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入v三合一(1 / 1)

江淮难得为自己看过这么多而感到庆幸,要不这一套硬编下来, 得头秃了。刚开始江淮还说的磕磕绊绊, 但慢慢的渐入佳境,整个爱情故事说下来气都没喘一下。

反倒是一边的秦斐面色带笑到面无表情再到满脸疑惑, 他瞧着江淮一张一合的嘴皮子, 堪称绝美的爱情就从她嘴里溢出来。秦斐一时晃神,竟分不清江淮说的是真的还是假。如果是假的,可故事这么动听,还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可若是真的,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江淮讲到最后, 秦斐幽幽看了她一眼,摩挲着下颚, 思索自己在江淮讲述的绝美爱情里是不是仅仅是个套用别人姓名的人。

秦斐越想越不开心, 他看了眼江淮面前已经凉了的白水, 袁颉听得十分入神, 他干脆起身重新给江淮接了杯温水然后轻声打断:“喝点水。”

秦斐不说还好,这么一说, 江淮才觉得的自己讲的嗓子冒烟,干涩的唇挨着纸杯边沿,留下淡淡的唇印,她小声说了句谢谢,拖高杯底,温润的水灌入喉中。

袁颉霎时眼睛一亮,被这细节微微打动, 他似笑非笑说着:“秦先生对秦太太真好啊。”

秦斐闻言侧头看他,像是被人窥破了自己都没发现的秘密,一时间心头笼上一层薄如蝉翼的羞赧。秦斐忽感别扭,对江淮说:“你先试试烫不烫。”

袁颉:“……”

江淮没发现秦斐的别扭,就真以为秦斐是让自己当小白鼠试水温的,于是呐呐:“不烫,温度挺适中的。”

秦斐接过江淮递来的水杯,喝了口:“嗯……”

袁颉:“……”

袁颉笑意更甚:“秦先生和秦太太相处真是特别啊……”说完,袁颉面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他看着江淮的目光变得虚无缥缈,就似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

“等等。”秦斐皱眉打断他,把江淮往身后拉了拉:“你看着我说。”

“抱歉,看着你我说不出口。”袁颉耸耸肩,像是约定好一般,他打了一个响指,门外就有人捧着一个银玉盘,盘上有个两厘米厚度的玻璃罩,罩下精致的戒指盒里,名为‘热’的戒指瞩目登场。

不同于它的子版,‘热’的原版更加夺目,就连审美大众的江淮一时间也被这枚戒指惊艳到挪不开眼。她白占着高材生原主的躯体,遇到这种情况只会说:“卧槽,好夺目好炫彩。”

倒是秦斐想通为什么江淮嚷着要买戒指,他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江淮纤细的手,忽然觉得这枚戒指如果戴在她指尖定是锦上添花,美上添美。

袁颉介绍着这枚戒指的灵感来源和创作过程中的心历路程,于一个设计师来说,被大众认同作品是一件美事,但如果在这之上,购买者能够认同其作品的含义那更是难得。

袁颉笑笑:“以前年少轻狂不懂事,喜欢一个人又小心翼翼又爱傲着,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自己特傻特无趣。爱情嘛,就得热烈如火。”

秦斐点了点头。

“当然。”袁颉板下脸,正色:“虽然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咳咳……但说句实在话,金钱也能一定程度反应出感情。”

秦斐低笑,他早知道这是营销的套路,偏头看江淮,好在江淮在涉及金钱问题上十分敏感,也瞬间反应过来袁颉的意思。

‘热’的购买方式,是极其恶劣的对爱情定价,看购买者愿意出多少价来定义自己爱情高度。

思及此,秦斐心头起了难以言喻的嫌恶,甚至觉得这枚戒指被如此出售方式玷污一般。

不过江淮眸子亮了亮,她当然懂袁颉的意思,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又能花钱,又能表忠心。

每每看到江淮眸中一亮,秦斐直觉不好,那是她在花钱时特有的类似特效一样的东西。

袁颉笑了笑:“我给秦先生和秦太太时间考虑。”

“不……”江淮挥手:“不用考虑了。”

说完她瞟了眼秦斐,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抱着败家的态度,把心里的价格微微降低了些。

秦斐对上她的眼,知道江淮财大气粗,于是在对戒指本身的价值一顿分析后又特意狠狠的加上了一笔。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江淮说:“一亿。”

秦斐说:“一千万。”

江淮:“?”

秦斐:“???”

江淮说:“我们之前的感情差这么多的吗?”

秦斐:“……”

秦斐没想到江淮会出价这么高,他心里流过一丝奇妙的感觉,一方面还是听信了袁颉的谗言,觉得江淮的价格是对两人感情的肯定,一方面又想暴起敲开江淮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一向是压榨别人的资本家秦斐难得的被他人狠狠的敲了一笔。江家秦家乃是华京豪门世家,既然价格已经喊出口断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秦斐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我的意思,一亿一千万。”

袁颉也是见过场面的,在如此天价下依旧镇定如初,他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恭喜二位突破重围,顺利拿下‘热’。”

秦斐很有理由怀疑袁颉口中的突破重围全靠昂贵的价钱。

江淮对此并不在意,她眉间都是掩不住的欢心。

作为珠宝界的龙头,季烈珠宝收款方式繁多,袁颉挑眉问:“请问二位准备用什么方式支付?”

“刷卡。”江淮说完看着秦斐。

秦斐挑眉:“我脸上有东西?”

“……”江淮隐隐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怎么回事,为什么感受不到秦斐想要花钱的**。

袁颉没料到在结账这一步骤上两人出现了分歧,他不自觉有点尴尬,圆滑如他立即退了出去,留给二人商量的空间。

仅剩二人的私密空间内。

“一亿一千万,刷卡。”江淮不安的重复。

“我听见了。”秦斐说:“江小姐不是不想当小白脸吗?那就不好意思让江小姐破费了。”

“我……”江淮一时找不到话来回怼,她愣了愣:“我没带钱包。”

秦斐说:“没关系,王管家应该还没离开华京。或者我们开车回酒店拿,季烈大楼距离酒店不远,十分钟车程。”

“不……不是。”江淮脑子嗡嗡的:“你咋这么抠呢?”

“我抠?”秦斐眉头蹙起,十分不赞同江淮的话:“墨品那套房可比这戒指贵的多。”

顿了顿,秦斐开始卖惨:“再者,江小姐坐拥万贯家财,这一亿一千万对江小姐来说应该也就是九牛一毛,对我这种被赶出家门的人来说,江小姐把重担扔给我不会觉得心里愧疚吗?”

我愧疚个屁。

想到昨夜做的努力即将付诸东水,江淮内心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想了想说:“你先帮我垫上,我之后还给你。”

话刚说完,内膜深处人物ooc警报声响起:

——淮淮,一级警报,原主最在乎面子,不是个自降颜面找人借钱的主。

江淮脸色不好:【借个屁的钱啊,他秦斐钱包里的卡就是我的,是我自己的钱好吗?】

——有道理。

江淮说:“一亿一千万,你先垫上,我之后还你两个亿。”

秦斐嗤笑不语。

江淮当他同意了。

袁颉进来的时候笑眯眯:“二位商量好了?”

秦斐拿出钱包,漂亮的手指触及卡夹,在黑卡边缘略略摸了摸,却跳过了黑卡,取出另一张卡递给袁颉。

“等等!”江淮面色不好:“你怎么不刷黑卡。”

“怎么?”秦斐看着她:“是有什么讲究吗?”

江淮尴尬:“这倒不是,只是我比较想要借黑卡里的钱。”

秦斐看着手中亮闪闪的金卡:“黑卡里的钱是钱,金卡里的钱就不是钱了?看不起金卡?”

江淮还要再说,只见秦斐把黑卡递了上去:“这张。”

江淮粲然一笑。

买完单后,应该是袁颉的助理,她带上白手套把戒指从戒指盒中摘下:“秦太太,您试试,看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我们这边会根据秦太太您的手型来改尺寸。”

江淮笑着接过,会客厅亮着几盏白色小灯,甫江淮一接过戒指,戒指上不算大的钻石便闪着耀眼的光芒。江淮只试过子版,再戴上这真真正正的‘热’时,会客厅的所有的光源黯然失色,江淮手置于半空,掌心掌背来回晃了两下。

袁颉愣了愣,像是没有想到戒指戴在江淮指间是这样的光采,很快的他反应过来,由衷赞美:“很漂亮。”

秦斐低低笑着:“物随其主而已。”

离开后季烈大楼后,江淮心情算得上穿越以来最好的一天。坐在秦斐的大奔上,她好生的把戒指放置好,递给秦斐,订婚戒指需要秦斐在六月一日那天亲自为她戴上。

秦斐把戒指收好,江淮笑眯眯的:“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吃饭。”

秦斐难得听江淮这么问,心里起了一丝报复心理,学着江淮的回答:“随便,都可以。”

江淮没有犹豫,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日料?韩料?泰餐?鲁菜?川菜?粤菜?苏菜?闽菜?浙菜?湘菜?徽菜?火锅?”

秦斐:“……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江淮想了想了说:“啊,我刚刚说的我都喜欢,主要是看你想吃什么。”

难题又扔给秦斐了。

秦斐在吃什么的问题上摔过跤,不会再同一个地方摔上第二次,他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只是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

两个人还不饿,秦斐准备先回酒店让江淮休息一会儿,自己还有一两个文件等着批。

就在回酒店的路上,江淮听到了今天以来第二个好消息。

电话是老张打来的,说祁炀城中村有一个居民不同意赔偿款,坚决不签同意拆迁合同。

江淮眼睛亮了亮,问电话那头的老张:“他想要多少?”

老张叹口气,想到自己昨天信誓旦旦的保证以最少的成本拿下祁炀城中村,不想今天就出了件棘手的麻烦:“狮子大张口,他要十万。”

十万每平米。

江淮说:“给他就是了。”

老张犹犹豫豫的:“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个人实在是蠢。他想要十万,如果不吭声,悄悄地。我们也就给他了,可他非闹得人尽皆知,祁炀城中村其他的居民都看着呢。”

老张跟江淮分析其中厉害:“其实谁不想多拿点钱呢,当年就是因为他们要价太高,贪心不足蛇吞象,吓跑了很多想要投资这片的商人。虽说现在江氏插手,他们吃了以前的亏,怕再吓走江氏集团不敢漫天要价,其实这些人心里都还藏着心思呢。他们不吭声,看这个人闹,他们觉得江氏不是流氓恶霸,不可能去强拆吧,只能按着他的要求赔偿给他,就等着我们赔钱给他,但只要我们妥协,其他居民铁定都要翻天。”

江淮点了点头,电话那头的老张看不见,只苦恼着说:“小江总,我派人去看了眼,还好那个闹事的居住点在祁炀城中村边上,要不我们就放弃这家?”

江淮嗅到了花钱的机会:“不行,独独留那一户多难看啊。”

老张也是想过的:“小江总,我们可以先处理其他祁炀城中村的居民,把闹事的人晾着。让他以为我们不会妥协,他自讨没趣说不定也就愿意签同意拆迁的合同了呢。”

江淮说:“那万一他始终不妥协呢?”

老张沉思片刻说:“那就先不规划那个独户,我们地基绕开那户照打,等时间一久,让他看到我们的决心,一定会妥协的,到时候等我们的楼层修起来,再去跟他谈,就算他始终咬住十万不松口,但其他居民已经得到了拆迁款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我们到时候把那独户推平,做绿化就行。”

这是个好办法,江淮不得不承认,但也不得不拒绝:“我过来一趟。”

挂了电话后,江淮对秦斐说:“江氏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你把我找个地儿放下去,你自个儿先回酒店吧。”

秦斐淡淡瞥了她一眼:“学区房的事?”

江淮含糊“嗯”了声。

秦斐说:“我陪你。”

想到秦斐和老张曾经的达成一致,江淮立即摇头:“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能行。”

秦斐没吭声,想着自己陪江淮去江氏集团确实也不是那么回事,沉默了半响,他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送你。”

“行吧。”江淮妥协。

秦斐开着车,余光瞥见江淮一直在捣鼓手机,猜她是遇上了急事,脚下油门便踩重了点。也不知是因为车速过快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秦斐心里隐隐有一股不安,当车子停在江氏集团大楼下,江淮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时,秦斐一把把江淮按了回来。

秦斐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晚餐……我等你。”

江淮点头。

秦斐这才犹犹豫豫的放了江淮离开。

江淮打开车门飞奔进了江氏集团大楼。

老张在江氏集团大门处迎接她,远远见了江淮的身影便走上前去把更具体的情况讲给她听。

那个人姓严,被人喊做严老四。老婆生孩子的时候没了,有一个女儿和儿子。平时游手好闲,嗜酒好赌,还因为偷窃坐过两年牢。这种人胃口永远填不满,实实在在是个不好打发主儿。

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有人添了一杯茶给江淮端了去。

江淮看着冒着袅袅白烟的热茶,耳畔是老张一直劝说的声音,她听得昏昏欲睡,到最后老张说完了,江淮才抬头:“这么大个江氏被这么一个小人物威胁了?”

老张脸一红:“这倒不是……只是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江淮知道老张一心为了江氏集团好,她也不好明说自己想反其道而行,虽然心里盼着那些居民闹得越大越好,赔钱越多越好。

江淮想了想说:“跟严老四谈过没?”

老张点了点头:“派了人去,没谈拢。”

江淮说:“我来谈。”

老张立即否决:“不行,祁炀城中村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小江总你去那儿,我不放心。”

江淮说:“没事,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找几个人跟着。祁炀城中村我也有认识的人,正好见见朋友。”

老张犹豫再三,在江淮一再坚持下只好妥协,他还有重要的两个会议,只好派了两个人跟着。

坐在专车上,江淮给温言发去了一条消息,温言没有回复。想着温言这个点应该是在学校上课,江淮也就没有再打扰。

没过多久,江淮再次到了这个隐藏在城市背后的平民窟。因着通往城中村的道路太窄,车子不能顺利开进去,只能停在外面。

保镖打开后座车门,手抵在车注意力时时刻刻在时钟上,他心烦气躁地丢下手中合同,再一次给江淮打去电话,不同之前嘟嘟却久久不被接起,这回响着的是一道机械冰冷的女音。

昏暗的房间内,江淮悠悠睁开眼。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被人捆住了。她这细小的动作落在沙发上喝酒的几个男人眼里。

有人说:“醒了。”

为首的是个光头,他停下手中喝酒的动作,朝江淮投去一眼:“哟,江大小姐,醒了?”

江淮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ktv包厢内,离她不远,温言正睁着惊恐的眼,看着她醒了顿时哭起来:“江小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强哥把从江淮身上搜出来的三个手机摆在她面前:“哪个是你手机?妈的,老子想跟你家人发条绑架消息,不知道你手机是哪一个!”

江淮:“……”

江淮说:“没贴钢化膜那个。”

一听到绑架两个字,江淮心里顿时激动起来,绑架!以钱换命的事,多少都不为过!

目前还处于大力金刚一挑一百人设的江淮弱弱的说:“大哥,你们准备要多少赎金?多少钱我都给,只要别杀我。”

强哥冷笑:“江大小姐,华京首富,不不不,算是华国首富吧,怎么着五千万得有吧。”

江淮沉下了脸:“大哥,你搜我手机的时候看见我钱包了吗?看见我钱包里的黑卡了吗?那黑卡额度都不止五千万!”

强哥恶狠狠:“别想耍花招,你们这些有钱人套路脏的很,你当真以为我傻?这卡不是本人持用,分分钟被条子抓。”

江淮说:“行吧,反侦察手段挺厉害呀,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委婉的提醒你一下,这张无限额度的黑卡足够证明我的身价。”

强哥把江淮的手机开机,支到她眼前:“打电话。”

江淮无奈:“我还被绑着呢。”

强哥怒道:“我让你念电话号码,我来拨。”

江淮说:“通讯录总共就那么几个人,老张,王管家,张姨,张晟,男主,五个人,你随便看着拨。”

强哥愣了愣:“就五个人,你还记不住电话号码?你爸呢?”

江淮说:“五年前心脏病没了。”

强哥又问:“你妈呢?”

江淮说:“好像是十几年前没得?我有点记不住了。”

强哥冷笑:“都说有钱人心肠冷,自己妈多久没得都不知道。”

江淮没吭声,暗自腹诽,这不是没提到嘛,就算提到了,一笔带过的事哪里还记得住。

强哥看着江淮通讯里几个人问:“男主是谁?”

江淮说:“我未婚夫。”

强哥呵呵一笑:“未婚夫?男主?你是女主?”

江淮幽幽看了眼温言,还是没吭声。

强哥给名为“男主”的秦斐打去电话,几乎是秒接,强哥这边还没准备好,就听见秦斐穿透耳膜的声音袭来。

“江淮,你他妈在哪!”

强哥把手机落在江淮嘴边,江淮想了想说:“我被绑架了,他们只要了五千万的赎金,你拿那张黑卡刷钱啊,别用金卡。”

秦斐:“……”

强哥:“……”

温言:“……”

其他马仔:“……”

强哥狠狠抓着江淮的头发:“都他妈让你说完了,老子说什么!”

江淮的痛觉早就被系统屏蔽了,不然严四那下,江淮早就受不住了。

强哥看着面无表情丝毫不觉得痛的江淮说:“哟,小婊/子挺倔啊。”

说完强哥开了免提,他恶狠狠:“你未婚妻在老子手上,准备五千万赎人,不准报警,不然老子就撕票。如果你不听话,呵呵,你未婚妻长的这么漂亮,死之前让哥几个玩玩也不亏。”

江淮心疼自己被强哥拽掉的几根头发,思索着要不要暴起揍这个人一顿,内心正是激烈斗争时,耳畔乍现秦斐冷若冰霜的声音,一字一句,沉甸甸地砸进江淮心里。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让、你、生、不、如、死。”

江淮看着被拽下来的几根头发:“……”

跟秦斐通了电话,强哥把交易的地点告知后就继续把江淮的手机关机了。他本身看上的是温言,知道严老四爱赌,特意设计让严老四输了个底朝天,又借了钱给严老四给他翻本,意料中的,老本没翻回去,严老四搁强哥借的钱也输的干干净净。强哥是什么人,严老四心里清楚的很,他惹不起,于是强哥一提温言,严老四就迫不及待准备让自己这个女儿卖身替自己还账,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江淮这个程咬金。

比起温言卖身,绑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首富,那是更发财的事。

温言心里也清楚。她嘤嘤嘤:“对不起啊,江小姐,是我连累了你。”

江淮轻飘飘看了眼她:“没事,只要你能考清华,我选择原谅你。”

温言吸吸鼻子哽咽:“只要……只要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考清华报答您。”

江淮“嗯”了声,闭眼小憩,等着秦斐送钱来,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保佑秦斐是用的自己那张偷梁换柱的黑卡。如若不然,她在这就算白耗了。

耳畔温言的啜泣不止,江淮被她吵得烦,掀开眼皮说:“别哭了,我们都会没事的,我保证。”

温言以为江淮是在安慰自己,抽抽噎噎:“对不起江小姐,我骗了你。”

江淮闻言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温言说:“其实我没有男朋友,我是骗您的。”

江淮欣慰:“没有就好。”想了想,江淮开口问:“对了,你姓温,为啥你那不是人爹姓严”

温言说:“我以前姓严,后来对我爸失望了,就不再跟他姓了,我妈姓温,所以就干脆叫温言了。”

于是两个被绑架的人对‘温言’这个名字的来源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强哥喝了一口酒,他瞧着两个人:“嘀咕啥呢!”

像强哥这种外强中干的男人,最爱在柔弱女人面前耍耍威风,他砰的把酒瓶砸在地上:“不准说话。”

温言顿时被吓得噤声,江淮叹口气,哎,言情里柔弱的女主啊。

又过了一会儿,江淮被强哥几个人发出的响动吵醒,她抬眸,强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了她的手机,对着江淮拍了张照片。

江淮双手被缚,强哥拍照时开着闪光灯,室内昏暗,突如其来的强光一时让江淮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

照片中的江淮狼狈地坐在地上,眼睛闭着,头发凌乱,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强哥把这张照片发给了秦斐。

照片显示送达已读后,强哥不慌不忙的给秦斐拨去电话:“看见照片了吗?现在是十一点,如果再半个小时见不到你,你就等着给你未婚妻收尸吧。”

说完也不等秦斐说话,立即挂了电话。

他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江淮,直觉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不出好话,凶巴巴吼道:“闭嘴,不准说话。”

但是已经晚了,江淮说:“开美颜了吗?”

强哥:“我草你吗的。”

说完强哥四下搜寻,没发现有可以堵住江淮嘴巴的东西,他干脆蹲在江淮面前,准备撕下江淮一截衣服堵住江淮的狗嘴。

但是完全误会强哥的意思,以为强哥给脸不要脸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江淮顿时忍不了了,她轻轻动了下手腕,在强哥错愕的目光中,挣断拇指粗细的麻绳,一拳打在强哥的脸上。

于是跟着强哥马仔来见人的秦斐听到包厢内的响动,破门而入时就看见江淮揍得强哥满地找牙。

秦斐丢了装满现金的包,大步上前一包抱住江淮。

他紧紧地把江淮按在怀中,一手环着江淮肩胛处,一手温柔地抚着江淮的头顶,明明他是在安慰怀里的人,但是他的声音比谁还颤抖。

“没事了。”秦斐说。

“乖,没事了。”重复。

像是害怕自己不足以抚平怀中人的惊吓,江淮听着这温润的声音,没好意思再动手,紧接着,额前落下冰冷的一吻,秦斐的唇贴在她额前,还是那三个字,像是再安慰江淮,更像是再安慰自己。

“没事了。”秦斐又说。

这么个空档,被揍得爹妈不认的强哥被他的小弟扶起来,他擦拭嘴角的血迹,看着眼前不合时宜的撒狗粮,恶狠狠的怒吼:“还愣着干嘛,给老子杀了他们,出了事老子给你们顶着。”

到底是混黑的,几个小马仔顿时抽出匕首向两个人挥来。

说时迟那时快,秦斐松开江淮,猛地转身一脚踢开最先扑来的人。

打斗间,秦斐还不忘让江淮躲开些。

江淮看着一对三的秦斐,秦斐没有系统,没有外挂,全靠个人实力肉搏。

江淮先是把温言拉起来,解绳子太麻烦,她干脆一把扯开绕了几圈的麻绳,“你自个找地方呆着。”

温言呐呐。

嘱咐完温言后,江淮看着一直处于上风的秦斐正准备问他有没有报警时就看见强哥从兜里摸出一把黑漆漆的东西。

枪!

江淮瞳孔骤然一缩,她直直地扑了过去,系统在耳膜大喊:

——淮淮,虽然我屏蔽了你的痛觉,你不会疼,但是你真挨这一枪,你会死啊。

江淮铆足了力,扑倒秦斐,那一枪几乎是与两人擦身而过,砰的在包厢内响起。从弹夹来势汹汹的子弹把墙壁射出个大坑。

不给强哥回神的机会,扑倒在地的江淮狠狠一脚踢在强哥小腿上,她本就是力大无穷人设,这一脚又是用了十足十的力,能清楚的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强哥呼痛,额上顿起了冷汗。

疼痛让他再也握不住枪,他抱着小腿痛苦的倒地。

……

夜幕悄然笼罩,一声惊雷陡然在天边炸响。

华京公安局。

因为江淮和秦斐的身份,是市局亲自招待的他们。年老的市局忍不住再三确认:“江小姐,秦先生你们确定没事吗?”

江淮摇了摇头。

秦斐见江淮摇头,心里的不安才驱散了些。

查实事发起因后,警方连夜对严四进行了抓捕,温言知道这个时候秦斐夫妻需要独处,早早的就溜走了。

坐在车里,秦斐见江淮一副低落的模样,想了想开口问:“是担心温言?”

江淮抬眸对上秦斐复杂的目光:“还好,这么大的人了有啥可担心的。我有个事想拜托你。”

秦斐颔首。

江淮说:“能把那张照片删了吗?没开美颜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明天纠正错别字~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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