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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可算是把柳凯南给问住了，他昂着脑袋，望着天花板想了好一会儿，才挠着头苦恼的看着洛破天：“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她是我姐姐的时候，我就很喜欢我姐姐，也很开心我有姐姐。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听他回答的时候，洛破天才意识到，对于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他问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
“哦，我知道了！”
洛破天眨眼的时间，听见柳凯南的话，顿时睁开眼睛看他。
“应该是姐姐身上有一种安全的味道。”
“安全？味道？”洛破天皱眉，神情带着不解。
“嗯！”柳凯南大大的点头。“就是安全的味道。”
“有姐姐在的时候，会很开心，什么都不害怕，也不担心。但姐姐不在的时候，身边就算很多人，我也不开心。”
这……？
洛破天有些搞不懂。
但是，柳凯南能这么评价形容柳以绯，他还是很欣慰的。
他嘴角动了动，脸部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伸手揉了揉柳凯南的头发。
“你刚刚，喊我哥哥，其实，也没错。”
闻言，柳凯南瞪大眼睛看他，有些不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然后，就看见洛破天声音淡淡，嘴角带着浅淡的微笑说道：“虽然没错，但你还是喊我姐夫比较好。”
柳凯南听见“姐夫”两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问：“姐夫是什么……”
闻言。洛破天嘴角的笑意猛地一僵，忽然忘记了，在小孩子的认知中。还没有“姐夫”这个词的解释说明。
他耳边忽然想起了那句经典的儿歌“妈妈的妈妈叫外婆，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的爸爸……”
他俊美的面孔瞬间有些僵硬。感觉整个人都不打好了。
他沉默了好一一会儿。才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
柳以绯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这才抬脚推开了门。
柳国安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笑着看她。示意她过去坐下。
柳以绯抿了抿唇，转身关了门。这才走过去。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能看到你和破天一起过来，爸，真的很开心。”
柳以绯才一坐下就听见柳国安这话。动作一僵。柳国安这是找自己谈心来了吗？
“当初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洛家。因为爸爸的懦弱，不光害了洛家。也让你和破天受了苦。”
其实柳以绯心里明白，这么多年。柳国安一定都一直活在愧疚之中，明知道一些事情，却是谁也不能说。
她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开口：“这也不能全怪你。”
她想说总有一天事情会真相大白，可是一想到自己老爸被祁在天抓住的那些证据，瞬间便说不出口了。
如果真相大白，这就意味着，祁家倒台，柳家也会跟着一起，就连洛家也会受到连累。
柳国安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用宽慰我，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我也想过去自首，可我也明白，一旦我去自首，交出那些假账，洛家也会受到影响，到时候得意的就只会是祁在天一个人！咳咳……”
说道祁在天，柳国安顿时激动起来，因为激动，他整个人开始咳嗽。
见状，柳以绯忙起身跑到他身后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你说你，真是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么激动做什么？”
“咳咳……”柳国安又连续咳嗽了几声，这才好了些。
他呼吸有些不稳，脸色也不大好。
“我只是自己生气。”
他的生气，早在他在医院说“祁在天不是人”的时候，柳以绯就已经感受到了。
也就是因为那句话，她才察觉到端倪。
“不过好在这些年你自己明白，没被祁在天的表面蒙蔽住，光是这一点，爸爸就很欣慰。”
听见这话，柳以绯脸色不由得僵了一下。
她能说，她差一点吗？
她年少的时候，对祁在天，的确是有那么点幻想。只是当时祁在天对她没有那么一点幻想。
如果那时候祁在天对她也有那么点意思的话，哪儿还有现在的面对面交谈？哪还有洛破天什么事儿？
柳国安并没有察觉到柳以绯的异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所以后来你说你要出国留学，我也没有拦着，为的就是你能离祁在天远一点，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一点，也能放心一点。”
柳以绯听见这话，心下动了动，倒是彻底安静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怨我，怨我把你从国外骗回来。其实，你怨我也没错，我让你回来，其中一部分原因为的的确是柳氏，但是，我见到破天的时候，却还是想要为你做些什么。”
“破天，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孩子心性不差，你跟他在一起断然不会差了。”
“爸爸不希望你跟祁在天走太近，虽然这法子让你受了委屈，却也让你离祁在天那混蛋远了些。”
柳以绯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起。
她没想到柳国安骗她回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难不成早在她进入洛氏之前，柳国安就料到了后来吗？
她父亲，是这么老谋深算的人吗？
应该不是吧？
这事情怎么想，柳以绯还是觉得跟祁在天脱不了关系。
“爸。”
柳国安话音刚刚落下，正叹气的时候，听见了柳以绯的声音，他抬起苍老的眼眸看向柳以绯。
“爸，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柳国安闻言愣了一下，须臾才说道：“你问吧，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了。”
闻言，柳以绯抿了抿唇，神情带着一抹凝重。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了口。
……
柳以绯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许久之后。
她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神情复杂而凝重。
她微微垂眸，目光盯着眼前的虚空好半晌。
直到撞见了从柳凯南房间出来的一大一小，这才回过神。
“姐姐。”
听见声音，柳以绯这才回神，抬眸就看见柳凯南那小家伙欢喜的朝着自己跑过来。
“姐姐，你怎么了？”
柳凯南抱住柳以绯的腿，抬眸见她神色凝重，担忧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柳以绯轻轻摇头，笑容里的那抹凝重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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