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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大不由娘(1 / 1)

太后不敢置信, 再问一遍:“他真的脱了自己的裤子, 当众为李和崇正名?”

秋文道:“是不是为陛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楚王殿下的的确确在宴会上脱了裤子, 露出红色的胎记,自证是景王之子。”

太后扶额笑道:“他若真是这样的性子, 怎做得了帝王;若不是这样的性子......”

“那便是摆明姿态,不想掺和。”秋文接口道:“可怜了王稳。”

“他有什么可怜!”太后道, “他是自作自受。”

“我还奇怪他为何要去死,原来若不是他的命,楚王难得进宫来。”秋文道,“只是他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 没料到楚王真心毫无夺位之心, 若他泉下有知, 不知该作何感想。”

太后却道:“楚王是个好孩子, 是个堂堂正正的好孩子。但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她问秋文:“王稳那厮竟然能养出这样的人,我悉心养出来的, 却反过来想害我。这么算起来, 我竟比他还差了一截, 是么?”

秋文不语。

宫女进来说:“太后,楚王殿下来请安。”

秋文打趣道:“果然不能背后议论人, 才说人, 人就到了。”起身立在太后身后。

李锐神清气爽,朝太后和秋文一笑。

青春年少的笑容惹人怜爱,太后一肚子官司此时也跟着笑出来, 骂道:“你个好楚王,竟然当众脱裤子,皇家的颜面往那儿放?”

李锐嘿嘿一笑,也不争辩,算是领了骂。

秋文在一旁说:“殿下,才刚和太后说起你呢。”

“说我什么?”李锐自坐在太后身边,从桌上抓了块枣糕吃。

“说若是旁人,知道殿下与陛下的关系,说不定会借此机会,将错就错。”秋文笑道。

李锐没说话。

秋文觑了眼太后,又问:“殿下心中坦荡,就是不知对不对得起你那惨死的师父。”

李锐正色,极慢地说:“我师父待我如兄如父,可他对多福不好,是师父先伤了多福,也不能全怪他。”

太后与秋文对视一眼。

秋文道:“能教出殿下这样品性的人,怎会无端端害人。殿下休要听信谣言。”

李锐说:“是我亲眼看见的。”

“看见了什么?”秋文问。太后也侧耳细听,她们心中藏了多年的疑惑呼之欲出。

李锐半晌才说:“当年太小了,我也不知道。”而后咬唇不语

三人静默了片刻,心思暗涌。

秋文忙笑道:“殿下来得正巧,方才您来前,太后正说,楚王府中该选个怎样的女主人,我一个老婆子怎知道,太后这一问把我问住了。正主儿来了,您自个儿答吧。”

李锐一听,竟然红了脸,三口两口把枣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

太后看得惊奇,想不到他这里当众脱裤子不害臊,说到这个竟然害羞起来的。

刚要玩笑几句,有人来通报:“陛下来了。”

李和崇一进门便看见李锐挨在太后身边坐着,赶紧扫开目光,请了安,让宫女搬了春凳,坐在太后另一边。

李锐自打看见李和崇进门,目光就往他身后瞟。

李和崇假作看不见。

却听太后问李锐:“你说说看,想要个什么样的王妃?”

李和崇抬眼看李锐,跟李锐的目光碰个正着,不禁一愣,说:“你看我做什么?我又做不得你王妃。”

李和崇在太后面前历来是老成寡言的样子,何曾见过他这样说话,暗自诧异。

李锐道:“吴姗耘那样的。”

他这句话说得声音又小又快,太后没听清,问:“什么?”

李和崇却听清了,又是一愣,旋即在心底冷笑一声。

秋文道:“殿下说的吴姗耘,是养心殿的吴御侍吧。”

太后闻言端起茶杯,默默饮茶。

李和崇冷眼看着李锐和太后,暗笑。太后对李家子孙情有独钟的女子总有几分顾虑和忌惮。

李锐见状,说:“我与吴姗耘早以相识,互相爱慕,两情相悦......”

果然,太后将茶杯重重一放,打断了李锐的话,神情不悦。

李锐却还继续道:“我来京城就是来追着她来的。”

就是李和崇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这小子不知是傻还是愣,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想到此,竟生出两分同情,两分黯然。

李锐目光直直地盯着太后,说:“你既然来问我,这就是我的意思。”

秋文忙劝:“殿下,此事太后会仔细斟酌的。”

“不用斟酌,我就要她。”李锐说。

李和崇闻言抬眼看向李锐,只见他目光坚定,毫不闪烁。

太后拍桌道:“不行。”

李锐两道眉立起,霍然起身,站到太后面前,说:“为什么?”

秋文又要劝被李锐拨开。

太后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娶了正妃,若她愿意,再让她做个侧妃便是了。”

李和崇闻言,心中羡艳,恨恨地想:果然还是亲娘好。当年他若是有这句话,早将常碧蓉封作宠妃。

不料李锐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就娶她,其他人谁都不要。”

气得太后指着他要骂,被秋文拦住,说:“殿下,您就少说两句吧。”

李锐当真闭了嘴,上前两步,把挂在墙上的一柄长剑□□,转身对着太后道:“我爱谁就是谁,是我娶老婆又不是你娶。若你不同意,我这提剑杀到养心殿,反正我而今还是楚王,他们谁还真敢拦我,就是拦,也得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剑。”

“你这是要做什么?”太后问。

“带着吴姗耘,杀出宫去。这什么楚王鬼王的,我才不稀罕。”李锐说完,当真提着剑往外冲。

大约是这皇宫中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个个竟只知道眼睁睁傻看着。

还是秋文拉住李锐,说:“殿下,这事还有的商量,这不是还在商量吗?”

李锐冷笑一声,说:“商量?商量来商量去不过就是不想同意罢了。”说罢把秋文往旁边一推,秋文哪里经得住他这一推,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周遭的内侍终于反应过来,围拢来把李锐抱住。李锐不好用剑,用空着的手左挡右推,顺手把个小内侍小鸡儿似得提起来扔出去,一时人仰马翻。

李和崇闪到一边,看着这一幕有些搞不清状况。

太后静静坐着,冷眼瞧着李锐,终于说:“够了!”

李锐正打得起劲,又转身抓住一个内侍的腰带,把人扔出去,撞在门上,登时晕过去。

“行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太后道。

李锐一听,停下,仍提着剑往外走。

太后说:“你干什么去!”

李锐一脚踩在门槛上,回身说:“既然母后同意了,我这就把人带出宫去,免得夜长梦多。”说罢转身冲出慈宁宫。

太后指着他的背影,一口气憋着好半天才吐出来。

秋文被人扶起,揉着腰,问:“太后......”

“我还能怎么办?”太后急道:“他都要杀人了!怎又会乖乖另娶?”

“他就是个孽障!”太后最后憋出一句话,被人扶入内室。

李和崇仍立在殿中,目光直了。

他慢慢地转身走出慈宁宫,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眩晕。

他脑子里惊诧极了:原来真可以脱了裤子自证,也可以提一把剑强逼着要人。

在李锐这一番示范下,李和崇恍然大悟,豁然开朗,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李锐身上的那股气势和混账,让李和崇耳目一心。

原来一直束缚自己的,不是太后,不是帝王规矩,不是所谓的无可奈何的局势,而是他自己。

只要他有一往无前破釜沉舟的勇气,抱着必胜的信念,以他的地位,这世上有谁能挡住他?

挡住他的是心墙,是自己作的茧。

这些年一直被纠结外诡谲的阴谋下,屡战屡败,既然阴谋行不通,何不直接点。他是皇帝,自古到今,就算是推翻恶贯满盈千夫所指的皇帝也是千难万险,何况他可是名正言顺的先帝太子。

一点一点把一切夺过来。

李和崇心底突然鼓荡起汹涌强烈的愿望:他要夺回一切,他一定能做到。

这世上乱就乱,反正是清平盛世还是乱世,他短短的一生,尚且不够回望,又管的到哪里,随他去吧。若是父亲在天之灵看到他这么窝窝囊囊一辈子,大概不会开心吧。

他感觉到血液在体内奔涌,心情激动难以自持。

李和崇一抬头,望见李锐已经找到了吴姗耘,拉着她的手,从养心门跳出,一前一后穿过宫巷。多年未变的红墙成了背景,李锐回头一笑,正对上吴姗耘的笑颜,烈日下这一切太刺眼,李和崇赶紧闭上眼,但这一幕已经深深印在他脑海中,时不时便跳出来提醒他是懦弱与挫败的。

李和崇却由衷地感激李锐。

感激他强悍蛮横地把世界撕开了一角,让李和崇窥见了新的世界,给他指明了出路。

他目送二人远去,而后转过身,飞快地朝养心殿走去,他终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原来坚定能让人如此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手手指关节莫名其妙很疼,昨天晚上到今天,好难受的的疼法,这是肿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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