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t话,这里你是待不下去了,我送你去码头,这条命活的下来算是你捡的,记住和我没关系——”男人鸣笛,直接将救护车开了出去。
他回首,时不时的望望后窗的玻璃“你别给我死在车上,是男人就撑下去——”
是男人就撑下去,是男人就撑下去!
他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车上,不能连终点都等不急。他压抑着痛,压抑着血液一寸寸抽离身体的恐惧,压抑着利刃搅在腹间的折磨。他喘息,又紧了紧腰上红纱,冷汗如珠一颗颗顺着脸旁淌落。
“小子,我看你比你老子差远了,他当年被人砍断手吭都没有吭一声,都是自己医好的……”男人狂笑,不禁回眸又看了看文龙。他握着方向的手微微颤抖,车速一提再提。
“是吗。”他虚弱,艰难的喘息道“你这算什么……我当年看他被人砍死时也没吭一声……”
“是吗。”男人哼笑,轻声的嘲讽中难掩的一点失落“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说话了……”
他掏出怀中的小酒瓶,顺窗投了过去,这精致的酒器还是当年文龙父亲送给他的纪念。
“舍着点喝,我一周的薪水……”
他压抑着,艰难的拾起酒壶,酒液醇烈。他猛饮了两口,却咳出来大半。他一手执瓶,将剩下的烈酒倒向伤口。
“嗯——”文龙撑起身子,咬紧牙关,看着酒水溅落浇上伤口,看着那鲜血洗去随即涌出。他吧——”
这码头挺深,游到浅滩少说也要三两千米。他上船,将远东松了绑。
远东痛愤,望着着男人,温润的眸畔隐隐含泪,扑嗵一声跪地悔道“二叔……我对不起龙哥……”
“什么都别说了,快把他带走,医的了就医,医不了也要尽力,尽力——”他抬手沉甸甸的扶上远东肩头“这担子现在交给你,我和他父母从小在屋村长大——”
他是阿娟的孩子,他把他当成亲儿子,这段年少轻狂,只属于他们这辈三人的记忆。
“二叔……”远东架着文龙,此刻脆弱的像个孩子。
走吧走吧,他遥望岸边不停的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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