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贺名扬看到叶婴进去之后和林远时说了几句话, 林远时笑着俯身和她打趣了一句什么之后从过道穿过来。

贺名扬还有点愣。

——时哥那张俊脸还有笑得这么流氓的时候呢?

这是跟谁学的?

到教室后门门口的时候, 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消失。

“干嘛?”

“时哥我觉得你现在笑得有点像流氓。”贺名扬一脸真诚,他向来不擅长伪装, 想啥说啥。

林远时一脚踹过去, “我他妈看你还像智障呢, 有事说事, 没事赶紧滚。”

贺名扬:“篮球训练赛啊, 周六你到底能不能来?”

林远时点头:“能能能。”

贺名扬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这次训练是最后一次了, 我在外面定了篮球馆,咱们——哎?你刚刚说啥?”

林远时:“我说能去啊。”

贺名扬:“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这么容易的么?

那之前他一肚子劝说的话都白准备了吗?

有点突然啊。

贺名扬惊喜的瞪大双眸,高兴地一个大跳, “蹭”的一下窜到林远时的身上。

双腿紧紧夹着林远时的腰。

“我草……你他妈下来!”

“贺名扬你有病吧?”

林远时嫌弃的把贺名扬的双手撕开,“下来!”

贺名扬跳下来, 拉着林远时的手腕不肯松:“真假?真去啊!说好了!不能反悔的啊!”

林远时算是怕了他,敷衍着“嗯, 嗯,去”然后逃也似的回了班级。

生怕他再跳上去似的。

贺名扬开心的看着林远时的背影傻乐。

时哥有点害羞啊。

这就对了嘛, 这才是一个对象没处过的纯情时哥。

一开始出来的时候, 那个一脸流氓笑的人是谁啊?

林远时同意参加训练赛了,贺名扬一边下楼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晚上可算是能给队里那帮新来的臭小子们一个交待了。

还得把篮球馆的时间加长, 时哥好容易来一回, 必须练够了才行。

也正好让那帮臭小子见识一下时哥的魔鬼体力。

在贺名扬心心念念的期盼中, 周六如约而至。

早上六点, 叶婴准时起床, 洗漱,做早饭,然后送叶朗出门。

叶朗现在已经习惯了周末上家教课的生活,叶婴随机考过叶朗几个小问题,答的倒是比以前强那么一点点了,不少基础公式背得比以前熟络,但是成绩还没有进步。

不过叶婴也不着急,慢慢来嘛。

其实叶婴并不是一定要求叶朗成绩多么多么好,在学校多么多么优秀的。

她知道好学生并不一定就是好孩子这个道理。

对于叶朗的学习一直都很关注也很上心的原因就是,她不希望将来叶朗后悔。

她希望叶朗学会一个道理——想要做成一件事,必须全心投入,全力付出,才有可能成功。而不是觉得这件不适合自己,就换下一件来做。

也许到了下一件事,遇到一丁点困难,还是习惯性的知难而退。

结果并不重要,叶婴要的是他努力的这个过程。

同时她私心里也希望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都能尽她全力给叶朗最好的。

别人有的运动鞋,叶朗也要有,别人上的补习班,叶朗也要上。

自从她认了叶朗是她弟弟那天起,她就在心底里发誓,今生今世他就是她亲生的弟弟。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她会保护他,来报答幼时他救她出小黑屋的那一命。

叶朗这孩子很早熟,他深知姐姐的苦心,所以他一直按照叶婴的想法来做。

叶婴是他的脑,他是叶婴的手,这是他之前经常说的一句话。

叶朗回头朝她招手,叶婴笑道:“路上注意安全,在老师家里好好听课。”

叶朗乖乖道:“好的姐,放心吧。”

叶朗走远了,叶婴把自己收拾了一通准备出门。

林远时早早等在书房,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球衣,无袖,肩头很白净,肌肉线条非常漂亮,上面有一个浅浅的花印,大概是小的时候打疫苗时留下的。

叶婴在林远时身边坐下,老师还没来。

林远时歪头对叶婴说:“今天咱们就上一节课。”

叶婴:“我知道,你要去打篮球。”

林远时:“你也去。”

叶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林远时:“我保证把卷子做完,请领导放心。”

贺名扬来找林远时的那天,叶婴回到位置上跟林远时说,她可以陪他一起参加这次的篮球训练,但是前提是他必须把这周留的所有作业都写完。

林远时俯身说的那句话是:只要你能去,比这多十倍的作业我都能写完。

叶朗会是篮球赛的观众,他也爱打篮球,叶婴私心里希望林远时把这场篮球赛赢得漂亮一些。

或许能缓和一下自家弟弟和林远时的关系。

至于缓和关系有什么用。

叶婴也不知道。

她清醒的给自己催眠着。

频繁的和林远时接触,是为了弟弟,是为了林远时提高成绩,是为了林家给的补课费。

绝不是为了自己。

叶婴垂下眼睛,专心听课。

物理课结束,林远时把笔扔到叶婴笔袋里,“老师再见。”

程老师一挑眉:“下个课这么开心呢。”

林远时:“打球去。”

程老师一边整理题册一边说:“又跟刘文兴一起啊?”

林远时:“跟叶婴一起。”

程老师挺年轻的,一直跟林远时关系不错,男人之间一个眼神,彼此就都懂了。

程老师笑了笑:“就是不一样。”

林远时喜滋滋的看着假装什么都听不懂专心收拾书包的叶婴。

“当然不一样。”

林远时有一个篮球包,里面放着他的衣服鞋子,早就收拾好了,林远时往肩上一背,“走吧。”

出了门,林远时说:“咱们打车过去吧,不让老孟送行吗?”

这次是和同学一起打球,和上次送陈曦出国不一样。

上一次个个是名门子弟,随便一个家里都有司机,所以让老孟跟着也就无妨,可是这次不同。

叶婴明白林远时的意思,“好。”

俩人走了几步,林远时摸了下裤兜,“我手机忘带了,换衣服了,在另一件衣服兜里。”

叶婴:“要回去拿吗?”

太阳很足,晒得叶婴睁不开眼睛,林远时有点心疼,“算了不拿了,我们赶紧走,赶紧去打车吧,别晒着你。”

到了下面,俩人坐上一辆出租车。

“去哪啊?”司机师傅问道。

“去……”林远时想了想,眨了眨眼,“港东篮球馆。”

“哪个区啊?”

林远时:“师傅您不认路啊?”

司机:“我地图一下吧。”

林远时:“行。”

司机师傅:“是胡台区那个吗?”

林远时:“应该是,走吧。”

车子缓缓开动,叶婴看着车窗外。

安静了一会儿,林远时往叶婴那边凑了凑,“小婴婴你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学霸呀?”

叶婴回过头,“怎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到的。”

和她一起学习这么久了,林远时也不傻。

他感觉得到叶婴基础有多么好,反应有多么迅速,有时给他讲题,随口就能说出某市某年高考出过类似题,都做了什么样的变形。

这绝不是一个学渣偶尔一次的进步。

有的时候林远时甚至觉得,叶婴的习题储备量甚至超过了某些老师。

可是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开始叶婴要故意考得不好呢?

“因为我害怕。”

叶婴说得诚实又直白。

“我和弟弟背井离乡,寄人篱下,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活,到了一处陌生的环境,我不敢表现的太过瞩目,不敢招摇过市,我害怕背地里有人嫉妒,有人起什么坏心思。”

“所以我想夹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的考一所大学。等到能养得起弟弟了,一切就都会变好。”

林远时完全没有想到背后的理由会是这样。

被叶婴平平淡淡的讲出来,林远时觉得无比心疼。

小婴她看似柔弱,实则没有人比她更坚强。

林远时从小张扬,在幼儿园就是园霸级别,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耀眼的人物。

站在灯光下的人,便不会考虑阴影。

因为没有感同身受。

他的家庭给了他自信,张扬的底气。

可是叶婴不同。

她没有家。

她必须自己强大起来,成为替别人遮风避雨的港湾。

叶婴说完之后看着窗外,林远时看着她的背影。

叶婴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一刻,林远时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抱她。

不去狠狠把她揉进怀里。

少年轻咬着牙,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

“小婴我快过生日了。”林远时忽然说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叶婴点点头,“嗯,成人礼吗?”

林远时:“嗯。”

听霍文初提起过,林家太子的成人礼,想必全城瞩目,全城的富豪阔太,千金名媛都会参加吧。

叶婴压抑住心底逐渐弥漫起的苦涩,笑着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林远时:“期末,你好好考一次。”

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叶婴眸色闪烁。

林远时斜斜勾起唇角,歪头靠近叶婴,“你相不相信,哥能保护你。”

视线交错。

四目相对。

只要你想,我能护你招摇过市,肆无忌惮。

没有人敢嫉妒,没有人敢对你不利。

随心所欲,一样拥有被爱与自信的底气。

只要你想。

叶婴垂下眼睛,语气清清淡淡的,分不清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你拿什么保护我啊?”

林远时还没来得及回答,被司机师傅一句话打断了。

“小伙子,你确定是胡台区的篮球馆啊?”

司机略带着口音大声问道。

林远时收回目光,有点不耐,“啊对,就按导航走吧。”

司机:“行吧。”

林远时回过头:“刚说到哪了?”

叶婴笑了笑:“没什么,我有点晕车,你先自己玩儿。”

师傅的这辆车大约开了挺多年了,稍微开快一点儿就哗啦哗啦响,别不用提外面的风声顺着不完全封闭的窗户往车里灌的声音。

“那你歇一会儿吧。”

“嗯。”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叶婴率先觉出不对。

“这怎么……越走越荒凉啊?”

楼房越来越远,前面的八排车道在阳光底下泛着光,路上车辆极少。

前面甚至有大片的玉米地,和水稻田。

司机说:“你不是说胡台区的吗?胡台区还没到呢。”

林远时:“对呀,还没到呢,不用着急。”

叶婴还是觉得不对:“师傅,胡台区真的有篮球馆啊?”

司机:“地图上显示有个篮球社的,不知道和你们说的是不是一个呢。”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姑娘白白净净,好心好意开始了科普:“以前胡台区就是一个山沟沟,后来晋城建新区,就在那边开了一家滑雪场,不少平房都拆迁了,新城区才刚开始建设……”

终于林远时也觉出不对了。

山沟沟,平房,滑雪场??

都是什么?

这次训练林远时能参加给贺名扬开心坏了,扬言斥巨资定了晋城最好的篮球馆训练。

“师傅别走了,就在这里停下吧。”林远时说。

司机:“行。”

车子靠边停,林远时一掏兜,“卧槽!”

叶婴:“?”

林远时:“钱包跟手机一起……在另一件衣服里。”

叶婴:“没关系,我带了一点钱。”

司机从后视镜里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

小小年纪的,不会是坐霸王车的吧?

叶婴拿钱的功夫,眼珠一转:“师傅你把我们送回原来的位置可以吗?”

司机:“不行不行,赶紧给钱,就到这了。”

鬼知道你们有没有钱付款。

林远时:“你凶什么凶。”

走了实在太远,叶婴带的钱也只堪堪够付车费的。

下了车,一股热气席卷而上。

“我操了……”

从小衣食无忧的林少爷,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境况。

出租车把他们放下之后,绝尘而去。

他们站在路旁,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绿油油的叶子被太阳晒得有些打蔫。

“热不热?”叶婴拿出一包湿巾,“擦擦汗。”

林远时:“你带手机了吗?给贺名扬打个电话啊。”

“你的那部没有带,”叶婴从包里翻出一部老人机。

林远时刚把屏幕摁亮,“电量不足”的标识闪烁两下,然后。

灭了。

叶婴:“……没有电了。”

林远时:“……”

两人互相看了一会儿,忽然都笑起来。

不知道被扔在哪里,太阳无比炽热,没有钱,没有手机。

这样窘迫的境遇下,两人居然觉得好笑。

而且是那种根本停不下来的好笑。

最后都没什么力气了,叶婴直起腰来,擦干了眼角笑出的眼泪。

“现在怎么办呀?”

林远时往远处看了一眼:“一边往回走一边试着拦车吧。”

叶婴:“没有钱怎么拦车啊?”

林远时:“靠……人品吧。”

两人并肩走了五分钟,这一路上连个阴凉都没有,林远时把所有负重都放在自己肩上。

“累不累?”林远时低头问她。

“还好。”

林远时拉过叶婴的手腕,把她放在自己身前,借着自己个子高帮她挡太阳。

“我真的还好,小的时候家里在大山里,想要去婆婆家玩,就要走很远很远的山路,背上还背着弟弟。”

看出林远时有些烦躁了,叶婴轻松地说起小时候的事,想吸引林远时的注意力。

“那你不会累么?”

叶婴:“会啊,你知道我怎么缓解这种累吗?”

林远时:“怎么缓解?”

叶婴:“讲故事。我弟弟从小就特别会讲故事,还挺神奇的,小家伙书读的一般,可是每次讲故事都绘声绘色,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到的,还是他自己编的。”

林远时看了眼远处,“啊。”

叶婴抬头看向林远时,抿着嘴角:“然后我们一起去婆婆家,就不会那么累了。”

话落,走了十几步林远时都没有回话。

又走了一段,林远时忽然拿下篮球包,挂在自己脖子上,到叶婴身前,背对着她蹲下身子。

“上来。”

叶婴停下脚步,小白鞋的鞋尖就在他的身后,“干嘛?”

“背你,”林远时说:“快点,上来。”

叶婴迟疑着往前挪了一点儿,林远时的大手扣住叶婴腿窝,往前一勾,叶婴落在他的背上,林远时轻轻巧巧站起身。

一边走一边说:“从前吧,有一个大户人家……”

叶婴错愕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原本只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要心烦气躁。

不想林远时连这个飞醋都吃。

叶婴看着他的耳朵。

微微笑起来。

可爱。

“大户人家的,那个……”

叶婴歪着头,“怎么了?”

语气里的期待非常明显。

她真的想听啊……

林远时沉了声音,“这户人家是那个城市非常有名的望族。从民国时期开始,经历过大起大落,从爷爷辈开始就有过白手起家的经历,好在掌舵人都很厉害,这个家族承蒙老天庇佑,一直兴旺着。

老爷子有一个独子,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伴侣,他非常非常爱她,可是迫于家族的一些原因,他娶不了她,这个女孩没过多久含恨而死,独子娶了另一个望族的女儿作为妻子,他的妻子很爱他,可是他并不喜欢他的妻子,他的心里只有他的白月光。

他的妻子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很自然的他也不喜欢他的这个儿子。后来他在外面认识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和他的白月光有七分相似,独子着了魔似的爱上了她,还和她生了另一个儿子。”

讲完之后林远时停顿了一下,“小婴,你说说看,这个故事里,最可悲的人是谁?”

叶婴伏在林远时的背上,随着他的步伐一起一伏。

“你觉得是谁?”

林远时笑了笑:“大概是他可怜的妻子吧。”

叶婴:“不是。”

林远时;“嗯?”

叶婴:“是他的白月光。”

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爱而不得,含恨而死。

在最美丽的年纪。

“不管怎样,活着就会有希望,可是如果死了,就一切都没有了。”叶婴淡淡的说。

这句话本不是出自她的口,这话是叶朗说的。

那时在孤儿院,叶婴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院长狠狠斥责的那些孩子。

孤儿院里的孩子,与别处的孩子不同。

这并不是歧视,这是事实。

这种不同来源于原生家庭对他们造成的创伤,在他们心中留下可怕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这种印记也许会变成他们前行的动力,有的,则会变成一种阴影,必须把那些伤害原封不动施加到另一个人身上才会开心。

那些孩子就是这样。

他们变本加厉的欺负叶婴,在没有人的地方打她骂她。

八岁的时候,叶婴被一对夫妇看上,眼看着就要被领走,可是夫妇来接她的那一天,叶婴被那些孩子绑了起来,嘴里塞着棉布,藏在后院的柴垛后面。

孤儿院里的人找了叶婴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院长抱歉的告诉那对夫妇,说叶婴可能害怕被领养,躲起来了。

傍晚时分,叶婴在柴垛后面,眼睁睁的看着那对夫妇的车子绝尘而去。

眼泪顺着两颊流淌下来,落在嘴里的棉布上。

那群孩子也走了,把叶婴一个人放在这。

又过了很久,叶朗才柴垛上跳下来,帮叶婴松了绳子。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在柴垛上躺了一夜。

看着繁星漫天,叶朗说出这句话。

叶婴回过神来,笑了笑,“如果你是那个独子,你会怎么做呢?”

林远时想都没想:“我会保护她。”

“怎么保护呢?”

“谁敢碰她一下,我就要了谁的命。”

叶婴在他的背上,听到有车子的声音。

猛的回过头,高高的招手:“哎!有车!”

林远时顺着叶婴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远处一辆黑色奔驰正朝这边驶来。

“喂!救命!能停一下吗?”

不远处开始减速,然后稳稳地停在两人身边。

车窗降下,是一张线条精致俊逸的侧脸。

车里的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穿着黑色的长袖衬衫,盛暑天气,光是降下车窗就已经能感觉到车里非常凉爽。

“师傅,请问您是往市区走吗?能带我们一程吗?”

男人回过头。

那是一张极温润的脸。

眉目弧度温和,唇角微微上扬,鼻梁高挺,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左边眉尾处有一道浅淡疤痕,位置特殊,虽然浅淡却也显眼。

这样一道疤莫名为这样温柔的面容徒添了一丝凶意。

“可以。”声音像是在冰水里沁过,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情绪。

——并没有那么温和。

“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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