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定计(1 / 1)

委屈的话, 眼前这人是随口说来,卫凌词被她勾住了脖子,无法直起身子,望着她眸里的淡淡雾水, 耐心哄道:“想,日日都想。”

旬长清觉得有假,她日日忙着行军打仗,如何有时间想自己, 她仰着脑袋,不悦:“你又骗我, 那么忙哪有时间想我,你想敷衍我也要换句话。”

这人真是矫情得很,卫凌词无奈,惯常清冷之色也被她惹得不在, 玉色肌肤上反而生起了淡淡红晕, 见旬长清撅起了嘴巴, 她便轻轻落下一吻,十分温和地接着哄她:“可满意了,你在帝京打理朝政, 难道没有日日想我?”

蜻蜓点水的吻反而勾起了旬长清的**, 舔了舔唇角, 那里尚存着淡淡清香, 桃花眼里盛起了一汪春水, 眨了眨, 水波微漾,“我当然想你,还有再亲一下。”

千里迢迢过来只为捣乱,完全搅乱了卫凌词的心神,她解开了脖子上的那两只捣乱的小手,可又被旬长清抓住不放,小无赖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本质,“我那么远过来,你为何不奖励我一下。”

卫凌词投降了,未免自己走得不放心,俯身靠近了她,眸中映着旬长清兴奋的神色,带着些许炽热的吻落在了旬长清的唇角上。

许久未尝到的甘甜让旬长清蓦地睁大了眼睛,白雪似的脸蛋被这份炽热而染红,卫凌词的发丝落在眼睫上,让她忘了眨眼,只想汲取这份甜蜜的芬芳,加深这个吻。

久长的吻让二人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喘息声,卫凌词见这人没完没了,忍不住咬了咬她的舌头,才得以脱离,而旬长清心满意足的翻过身子,脸蛋捂进了被子里,抿紧了唇角才忍住笑意,“我……睡觉了,别来打扰我。”

说话声音也带上了欣喜,卫凌词失笑,替她将被子掖好,转身出了军帐,吩咐人找来了云深,命她守着帐篷,不准任何人靠近。

云深挠了挠脑袋,这是主帅帐篷,有时会在这里议事,虽说是禁地,但也没有让她亲自看守的道理,她望着卫凌词红晕未来得及退下的脸蛋,“元帅,您这是金屋藏娇,藏了姑娘还是郎君在里面,小陛下知道了定和您吵翻了天。”

刚抬脚的卫凌词听到了这句话,睨了她一眼,云深缩了缩脑袋,惧怕卫凌词这种清冷又威严的神色,举起双手晃了晃,屈服道:“我不说,我不告诉小陛下您藏娇的事,打死都不说。”

卫凌词望了帐篷一眼,理了理身上的长袍,淡淡道:“你说了也没关系。”

潇洒的背影落在了云深的眼里,她不禁摇摇首,卫凌词的魄力真大,小陛下能压得住吗?

………………………………

边疆的天气干燥,落雪不化,很多将士无趣便在军营里搭了雪人。

云深的性子耐不住寂寞,让她守帐篷的事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无趣,自己拔刀拨了些几团雪过来,自己一人搭起了雪人,将自己的佩刀搭在上面,无端雪人添了几分杀气。

尚红来送晚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雪人,笑话她:“本来挺可爱的雪人,你这样配了把刀,反倒有些凶神恶煞的,不好看。”

“你眼力真浅,这多可爱,有刀才像我,”云深咬了一口热乎的馒头,喝了一口白粥,里面竟都是水,都可以照出她的脑袋了,她怪道:“这粥是糊弄人罢,缺粮食了吗?”

尚红不喜欢那把刀,便自己拿下来还给云深,在地上找了一根棍子插上去,盯着胖乎乎的雪人许久,不自觉道:“我怎么觉得这个雪人有点像小陛下,白白嫩嫩的。”

云深吃完了馒头,将空碗递给她,“别提小陛下,卫元帅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守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元帅还在那里与将军商量接下来的事,约莫着一时半会来不了,不过纤云纤雨待会过来陪你,”尚红收了空碗就走。

云深听得一知半解,纤云纤雨在帝京才是,怎地到这里来了,她又拉住了尚红,“她二人怎么来了,押送粮草?”

“你就记得吃,她二人又不是朝廷官员,押送什么粮草。”尚红真想踢她一脚,这人除了吃就记得吃,好似从牢里放出来的人一样,她又压低声音:“小陛下过来了,在里面休息,你守了半日怎地什么都不知道。”

云深咬咬舌头,白日里还说卫凌词金屋藏娇,原来藏的是小陛下,她又有些不乐意,原以为纤云姐妹二人来送粮食,原来是送人过来的。

边疆大雪覆盖了军营,几十万大军已经打了三年的仗了,今年雪下得特别大,粮食又紧缺,城内边疆人不愁粮食,可他们缺啊,尚红管着这些,虽不露言,可她也看出来了,馒头越来越小了,以前吃饭,现在喝粥,谁有心思打仗。

尚红踢了她一脚,“小陛下在里面,那可是金主,想吃好东西,找她去呀。”

说着端着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开了,云深在原地又挠了挠脑袋,卫凌词是主帅,也该是她说呀,想了想,她还是老实守门为好。

风雪似利剑,打在人的脸上,疼得很,但大齐军队并未退出半里地,整齐划一的队伍,坚固如一的军心,都让阿那嫣然头疼。

她日日上城墙巡视,大雪漫天飞舞,对面的军营日日操练,每日不断,而边疆的士兵已大大不如从前,以前她带出来的兵大多战死,如今这些都是朝廷见前线兵力不足而征来的,大多不是自愿,来这里都是被逼.迫,与之前的士兵更无法相比。

他们没有底子,上了战场也是充人数,齐军是被大雪断了腿脚,待到晴日的时候只怕攻城了。

阿那嫣然骑马绕着军营走了两圈,大家在操练时也是无精打采,这些士兵的样貌都很陌生,她下了马围着操练的校场转了几圈,有些人打拳无力,下盘不稳,一看便知没有扎实的底子。

她摇了摇头,操练士兵的将军见主帅过来,立马迎了过去,她来这里好几日了,每日都是看上半个时辰就离去,今日停留了近一个时辰,看着一些老兵,道:“能不能选出一千较为有底子的士兵,晚上子时集合。”

一千人并不难,那将军也应下了,望着天气,已经擦黑了,子时前选出应该不难,他忙转身去选人。

阿那嫣然自己又上了城楼,风雪已经停了,按照往年的惯例,雪停了就不会再下,齐军如今势如猛虎,卫凌词用兵如神,两年多来几乎没有败过,这场仗八成会输。

她摸了摸手中的长剑,赠剑与秦川之时曾说过,剑安好,他便安好,可如今秦川早已不知去向,生死不明,这把剑却陪了她数年。

身后将士见主帅面露忧愁之色,皆是苦不堪言,以前边疆虽说臣服于大齐,可除了每年进贡之外,大齐并未向他们多要过东西,而如今边疆反抗大齐,失去了大片城池不说,连国都都保不住了。

国主又性子多疑,识人不清,若当初没有囚禁长公主,边疆也不会败得这么快,齐军就在外面,保不齐哪日打过来了,他们都得死。

只是,他们还年轻,没有结婚,没有生子,人生还没有过去一半,死了太可惜。

站在城墙吹着凛冽北风的阿那嫣然似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转身回头望着这几个守城的将士,敛了周身冷气,温声道:“你们可娶妻了?”

听到话的几人皆摇首,唯独站在远处的一个矮个子兵低低说道:“娶了。”

其余几人都看向他,阿那嫣然也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也不过二十出头,“瞧你年龄也不大,孩子生了吗?”

“生了,在那边,”回话的人指了指齐军所在的方向,那里本是边疆土地,可已被大齐攻下,不再属于他们了,就算守住了国都,也不知能否与家人孩子见面。

天涯相隔,莫过于此。

阿那嫣然的手又摸了摸剑鞘,眸色淡然,笑道:“只要你活着,就有见面的日子。”

但秦川已经死了,便没有见面的日子了。

…………………………………………

调兵的事很快传入了阿那芙的耳中,她直接去了军营。

阿那嫣然在屋内擦拭着长剑,见她来了也不说话,阿那芙见她淡定自若的模样,忍不住道:“你调兵作甚,还是些精锐。”

有些人猖狂了半世,从不将长辈放在眼里,阿那芙在凌云时,便克制着自己的性子,忍久了后,回到边疆便露出了本性,这些事阿那嫣然从不愿管,阿那芙和阿那暄一样有着登上皇位的野心。

不过阿那芙懂得利用战争这个契机,杀死自己的竞争对手,比如她的那些哥哥,一个个都死于战场上。如今,阿那真年迈,又听她的话,她自然成了储君的最佳人选。

可惜她不如旬长清懂得分清时势,旬长清知道大局为先,而她只知道自己的利益。两年前襄州城外,她中了卫凌词的离间计,不信任自己的亲姑姑。

又以为大齐已失去半壁江山,不足为惧。而卫凌词故意设计,让手下人败在她的手里,加剧了她的骄傲之心,放心大胆地攻城。

阿那芙败在了自己急功近利和野心之上。

当然,这些事阿那嫣然不会提醒她,她若是旬长清,自己定会提醒一二,不过以旬长清的资质,也不会在这些事上吃苦,旬长清外表是温顺的羊,可骨子里却是继承了旬翼这头狠狼的野性,单看她从郡主的身份登上了皇位,隐忍了数年,登基三年便以凌厉手段夺回了皇权,便知阿那芙就和她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她擦净了长剑,眸色寒冷,“自是有用,如今我是主帅,行事不用问过你。”

阿那芙被狠狠落了面子,自己咬了咬牙,知晓此时与她争执并无好处,随即换了笑脸,“姑姑说笑了,我不是质问,就是好奇罢了,您要精锐做什么,我可能帮您?”

吃了亏才改性子,阿那嫣然将长剑收起来,指着地图,“今夜雪停,便不会再有雪,趁着齐军还未缓过来,而我今夜打算让人偷袭他们,至于那一千精锐,我会让他们穿上齐军的服饰,在偷袭过程中混入齐军,借机烧毁她们粮草。”

阿那芙愣了愣,望着地图有些不解,“烧毁粮草又有何用?”

“眼下打不过她们,唯有逼迫她们后退,粮草供应不上,依照卫凌词爱惜将士的个性,必然会带着大军后退,到时我们可暂缓一阵。”

此计听来尚可,阿那芙也没有出言反对,又听阿那嫣然道:“你带着人在前面偷袭,我到时直接带人去烧粮草。”

阿那芙蹙紧了眉头,神色不自然,前面偷袭的人必然存在危险,而穿着齐军衣裳的人,又会说齐话,烧了粮草之后,齐兵就会乱了,到时候趁机出逃很容易的。

“姑姑用兵如神,不如我去后方烧粮草,你在前面指挥,这样胜算更大些。”

阿那嫣然勾了勾唇角,眸色如火炬,盯了她半晌,似是看破了她心中的算盘,握起了长剑,往外走去,“也可,随你,我去看看那些人可挑出来了。”

……………………………………

大齐军营规矩森严,过了规定时刻,将士们的休息处就必须熄灯。

整座军营里是来往巡视的兵,手执长枪,来回走动。

云深带着旬长清摸到了主帅的帐篷,只能用摸,因为她这身衣裳太惹眼了,军营里不收边疆人过夜的,只能偷偷摸摸地走过去。在门外,云深将旬长清推了进去,自己又守在了外面。

旬长清一进去,卫凌词就发现了不对劲,抬首时,白色的门帘前多了一抹红色的影子,旬长清几乎跳着走了过去,休息了几个时辰,精神很足,她走过去,抓住了卫凌词的手臂,“被我抓到了,你不好好睡觉,亥时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你竟还没睡觉。”

她很兴奋,有种抓包的感觉,这个大骗子在信里写得很好,按时吃饭睡觉,可她刚来,就被抓包。

卫凌词笑了笑,由着她扑进自己怀里,摸了摸她发上的花色羽翼,“有人不自觉占了我的床,我便没有去处,只好在这里过夜了。”

不自觉的人正窝在她的怀里,整个人缩在那里,身子很软,搂着她的脖子,坐在她的腿上,小狐狸样的眼神在她身上瞅来瞅去,“休要诓骗我,我问过云深,你每日都是子时过后才睡觉。”

这人说话前竟先查探过她的底细,卫凌词觉得她做事更加细致了,笑着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那又如何,我这是在为你卖命。”

“朕不要你卖命,朕要你的人,”旬长清拿脑袋顶了一下她的额头,用手点了点她眉梢,唱着官腔:“再晚睡觉,容易变老,就不怕朕嫌弃你。”

卫凌词立即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角‘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嫌弃,那你准备去娶谁,你三年孝期可就过了,预备请谁入你的后宫,嗯?说说看。”

说起这个,旬长清就有些丧气,眉梢也跟着下垂,颓唐道:“所以你快些回去,他们那么多张嘴,我说不过他们,我最怕王爷拿祖宗规矩来劝我,我头都疼。”

这些事她远在边疆,在信里也听她说过,她笑着拨了拨旬长清有些杂乱的发丝,“那也急不得,只要太后不逼迫,其他人都是你的臣子,奈何不得你,你压着奏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齐小皇帝,连朝政都不要跑来这里会情人,嗯……我在想,没人会束缚得了你。”

“有人能束缚我,”旬长清蓦地抬眼,凝视卫凌词如星辰晶莹剔透的眼睛,见她皱眉不解,难得露出迷茫的神色,霎时觉得很可爱,摇了摇她的身子,“卫凌词,是你啊,我做任何事都是想着你,伤害你的事,我绝不会做。”

话很直白,但是很好听,卫凌词忍不住笑了,“傻瓜怎么来的,就像你这样千里跑过来的。”

最新小说: wargame之新的传奇 乾坤世界有乾坤 种田领主,我的技能无限进化 无限敏捷之赠品的崛起 燃烧军团浮生记 全民种族模拟:开局成为蚁后 我的传奇币可提现 领主:兵种上古神魔,就问怎么输 重生归来的我,创造游戏世界 我!被PDD卖掉的世界冠军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