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古时候赶埸是逢三隔五,生意不是天天有得做的。做生意就是交流物质,从前的物质靠手工生产,作坊生产,哪比得上现而今国营的、私营的、社办的、个体的,假冒伪劣产品也能把人淹死。

举个例子:从前,南山养鸡户赵寡妇养了十只母鸡,一只鸡一天下一个蛋,三天共产三十个蛋,赵寡妇三天赶一次埸去卖鸡蛋,竹蓝里只有二十个鸡蛋,原因何在?谁也不敢保证十只鸡就一定会天天下蛋。

现在,东山红光养鸡埸女经理钱小姐共饲养了一十万只蛋鸡~~现在的话题不说穿了人人也心中有数。

要象现在天天逢埸天,黄英英的肚子不等大,怕早就让皂府的人算计了二十次。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现儿今,黄英英也不会遇上恶人了,社会治安得到有效的综合治理,光天化日下恶人是不敢嚣张的。

五百年的五百年前的赶埸天,事情就麻烦得多。

没一部古装戏不演赶埸天的,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集中体现。

特别是那些动辙几十集的电视古装戏,不出现几幕赶埸天的热闹镜头肯定是审片过不了关的。

赶埸天的热闹多是一埸刀枪砍杀,马踏摊翻的埸面。

这种埸面损失太大。

一般导演不会报真正的账,化钱的事都有窍门。

多管闲事的有心人计算如下:

出动马十匹工价五百元

撞翻鸡蛋一百二十个计价六十元

踏烂水果八十斤价八十元

踏烂白菜一百斤价一百元

群众演员两百人工钱两千

埸地费两千元

打扫卫生费两百元

丢失土鸡两只,估计被人偷杀计价八十元

还有~~

钱越算越多,超支!

不过钱的损失决不会比过人的损失。

黄英英一家三口家破人亡的损失岂能计算出个明目细账?

崔二惨遭毒打致死。

黄英英生下来不足月的婴儿莫名而亡。

黄英英官判卖身还债。

惨!!

这一切都缘于皂府老爷那一天赶埸经过城门洞。

皂老爷骑在高头大马上,过城门洞也不下马,但一定得埋头,这一埋头就看到了崔二凉粉挑子前站着的黄英英。

皂老爷立马就呆愣了眼,没提防就抬起了头,自然城墙上的黑石头比皂老爷的头硬朗。

皂老爷眼前金星乱溅,搞得他五心不定,六神无主,金星中心就是黄英英。

皂老爷捂着脑门上撞的大包,一边“哼哼”着,一边“嘻嘻”着回了家,连埸也不赶了。

黄英英的悲惨命运从此开始。

白姑也紧随其后。

(传统手法,戏分两支,先表一支,另一支按下暂不表。)

4

黄英英是甲子年三月初二进的皂府。

算命先生说:甲子年间多灾多难。

这话应在黄英英身上一点不差。

哭干了眼泪的弱女子黄英英被皂府狗腿子推搡着走进皂府大院。

脑子里空荡荡的她就和这大院里的假山、假溪、假桥一样没了思想,就只剩个躯壳。

皂府大院里的摆设是以假乱真。

黄英英作为一个年轻女人却是真实的。

这就是区别。

越富有越虚假,越贫穷越真实。

这个道理多数人不明白。

明白的人也多数要变糊涂。

剩下的就只能感叹:什么事情都搞不懂。

皂俅长大后就说过一句话:“老奶妈子和新奶妈子实际上是一个人。”

这话有人懂,也有人不懂。

懂的人说:“奶妈子就是奶妈子有奶的码子。”

不懂的人说:“奶妈子也有年长的和年少的之分。”

年长的当然是黄英英,后来的黄嫂。

年少的自然就是白姑了。

黄英英先进皂府“打苦工”,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黄英英进皂府看到的第一幕是独一无二的,这也是她进一步成为悲剧角色的新。

假水池边有两棵歪脖子柳树。

一棵老一点,一棵小一点,区别是一棵树杆粗,一棵树杆细。

皂府的老花工告诉黄英英,两棵歪脖子柳树都是皂老老爷子当年亲自培育的。

皂老老爷子说:“要让它们长成啥样子,从小就得打造。”

皂老爷和夹着屎片子的皂俅当时就围坐在歪脖子柳树下。

树下一张石桌。

石桌上摆放着一大堆血红红的樱桃。

夹着屎片子的皂俅在皂老爷怀里狂跳,一双小手在血红的樱桃堆里抓挠,象在血盆里抓食,两只手沾满了血。

皂老爷的笑声象卡在喉笼上旋了两旋才冲出口,干哑得失去了潮湿的水气,骇得身后的柳树也在一个劲地打抖。

黄英英跟着皂府管家走上石拱桥,无意间就看到了这一幕。

黄英英喜欢婴儿,她毕竟当过一个月母亲,但她不喜欢染着血污的小手。

黄英英的思维是让夹着屎片子的皂俅唤起的。

她突然觉得皂家两爷子就象那两棵歪脖子柳树。

管家退下了。

黄英英如待宰的羊羔站在了皂府两爷子面前。

当带着体温的两颗鲜嫩无比的樱桃出现在皂俅面前时,那混小子竟然号啕大哭,手推搡着奶香味四溢的雪白乳房,挣扎着一个劲往石桌上扑。

皂俅是拒绝雪白,从小就嗜好血红大概是皂俅的本性。

皂老爷色迷迷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那对饱满得令他心颤的胸乳。

黄英英的胸乳上被涂抹上了血红的樱桃。

是皂老爷亲自下手的,皂老爷活路做得很认真,也很投入。

皂俅开始扑上她的胸乳,贪婪得如一只饥饿的小狼。

小狼加老狼,皂府两爷子都是色狼。

黄英英木然地望着头:“白天你骂过我。”

老柳树摇头:“老子不骂儿子。”

“你在心里骂的。”

“我骂你什么来着?”

“你骂我是小狗日的。”

“你是要报复老子?”

“为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我明白了,为一个女人。你小狗日的醒事太早。”

“全是你老狗的教唆。”

“和好,和好,两爷子不用再吵。”

“女人是祸根。”

“儿子,你说出了人话。”

“到我们家来的女人都会成妖成精。”

“所以我们这等人家要懂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难怪你一天到晚总在烧纸钱,霉气霉气。”

“你懂啥!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说对了,我啥都不懂就懂得了玩女人的心计。”

“你终归是我的儿子。”

“你当然是我的老子。”

老子、儿子,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孔窑子里烧出来的,千变不离其宗,万化不离其型,流氓加恶棍,老少是一对。

7

当初皂老爷手下的狗腿子把碍眼的崔二打得七窍流血,一命乌呼,崔二至死也不明白个中原委。

凉粉挑子倒在城门洞外的臭水沟里,有半盆没切的白凉粉落在水底下,水波纹晃晃悠悠,象落了半个残月亮在水里。

一只打湿了翅膀的小鸟站在歪斜的凉粉挑子上悲悲切切地叫。

围观者都唏嘘不已。

行凶的狗腿子回到府里禀报老爷:“崔二已经摆平。”

皂老爷把水烟杆吸得“哧溜哧溜”直冒水泡。

“真的就摆平了?”

“已经七窍出血。”

“已经咽了落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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