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结局(1 / 1)

雨后空气清新凉爽, 让人心旷神怡,夏菱牵着薛煦的手, 走在古老的麻石板小巷, 长满青苔的围墙,雕花的屋檐, 黑瓦红柱的四合院,透着浓厚的历史气息。

锦州就是这样一座别有风味的古城, 夏菱当初, 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原本打算在这里平静的度过一生。

现在看来, 是没可能了。

那个少年,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傻笑, 毛茸茸的围巾裹住了他半张脸, 都无法挡住他魔性的笑声。

“嘿嘿——”

“哈哈哈——”

“噗哈哈哈——”

他不时偏头看她,喉中止不住的笑意溢出,无框眼镜下, 那双弯弯的大眼睛明亮温柔,像冬日的暖阳。

夏菱==,“你能不能别笑了。”

笑了都快半个小时了,有必要乐成这样么?

薛煦继续傻笑, “我就知道你还爱我, 我就知道,我就说嘛,我又帅又暖, 我家小花怎么会不要我……”

夏菱瞥他,眼凉如水,“你说谁爱谁?”

薛煦被口水呛到,“是我爱,我爱你,我最最最最爱你了^_^。”

夏菱却奇了怪,“你不觉得我变化很大吗?”

似乎,从见面以来,他对她还是以前那态度,没有改变。

她一直以为,他只喜欢夏花。

薛煦挠头,“还好吧,就是粗鲁了点野蛮了点胸……凶了点。”

他干咳,差点又要拿胸说事,还好及时改口。

这还变得不多?

夏菱费解,“我以为你只喜欢夏花那样文静温柔的女孩。”

薛煦莞尔,“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从以前开始,我就觉得夏花不是看上去那么温柔,而凌夏也不是看上去那么不讲理,你们之间其实有很多共通点,我觉得并不冲突。”

“……”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无论哪个医生,都说她融合后变化很大。

夏菱抿了抿嘴,不太自在的转移话题,“说说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得癌症了还是出车祸了?”

薛煦讪讪,“那还不至于。”

他说:“其实和你猜的差不多,我家当时的确垮了。”

然而不只是破产那么简单,情况还要糟糕一百倍。

薛父管理不善,决策失误,公司早已出现颓势,而他们家是家族企业,一直存在弊端,公司的管理层全都是薛家的直系亲属,有很多薛煦的堂哥表姐,毕业后,不管有没有能力,都会被叫到公司工作,随便拿个高层的位置坐,更有甚者仗着自己身份,光拿钱不干事,颐气指使,混吃混喝,公司对内**,对外又适应不了国家经济发展的形式。

夏菱走后,薛家不到一年就倒了,生意亏损,背负着五千万债务,所有的不动产,存款,加起来都只够填三千万。

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公司被搬空,人都跑光了。

薛父向来刚愎自用,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一蹶不振,精神数度恍惚,在一次过马路时被一辆轿车撞了,没死,躺在医院里吊着一口气,一直没有醒来。

而坚强的薛母终于崩溃了,陪护在薛父病床前,整天以泪洗面。

家里所有的重担,包括剩下的两千万债务,全都落在了薛煦头上。

当时,他十八岁,风华正茂,准备着高考,做着最美的梦,梦里和他最爱的女孩上同一所大学。

也只是梦罢了。

他以为自己成大了,成熟了,其实并没有,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他一下子从云端坠入谷底,连普通人都不如。

薛煦从学校退学了,站出来处理家中的事,那时候,每天都有人上门催债,骂骂咧咧,脏话不堪入耳,就连出门,都会碰到债主找来的打手,围堵他,逼他还钱。

他也就算了,薛母有次差点被绑走,那些流氓看她长得貌美,竟丧心病狂的想让她卖身还钱,还好薛煦及时赶到,暴怒,拿铁棒狠狠挥向他们,救下了母亲。

后来他卖了房子,变卖家产,还了部分债务,带着薛母租了一间小公寓,薛父一直没有醒,脑袋受到重创,医生说他可能明天就醒,也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成了植物人。

怕那些讨债的去医院闹事,也为了节省开支,薛煦把薛父从医院里接了出来,放在家里照顾。

那段日子,是他最黑暗的时光,不见天日,也不见未来。

而夏菱和他不一样,他负债累累,深陷泥潭时,她的病正逐渐好转,康复后,以她的能耐,在哪儿都能过得很好。

他知道她打了很多电话,很多很多,可他一个都不敢接。

呆呆看着手机,看着它响了一声又一声。

薛煦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懦弱,给不了她光明,也舍不得她离开,无法作出抉择,连听她声音的勇气都没有。

他知道,一旦接起这个电话,就是他们分手的时候,电视剧有些剧情虽然狗血,但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绝望。

如果薛家只是单纯的破产还好说,大不了重新来过,可数千万的债务,他怎么能让她和他一起背负?

怎么可能……

薛煦使劲揪着自己头发,皱缩了面孔,痛哭出声。

周嘉江打电话来的时候,要债的找了过来,在外面咒骂着砸门。

薛煦拿桌子抵住门,戴耳机接的电话。

阴暗的房子,潮湿的空气。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薛父,又看了看哭得像个泪人,苍白憔悴的薛母,声音平静的对那头道:“夏菱,我们分手吧。”

他说:“我喜欢别人了,已经结婚了,你别缠着我了。”

挂掉电话,他的手有气无力的垂在身侧,表情空洞木然,许久,讽刺的笑出声。

他沦落到这般田地,有点脑子的女生都不会靠近他。

姜嫣,曾经信誓旦旦说喜欢他的姜嫣,薛家出事后,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也只有他的傻姑娘觉得他是块宝,所有女人都争着抢着要。

后来,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他记不怎么清了,他在朋友的介绍下,签了一家经纪公司,公司很看中他,帮他还了一部分钱,但要求他必须签七年合同。

就这样,他稀里糊涂的进了娱乐圈。

他火起来后,还清债务,才敢去找夏菱。

慢慢的,就找到了现在。

薛煦边说,边小心翼翼的偷看夏菱表情,怕她生气。

然而没有,她一直很平静,没有难过,没有埋怨,什么都没有,和他当初说分手时一样,她只是很平静的接受事实。

这个女孩,出生起就伴随着苦痛,麻木成自然,仿佛无论多大的苦难都无法把她压倒。

夏菱轻轻说:“薛煦,你真的很自私。”

薛煦苦笑,摸鼻,“对不起。”

夏菱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头,“我问你,你有信过我吗?”

薛煦轻怔,喉咙堵塞,说不出话。

“从没信过对不对?”夏菱抬头,静静的看着他。

“你不信我承受得住打击,不信我有改变现状的能力,甚至,不信我在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离你而去,因为这更让你难以承受,所以,你主动提出分手,让我去承受。”

“我没有……”薛煦慌张的想解释,夏菱却摇头,“没什么好说的,薛煦,我不会同情你,生活本来就不会一帆风顺,万一有天你得了绝症,无药可救,你是不是打算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主角,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夏菱紧紧皱着眉,表情忽然变得很难过,看着他说:“薛煦,不只你有心,我也有,会疼,会难受,有时还会抽搐着喘不过气,你凭什么就认定了,你的离开对我来说微不足道?”

薛煦看着她的样子,心脏揪紧,痛入骨髓,手足无措的抱着她软软的身子,脸埋在她的颈窝,眼睛渐红,低声下气的哄:“对不起宝宝,再也不会了,再也没有下次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陪在你身边。”

“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夏菱估计是太久没哭过了,这一哭,眼泪就不带停的,抽抽噎噎,眼睛通红,瞪着他,发了脾气,说:“你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的脸,讨厌死了。”

薛煦无奈,却宠溺了眉眼,弯下腰,背起了她,说:“这样也算看不到吧。”

他千哄万哄,总算把姑娘的眼泪哄没了,她吸了吸鼻子问:“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薛煦说:“醒了,今年年初醒的,我妈天天陪着他做复健呢。”

夏菱点头,又问:“你会在这边待多久?”

“……”薛煦心虚小声:“明早的飞机。”

光速被打脸,他刚刚才说不会离开她,转眼就要去另一个城市。

可没办法,工作使然,电影的宣发还没有结束。

他赚了足够多的钱,老早就想退圈了,但签的是七年合同,时间还没过三分之一。

夏菱倒没别的想法,不说他,她天天上课打工,忙得要死,也没那么多时间陪他,彼此彼此。

所以她很平常的问了一句:“那你今晚住哪儿?”

薛煦:“酒店啊,你要不要……”

他意识到什么,猛然停住,“一起”两个字被他咽了回去。

这话太暧昧太带有那方面的暗示了,他们才刚和好,会不会太唐突了?

薛煦怕把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媳妇又吓跑了。

而他背上的夏菱则琢磨着要如何矜持的表达自己想和他睡觉的想法,太主动会不会很掉价?

两人默契的陷入沉默。

薛煦嘴上没说,身体却很诚实,兴冲冲的背着媳妇找酒店。

夏菱看穿了他的想法,嘴角偷偷上扬,故意说:“我想回宿舍……”

薛煦瞬间垮了脸,脚步慢吞吞,不情不愿的转变了方向。

而这时夏菱又凑近了他的耳朵,挑逗的吹了口气,“……拿牙刷毛巾。”

她笑着说:“外面的我用不习惯。”

薛煦的眼睛倏然一亮,紧了紧背她的手,沉声:“抓紧我!”

长腿开始跑了起来。

夏菱窝在他肩上偷笑。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到了宿舍楼下时,夏菱在楼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佝偻身影,着急的四处寻望。

“孙婆婆?”

她愣了下,从薛煦身上下来,快步走向她,“您怎么会在这里?”

孙婆婆看到她,长舒一口气,抹眼泪,“你这丫头去哪了?打电话总是关机,我还以为你出意外了。”

夏菱愧疚,“抱歉,我手机掉了,没来得及买新的。”

“这位是?”孙婆婆看到了薛煦,目露疑惑。

夏菱:“男朋友。”

“我叫薛煦,婆婆好。”薛煦礼貌颔首,虽然不知道老人家和夏菱是什么关系,但跟着一起叫准没错。

孙婆婆惊喜了眉眼,欣慰的笑,“菱菱终于恋爱了,真好。”

她打量着薛煦,高高瘦瘦,眉目清朗,不知是怕冷还是什么原因,脸裹得像个粽子,细看,还有点眼熟。

孙婆婆没想太多,笑呵呵道:“要不要去我家吃饭?我烧了好多菜的。”

她看着夏菱,脸上难掩欢喜,“五一你不是放假嘛,你在外面无依无靠,我今天本来是想把你接到家里住的,现在有人陪着你,我也就放心了。”

夏菱笑了笑,“您费心了。”

盛情难却,他们跟着她回去了,路上,婆婆听说他们没地方住,强烈邀请他们来自己家住一晚,强调不收房租。

夏菱和薛煦哭笑不得,恭敬不如从命,答应了。

孙婆婆仔细盘查薛煦,问了他许多问题,严肃的架势像是丈母娘审视女婿。

薛煦不敢怠慢,有一说一。

孙婆婆越看他越眼熟,却总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直到回到家,他摘了围巾口罩,拿掉眼镜,干净清爽的露出了全脸,孙婆婆“呀”的惊叫一声,手颤抖的指着他:“你……你是章富昼?”

章富昼,薛煦在《调酒师》里的角色名。

薛煦含笑,说:“我是。”

“oh god!”老太太竟然飙出了一句英文,身体抖了抖,随时要晕厥的样子,不等夏菱扶她,她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冲进房间,出来时已戴上了老花镜,还拿了纸笔,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薛煦:“孩子,给我签个名吧,我可喜欢你演的富昼了,演的太好了,死的时候我哭了好久。”

夏菱:“……”what?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偷偷追他的剧?

薛煦哪敢不从,乖乖写上自己的名字,老太太不满意,戴着老花镜看了半天,说:“你画的爱心小了,太小了!”

薛煦:“……”

真是一个时髦又充满少女心的老婆婆啊。

完后,孙婆婆心满意足的拿着签名,看着这字儿,怎么看怎么满意,终于想起问夏菱:“你比我当年强多了,是怎么把人拐到手的?”

夏菱= =,“拐”字多难听,明明是他一厢情愿,她勉为其难好吗?

她说:“我们其实是高中同学。”

孙婆婆恍然,“难怪了。”

薛煦却听得心念一动,看着她不说话,高中同学,多遥远的称呼,毕竟离真正同班,成为同学之前,他们便已同住一个屋檐下,彼此密不可分。

和她分开的那些年,他很难用言语去准确定义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就算抛开情爱,她也早已融入他的骨血,成了长在心头的一块肉,生命中不可割舍。

孙婆婆的房子够大,有三个房间,住下他们绰绰有余。

晚饭时,夏菱因为吃自助餐饱了,没吃两口就去洗澡了,她以前经常来这儿住,换洗衣服都有,一点都见外,留下薛煦一个人正襟危坐。

老太太今儿高兴,红光满面,把珍藏多年的白酒拿出来,“富昼,你来了正好,陪我这个老婆子喝一杯,菱菱都不喝酒的,真是可惜唉,无福消受。”

薛煦:“……其实,我酒量也不太好。”

孙婆婆:“怎么可能?我看你在电视上不是挺能喝的嘛,一干就是一瓶。”

薛煦:“……”你也说了那是电视。

“还有还有!”孙婆婆想到什么,紧张兮兮道:“虽然漫蝶是不错,但我家菱菱更好,你可千万不能不要她啊。”

漫蝶,《调酒师》女主。

薛煦好笑摇头,“奶奶,那都是演的,当不得真。”

“演的也不行。”孙婆婆虎着脸,“你和漫蝶亲上的时候,你是不知道,菱菱有多伤心。”

薛煦愣,“她……会伤心?”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可不,一直一直看着,什么表情都没有,不是伤心是什么?”孙婆婆道:“菱菱太犟了,脾气也硬,不善于表达,又要面子,其实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可脸上总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所以你要多体谅她,多让着点她,我和她认识这么久,她有多喜欢你我都看在眼里的。”

薛煦心怦怦的跳,一脸期待,“比如呢?”

孙婆婆笑眯眯的把一瓶白酒给他。

薛煦想也不想,接过瓶子,仰头,一口干了半瓶。

孙婆婆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也给自己倒了杯说:“比如啊,当时,她买了好多你的照片,卡贴什么的,什么都有,然后一把火全烧了。”

薛煦:“……”

“对了,还买过一个等身抱枕,吊在房间里,每天当沙袋打。”

薛煦:“……”

“她还喜欢拿你的海报垫餐桌,你知道这可不比报纸,贼贵贼贵的,她也真是舍得。”

薛煦:“……”

孙婆婆说:“还有好多好多,我从来没见过她对谁这么上心。”

薛煦表情一言难尽,“她对我确实爱得深沉。”

“还有件事,我不确定是真的假的。”孙婆婆慢悠悠喝了口酒,眯眼道:“那时候,你还不是富昼时,我就发现菱菱特别关注电视上一个男孩子,整天搞什么投票,还花了六万多块……”

“什么?你说什么?”薛煦心头一震,猛地抬头看她,不可置信,“那三万张票是她投的?”

“我不知道她投了多少票。”孙婆婆摇头,“只知道她花了很多钱,那段时间过得可惨了,连饭都差点吃不起,我当时怕她在网上乱花钱,被人骗了,偷偷拿她的手机看了一下,有条短信就是说她花了六万多买了水,我当时奇怪啊,上网查了查,发现和投票有关系。”

孙婆婆看着薛煦怔忡的面容,叹了口气,“我其实很怕她沉迷,因为不现实,但她又那么理智,除了给你投过票,也没有其他过激的举动,但我知道她放不开,还怕她一辈子走不出来,当时还奇怪,她这种性格的人为什么会追星,如今知道了你们以前的关系,也难怪了。”

孙婆婆语重心长,“菱菱是个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薛煦思绪万千,脑子很乱,整颗心又酸又涩,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当年他的决定有多错误。

他表情沉郁,一言不发的把手中的半瓶酒喝完,抹嘴,指了指其它几瓶没有开封的,哑声问孙婆婆:“这些我可以喝吗?”

“当然。”孙婆婆眯着眼睛笑。

于是薛煦又陆续开了几瓶,一瓶一瓶的往嘴里灌。

夏菱洗完澡出来,拿毛巾擦着头发,看到餐桌上只坐了孙婆婆一个人,奇怪问:“薛煦人呢?”

孙婆婆:“他喝多了,我扶他回房间休息了。”

“他喝酒了?”夏菱皱眉,转身进房间察看薛煦情况。

一片漆黑,她打开灯,一眼就看到薛煦烂醉如泥的倒在床上,走过去,发现他鞋都没脱,一身酒气。

夏菱扇了扇风,嫌弃的皱了鼻子。

少年乌发凌乱的散在额间,眼睛半阖,长长的睫羽覆盖下来,瑟瑟轻颤,他白皙的脸颊泛起大片桃花红,难受喘着气,眼波迷离的看着她,大着舌头不确定的叫:“小,小花?”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夏菱抽了抽嘴角,弯下腰,要给他脱外套。

薛煦努力睁开眼看她,鼻子嗅了嗅她的味儿,仿佛确定了是她,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方向拽,紧紧抱住她,然后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小花,小花……”他深深的看着她,声音喑哑的喃喃。

“你起开。”夏菱皱了眉,手推了推他,竟然没推动,少年身体烫如火炉,碰一下仿佛都会被灼伤。

“你别乱动。”薛煦突然变得很霸道,扣住她的手一同压在床上,认真看着她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夏菱挣了几下,没挣开,这人明明醉得一塌糊涂,力气却很大,她无奈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话落,狂热的吻落了下来,细细密密,极尽缠绵,他亲吻她的眉,她的眼,边亲,边说对不起,语气愧疚,动作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凶猛,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的舌头滑到了她的樱唇,破开她的牙齿,又亲又咬,含住她的舌深深吸吮。

空气温度上升,夏菱被亲得意乱情迷,意识清醒又不太清醒。

薛煦很热,全身都热,而身下的女孩是他唯一的解药,亲着亲着,他的手不老实起来,钻入她的衣服,女孩柔嫩偏凉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不知摸到了哪处,异常柔软的触感,他有些粗鲁的捏了捏。

夏菱脸通红,羞恼的推了他一下,骂道:“你他妈就不能轻一点吗?”

“小花,我好热,好难受……”

少年还委屈起来了,脑袋蹭了蹭她的脸,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要忍不住了……”

“我好想……”

“好想……”

夏菱心跳强烈得仿佛心脏下一秒就要从胸口蹦出来,她强忍害羞,面上依旧淡定,“想上就上,废话那么多干嘛。”

她话音刚落,薛煦张嘴,哇地一声吐出来,污秽物全都喷在了她脸上,他面颊潮红,醉醺醺的吐出最后一字——“……吐。”

然后,整个人歪倒在了她身上,不省人事。

“……”

“……”

“……”

“啊啊啊啊啊,薛煦我要杀了你!!!”

夏菱崩溃了,狰狞大喊,淡定不再。

好不容易把他搬到卫生间,夏菱面不改色的扒光他的衣服,随便给他冲了个澡,给他穿上睡衣。

夏菱全程冷着脸,没有一点旖旎心思,最后,扔抹布似的把他扔在床上。

夏菱累得精疲力尽,口渴,出去倒杯水,一打开门,孙婆婆赫然蹲在门口,没想到门会突然被打开,整个人僵了僵,立刻摸着地板装模作样,“眼镜,我的眼镜在哪呢,眼镜……哎!菱菱你出来得正好,我的眼镜不见了,帮忙找找。”

夏菱倚着门框,要笑不笑,“婆婆,别装了,眼镜不是好端端的戴在您眼睛上吗?”

“对,对哦。”孙婆婆摸了摸眼镜,讪笑,从地上爬起来,“瞧我这记性,人老了,越来越不记事。”

“酒是您灌他的吧?”夏菱揉了揉太阳穴,很无奈。

“我都是为了帮你。”孙婆婆像做错事的孩子,撅嘴,“网上多少小姑娘想睡他,多难得的机会。”

夏菱笑了,“哪里难得,以后多的是。”

孙婆婆一愣,皱纹舒展,“也是,你们还年轻,路还很长。”

她感慨,“我们菱菱,终于有家了。”

夏菱神色微动,笑着发出一声叹息。

“嗯。”

接了杯水回房间,薛煦东倒西歪的躺在床上,睡得像头猪。

真是没救了。

夏菱冷漠脸,关灯,走过去,掀开被子,睡在另一侧。

那人似有所感,卷着被子滚过来,抱住她,嘟嚷:“小花……”

“滚。”夏菱毫不留情的推开他。

薛煦又滚了过来,抱着她不撒手,腻歪,“小花,我爱你,最最最爱你了……”

他非要粘着她,不停往她怀里拱。

夏菱都怀疑他是不是装睡了,最后,软了眉眼,实在拿他没办法,轻轻回抱他,笑叹:“我也是。”

她终于有家了。

这个傻瓜,一直觉得,薛家倒了,他给不了她家,可哪里知道,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了,撒花,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阻碍了,最初构想时就是一个相互救赎的故事,我一直都向往着这样的爱情。

相濡以沫,爱你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番外还有呢,都是他们的甜蜜番外,日常,结婚什么的都有,过两天更,你们还想看谁的番外,可以在评论里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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