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节(1 / 1)

那天,浑浑噩噩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天要比现在冷。要不当时他怎么就感觉这寒气直往骨头里进呢,冻得他直打颤。反正他也会好的,就不用告诉青瑛……了。 这样想着容惶又开始找出茶具沏茶玩,热茶进了胃这才感觉到一丝暖意。容惶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颂昨日已经去宫里轮过值,今日季颂便继续留在金律院整理书籍。不得不说金律院真的是很适合季颂的,整理书籍时碰到有意思的内容季颂还会记下来。即使另外三个副编修心思一大堆,火也还没烧到他这里来。 季颂坐在红木雕花椅上,手上还在翻着一本已经泛黄的《百草集》。神情有些严肃,似乎是要查证什么。 “洶麒花,性寒无毒。其花瓣为橙色。可治疔疮肿毒,用法为将三两洶麒花晒干研细佐以油钱一两煎之内服。每日三次不得间断,一月便可痊愈。也可缓解涝遗病症。” 季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季颂神情未显轻松。只是合上书,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起昨日的事。 昨日季颂刚刚由宫女引着出了长乐宫,被宫女领着不知不觉就走到陌生地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与迎面过来的一个后妃对上。 “给娴妃娘娘请安。”领季颂出宫的宫女立刻福身请安,季颂这才知道对面的妃子便是前几日被诊出身孕的娴妃。 “这位便是启王的王君了?”娴妃穿着赵粉一样颜色的宫装,看起来更如娇花一样妍丽。 “见过娴妃娘娘。”季颂抬头和娴妃互相问安,暗道也是巧了。 “本宫之前倒是很想和你结识,可惜只在上次宫宴时匆匆的见过一面。没想到今日倒巧是叫我碰着了。”娴妃声音柔媚,听起来倒是真心的为这巧遇而开心展颜。 “不知启王君今日进宫可是奉诏?”娴妃眨眨眼,好奇开口。 “臣原本便是今日轮值,刚才午休时太后叫臣过去聆听教诲罢了。”季颂回话,摸不清这位宠冠六宫的娴妃的意思。 “可惜本宫近日困乏,已经有几日未曾向太后请安了。”娴妃轻叹一声,前些日子给太后请安时娴妃称身体不适。已经得了太后特许,免去每日早晚请安。 “启王君可愿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放心并不耽误你轮值时间。纵使已经入秋,可这御花园里还是有景可赏的。” 娴妃说完也没等季颂开口,就当先转身。身边几个侍候的宫女立刻小心搀扶着,看的出不论是娴妃还是天子都很在意这个还在腹中的孩子。 季颂只得跟着她去御花园,娴妃这话不假御花园风景依旧。虽然不敢说步步繁花,但百花盛开也不曾重复。 “启王君可知这花叫什么?”娴妃被搀着四顾着赏花,过了好一会儿矮下身子摘了一朵橙色的花。 这花颜色虽然艳丽样子却并不起眼的,比不上牡丹芍药那样夺人眼目。 “臣不知。”这花实在平平无奇,更何况季颂从未研究过花儿。 “这花名为洶麒花,本宫对它可是了解的很。这洶麒花即是花也可入药。别看它不起眼,可却能治不少病症。最最有意思的是这花枝外面看是嫩绿色,可是剥开它的皮你就会发现这里面竟然是黑色的。可不和某些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娴妃笑着举起她刚掰下的那支花,白嫩嫩的手轻微一用力,就把这花的枝剥开了。像墨色又像绿色的汁液沾到她的手上,显得尤为明显。 旁边的宫女立刻拿着帕子给她净手,擦拭万后连带着那支花一起扔进花丛里。 “说起来启王君也该到当值时候,本宫就不留你了。今日能与启王君交谈,本宫十分欣喜。希望改日有机会能再见启王和王君。” 季颂点头后告辞离开,娴妃则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回宫。记住,今日之事不准再议论。否则小心你们的命。”等季颂看不见人影后,娴妃才开口回宫。 回了金律院的季颂便一直神思不属,他直觉娴妃突然找上门是话里有话。可却一直猜不透,直到今日他翻看百草集这才确定娴妃果然是借着赏花对他传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娴妃是奸是忠呀~她又想传递什么消息呢? ☆、告白 季颂的目光紧紧盯着百草集上的那句“也可缓解涝遗病症”上,他不懂医可也知道涝遗病只能缓解却无药可救。 昨日他见过娴妃后便觉得她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原本以为娴妃昨日那话指的是容惶的名声。可是昨日他回府后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件事,总觉得娴妃的话另有深意并没有那么简单。今日他翻查书籍,书上的话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容直最近越来越针对启王府这件事就有了合理的原因了。 已经猜到了真相,可季颂却并没有感到轻松,甚至他等不及散值就和于老告假匆匆的离开金律院。 季颂回王府的时候,看到一个下人捧着个已经熄灭了的煎药用炉子,另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一包白布正往后院走。白布里面似乎是包着什么,季颂离的稍微近些就能闻到药的清苦味从里面传来。 “为何煎药,可是府里有人生病了?”季颂原本还有些心急,可是看到下人往后院拎着的东西后还是忍不住驻足询问。 “小的们见过王君,这是刚刚梁伯吩咐厨房给王爷熬的药。王爷得了什么病,这小人就并不知情了。”两个下人被突然回府的季颂吓了一跳,立刻行礼后乖乖的回话。 “嗯,你们继续去忙。至于药渣你们先把它放回厨房让厨娘收着,吾晚些时候会过去取。”季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末了又叮嘱了那两个下人一句就继续找容惶去了。 “王君为何要我们留着这药渣?”季颂走远后两个下人边走边说起了话,一下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傻了?王君这还不是为了王爷嘛。” 另一个人嬉闹一样的打了那问话的下人一拳,有些惊讶他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啊啊啊,对。是我一时忘了。”被打那人灵光一闪一下子想起来了王君这要求是为了什么,笑嘻嘻的求饶。 “那这么说来王君对王爷还是挺好的啊,倒让人羡慕。”那下人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眼里透着羡慕。 在大邑一直有这样的一个说法,若是亲人生病了你只要把他喝的汤药剩下的药渣埋起来他就能得神灵庇佑早日康复。 这说法真假早就不可辨,但是百姓们都是宁可信其有的。 “快打住,不可私下议论主子们的事了。”启王府一向不怎么管制下人们,只是这些下人也都心里有数也不会过多谈及主子们的事情。两个下人说说笑笑,继续的去做管家安排的事情去了。 季颂不知容惶生了何病,也不知为什么他应该生病可却从未露出半点病态。只是他仍然虔诚的希望容惶能够早日痊愈,一生不再沾惹病痛。 “青瑛你怎么回来了?”闲着无事在书房翻看话本子的容惶,听见书房门被打开的动静忍不住抬起头。有些惊诧的发现他家青瑛竟然现在回来了,容惶立刻变得正经了起来。 季颂见容惶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生病的疲态,也就暂时放下心。准备先把他刚刚在金律院的猜测说出来,再问容惶到底生了什么病。 “殿下,臣有事要和你商谈。”季颂进了书房又重新走回门口向书房外的院子四处看了看,见书房外并没什么下人走动才关上门回到容惶身边。 “怎……怎么了?”容惶原本还想着口头上调戏季颂两句,没想到季颂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搞的他也不自主的严肃起来,看着季颂。 “圣上可能得了不治之症……还在瞒着满朝的大臣,王爷可要早做些准备。”季颂坐到容惶身边,半天才犹豫着开口。 “青瑛你是怎么知道的?”容惶也没了刚刚的严肃劲儿,笑着问季颂。刚刚季颂那一脸严肃劲儿,他还以为季颂是要给他写休书呢。容惶当然不会不相信季颂的话,只是他很好奇如此机密的事季颂又是怎么知道的。 季颂这才把他昨日见到娴妃以及和跟她的谈话都简单的复述给了容惶,然后就停了下来。觉得他说的已经够清楚明白了,容惶也肯定知道了。 “……然后呢?”容惶见季颂停了下来,用一种接下来你肯定知道了的目光看着自己。无端的觉得他没猜出来季颂的想法实在是他太蠢笨了,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记得宫宴那天臣离席整理仪容便看到有太医行为鬼祟,去拜见太后那次也正巧的有太医来拜见太后。原本臣还并没联想到什么,可是昨日娴妃口中说的洶麒花是可缓解涝遗病症的,又是和黄袍相近的橙色。那娴妃所说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就值得深思了,虽然并没证据但是也该防范于未然才对。”季颂说完了长长一段话后,看向依旧一脸茫然的容惶。没有提太后让自己监视容惶的事,如果皇上真的得了不治之症那太后草木皆兵的态度就说的通了。只是娴妃为何要告诉他这个消息,她的目的又是为何。 “没事,本王还在呢。”容惶面上依旧不以为意,只是见季颂忧心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宽慰他。 没有丝毫的怀疑,好像季颂自己都不确定的推理便是事实一样。 季颂神情有些复杂,他在说这话之前已经猜想过容惶在听他说完话之后的态度。多月来的相处季颂虽然相信容惶不会因为他的无稽之谈骂他,可也认为容惶多半是不会信他的。毕竟这事兹事体大,却没想到容惶好似比他还笃定他的推测是正确的。明明容惶什么意见都没有提出,可季颂就是重新安下心来。 “殿下可是病了?”季颂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这方面也就不再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想起他刚刚回府时看见的煎药的炉子和那一包药渣,转而问起了容惶的身体。 “哈哈哈哈,本王没什么。不过是身体有些乏累,这才让人开的药。青瑛可是口渴了?本王给你沏茶喝好了。”话题转的太快,容惶被打个措手不及只能干笑着生硬的转移话题。 季颂:“……”季颂一看容惶这神态就知道他在撒谎心虚。季颂倒也没有因此不开心,反正他也没想过容惶说实话。等一会儿有空问问梁伯就是,毕竟梁伯一向对容惶忠心耿耿。 “王爷得了什么病?不要瞒我。”几个时辰之后,季颂终于得到机会单独和梁伯说话。季颂自然开门见山的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老奴其实也并不知情,只是从王爷十二岁出宫建府的时候起,王爷便总是昏睡不醒。王君也莫要太担心,王爷这几年已经好转了不少不总是昏睡了。只需每月服一次药再过两年就差不多能彻底康复了。”梁伯见一向清高冷漠的王君眼里溢满了关心,纵然知道他随意和别人讨论王爷私事是不对的也忍不住道出王爷让他瞒着王君的事。 季颂太过惊讶,以至于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没想到外表并无病态的容惶竟然得了这么多年的怪病,也没想到先皇竟然违背祖例让年仅十二岁的容惶出宫建府。当年季颂还小,而当年知道这事的人也都很少谈及。以至于季颂现在才知道容惶竟然十二岁就出宫建府,毕竟大邑祖例是皇子们需得年满十五才可以出宫建府。 和梁伯交谈后季颂心思复杂的走到厨房,和厨娘把容惶剩下的药渣要了过来。一个人拿着锄头走到后园,默默的走到树底下开始挖坑。 王府后园的土质本来就偏硬,季颂又是个没什么力气的读书人。过了许久累出了一头汗,也才挖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季颂看着那个堪堪能埋下药渣的小坑停下动作,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蹲了下来,把白棉布包着的药渣埋进去。 等容惶久不见季颂找了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季颂正专心的埋着东西连有人走过来的声音都没听到。 容惶自然知道白布包着的是他早晨喝剩的药渣,只是他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费力的为他做一件事。 “殿下。”等季颂都弄好了以后,一回头正好看到容惶站在他身后。眼睛亮亮的。好似天上繁星都住了进去。季颂莫名的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才又开口。 “殿下别怕,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吗?臣总会叫醒你的。”季颂想容惶以前昏睡不醒满心恐惧的时候肯定没人对他这样说,他这番话虽然晚说了十年但总聊胜于无。只是季颂不知这句话对容惶有多重要,哪怕晚到十年依旧填补了容惶多年的求而不得。 “青瑛。” “臣在。” “本王心悦于你。” “臣亦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有木有被我甜到~欢迎大家留言。 ☆、回忆 “臣也如此。”皓月当空,季颂一袭白衣面带浅笑就这样把自己心里藏着的感情说出口。不避不遮,坦荡的一如他本人。 “这可真是太好了……” 容惶走上去抱住季颂,下巴搭在季颂的肩上。就像个撒娇闹脾气的小孩子,只要蹲下来给他个拥抱就能哄好。 与所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闲话几句也不会觉得无聊,反而嫌弃时间过得太快。季颂这才意识到大半夜两人不睡觉站在后园里聊天这件事实在显得傻气,容惶似乎猜到了他想法也忍不住重新站好笑了起来牵着季颂回了房间。 也许是因为刚刚表明心迹,又也许只是因为今晚夜色太好的缘故。回房后季颂主动吻上了容惶,容惶微微一愣,随即双手抱住季颂将这原本的轻轻一吻变成了深吻。气氛暧昧难名。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加重,皆倒在床上。 床帐遮掩烛火微亮,伴随着传出的阵阵低吟声床帐里两个身影起伏动作。这场□□直到晨光熹微,红烛燃尽才罢休。 季颂第二日费了天大的功夫才如每日一样准时睁开眼睛,想起昨夜的孟浪季颂就忍不住脸上生热浮想联翩。容惶长发散在床上和季颂的交织在一起,季颂侧过身子用手戳了戳容惶的脸。换来容惶动了动手指,也睁开了眼睛。 昨夜□□过后,容惶已经给他清理擦过身.体。也因此季颂除了感到酸痛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只是暂时还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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