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边双手用力一边在胡言乱语。
天道？
苏重锦听着他的话有些错愕，眼前的景象，好像和当初梦见朱新月掐着她的脖子的场景重合——就像是看见了一张巨大的网像她笼罩来一样，包裹的她透不过气。
“你说的天道究竟是什么意思？”苏重锦沉声问。
而对方错愕的看着她：“不可能……你怎么还能够呼吸！”
苏重锦勾出了一抹嘲讽般的笑容。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来找你了吗？”她轻声说。
然后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将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掰开了。
对方的脸因为手腕被掰折的疼痛而扭曲，但是眼中更多的还是惊恐。
“为什么！为什么我使不出力气！”他质问苏重锦，“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不过在你吃的饭里下了点料。”苏重锦淡淡的说，“毕竟你是犯人，我怎么可能完全的相信你的话？”
“好了，现在不说废话，来告诉我一些我感兴趣的事情吧。”
她说着，同时将对方制服压倒在地，一只脚踩在他的后背上。
“你究竟是谁，因为什么被关押在黑牢狱……同时你又知道些什么为何要杀我？统统给我说出来！”
对方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看来你是不想说？”苏重锦挑高眉，“没关系，我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突击补习了许多刑讯的手段……对了，你是否知道，在这黑牢狱，看守对犯人的任何处罚都是完全合理的？”
对方身体轻颤了一下。
“我居住的屋子里，就留下了很多前任看守们的处罚心得……我昨天看了一晚上，简直是大开眼界。”
“不说最常见的凌迟、活埋，就说断椎、灌铅、抽肠和骑木驴……你究竟喜欢哪一种？不过我才刚刚接触这些，说不定手法不太好，比方说要是剥皮剥到一半突然皮肤断开也说不定……“
脚下的躯体，颤抖的幅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心理素质十分坚硬，这对于苏重锦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她弯下腰，故意用手指的指甲尖轻轻戳了下对方的脖子。
“不！不要杀我！”对方果然如同被开水烫了的猪一样嚎叫起来，“我说，我什么都说……”
“那好，”苏重锦冷冷地问，“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我叫曹洪洋……”对方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苏重锦踢了他一脚，“我要你说，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是，是。”曹洪洋咽了口唾沫，“我原本是个十方宗的弟子，是八年前加入的宗门。被关入黑牢狱的原因是我想拯救宗门……”
“拯救宗门？”
“是……我偶然从梦境中得知了宗门在日后会遭遇一场大危机，我很害怕，就想提醒大家……但是没有人相信我。”
“所以我就没办法，就想着如果我有力量的话就可以阻止这一切……我、我就想去借用一下宗门的十方术书……”
苏重锦失笑：“借用十方术书？亏你想得出来！那可是十方宗的镇宗之宝，说什么借用……我看你就是想要盗取吧！”
曹洪洋被苏重锦这么说，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我、我这种怎么能算偷……我可是全心全意为了宗门……是大家不理解我！”
苏重锦不想跟他纠缠这件事，继续追问：“你说在梦境中看到了宗门的危机……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是、是两个人。”曹洪洋说，“一个是魔界潜入十方宗的探子，他会毁了整个修真界……然后另一个人是个少年，他……”
“他怎么样？”
“他会跟那个魔头战斗……”
苏重锦奇怪：“那他不应该是站在十方宗的这一方吗？”
“但、但是，他不是十方宗真正的弟子啊。”曹洪洋急急地说，“十方宗的劫难，还是应该让十方宗的弟子来解决对不对……怎么能依靠外人呢？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在意十方宗的死活……”
苏重锦不说话，只是看着解释的满头大汗的曹洪洋。
她觉得对方实在是很古怪，并且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在对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滴溜溜的乱转，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苏重锦淡淡地说，“你不用想着在我面前替你的罪名做什么美言，因为我不会将这次的审讯告知任何人——就算我杀了你，也会伪造成你意外身亡，反正在黑牢狱，死人是最不稀奇的事情。”
曹洪洋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告诉我，这些事情你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我说了是做梦……”
苏重锦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你做一场梦，就会从此深信不疑并且不惜去偷盗宗门的镇宗之宝？别当别人都是傻子！”
曹洪洋哑口无言。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苏重锦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那我们就先从剁掉你一根手指开始吧——”
“不！求求你，不要！”曹洪洋疯狂的挣扎起来，但服用过药物的身体却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看着苏重锦就要将匕首缓缓砍在他的手指上，他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说！这些我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书？什么书！”苏重锦猛地抬头。
曹洪洋却有些犹豫：“我……我说了你必须要相信我……”
“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了。”苏重锦回答。
“我……其实我们生活的世界，只是一本书。”曹洪洋语出惊人，“我机缘巧合……看过那本书。所以我才知道过去甚至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苏重锦无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那本书，叫什么名字？”她听见自己哑着嗓子问。
“叫＆lt天魔纵横录＆gt。”曹洪洋老老实实的回答。
果然！
苏重锦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再看向曹洪洋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不同了。
他也是跟自己一样的穿书者吗？
苏重锦仔细打量着曹洪洋，心中的情绪一时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