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更深露重, 万籁俱寂,偶尔听到烛花爆裂的声音。

巧姐儿早就安睡了, 只有樱珠陪在凤姐身边。许是碳火烧的太旺的缘故,她有些困倦。以手支颌, 原本只是闭目休息,渐渐地打起盹来。

樱珠知道她是不会去睡觉的,是以只是在一旁安静的陪着。

这时候,听到门发出“吱嘎”一声,凤姐及时惊醒,看到一身紫色锦衣,外面披着墨色大氅的顾行迟推门而入。

“怎么还不睡?”顾行迟快步走来。

凤姐起身迎过去, “你还没回来,我怎么能安睡?”

说着就要替他脱下大氅。

顾行迟侧过身,躲了过去, “外面冷,我身上带了寒气, 别冻着你。”

凤姐也不坚持, 由着他自己解下大氅。

樱珠见此笑了笑, 识趣的退下了。

顾行迟坐到碳火边,暖了暖身子,对凤姐道:“虽说过了上元, 但夜里天还是冷的。我若晚回来你早些歇息就是,别累着自己。”

凤姐微微一笑,给他递过去一盏热茶:“宫里发生了何事, 怎么回来这么晚?”

烛火跳跃着,他的眼睛似闪动着黑玉般的光芒。顾行迟靠近她,笑道:“阿凤,这次太子是彻底栽了。”

凤姐讶异的看着他,“宁王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了?”

顾行迟轻笑道:“陛下在病中,越发喜欢多思多虑,这实在是让太子犯错的好时机。”

凤姐越发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外面没听到一点风声?”

“你可知宫里有个崔美人?”

凤姐道:“宫里妃嫔无数,一个区区美人,除非特别得宠,否则没有多少人记得罢?”说到此处,她顿住了,“这个崔美人难道是宁王的人?”

顾行迟笑道:“想要夺取那个位置,自然要能够窥探圣意,宁王自然要想办法在陛下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可是皇帝的亲信并非可以随意收买,若被陛下发现了,还会损及自身,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这个时候,只能笼络后宫嫔妃了。”

凤姐了然,“所以宁王便收买了崔美人以打探陛下的心思?”

顾行迟道:“陛下本就不是重色之人,宠爱崔美人不过是一时新鲜,很快崔美人就失宠了,是以对宁王来说这颗棋子便没什么用了。不过,为了算计太子,崔美人这颗棋子算是有了用处。”

凤姐似笑不笑,“难不成崔美人去引诱太子了?”

在黑夜中,烛影下,顾行迟的眼睛越发幽深,“这怎么是引诱呢,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太子本就是个昏庸无能、胆小好色之人,素日他不敢,但不代表他没这个想法。是以,只要有人一勾,他就会上钩。”

凤姐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燃烧的碳火将她脸颊映的红红的,顾行迟将她搂住,“我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因为在追查给陛下下毒之人。”

凤姐一鄂,“有人要害陛下?还是说……这也是你们设计的环节?”

顾行迟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一个大权在握又素来要强的人年老了,生病了,却又有人迫不及待要杀他,你说他的心情会好吗?只怕会更愤怒暴躁,疑心越来越重。”

凤姐道:“有了之前的教训,宁王不会再将有人给陛下下毒一事栽赃给太子了罢?”

顾行迟笑道:“这样明晃晃的栽赃,自然是行不通的。毕竟太子再蠢,也不会选择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办法下毒。这样做,不过是引起陛下的愤怒罢了。”

“既如此,又是如何将祸水引到太子身上的?”

顾行迟缠绕着她的一缕头发,勾了勾唇角,“就在大家都慌作一团查毒害陛下一事时,太子不见了。”

凤姐摇摇头,“太子主动请求为陛下侍疾,以博个孝子的名头。可就在有人毒害陛下这关键时刻,他这个孝顺儿子却不见了,真是好笑。如此一来,陛下不发怒才怪。”

“陛下当即就让人去寻找太子,本想责骂他一回。”顾行迟道,“不过,人是找到了,却是不能来。”

负责寻找太子的公公,过了好久才来回话,却是一脸慌张的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

虽然众人听不到说的什么,但明显看到皇帝面色大变,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不顾病体就要起身。

张公公劝了两句,却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皇帝几近暴怒。张公公赶紧吩咐人伺候皇帝更衣,只带着两个心腹公公由方才那个太监引路去寻太子。

最后,几人到了春华宫,正是崔美人的宫中。

守门的宫女太监想要进去通报,却被张公公制止了。

皇帝忍住咳嗽,探听着里面的动静,证实一下小太监说的话是否属实。

这时候,便听见太子低声道:“此事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否则我们两个都要完。”

崔美人的声音娇媚,还有些紧张,“太子殿下,妾身如今是你的人了,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只是殿下,妾身以后怎么办呢?”

太子原本就很惧怕皇帝,现下睡了皇帝的女人,有一种逾越禁忌的刺激,他耐着性子安抚道:“你先在宫里安心待着,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崔美人情绪低落,“可妾身想堂堂正正的做殿下的女人,难不成我们一辈子都要偷偷摸摸……”

太子用手指抵住她的唇,道:“不会的,你再等我一段时日。父皇老了,身体越发不好,等父皇一驾崩,我登上皇位,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做我的皇妃,再也无人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听到这话,皇帝气的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

这个逆子,一边装作孝顺儿子,一边来勾搭他的嫔妃,现在还盼望着他赶快死好登上皇位、为所欲为,真是混账!

此时的皇帝觉得绿云罩什么,只能认错。

张公公提醒道:“太子殿下,有人在陛下的药里下毒,若非夏太医及时发现,损伤的就是陛下的龙体了。”

太子一惊,忙跪下道:“儿臣该死,儿臣方才不在父皇身边,才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请父皇责罚。”

皇帝看他的眼神除了冷漠还有厌恶,“你的确该死。满口孝道,还说要为朕侍疾,依朕看,你不过是想博个虚名而已,是不是还巴不得朕喝下那碗药,朕死了,你好快点继承皇位?”

即便太子心里这么想,但是绝不能被皇帝看出来。他已是面如土灰,汗湿衣袖,“父皇言重了,儿臣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对父皇的孝心日月可鉴。”

皇帝心道,你连朕的女人都睡了,还有什么不敢想的?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太子的话了,像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太子。

沉吟片刻,皇帝才道:“既然你对朕一片孝心,那么这碗药就由你先试给朕看罢。”

现在这种情况,太子哪里敢说‘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接过康公公给的勺子,舀了一点药尝了尝。

太子面露苦色,过了好久觉得口中的药味还未散去。

“父皇,这药没问题,您可以放心用。”

皇帝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太子,将药一饮而尽。

之后太子又假惺惺的问张公公幕后主使,也一直留在这里等待结果。

这一查就查到了晚上,小宫女被严刑拷打,对于幕后主使闭口不言,负责审问的人只能回来向皇帝复命。皇帝无法,只能先让众人回去了。

“所谓幕后主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陛下自己疑心重,不查出一个幕后指使绝不罢休。”顾行迟淡淡笑道,“再加上陛下亲耳听到了太子和崔美人说的话,只会更厌恶太子,觉得太子早就盼着他死了。”

凤姐道:“事实也的确如此,不是吗?只不过崔美人诱着太子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罢了。同样的,太子在素日绝不敢在青天白日和陛下的女人搅和在一起,可他内心深处一定有这个欲念,崔美人不过是主动将他的欲念引出来而已。有一就有二,太子会更加大胆的。”

有了这一出戏,不只是宁王想除掉太子,就连皇帝也在考虑如何废掉太子了。

顾行迟深以为然,“既如此,静观其变就是。”

现在就等着太子一直做错事,让皇帝对他忍无可忍,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

在等待太子倒霉的期间,徐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徐家老夫人殁了。

尽管徐家人知道徐家和顾家关系不好,但是按照规矩,还是派人给徐家报丧了。徐老夫人毕竟是顾行迟名义上的外祖母,是以顾行迟还是带上吊仪和凤姐去吊唁,但很快就回来了。

徐老夫人一死,有人欢喜有人忧,大多数都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徐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虽说出于孝道,家中长辈殁了伤心是应该的,但他们更愁的事是,徐家要面临丁忧。皇帝本就不待见这些世家阀门,更讨厌掌握权力的外戚,所以根本不可能为徐家夺情,只会趁此机会夺了徐家的权。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徐国公就上书请求丁忧,皇帝痛快的准了。

徐家现在满目缟素,外面一片吵嚷,有前来吊唁的宾客,还有请来做法事的僧人。

徐国公越发觉得心烦意乱,道:“若是当初能将顾行迟拉到我们这边,现在至少还有个帮衬,可如今,谁不知道顾行迟憎恨徐家,就连吊唁也是面子情罢了。”

徐令玮气道:“亏得他小时候对我们他那么好,不过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徐令哲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那时候不知道真相,自然与我们亲近,若换成是你,被欺骗后发现真相,你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当亲人往来吗?”

“大哥,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徐令哲道:“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委实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徐令玮道:“大哥,你这般心平气和,是不是心里有主意了?”

徐令哲眸中精光一闪,“难道你不知道姑母为何让你娶甄太妃娘家的女儿?”

徐令玮虽然不是很喜欢现在的妻子,但他也明白是为了徐家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甄家在江南富庶之地,甄家家资巨富,又远离京城。”

徐令哲道:“你明白就好。不止如此,我还为徐家找了个帮手,成珣已经同意到咱们的阵营来了。”

徐国公捋了捋胡子,“看来之前和成家反目成仇的戏没白做,这样一来方可掩人耳目。陈家虽然在以后的大事上帮不上什么大忙,但现在倒是可以帮我们和成家作对。”

只是陈家却不知一切都是徐家和成家商量好的。

徐令玮仍是不明白,“父亲,大哥,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徐令哲不答,只是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由于最近太子喜欢有夫之妇,所以再看到顾朝雨的时候觉得顾朝雨的味道越来越像清汤寡水,是以又是许久未在顾朝雨那里留宿了,不过是时常看看她而已。

这下子顾朝雨更着急了,太子不在她这里留宿,她怎么能有孕?很快,更让她郁闷的事来了,顾琼华有孕了。

顾朝雨在闺中就看不惯顾琼华,后来嫁了人更嫉妒顾琼华,而现在顾琼华不但独得庆王宠爱又有了身孕,尤其她的孩子还是嫡,就更加嫉恨她了。

顾朝雨在园子里见到了正在晒太阳的太子妃,愈发觉得太子妃的肚子刺眼,但她还是过去行礼,请求出府去庆王府看望顾琼华。

太子妃笑道:“顾良娣和庆王妃的感情真是要好,本宫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既然你想去就去罢。”

顾朝雨强笑道:“太子妃不去给庆王妃贺喜吗?”

“我已经着人给庆王妃送去贺礼了,想来庆王妃定然能理解本宫不能亲自到访的原因。”

顾朝雨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不耐烦再和太子妃说下去,让人准备马车去庆王府。

到了庆王府,便得知凤姐、王熙和、黛玉、成琬并顾琼琚、陆夫人母女都在,身后还跟着一个默然无语的林素娴。众人都在说笑,好像林素娴是多余的一般。

直到婢女来禀告顾良娣来了,屋子里立刻鸦雀无声了。

顾琼琚正在缠着黛玉教她下棋,闻言回头道:“她来做什么,祖母已经不愿见她了,她还死皮赖脸的来看我姐姐。”

再者,这屋子里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就是嫁了人的正妻,谁稀罕她一个上赶着给人做妾的来贺喜?

顾朝雨并没有给顾琼华行礼的意思,看着倚在榻上的顾琼华道:“恭喜二妹,二妹有了身孕想来庆王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琼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笑容还是那么温和,“多谢顾良娣的好意了。”

顾朝雨唤顾顾琼华‘二妹’,顾琼华唤她顾良娣,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顾琼琚没有给顾朝雨行礼让座的意思,亦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翻了个白眼,继续拉着黛玉和成琬说话。

顾朝雨被顾琼琚的举动气到了,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要跟她寒暄,陆夫人身上的品级在她之上,自然也不愿讨好她,只是饶有兴趣的观看各府送给顾琼华的贺礼。

顾琼华不想这样离开,沉默了须臾,将目光放在了林素娴身上。她打量了林素娴一会,笑容亲和道:“这位就是庆王殿下的表妹罢?”

林素娴受宠若惊,施了一礼道:“小女子正是林素娴。”

这次轮到陆思柔翻白眼了,林素娴和庆王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兄妹,怎么落到顾朝雨口中就这么亲近了?

她看了看娇弱的林素娴,还是忍不住道:“顾良娣还真是有眼光,这位林姑娘正是我祖母妹妹的孙女。”

顾朝雨故作惊讶道:“原来这位姑娘也姓林,还真是巧了,今天两位林姑娘遇见了。方才我一进来看到素娴姑娘的背影,就觉得有些熟悉。乍一看,那通身的气质,和林姑娘倒是有几分相似,不知道的定然会以为你们两人是亲姐妹呢。”

林素娴神色复杂的看了黛玉一眼,忙道:“良娣过誉了,小女子蒲柳之姿,怎么能和林姑娘相提并论?”

黛玉客气的道:“林姑娘太妄自菲薄了。我听思柔说过,你也是出自书香门第,琴棋书画不在话下,还善舞蹈,我是万万不能与你相比的。”

林素娴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黛玉一派落落大方、从容自若,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顾朝雨接着道:“这般样样出众的姑娘还真是难得,我记得二妹也喜欢下棋作画,现在你有了身孕不宜四处走动,不若多请素娴姑娘常来陪你解解闷?”

顾朝雨这话还真是歪打正着,这一次又是陆老夫人让陆夫人带着林素娴来庆王府的,目的么,和顾朝雨差不多。

顾琼华微微一笑道:“顾良娣说笑了,林姑娘可是陆老夫人疼爱的表姑娘,怎么可以随意驱使呢?否则,老夫人定会怪我的。”

顾琼琚听着两人的对话,戳了戳陆思柔的手臂,低声道:“你家老夫人是怎么回事,明知庆王不愿意,怎么又让你带她来?”

陆思柔苦笑道:“你当我母亲愿意吗,但是祖母的命令不可违。再者,琼华不是有孕了吗,祖母觉得这正好是个机会,说不得庆王就……”

顾琼琚瞪大了眼睛,“什么机会,趁虚而入的机会吗?庆王和我姐姐情比金坚,不容许你这个心术不正的娇弱表妹破坏。”

陆思柔哭笑不得,“我也不喜欢她,可这种事也不是我和母亲可以左右的。”她小声提醒道,“我听说,祖母打算进宫的时候求求贤妃,让贤妃给庆王施压收下林素娴,无人的时候你告诉一下琼华,让她有个准备。”

顾琼琚冷嗤一声,“陆老夫人还能逼迫人家纳妾不成?”

陆思柔摇摇头,“别忘了,我祖母是贤妃的母亲。当初庆王娶正妃,祖母不能左右,但只是纳个妾,这个面子贤妃能不给吗?”

顾琼琚愤愤然,“我说你家老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放眼整个京城,侯门公府无数,皇室宗亲也不只庆王一个,怎么就非要将林素娴塞到我姐姐这里碍眼呢?”

陆思柔睨了一眼林素娴,“我也不知道祖母是怎么想的,好像就认准了庆王。”

凤姐看着两人窃窃私语,不禁听了一耳朵。是啊,陆老夫人为何一定要陆家人嫁进庆王府呢,陆思柔不行又换成林素娴?

她不禁想到,难不成陆老夫人也想过皇子纷争时,庆王能得利?太子一定是要被废的,宁王的所作所为皇帝也看在眼中,不一定要让宁王登上那个位置。福王又不学无术,皇帝不会考虑他,顾行迟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最后只剩下一个与世无争的庆王?

难道陆老夫人想过庆王得到那个位置?但是她不确定,所以就送林素娴来做探路石,若庆王真的能登上大宝就送陆家女儿进宫为妃,最好陆家能出个皇后?若果真如此,这老太太可真是太贪得无厌了。

凤姐觉得,她有必要将这个猜想告知顾琼华。

林素娴一边被顾朝雨拉着相谈甚欢,不经意间总能看到顾琼华和黛玉。她想起陆老夫人和她说过的,虽说不少人都说过她和林黛玉有些相似之处,但命运大不相同。林黛玉是林家嫡女,将来自然能嫁进世家大族做原配正妻,但于她而言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要学会自己争取才是。

一开始她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可看到这一屋子的人突然觉得陆老夫人的话很有道理,凡事都要靠自己争取,只要有心。

顾琼琚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把玩着晶莹剔透的白子,兀自出神。

黛玉打趣道:“方才还要缠着我学下棋,怎么现在又犯懒了,还不坐端正些?”

顾琼琚道:“看来我是没有这个天赋的,我真是佩服你们,在棋盘前一坐那么久,换了我早就没耐心了。”

顾琼华摇头失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顾琼琚嘿嘿一笑,“宜安县主曾仗着自己县主的身份抢走了姐姐的棋盘和棋子,庆王殿下又送了姐姐一套更好的,若她知道了一定会气死的。现在姐姐可是王妃之位,南安太妃自己都及不上姐姐,瞧她方才离开之时嫉妒愤懑的模样,南安太妃也不敢再纵容她,真是让人心头舒畅。”

王熙和奇道:“南安太妃不是高傲得很么,怎么会亲自来庆王府?”

陆思柔笑道:“许是不得不低头了罢?”

“此言何意?”

陆思柔轻声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南安郡王现在不是正在南边和藩国打仗吗,据说节节败退,第一场就失利。若是败了定然损失惨重,可惜了那么多大军和无辜的百姓。届时定会惹恼陛下,想来南安太妃也做好了打算,不得不放低身段讨好琼华,届时兴许还有人能为南安郡王求求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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