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陆长安半抱半扛着付晚晚,他面上带着怒气,但落实到手脚上来,又是轻拿轻放的,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似的。

老李开车回家,一路上付晚晚见陆长安不吭声,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好像看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她有心说不离就不离吧,你得把黄桃的事搞定了。

控制舆论事态,对徐维京他们来说要煞费苦心,对陆长安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

付晚晚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说。

她怕陆长安要和她干点夫妻该干的事。

真是的,明明是假戏,现在离又离不得,要是再做了那件事,那可真成了假戏真“做”了。

汽车驶进大门,这是陆长安的家——或者说付晚晚的家,花园别墅,应有尽有。

老李已经停车,付晚晚只好不情不愿地问:“你要进去坐坐?还是不坐?”

她一面想要他坐,不坐怎么让他帮黄桃;一面又不想让他坐,他刚才的模样要吃人。

付晚晚心思打了几个转,眼睛也转了几个转。

陆长安的怒气,在这一路上一会儿旺,一会儿弱;他一时闭目沉思,一时看着付晚晚若有所思。

想到最后,却有点悲凉。

他愿意纵容付晚晚的一切任性与无理取闹,只有一样,他不想她离开他。

声名赫赫的陆长安,想留住付晚晚,只能靠一纸婚书。说出去与人听,只怕无人能信,也无人肯信。

陆长安抬手轻轻掐了掐付晚晚的脸,低声说:“当然要坐。”

付晚晚听说“做”字,看着陆长安,想不出他指的是哪个“做”,只好撅噘嘴,自己打开车门,下车了。

陆长安一笑,也开车门下车。

进了屋内,付晚晚说就在客厅坐坐吧。

陆长安却笑得颇有深意,非要去付晚晚卧室“坐坐”。

付晚晚觉得今天陆长安像个流氓一样不怀好意,坚决不肯;陆长安也拿出了主人的威严:“晚晚,说到底,我也是这个家的主人啊。”

“哦。”付晚晚掰起手指头细数,“我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还要了你五千万,说起来,我是该听你的。”

她说完了,自觉算得十分正确,便点点头,先陆长安一步上楼:“那来吧,我房间在二楼。”

陆长安,由于被付晚晚的话震住,足足等付晚晚走了一半台阶才跟上去。

并且感觉,照付晚晚这描述,他们的关系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呢?

有点像妓.女和嫖.客,情妇和情夫,唯独不像夫妻。

也难怪付晚晚想歪,他娶付晚晚,说起来确乎不太光彩。

那时付家被人诬陷,家道中落,付老先生重病在床。

走投无路时,付旋想起付晚晚和陆长安的交情,便求他的小妹妹,去求一求陆长安,说不定能有转机。

付晚晚大学还没毕业,穿一身浅色连衣裙,手里夹着几本书,看样子是刚刚下课的模样。

她单是立在哪,便叫陆家老宅后院花园的百花都失了颜色。

陆长安随手摘下一朵玫瑰,拿在手里把玩,笑道:“要我帮忙,行啊。”

他凑近了付晚晚,凑近了她的耳畔,轻声往里吹气:“你嫁给我。我就帮。”

陆长安这话七分真三分试探,就算付晚晚甩他个巴掌,他也还是要帮付家。

但他就想这么说,想看付晚晚的反应。

从付晚晚上大学后,付陆两家都知道陆长安在追求付晚晚,只有付晚晚不知道。

陆长安和所有坠入爱河的青年一样,过节买礼物,请她吃饭,就算不过节也要想个名目,约她出来看电影。

陆长安给她送礼物,她收下,也不谢,转手就送给室友同学,或者直接扔掉,连看都不看。

直到有一天,付晚晚当着他的面,把他为她精心准备的玛瑙手链,随手送给在饭店偶遇的同学。陆长安才知道,那些礼物的下场。

那手链是陆长安一颗一颗珠子,自己挑选,并且动手穿成的。

付晚晚送人的那一刻,陆长安觉得自己穿过珠子的手生疼,同时心也冷了下来,知道无论他怎么追求,在付晚晚那,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

她甚至不知道他在追求他。

伤心的陆长安把付旋约出来,第一次在成年后烂醉如泥。

付旋劝陆长安天涯何处无芳草,自家妹妹那脾气,从小就奇怪,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陆长安却大呼:“你不懂、你不懂,她……我……”

付旋仔细听去,陆长安却又没了动静,原来已经睡着了。

从那以后,陆长安对付晚晚也就淡了。但在付晚晚那却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偶尔陆长安忍不住,通过付旋约她出来,她若是有空,也不推辞。

陆长安这颗迟到的少男心,先是如火般热烈,后烧成了死灰,却又常常有复燃的迹象。

最后付旋都看不下去了,告诉陆长安:“我妹妹那种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你最好打直球,找个机会和她明说。”

没等陆长安找到明说的机会,付老先生就出事了。

陆长安百般留恋地离开付晚晚耳畔,直起身,本以为付晚晚会犹豫一会儿,结果付晚晚双目直视他,说:“当真?”

陆长安点头如小鸡啄米,心想真得不能再真了,比钻石真金都真。

付晚晚也点点头,她点头的时候,发尾和裙摆都随着微风飞舞,好看极了。

他说:“陆长安,谢谢你,那我们就假结婚吧。”

什么?假结婚?

付晚晚振振有词地说道:“想来是你年纪大了,被哥哥逼婚,我也理解你。我们先假结婚,互不干涉私生活,也不要公开。五年为期,就当偿还你的恩情。五年之后,你也能找到心上人了吧?”

陆长安心说,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

可付晚晚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转身说道:“我还有课,先走了。”

那句“我的心上人是你”,只留给轻风与百花听。

这三年来,任凭付晚晚怎么冷淡怎么漠视,陆长安都觉得是他该受的。

但他不后悔,如果不那么做,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动付晚晚铁石冰霜般的心,抱得美人归。

付晚晚还很年轻,只有二十一岁,可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不能再等了。

陆长安有时觉得自己是个情圣,爱付晚晚爱得神魂颠倒,这世间再也没其他女子能入他的眼;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做得有点卑琐,毕竟他长了付晚晚十岁,如果不是他把付晚晚困在身边,也许她能爱上年轻漂亮的小伙子。

不管怎么说,都该比他一个“叔叔”辈的人物年轻。

两般念头,在心中博弈,时而情圣占了上风,时而卑琐占了上风。

孰不知,就算他不“强娶”付晚晚,以付晚晚的个性,也很难爱上其他人。

付晚晚的房间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貌,床上的被子是乱的,窗帘也没有拉开。

她不喜欢别人进自己的房间,连收拾房间的保姆都不行。

陆长安一进屋,便要把两扇落地窗前的黑色窗帘拉开——屋内实在太暗了。

付晚晚却大喊:“住手。”

陆长安双手在窗帘边停下,没再动作,看着付晚晚。

付晚晚开了灯,说:“这就好啦,我不喜欢把窗帘拉开。”

她的床足够大,睡三个成年人都不是问题,她把床上的被子随手一推,然后对陆长安说:“转过身去。”

陆长安不明所以,当即转了个身,只听身后悉悉索索,一阵细小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大。

付晚晚在换衣服。

换上一套耦合色的家居服,付晚晚长舒口气,躺倒到床上,声音听着就很舒服:“转过来吧。”

陆长安转回头,发现她的衣服都随便横陈在地板上,她自己则软绵绵地陷入那张定制大床中,像只倦极归巢的鸟儿。

陆长安向床那边走去,一路捡地上付晚晚的衣物。

他双手抱着付晚晚换下来的衣服,站在床边,笑道:“这么放心我?”

作者有话要说:

打“晚晚”的时候,常常打成“晚安”,忽然发现,男女主的cp名可以叫做“晚安”哈哈~

付晚晚不是放心陆长安,而是因为,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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