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1)

皇帝遇刺了, 这件事在京城迅速传开。

皇帝本就是个喜好权力之人,是以病好了些, 就开始勤于政务。昨晚就像往常一样,在御书房批阅奏本, 奉茶的宫女突然从托盘下抽出一把匕首向皇帝刺去,幸好皇帝反应及时,躲开了刺杀。

张公公一边保护着皇帝,一边大喊着“护驾”,守在外面的侍卫立刻涌了进来,很快就将宫女拿下了。

先是下毒,后又是刺杀, 皇帝龙颜大怒,让人严加审问。他认为,一个宫女能进宫行刺, 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无论如何审问,宫女拒不说出幕后指使, 甚至还想服毒自尽, 好在被人发现并阻止了。而且, 还在她身上搜出一封密信,却没有落款。

负责审问的人发现了,立刻将这封信呈给皇帝, 却发现这是和藩国来往的密信,其中还提到了南安郡王,并且写信之人还熟稔的称呼南安郡王的表字。

从字面上可以看出, 南安郡王似乎和藩国王爷早就相识,这名宫女也是藩国安排在宫里的暗桩。她在宫里待了多年,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得以在皇帝身边伺候,是以自然要把握机会刺杀皇帝。

如今刺杀失败,就只能自尽了。

皇帝火冒三丈,一边吩咐人严加看守这名宫女,一边派人去搜查南安郡王府,企图找到南安郡王与藩国来往的书信和证据。

是以,南安太妃刚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被官差围住的情形。

搜查郡王府,这件事动静自然小不了,皇帝也不会故意瞒着此事,是以皇帝遇刺并发现南安郡王和藩国有联系的事就在京城传扬开来了。

面对南安太妃的质问,官兵显然不愿多加解释,除却在外面守着的,其余的人二话不说闯进去搜查了,犄角旮旯一处都不放过。

最终,有人在南安郡王的书房搜查到了和藩国王爷来往的密信。

南安太妃好像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即便心下慌张,面上依旧趾高气昂的。

“谁准许你们这么做的,你们太胆大妄为了!”

领头之人将数封密信收起来,冷笑道:“太妃娘娘,别再装糊涂了,能下令搜查郡王府的,你觉得会是谁,谁又敢下这个令呢?”

说着,挥了挥手,立刻涌来一群官兵,将她和宜安县主团团围住。

“务必看守好郡王府所有的人,我先回去复命。”

其他府上的人也纷纷过来看热闹,官兵也只是象征性的驱赶了一下,很快又有不少人涌来,大家议论纷纷,很快就知晓了事情的始末。

大多数人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是唏嘘不已。有的人家早就看不惯南安太妃素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跟着幸灾乐祸,然后奔走相告。

方才还尊贵无比的、瞧不起庶出姑娘的宜安县主,一下子从天堂摔到地上,看到凶神恶煞的官兵,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没有谁愿意像以往那样费心哄她高兴了,就连南太妃也只是道:“好了,别哭了。”

宜安县主抽抽噎噎道:“母亲,他们为什么要搜查我们家,还把我们看守起来?难道我以后不再是县主了吗?”

南安太妃听到她哭哭啼啼的问话,心情更加焦躁。这种时候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还想要县主之位?

“您不是说只要找人替我和亲,大哥就能回来了吗,现在怎么连我们也要一起抓起来?”宜安县主仍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此言一出,就连看守她们的官兵也面露鄙夷。

南安郡王打了败仗被俘,仍旧苟且偷生。现在宜安县主能将让人替她和亲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这家人真是一样的自命不凡又厚颜无耻。

南安太妃面上难堪,捂住她的嘴道:“别说了。”还怕别人看的笑话不够多吗?

宫里,皇帝已经看了从南安郡王书房搜出来的密信,和宫女的那封作对比,字迹一模一样,全都是写给南安郡王的。

原来,南安郡王早就是藩国安插在大景的奸细,大景朝发生了什么大事,南安郡王都会事无巨细告知藩国,这次和藩国的战争也是一样。南安郡王事先将作战计划告知了藩国将领,为了给藩国赢得利易,故意屡次输给敌人,然后敌方就可顺理成章的将南安郡王俘虏。

大景朝战败,损失惨重,藩国就可以向大景朝讨要好处,说不定还可以让大景朝割地赔款。结亲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藩国真正的用意是找个合理的缘由将南郡王送回大景朝,南安郡王就可继续做藩国的奸细,出卖更多国家密事给藩国。

皇帝又让人审问那个宫女,最后宫女受不住刑罚只能招认,她承认南安郡王早就通敌卖国了,甚至两人一直有联系。

皇帝又让人搜查宫女的住处,果然查到了她没有来得及烧毁的密信,其中一封就是南安郡王写给她的,不但笔迹和他素日的所写一般无二,落款处还有南安郡王的印章。

人证物证俱在,南安郡王通敌卖国确凿无疑了。

皇帝怒意更甚,各朝臣听了也是愤慨激昂,纷纷要求皇帝从重处罚南安郡王。

但是南安郡王现在还在藩国演戏,便只能先将他的家人关进刑部大牢。

通敌卖国是大罪,诛九族都不为过。但是当今陛下仁慈,改判为抄家流放。

堂堂郡王府,轰然倒塌。

凤姐现在才两个月,是以侯府上上下下都小心伺候着,顾老夫人尤其关心她,时常派人送补品来。

王熙和带着煜哥儿来看望凤姐,说起了南安王府的事。

“我来的路上,刚好碰见南安王府的人被流放,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南安太妃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变成了一个精神颓靡的老妪。还有宜安县主,小小年纪就要跟着去吃苦了。”

凤姐看着在床上比赛爬行的巧姐儿和煜哥儿,微笑着道:“从前她们坐享荣华、仗势欺人的时候,可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王熙和叹道:“可是这也来的太突然了。”

“就算不是现在,以后也总会有这么一天。”凤姐淡淡道,“京城许多这样的人家,占着爵位,领着俸禄,靠着祖上荫蔽过着风光的日子,仗着身份作威作福,草菅人命、为非作歹更是常事。他们以为,自己的祖上是老牌权贵,开国有功,陛下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实际上,陛下早就厌烦了他们,只不过是碍于形势不好直接除掉他们罢了。如今既有人里通外国,陛下会坐视不理吗?”

煜哥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咯咯的笑的欢快,还伸出手去拍巧姐儿脸。巧姐儿有些不高兴,嘟了嘟嘴,手脚灵活的爬走了。煜哥比巧姐小,行动不如巧姐灵活,还是慢慢的爬过去。

樱珠和平儿几人在旁边照看着,见此都情不自禁的笑了。

王熙和笑了笑,又继续道:“南安郡王傻吗,放着好好地平稳富贵不要,怎么偏偏去做藩国的奸细?难道他事先没想过会不会连累家人,他到底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凤姐道:“朝堂上多少大臣,一个比一个精明,你能想到的他们就想不到吗?可是你听见有一个人为南安王鸣不平吗?再者,人证物证俱在,又如何为他喊冤呢?”

王熙和一愕,“姐姐,你此言何意?难不成南安郡王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凤姐笑着反问,“到底是他真的出卖国家还是被人设计,这重要吗?重要的是,陛下可以借机铲除南安郡王府,还可得到郡王府的庞大的财产,充盈空虚的国库。”

一阵风吹进来,给炎热的的天气带来一阵凉意。

王熙和大惊,“姐姐是说,所有人都知道南安郡王是被人陷害的,但是所有人都默认了他的罪名,眼睁睁看着郡王府被抄?若果真如此,也太……”

“怎么,觉得太狠毒了,太可怕了?”凤姐笑道,“我要告诉你,似我们这种人家,见到这些事根本就不足为奇。陛下喜欢谁,谁就能活的好好的,陛下厌烦了谁,谁就要被除掉。所谓富贵繁华,背后也是步步为营,稍有不慎,全家人都跟着完了。不信的话,去问问你夫君。

你现在是保宁侯世子夫人,以后还会是保宁侯夫人,日子还有几十年要过呢,有些事你该明白了。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姜朝安是个有本事的人,在陛下身边做事十分得力,陛下看重他,自然不会将姜家如何,陛下厌恶的是那些领着好处又不为国家出力的人。既是国之蛀虫,继续留着他们做什么?”

王熙和张了张嘴,过了一会问道:“所以,陛下早就知道了,一直配合着背后设计这一切的人?”

“陛下是何等精明之人,恐怕在宫女刺杀失败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了。若那个宫女真是藩国的奸细,好不容易爬上来得以靠近陛下,自然会想办法一举成功,怎么会轻易被人抓住?接着,又从宫女身上搜到密信,继而查到南安郡王身上,然后又搜查到了藩国和他往来的书信,接着一直宁死不屈的宫女招认了。人证物证俱全,这一切太巧了,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觉得不真实。这明显是一个套,可皇帝却故作不知,他大发雷霆,利用这个机会除掉了南安郡王府,同时也可震慑其他三个郡王府。”

“那么……那些朝臣呢?”

凤姐轻笑:“他们明知陛下要收拾南安郡王府,还要为南安郡王鸣不平,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装傻。南安郡王府只会是第一个,不会是最后一个。”

王熙和没想到通敌卖国罪名背后这样复杂,轻轻一叹,“南安郡王府不值得人同情,但是不知内情的百姓将他们骂惨了。”

“这样才好呢。大景朝战败,百姓失望,无数军兵失望。可若是因为大景朝的将领卖国,我们才战败的,则会引起百姓的愤慨。陛下将此事昭告天下,除掉南安郡王府,不也能鼓舞士气吗?给南安郡王扣上通敌卖国的帽子,也不必牺牲国家利益将他赎回来了。”

沉默了好一会,王熙和幽幽道:“难怪母亲总说我傻,你们都比我聪明。”

凤姐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也做了母亲了,凡事多留几个心眼,别被人算计去了,六公主的事你没忘罢?”

王熙和连忙道:“我当然没忘。”她到现在还记得凤姐杀人的情景呢,若非有人保护她,她早就被六公主害死了。

思及此,她道:“人心难测。看来我以后要学聪明一些,虽不能为表哥分忧,但我也不想给他惹麻烦。”

似乎是玩累了,巧姐儿坐了起来,伸出手要让人抱。

樱珠想将她抱起来,可是被她拒绝了。她似乎有些着急,一直往凤姐那边探去,口中‘凉凉’的叫着。

樱珠笑道:“原来姑娘想让夫人抱。”说着抱起巧姐儿走到凤姐身边。

巧姐儿欢喜的笑了,伸出手要凤姐抱。

王熙和笑眯眯道:“你娘亲现在不能抱你,小姨抱好不好?”

巧姐儿不理她。见凤姐还未抱自己过去,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

凤姐立刻心疼了,对樱珠道:“给我罢。”

樱珠不放心,“可是您现在不方便。”

凤姐笑容温柔,“我小心点就是。”

到了娘亲怀中,巧姐儿才又高兴地笑起来,还在凤姐脸上亲了一口。

凤姐一愣,突然觉得心中酸涩,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不禁又抱紧了她一分。

傍晚,顾行迟下衙回来,便看见凤姐正照看着睡着的巧姐儿。顾行迟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从背后抱住她。

凤姐吓了一跳,笑着拍了他一下,才和他走出了房间。

顾行迟温声道:“你现在有孕在身,该多多休息才是,巧姐儿有奶娘照看,你不必太过劳累。”

凤姐笑道:“巧姐儿是我的心头肉,我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顾行迟刮了刮她的鼻子,“也不怕累着自己。”

凤姐靠在他肩膀上,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突然道:“昭华,等儿子出生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顾行迟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好。”对于他来说,有香火继承就行了,不忍再让妻子受怀孕生子之苦,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对于凤姐来说,巧姐儿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前世那个未出世的儿子是她没能留住的遗憾,这一生她的母爱只想给这两个孩子,就算有了别的孩子,她也没那个心去认真照顾和疼爱了。

顾行迟看她有些困倦,想到还未用晚膳,不想她太早睡下,便又与她说起了别的事。

当说到王子腾的时候,凤姐一下子困意全无,“你说什么,陛下有意让叔父回京?”

顾行迟笑道:“方才还想睡觉呢,现在不困了?”

凤姐扯了扯他的袖子,“这是陛下的意思?”

这时候,婢女进来摆饭了,顾行迟扶着她起来,“饿了罢?先去用饭。”

少倾,饭菜摆好了,两人相携着走到桌前坐下,顾行迟道:“王大人在外任职多年,也该回京了。”

凤姐记起来,在前世的时候,王子腾在回京的路上突然病故。变面上看是一路上舟车劳顿,偶感风寒,没有名医,误用了药,以致身亡,实际上是受人指使蓄意谋杀。

虽说现下王子腾受皇帝看重,但她还是担心王子腾回来的路上有人做手脚。

顾行迟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有人不想叔父活着进京。”

顾行迟也先想到了这一点,“你说的是陛下还是皇后?”

凤姐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不安。”

思虑片刻,顾行迟道:“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然这样好了,我派人悄悄去接王大人,找到他之后暗地里保护他回来。”

凤姐道:“这样再好不过了。”

有了顾行迟的话,凤姐安心了不少。没过几日,皇帝就下旨召王子腾回京了,王家上下一片欢喜,姜夫人还特地来看了凤姐,与凤姐分享这个好消息。

太子府。

晚上,太子又喝的酩酊大醉回了府。因着鱼娘的事,他已经不敢再将有夫之妇带回府了,生怕被皇帝知道了骂他,现他总是在外面享受够了再回来。

他走路时东倒西歪,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话,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小诚子要扶他,他还不让扶,一路上晃晃悠悠的进了府门。

以往这种时候,太子妃都是为他等门,见他回来了才熄灯安歇,或者劝谏他一番。可如今,太子妃的院子每天都早早熄灯,太子妃也不再管束太子,任由他在外面胡混到天亮也不管不问。

太子吹着凉风,看着深邃的夜空和空荡荡的院子,突然心中涌上些许悲凉。

不只是太子妃,就连孟良媛、吴承徽和梅昭训也不会在夜里等着他回来了,他忽而觉得很孤独。

眼看着太子要摔倒,小诚子手疾眼快,有一下子扶住太子。

“殿下,天色晚了,奴婢扶您回去歇息罢。”见太子不搭理他,又道,“不若去哪位娘娘的院子休息?”

太子抬起头。

这时候,突然看到前面一个人影正一步步朝这边移过来,看起来身子很单薄。

待人走进了,小诚子提醒道:“殿下,是顾奉仪。”

太子半眯着眼睛,问道:“你来做什么?”

顾朝雨这些天遭受太多打击,身子越发消瘦,形容憔悴,面色苍白,就像一枝娇弱的花在风中瑟瑟发抖。

她咬了咬唇,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妾身许久没有见过殿下了,很是想念您。听说您很晚还未回府,是以妾身就在这里等您。既然您平安回来了,妾身就回去了。殿下休息前别忘了洗个热水澡,再让人给您熬一碗醒酒汤喝下,这样身子会舒服些,也免得第二日头疼困乏。”

言罢,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

顾朝雨是唯一一个还等着他回来的人,太子突然觉得冷寂的心多了几分温暖,同时亦有些愧疚。

他承诺过会宠爱她保护她的,可他没有做到。在她被皇后惩罚的时候他没有帮她也就罢了,还冷落了她这么久,他很是自责。

想到这,他立刻开口道:“等等。”

顾朝雨转身,神色楚楚,“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太子道:“今晚孤去你那里歇息。”

顾朝雨先是惊讶,然后喜极而泣,“真的吗,殿下不怪我吗?”

太子因为醉酒手有些颤抖,他为她哆哆嗦嗦擦了擦眼泪,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怎么会怪罪你?”

顾朝雨又是激动又是喜悦,“我还以为殿下不要我了。”

“傻丫头,孤怎么会不要你呢。这些日子我心情不好,才一时冷落了你,以后孤会好好补偿你的。”

顾朝雨抱住太子的手臂,“殿下,妾身现在只有你了。”

是啊,她现在要娘家没娘家,要位分没位分,可不是要牢牢抱住太子这棵大树吗?

顾朝雨扶他进了屋,又亲自为他宽衣解带,伺候他沐浴,此时太子已经醉的开始胡言乱语了。口中一会父皇,一会母后,一会又是顾行迟。

顾朝雨道:“殿下喝了这么多酒,是因为心情不好吗?”

太子一下子捏住她的手腕,恨恨道:“我枉为太子,可是母后觉得我没用,总是责骂我。父皇从来都偏心顾行迟,根本不将我这个儿子看在眼里。我做得好他从不夸奖我,但凡我有一丁点的错处,就被他恨恨责罚,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他的儿子。”

顾朝雨露出心疼的表情,柔声道:“殿下受委屈了。但您是一国储君,陛下对您要求严厉些也是为了您好。”

太子挥挥手,“不是这样的,他就是打心眼里不喜欢我。在他心里,别说是顾行迟,就连福王都比我好。”

“殿下,靖安侯只是个臣子,将来您坐上那个位置他也只是个臣子,您为何总和他比,这样不值得。”

太子额头上挂着水珠,浑身被热气包裹着,使他更加疲倦,“不,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厌恶他,因为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他夺走了父皇的宠爱,父皇的宽容。从小到大,无论他得罪了什么人,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不在意,因为没有人敢找他麻烦,父皇也只是哈哈一笑全当做没发生。就连我们这些皇子都要让他三分,他的日子过得比正经皇子还自在逍遥。

为了保护他,父皇还安排他外出游学多年,回来就对他委以重任。不仅如此,还给他赐了一个貌美的闺秀做妻子,他的女儿一出生就得了县主之位。昨日我听闻,父皇悄悄将金吾卫给了他,哈哈,父皇是怕我以后加害他吗?凭什么,凭什么他想要什么父皇都会给,而我想得到父皇一个笑脸都那么难?父皇,我也是你的儿子,为何你要这样偏心?”

顾朝雨拿着布巾的手一抖,目光奇异,定定的望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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