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你是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女生。”

“可是不管我有多傻,你都最爱我的,是不是?”

然后,他点头,告诉她爱她。

仔细算来,她的不安全感,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她常常一遍又一遍地套他点头,套他承认心中有她,莫非是她的”经常”让他不耐烦,他才会转移目标?

站起身,仰头望向黑色的天际,她的未来找不到光明……

步履颠踬,所有出路在她面前封死,跨不出去了吗?要往哪里去?能往哪里去?模糊泪眼看不到前方。

走……雨势渐微……走……天色渐明……走……嘈杂车声提醒她,她又走回人间。

下意识地,她还是走回他口中的“家”,推开门,小新冲到她面前。

“我的好小姐,你跑哪里去了?我骑着摩托车到处都找不到你。”

地毯上本来只有小新带进来的水渍,现在加上她的,阴湿荡在空气间。好冷……冬天真的到了——在十一月的尾巴。

掠过他,乐乐笔直往里面走去。

“你要去哪里,怎不先去把衣服换下来?”小新拉住她的手臂问。

“我要弹琴。”

啥?弹琴?她头脑被酸雨淋坏了?要伤心、要哭泣,他都能理解,结果,她居然要弹琴?一迟疑,乐乐就把自己锁进琴室,再不理会小新。

琴盖打开,四个强烈猛然的敲击声,打开了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号交响曲,宏伟壮观的起头,开启了音乐的生命,也转动她的命运轮盘。

她的手飞快在琴键上敲击,她把痛苦、悲怆,全融入音乐中,她的泪、她的伤透过指尖传给乐曲。

今天她不为任何人演奏,只单单为自己,不在乎曲子有否完美诠释,不管弹奏技巧有否做到精练,她只管自己的心情。

曲子一首接过一首,她疯狂地弹奏、疯狂地倾泄情绪,从英雄交响曲到田园交响曲,从白辽士的幻想到韦瓦帝的四季……不肯停、不想停……

脸上热泪流着,手上指尖跃舞……他再也再也不要听她弹曲子了……就连他最喜欢的蓝色多瑙河,他也不爱听了……

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不彻底消失?为什么要在这里继续守着寂寥孤独?为什么还要抱着那么一点希望,欺骗自己——他心中有她,他终会走到她身边来?

她不仅仅是傻,她是笨、是蠢、是无救药了!

天作孽,牙一咬,脖子一挨,苦就熬过去了,可晕自作孽呢?这种苦会挨不尽、受不完呀!偏偏又是自找的,连哭天喊地、大喊冤屈的权利都没有……

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让她倾尽所有都得不到?为什么她等来等去,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

聪明人该躲、该藏,聪明人该走得远远,可惜她不是聪明人,她只能选择等待,等到他回来、等他说一声——对不起,你已经不在我心中了。

寒意窜进骨子里,她连心都结起冰雾,停下手指,她凄然地举头。窗外,天又黑了,好快,一天过去了?

她哭、她伤,地球还是用一惯的速率运转;她悲、她叹,他仍留在未婚妻身边浅言轻笑,爱情……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吧!

低头,翻掌。

几乎是每一次,她弹琴弹得久了,他都要翻翻她的手,检查指间有没有瘀伤,然后叮咛她下回别一口气弹那么久,而现在……她手瘀血了,他人不在,心也不在。

站起身,走回房里,冲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眼光在化妆台前停下。

桌面上琳琅满目的护手霜,全是他买回来的,她笑说,那些足够她涂上一辈子。他没说话,只用眼底的宠溺告诉她,他乐意宠她。

宠爱……宠爱不见了,是不是当爱成了过去,就什么都不留,那些曾经也令人憎厌得紧?

停下泪水,她寻来包包,把她收集起的一罐糖果和小鱼风铃带着。

不要等待,她的生命第一次缺乏耐性。

再走一趟医院,去看看他的伤,问问他的心,还要她不要?

第七章

门开,带伤的钟阒站在眼前。

她愣住,做不出反应,只是木然地看着他,不动、不说也不想。

“小新说你弹了一整天钢琴。”语气中有责难、有关怀,还有更多心疼。

“你还在乎?”他又来愚弄她的心,他不是要结婚了?

“我在乎。”握住她的手,他把她掌心向上翻,检视她的十指。“你答应过我,不再长时间弹琴。”

“我忘记了。”他忘记她的爱,那么她忘记他的话,是不是才公平?

“没关系,我再说一次,要记牢了,以后不准弹琴弹太久。”他心怜地碰碰她哭肿双眼,掏出糖果,放在她的掌心。“还有,也不准哭太久。”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那……是不是我要求什么,你也会答应?”

“你想要求什么?”他反问。

“要求你不要娶岳小姐,不要放开我,不要跟我说byebye。”她的一连串不要,问出他的静默。

这些要求,对他来说是难题?如果是,他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叮咛她不哭,是否,带给她希望再把光明走,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她真的不理解,是他的心太复杂,还是她的爱太单纯,才让他们的交会困难重重。

“很难……是吗?”泪又盈眶。“没关系,不为难你,我马上离开。”

“不要走。”他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带人怀中。

“不走?要我留下来参加你的婚礼?”做不到!平静分手已是她最大极限,要她再献上祝贺,未免太强人所难。

“我们进去谈好吗?”他软言。

分手是大工程?还要坐下来谈?也罢,多少个夜晚,她期待他就在身旁,和她痛痛快快谈上一场,现下要分手了,终于也盼到“谈”的机会。

乐乐让步,把他让进屋里。

都坐定后,他开言:“我必须和岳楚楚结婚。”

不想问为什么,他说了必须,就算借口再华丽,他还是“必须”和她结婚。

“然后呢?”然后他要说——请你别在外面乱放话,好聚好散别伤往日情义,我可以补偿你……之类的话吗?

“即使我结婚,我还是希望你留下来。”

“岳小姐能容得下第三者?”好个心胸宽阔的女人。

“问题不在她,在你,只要你坚持在我身边,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你说这话,是在欺侮我和岳小姐,凭什么要我们两个和对方分享你?”

“我不否认自己卑劣,但我只想把你霸在身边,乐乐,你若是真心爱我,就留下来。”

钟阒低声下气,多少年来,再困难他都不求人,他总把所有事情掌握在手中,从不在留与舍之间为难。

可是,乐乐不在他的掌控中,他又舍不得放手,除了欺侮她,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好过分,你用留不留来测试我的真心,用我的爱来威胁我不走,接着呢?你是不是要继续利用我的心,来逼迫我接受情妇角色,并甘之如饴?”

“我愿意接受所有的指控和罪名,只求你留下。”

“你要我用什么身份留下,女朋友还是第三者?要我留下来做什么?见证你的幸福婚姻?你好奇怪,请真心回答我,你到底爱不爱她?”

“不爱。”他没有迟缓。

“莉莉说对了,你为权势娶她,却和我们这种提供不了权势的女人谈恋爱。”

“你在介意身份?那只是放在台面上,给别人观赏的‘关系’,真正的关系是关起门来,两个男女是否真心相爱。”

“你的意思是,你和那位岳楚楚走出门是夫妻,关起门来就成陌路?你要求我别介意身份,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要求你,别在意金钱,别把婚姻拿去和岳楚楚交换权力?我不懂,怎会有女人拿东西去交换爱情?”

“别针对楚楚,她不是坏女人。”

他的淡然维护像把利刃,笔直插入她的心。

“她当然不是坏女人,坏的是我,抢夺别人的丈夫、不洁身自爱、淫荡无耻……”说不下去了,她把头埋在膝间,心伤到最深处,她有好沉重的无力感。

“乐乐,别这样,你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孩子。”

无理吗?不!他给了她好大一个理由,却还不准她取闹……

“钟阒,你对我真坏。”可是,明知他是坏的,她怎还难过得不能自抑?

钟阒无言以对,她说得对,他没待她好过,他不仅是个差劲的情人,也将是个不及格的丈夫。

在感情上,他是最自私的骗徒,他只取自己想要的,不去管有多少女人为他黯然神伤,如今面对最心爱的女人,他仍然不得不让她伤心。也许,他这种人,根本没资格谈感情。

“我真不懂,你爱我,却不能跟我结婚,你不爱岳小姐,又非得和她结婚不可,婚姻的主要架构不是爱情吗?你为什么要舍去不用?认真想想,说不定你早已经爱上她而不自知。就如你所说的——她不是坏女人,她不但不是,还是个温柔体贴、深爱你的女人……”

“乐乐,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疑惑,但是请你记得,对你,我没有任何一句话是欺骗。”

他是说——他爱她,没有欺骗?钟阒的话燃起她一线希望。

“你真的一定要和她结婚?”

他不说话。是啊!他宁可不说话,也不骗她。

“这件事没得商量的,是不?”“真爱”终究是敌不过“必须”,这刻,乐乐学会了,光是爱,真的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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