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蒲潼荏就准备离开。
却在走到门口即将开门时停住，就势侧头疑惑地问正在沉思的505050, 两脚更是后退了几步。
“你说你是药剂师？”
恍然回神的505050闻言, 眼里浮现出傲视, 张口自信道：“自然。”
“药剂师一般不是都很富吗？”蒲潼荏总算想起被自己忽视的那点异常是什么, 不顾505050异样的目光, 继续说：“能一次性支付整容费的, 最好一次性付清，不然被我发现了，后果很严重。”
蒲潼荏神情认真, 没有一丝说笑的成分。
505050眼见躲不过, 面白无须的脸上硬是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红晕, 如黑宝石的眼里羞赫之色一闪而过。
“我属于你说的那个‘一般’之外。”他恼怒道。
已转过身的蒲潼荏表情微怔, 半响诡异地看着他, 目含怜悯，“那就是说你一直白做工？”
505050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说的其实也没错，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一会儿你先弄几个药丸出来，我看看成效，如果成效我觉得不错，你愿不愿意一直做下去？”
“当然，整容的话, 我算你免费，就当支付给你的报酬，等你整个身体都来了, 我还可以给你整整身体，你觉得怎么样？”蒲潼荏自信满满，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
505050没一口回拒，反而吞吞吐吐迟疑不决：“这、这个…有点不太方便……”
“哪里不方便？我给你工资总比你免费打工强。”蒲潼荏不解地皱眉。
话是这样说，“你先等我问问。”505050说完背对着他，用意识触碰与他契约联系的一点。
“问谁？”蒲潼荏脑中泛起疑惑，面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地上的505050，当发现有其他精神力的波动时，垂眸若有所思。
这几天随着接待的人头越来越多，一些问题及疑问也逐渐浮出表面。
比如这些人头的由来。
蒲潼荏一开始从代理系统的话中知道了人头是他们的替身，但他当时明明有种‘人头’就是代理系统的感觉。
即使说话方式刻意改变了，然而对方不经意流露出的‘本性’还是让他生起了怀疑。
而这点怀疑，在相继送来的人头包裹里进一步扩大，进而被他发现了一丝端倪。
他也越发肯定，第一个人头就是代理系统本人。
至于原因……
想到代理系统在群里招人的消息，蒲潼荏嘴角咧了咧。
只是对方没经过他同意擅自提价的事，虽然他不那么在意，却也决定找个机会补回来。
蒲潼荏没考虑多久，精神力轻车熟路地混进505050的意识领域，接着顺藤摸瓜地跟着对方摸了过去。
本以为与以前看到的一样，结果眼前一亮，却是到了另一个茫茫的空间。
蒲潼荏愣怔的同时，忙打起精神去看。
此时，505050按照以往的步骤联系上头，顺便问起蒲潼荏跟他说的提议。
“……因此我要不要同意？”
蒲潼荏在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什么都没看见，却听到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这时又一道比刚才冷硬的声音响起，“日常药剂供应不得落下。”
“自然，应该如此。”
先听见的声音如是说道。
没沉默多久，与他对话的声音回道：“那你去吧。”
505050点头，正欲离开。
一项冷漠少言的上司突然开口了。
“他最近在做什么？”
505050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听说你也去整容了？”上司说不出来情绪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幽冷。
505050一滞，没否认，“是的，我想起了一些事。”
“没想到你也有了记忆……”上司语气依旧幽幽道。
505050没说话，熟练地等待他后面的内容。
果然，没多久，上司继续说：“你们都要离开，到最后只剩我。”
“纵然这一天总会来临……没想到会这么快。”
505050犹豫片刻，忍不住劝道：“早点脱身早点了结，就算是它让我们复活，可我们也替它做了不少事。何况它本来就与我们说好，等这场活动结束，就归还我们的自由。”
虽然，这场活动与一开始定的就有点出入。
505050想不通，明明贡献值开启不会这么早，到底是哪出现了问题？
“你们现在就可以自由，何必等到结束。”上司冷冷道。
“只要舍得，你现在就可以复活。”他接着的话，令505050变了脸色，同时使蒲潼荏的情绪有了轻微的波动。
幸而他的精神力比较充裕，快速掩盖倒也没暴露。
蒲潼荏抬头望望，眸光微暗。
“现在不能……”505050只说了半句，便被上司不容反抗的话语打断。
“为何不能。”
505050正要开口。
“这是它定的规矩。”对方继续道。
“我需要灵气供给，来提升替身的资质。”505050语气认真。
本来在未说出口前他还有点不自信，然而脱口后，像是为安慰自己又像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他竟觉得自己之所以不复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吗？”
“是的。”505050确信道。
“可以。”主代理系统没戳破他虚伪的心思，语气淡淡。
“……”505050这会儿想到他与新时代理系统之间的传言，猜想他一开始问的也许是新代代，遂趁着对方没继续逮着他聊天的空隙中，忙说：“新代代最近好像很忙。”
“哦？怎么个忙法？”果然，只要一提起新时代代理系统，主代理系统就不一样了。
“不知道，反正最近找他聊天，他也没怎么回，每次不是自动回复，就是在‘忙碌中’。”505050说。
“你没问？”主代理系统说。
“我总不可能每天都追着他问吧。”505050无奈。
他又不是他妈，问多了会出事的！
“再说我有时候问了，他也不定会告诉我。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便是，他肯定不敢不说。”
“你们整容我不管，不过要适可而止，替身坏了，可就没了。”主代理系统没回答他的话，反而生硬地转移话题。
“我问过了，他们术后恢复很好，几乎看不到动刀子的痕迹。”505050谈起这个，显得很是亢奋。
主代理系统沉默了两秒，问：“真的有那么好？”
“嗯嗯，整容过程也很方便快捷，全程无痛，几乎睁眼闭眼就换了张脸，整过的都说好。”505050正经的完全不像在打广告。
在一旁默默偷听的蒲潼荏差点没忍住给他算广告费。
“这就是你‘兼职’的原因？”
505050：“……嗯？？”
“每天的药剂别忘了。”主代理系统再次强调了一遍。
“只要材料齐全，完全没问题。”
“兼职的工作是什么类型？”
505050不知道今天主代理系统怎么这么多废话，有心不想回答，却碍于他是自己的上司，不得不回应。
“炼丹。”
“药剂师还会炼丹？”
“…不会。”
旁听的蒲潼荏：“……”好像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可以学。”505050恼羞成怒，“炼丹那么简单，我一学就会。”
蒲潼荏暗暗点头，决定以后把郑卫国交给他的炼丹任务全都交给他了！！
反正他说简单。
505050突然打了一个摆子，下意识用精神力扫了一圈自己的意识领域。
没发现异常，他也没了和主代理系统交谈的心思，再说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于是他跟主代理系统说了一声，直接原路返回，退出了意识领域。
蒲潼荏见状，无趣地正要跟着离开。
“既然来了，就聊聊吧。”主代理系统突然道。
听着耳边近在咫尺的声音，蒲潼荏没回头，耳朵尖动了动。
“你在和我说话？”良久，蒲潼荏试探地问。
“你觉得这片空间除了我，还有谁能和你说话？”
“哦，有什么事吗？”被发现了，蒲潼荏也没紧张，甚至大摇大摆放开掩饰自己踪迹的精神力，四处张望。
“不用找了，你看不见我的。”
听他这样说，蒲潼荏还真不再找。
没想到他这般听话的主代理系统有些沉默。
“你好。”半响，找不到话说的他干巴巴打招呼。
觉得他会说些什么震惊话语，至少会问他怎么进来的蒲潼荏：“……谢谢，你也好。”
主代理系统：“……我最近很忙，并不太好。”
蒲潼荏陪着他尬聊：“巧了，我这几天也有点忙。”
“我知道，你给他们整容。”主代理系统硬邦邦说道。
蒲潼荏思考怎么回他，毕竟对方干什么，为什么忙，他可不知道。
“但你不应该这样做。”主代理系统说。
“那我应该怎么做？”蒲潼荏顺着他的话问道。
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不以为然，主代理系统腔调一如既往平平淡淡说：“你难道没发现自己的贡献值浮动很大吗？”
想到自己那上一秒还是成千上万的贡献值，下一秒却跌成负数。
简直比过山车还刺激！！
“这关我整容什么事？”整容这么正经的生意，完全是为他人谋福利，凭什么减我的贡献值？
“贡献值包括人品、品行、对世界做出的贡献等，其中人品就占了百分之50。”
“然后呢？”这好像与整容无关。
“你的人品值为－999999999”
蒲潼荏:……负、负多少来着？
∑(°Д°ノ)ノ
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负九亿的人品……你怕是主机发热出问题了！
主代理系统:“我不属于机械类的系统，不存在主机发热。你的人品确实是负的，我统计了十遍。”
蒲潼荏黑脸:……知道了，你能不强调吗？
十遍了不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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