“他是谁?”他仍然只看着月惊鸿。
“他是康家的人,康正堂,就是这十八年来老是找傅家麻烦的主谋者。”月惊鸿道。
“原来,你就是闵忠口中说的长老……”无敌终于正眼瞧着康正堂。
“怎么,原来你和闵忠谈过了?”康正堂看着他。
“不只谈过,也交手过。”无敌哼道。
“交手?”康正堂皱起眉头。他与闵忠联系,要他下了药,再等他上山一起行动,不料一抵达六韬馆竟没瞧见他的踪影。
“你该不会是在等他吧?别等了,一个死人是不会回来的。”无敌冷哼。
“他死了?”康正堂脸色骤变。
“看来,你和他之间并没有联络好……”无敌讥讽。
“你掌握不了自己手下的行迹吗?会不会……闵忠背着你又为谁工作呢?”月惊鸿一副嘲笑的模样。
康正堂错愕地杵着,难道……闵忠背叛他?
“姓康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月惊鸿笑道。
“闭嘴!你这个放肆的女人,我可是六大家族其中之一,是你们三大组织以前的主人,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康正堂怒斥。
“要当六韬馆的主人,得先拿到英雄令,请问,你有吗?”月惊鸿讥笑。
“哼!我马上就会有了,只要我找到常率真那丫头。”康正堂狞笑。
“常率真已经离开六韬馆了。”无敌道。
“真的吗?山下我可是布了重重人马,她如果下山,我应该会知道,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却没收到她下山的讯息。”康正堂精明地瞪着他。他搜遍了六韬馆也不见常率真那丫头,山下又没有她的踪迹,因此他肯定,常率真一定还待在这附近。
“六韬馆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要护送一个人下山又不被人发现,太容易了。”无敌只希望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减低常率真的危险。
“六韬馆的人真有那么强吗?我倒觉得传言太夸张了,瞧瞧,我不过雇了五十个佣兵,就将你们一网打尽,你们实在有辱六韬馆几百年来的名声啊!”康正堂轻蔑地笑着。
“你用下三滥的手段还敢大言不惭。”月惊鸿哼了一声。
“真正的强者,早就该防着这一点,你身为首领,如此大意,还举办庆生派对让外人有机可乘,你这样也配领导六韬馆吗?”康正堂对六韬馆的确很失望,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这个组织神秘而强大,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
“配不配,不是由你这个外人能决定的。”她冷笑。
“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月惊鸿,等我得到英雄令,我会大大整顿六韬馆,首先换掉你这只没用的软脚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