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按着将军坐上了案头,又从自己刚洗净的衣裳下摆削了一圈。行军的军服藏青色,挺结实。李全梳着将军的头发想到自家的妹子,小时候自己也常给小妹绑辫子。

不过,无论想着将军是梳着麻花辫,还是羊角辫,都是一阵恶寒。最后,李全只是松垮的给将军打了一个结,垂发绑成一束,滑落腰间,倒有些像说书老口中不拘小节的江湖豪侠。

“看,将军,这样不就成了?”邀功般,一边打量着自己的成果,一边傻笑着,梨涡深深,黑白分明的眼闪着光。

直至一室静默,帐外的冷风“嗖嗖”的吹来,这时李全才回过神来,瑟抖了一下,知道自个儿逾越了!

盯着将军那如火烧似的眼,干笑着,“呵呵,将,将军,我,我去擦一下乌蛟……”说完,拔腿便往外跑。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条铁臂勾着李全的瘦腰,往后一拉便又开始了那持续多日的“活血”动作……

呜咽着,李全委屈的通红了脸,身不由己的像只小狗般哀哀的叫着。

没过多久,李全也明白了将军那嫌烦的小孩子脾性。

譬如,晨起时乌发缠绕,一套乌甲穿着烦了便拎起长剑挥了下去。

沐完浴后,将军嫌这长发干的慢,便又举剑挥去。

有时用膳,李全忘了给将军绑这长发,柔丝滑落入了汤碗,还是挥剑……

不知否因为贴身小侍离得久了,这样的事越发的频繁。每次,喜欢着美人发英雄救“美”的李全便又被人“吃”了。

一回二回的,李全也有些懵了。这离了小侍,便如此娇惯,随性而至,仿若任性幼童的,便是自家别人口中的一代“战神”?

可是自己这豆腐心肠每次盯着将军剑下的乌丝如见泣泪的小美人正对着他哀求。再一咬牙!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不就多吹几次萧吗?男子汉大丈夫的,怕啥!

想到这,李全便更豁达了,一梗脖子,便把将军的起居都照顾起来,活脱脱的真成了专候他的小侍!

赵兵头裂嘴痞笑着:“我说小子,好生侍候着,可别乱吃豆腐啊!”

杨左将也欣然:“这下,我也不用起个大早专给将军更衣了……小兄弟,辛苦了,好生侍候着!”

而韦右将眼神古怪的打量着他半天,哼了一声,鼻吼朝天的大摇大摆的又走了。

连那总是躲在凉帐里的方军师,都摇着羽扇,啧啧称奇:“兄台,莫非您身怀异术?”

总之,这厢,李全觉着自己那平实的给自家妹子赚嫁妆的宏愿,越离越远了……自个儿似乎在接了“乌蛟”后,又接下一烫手山竽,而且这个还是连抛都不敢抛的……

“喂,全子,怎么这会儿还呆在这?还不照顾将军去?”赵兵头看着举着水盆脸色青白交夹的李全,连忙出场哄人。

“啊?我这不刚出来吗?”李全委屈的搭拉着脑袋,小声嘀咕着。

挤眉弄眼的,赵兵头怎么听得进去?“快去快去,待会儿将军出来寻人,打扰咱们可不好了!大伙说是不?”

随即,一阵哄笑,李全这脸便红透了。收拾了下东西,卷着铺盖,又向将军帐赶去。

可这回,有人比他更快。只见杨左将那青甲一晃,翻身下马,掀帘疾步窜入帐中,和善的脸上一派凝重,冲至案前,风淡云清的脸上,竟现出一片焦容,沉声道,“将军,方军师所在后中军,三刻前遇袭!”

樊落笔下一顿,挑眉问,“伤亡如何?”

“伤亡近百人,所幸军师并无大碍,皮肉之伤,已请区军医为其诊治。”

“李全,”樊落静默片刻,拣起案上军牌,扔了出去,“去区军医处。”

李全估摸着一是让他去看看方军师的伤势,二呢,则是将军们商量军机,少生一张耳也是好的。

“是!”

远远的,似乎望见身穿红甲的韦右将也入了将军帐。李全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撒开腿,向着医营奔去。

为了照顾将军安全,这医营便立于中军之中。拿出军牌通报一声,便直接入了营。

哪知,隔着老远就听到那足以容纳数十人的医帐中,传来阵阵杀猪似的叫唤:“娘的!死大胡子!轻点!我可是堂堂兵部尚书的儿子!损了你赔得起吗?”

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正是那方无璧方军师。

李全见过几次这方军师,只是……摇头苦笑,这勇气可嘉,可却意志浅薄了些。

每次总见他骑一枣红马,直冲到将军乌驹前。有说有笑,一路只闻其声。

可随着日头渐升,烈日曝晒,不消一柱香,便见那个摇头晃脑的似是已支撑不住。于是将军只得命人把他拉下马,坐在轿上,继续行军。

轿上四周皆是京城跟来的小侍,摇扇递水捶腿的,仿佛进了那些花楼燕倌。

后来行军速度慢了,将军也终于发话,让他去后头行烟渐慢的炊营那里去监军。

总之,李全对这人的评价便是,勇气可嘉,但须量力而行。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子骨,老是瞎捣腾人。

不过,凭良心说,这一声哀号还真的让人觉着有些揪心。

“方军师,将军要我来看看你。”边说着,李全边掀帘入内。

可偏偏就在这时,那哀号猛的抖高,伴着一声暴喝,“咔”的一声,李全望着拽着军师胳膊的那满脸络塞胡的彪形大汉,竟有股军师被这人生生折了手的错觉!

“娘你个头!叫啥叫!不就一推骨!看你娘的!”络塞胡子的大汉跟着吼了一声,捧起一旁的大碗“咕咕”的就喝下了。

随即,冲鼻酒气直直的向着李全喷来,“将军派你来的?这小娘子胳膊脱臼,安生的待他帐里就成。”

说话的,正是军医——区狄。虎背熊腰,满面胡子看不清长相,不过说话豪爽,而且这医术不是盖的。

李全曾亲眼见个小兵浑身染血,出气多入气少的被担架给抬进去这帐内。结果没隔几天,居然见那小子拄着拐杖的去炊营里找吃的?

有本事的人都得敬着,这是李全家乡的老人说的。于是,李全其实除了几位将军,赵兵头外,最敬的便是区军医了。

回过神来,心中长舒一口气,李全暗想,原来是推骨啊?刚才自个儿还以为区军医在魔音穿耳之下,真把这家伙的手给折了呢!

于是忙打着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方军师,区先生医术超群,估计过会儿就好了吧?

不过,现下铁青着脸的方无璧倒没这么好心情,“你才小娘子呢!”转头对着李全,哽了半会儿,才脸色稍霁的,“兄台,樊兄叫你来的?”

让兵部尚书的公子叫“兄台”二字,李全连忙摆手不敢接,“别啊,军师,小的可不敢当,您还是叫我一声李全吧?将军让我来看看您伤势,没大碍就好!”

“呵呵,那当然,天蚕丝坐阵,本军师可是刀枪不入!更何况还未帮着樊兄完成大业,又怎敢出事?”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堆李全听了但是没明白的话。

倒是一旁的区军医吭了声,“哼,就凭你?”满脸的不屑。

于是,那总是气得韦右将跳脚的方军师也被区军医气得跳脚,蹦起直指他,“大胡子,上次不就拿了你一坛酒吗?你记恨到现在?”

“那是老子酿了三年的!你拿来喝就算了,居然给老子泡脚?”“啪”的,区狄熊掌一拍,八尺高的身子猛的冲前拽着方无璧的衣领,似是把这人都提起来了。

一看这架势不对,李全连忙拦中间,劝着,“区军医,军师这手还伤着呢!”

“……哼!医者父母心!有你这儿子老子上辈子倒八辈子楣了!”说着,还真松了手。

倒是方无璧指着对方鼻子的手都抖了起来,“你,你……你当得起吗?你……哎哟!”刚喝到一半,突然帐外飞来一扇子,那扇骨正击方军师那引以为傲的俊颜。

凤儿

李全只觉眼前飘来一阵香风,回首一看,一蛾眉凤目,巧言娇笑,面如芙蓉的美人儿正施施然的飘了过来。

只见她着一身青色儒杉,衬着纤颈盈白如雪,纤腰更是不盈一握。微拧间便钻入李全身前,拎起方军师的耳朵硬是把把拖到一丈外,然后一对凤目散着盈盈水光,勾魂似的媚视着李全和区军医,“凤儿给二位军爷请安,公子年少不懂事,还请两位大人大量的,别计较。”

嗓音酥绵软滑的,听着的人连身都酥了,李全这厮更是魂不守舍的,只想着:自己这征远军都尽出美人啊?连这都藏了一个?

“咳咳,”倒是区军医还有些大家风范的清了清嗓子,“既然,既然凤公子这么说了……咳咳,医者父母心,我自不会和一小孩计较!”只是说话间,李全那眼看得清楚,军医的耳都红透了。

原来这人叫凤公子啊……李全恍惚间,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等等!公子?她,她是男的??

倏的,李全瞪圆了眼,上下翻飞转着直打量着眼前的“凤公子”。眉如飞蛾淡薄轻悠,眼如火凤微挑勾魂的,红唇如樱般粉色,这脸颊白嫩之间透着薄红,如同女儿家的姻脂透着一丝媚态。

李全擦擦眼,直至看到那人喉间隐现的凸起时,才心思沉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流泪:妹子啊妹子,你说军中男子都长这样,你让你哥我日后还怎么挑媳妇啊?

眼前,凤儿的眼珠子溜的一转,似是了然于心,抿唇一笑。

又机灵的对着区军医说,“刚才兵部尚书捎信来,问公子过得还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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