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节(1 / 1)

女形容的那样富丽堂皇。

太子的眼神竟乎复杂,他知道沈之音是太子妃的堂妹,按理,他应该冷落她,给太子妃一个警告,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太子妃,太子妃是他的发妻,他一直尊重她,一直顾全她的脸面,甚至在江良娣进府前曾问过太子妃,其实太子妃如若不愿,他也不会强求,可太子妃却好像把他的尊重当成了纵容,一次比一次过分,直到这一次。

他不是不清楚他姬妾的小动作,但当时他根基未稳,加上并未对太子妃多加猜疑,就专注于前朝,等他回神的时候太子妃江良娣已经结仇已深,所以他听从了母妃的建议纳了阮良媛,以此来给两人一个警醒,但是事情并没有和缓,反而阮良媛的加入让局势更加变化,甚至阮良媛也不如母妃讲的小家碧玉,心地纯善

他抓过沈之音细嫩的脸颊,声音低沉:“你与太子妃并不像。”

沈之音的内心突然有点酸涩,她与太子妃相比,终究差在了时间,她此时此刻一点都不想去理解太子的丧子之痛,她推开他的手,赌气的说道:“妾身本就与太子妃不像,太子妃像大夫人,妾身却随了父亲母亲。”

太子愣了愣,第一次有人敢甩开他的手,他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是训斥还是责罚。

沈之音却越发的委屈起来,也许也融入了上辈子的心酸:“殿下只关心太子妃,可曾关心过我,还是殿下以为,我是故意救了太子妃来表功?我不要命了吗?那颗小石子差一点就要戳到我的肺腑。”

说到伤心处竟是连妾身二字都忘了,继续哽咽道:“我爹爹不过是个无官无职的庶子,大夫人平时想不起我们家,这个时候我就被这么莫名其妙的送到了京城,送到了东宫,个个比我厉害,比我强,我就是个小虾米,说不定哪天死了,连个水花都没翻起来。”想到上辈子莫名的惨死,更是悲从中来,渐渐哭嚎起来,声音越拉越大。

太子气极反笑,见着沈之音涕泗横流,哭的满脸都是泪珠,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他哼了一声:“合着,本殿的东宫是万丈深渊?”

沈之音哽了哽,哭了一场,理智也恢复了稍许,瞧见太子不太好的脸色,顿了顿,用袖子遮挡了自己的脸颊,干嚎道:“可不就是万丈深渊,我好心好意的救你儿子,还被殿下误会,还惹了一身伤”

她就着衣袖的缝隙偷偷觑了一眼太子,顿觉她刚刚好像有些过分了,在崇德堂跟太子嚎啕大哭,还说东宫是万丈深渊,要知道东宫可是在皇宫,东宫是万丈深渊,皇宫是什么,阴曹地府吗

她不由的激灵了一下,补了一句:“但是,妾身是自愿的。”她恨不得给自己狠狠扇一个巴掌,之前不都好好的,该美的时候美,该娇的时候娇,该柔的时候柔,怎么到了这,就忍不住了。

她认命的扯下袖子,越想越心酸,她上辈子死的时候,她的小公主还不知道会怎样,她现在倒是努力救了太子妃,虽说没救上来,但也是太子妃自己不想保,也不知道她的小公主有没有人愿意保护她,越想越觉得胸口闷了一股子气,表情也抑郁起来。

太子紧锁着眉头,被这么一通打岔,心中的迁怒不由得散了开来,轻咳了一声,递过自己的锦帕:“擦擦吧,别哭了。”

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给太子妃诊脉的太医早就扛不住暗卫的酷刑,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太子妃早就知道胎儿是保不住的,就买通了太医一直在写假的诊案,她一直在找机会找江良娣的漏洞,而这个傻姑娘,只不过是棋子而已。

仿佛沈之音这么一哭将他的心也哭的松动了些,他知道他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东宫无嫡子,二弟三弟怎么会放弃攻讦他的机会,虽然不会动摇他的地位,但是总是麻烦。

现在局势纷繁,虽然他大局在手,但他也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为他的两个转瞬即逝的孩儿哀伤,夺嫡之战,败之即死。

他柔声说道:“别哭了,我让内务府给你重新安排了院子,你要看着不喜,让他们换了便是,这样哭哭啼啼,惹人笑话。”

沈之音哭的哽咽,她也知道要适可而止,太子这么温柔说话已是难得,但是她一时之间停不下来,强忍着,却不小心打了个嗝,瞬间脸就红了,低下头,她默不吭声的擦了起来。

内务府大总管姜进忠听着这渐渐小下去的哭声,咋舌不已:“乖乖,殿下就这么让昭训主子哭?”

苏盛如一根木头杵在门口,就不让姜进忠进去,他斜睨了一眼姜进忠,一言不发。

他之前被殿下留在琼花院的时候还纳闷,没想到姜进忠这个老狐狸就带着一帮人来了琼花院,虽说板着一张脸,甚是贴合府中的气氛,但是那双眼睛里的精光可别当他没看见,都在太子手底下混,谁不知道谁。他这下算是明白了太子把他留下的意思,这昭训的宫女太监,可不就是他最熟么。

姜进忠一脸笑意:“苏盛,苏公公,卖个好,咱抬头不见低头见,猜对了主子的心思,还不是你我都好。”

苏盛翻了个白眼:“你就没老喜那小子聪明,老喜在膳房,琼花院的时令水果,珍惜菜品可从没断过。”

“啧!”姜进忠砸了砸嘴:“我们三就属老喜油滑,那我原先给昭训主子准备的院子看来还是偏了些,我再琢磨琢磨。”

他突然眼睛一亮:“你说麓锦院如何,离崇德堂也近,里面还有几株西府海棠,我内务府的祥庆料理这花花草草可是有一手,虽说已经过了开花季,但说不定能想想办法,上林苑暖房里移栽几株给昭训主子添喜也成。”

“海棠?”苏盛撇了一眼姜进忠,没想到这老货心够大,给昭训摆海棠,是生怕太子妃看不见他?

姜进忠一拍大腿:“赌了!就麓锦院,我这就求见太子。”

麓锦

“主子,您脚下慢着些,这路,可不平整。”祥庆一脸恭维的向着沈之音引着路,这可是他们内务府的大总管姜进忠亲自吩咐的事情,务必让昭训感受到尽善尽美。

沈之音一边走着一边回想刚刚太子的一举一动,姜进忠进来的时候太子已经忙碌了起来,太子仿佛并未在意姜进忠的麓锦院,晾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久到姜进忠已经大汗淋漓,从她的角度,都能看见他后背已经浸湿了。

本来沈之音对于能住什么院子并不在意,但是耐不住姜进忠将麓锦院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她还真起了几分好奇之心,不过太子这么久没回话,想来这个院子也是比较珍贵,沈之音便准备上前推辞,也好在内务府大总管面前卖个好。

没想到太子却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还添补了一句:“听说上林苑除了西府海棠,还种了几棵垂丝海棠,既然是麓锦院,将这两种海棠一并移栽了。”

姜进忠连连称是,便带着一帮小太监去忙活麓锦院的布置,还特地安排了祥庆一路跟着昭训,万一昭训搬迁院子需要帮忙的,也好露个脸。

所以东宫的众女银牙又碎了一地,阮良媛原本纯真的小脸上一脸嫉恨:“爹爹怎么说?”

身边的大宫女福菊在她耳边轻轻耳语:“老爷已经跟淑妃娘娘提过了,良媛你且忍耐些。”

“哼,太子妃江良娣不就是仗着出身压在我头上,可沈昭训是什么人,不过就是因为姓沈,现在都住进麓锦院了,那可是整个东宫除了崇德堂宁安堂最好的地方,江良娣都没进去过,她沈之音何德何能,到抢了我的先。”

福菊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在她们周围,她小声的提醒道:“良媛,你万不可着急,淑妃娘娘毕竟是你的亲姑母,太子殿下也是您的表哥,有着这层关系,您稳稳的坐着就行,也许太子就是故意捧起沈昭训来与太子妃狗咬狗,连我们都能猜出来太子妃此次必定不干净,太子殿下怎会不知道。”

阮良媛眼睛亮了亮:“真的?”她又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我入东宫也不少日子了,怎么就怀不上!算了,不去管沈之音了,你将之前姑母拿来的药方再给我喝一剂,总得再试试。”

福菊看了已经被她转移了注意力的阮良媛,心里松了一口气,阮良媛这些天越发的急躁,以为江良娣倒台,就该轮到她了,可她也不想想,太子妃坐稳妃位靠的是右相,而太子妃的二叔也是官至三品的大理寺卿,太子出入刑部,免不了要与大理寺卿往来;至于何良娣,本就不用多说;而良媛的父亲,不过是看在太子入主东宫的份上,勉强封了一个五等的承恩伯,空有名头,没有实权。

连她福菊都能看懂的事情,她真的不明白,承恩伯府是哪来的自信,良媛一定能升位良娣,凭后宫的淑妃娘娘?

她叹了口气,这东宫的局势透着一股迷雾,她不是没听到有些小宫女想偷偷使银子想去麓锦院,但她想到她正在书院念书的弟弟,咬了咬牙,去药房给阮良媛亲自熬药。

而沈之音不一会就到了姜进忠口中的麓锦院,比琼花院大了一倍不止,主屋面阔三间,主厅是大气的正堂,西侧是一个书房,除了本有的书案,就整齐的列着一排排的书架,摆放着形形色色的书籍,甚至还有着几本经义和外来的文籍,而多宝阁上更是摆放了难得一见的字帖和画卷,皆是珍品。

祥庆一脸自豪:“主子,这麓锦院的书画说句不合规矩的话,比宁安堂的书画都多,昔年皇后娘娘还是太子妃的时候,不爱宁安堂,独爱麓锦院,虽说娘娘并在在东宫多久就去了中宫,但这的一书一画都是娘娘亲自吩咐备下的。”

“哦?我怎么未曾听说。”沈之音稍稍提高了音调。

祥庆嘿嘿的笑了起来:“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因为娘娘并未在麓锦院多久,就还是回到了宁安堂,奴才的干爹是东宫的老人了,并未跟着皇后娘娘去了坤宁宫,而是在东宫守着,偶尔打扫打扫麓锦院,要不是他醉酒后偶然提起,奴才可也不知道。”

沈之音瞧着门上麓锦院三个大字,却总是有着一股亲切之感,她笑了笑,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不可否认,她到了麓锦院,总是骨子里觉得轻快。

透过窗外,还能看到假山和莲花池,莲花池里还有一阶阶的玉阶,像极了父亲置办的一个避暑院子,每当酷暑难忍,她总喜欢让连翘和白术在玉阶铺上轻柔的丝绸,赤着双脚拍打着水花,妹妹们也总会往来戏水,当然也会招来母亲的训斥。

她看到这,甚至不需要去看她的房间就已经喜欢上了这里。她眼中闪出点点星光:“皇后娘娘也是姑苏人?”这种设计是江南士绅最为推崇的设计,有着一股名士自风流的意境。

祥庆摇了摇头:“昭训,您说笑了,皇后娘娘可是京城人士,从未出过京。”

沈之音便也放下了好奇心,也许设计这院子的人,恰巧也喜欢这种风格而已。姜进忠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做了个揖:“音主子,这麓锦院您瞧着如何,要是有什么不满的,您就跟奴才讲,也不用跟奴才客气。”

祥庆偷偷撇了撇嘴,音主子,叫的倒是亲热,反过来他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他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么叫,不仅能拉近与昭训的距离,还能淡化昭训的位分低,要不说人家是大总管,祥庆暗暗的记下。

沈之音一脸喜意,嘴角高高的扬起:“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有劳大总管了。”

姜进忠乐呵呵的说道:“殿下吩咐的西府海棠和垂丝海棠奴才已经跟上林苑预定了,稍等些日子就能移栽,奴才这就去向殿下回禀,您有事啊,找祥庆就行!”

祥庆不住地点头:“音主子,有事您吩咐,奴才一定给您安排好。”

沈之音抿起了嘴轻笑起来,果真,得宠了就是不一样,如果有可能,她要一直得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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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身子虚,可别站在窗前了。”安嬷嬷怜惜的对着太子妃劝说道,将药碗放到了太子妃的手中。“您快趁热把药喝了,身体要紧。”

“嬷嬷,将我的诊案送到崇德堂了吗?”

安嬷嬷鼻头一酸,她们早早的就将太子妃身体有恙的消息送到了崇德堂,但是太子无动于衷不说,还给沈之音安排了麓锦院,麓锦院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后娘娘小住过的地方,让太子妃知道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主子,许是殿下政务繁忙,您把药先喝了吧。”安嬷嬷忍住了心头的涩意,劝慰道。

“嬷嬷,胡太医已经失踪了,你说殿下是不是猜疑我了?”太子妃幽幽的问道:“要不然殿下又怎么会一直不来看我。”

“嬷嬷,你说,我儿会不会怨我?他有个狠心的母亲,为了她自己,硬生生的绝了他的生命。”太子妃放下药碗,再一次走到了佛前,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安嬷嬷示意青容远远的守住了房门,生怕有人听见不该听的,却没想到,太子妃只是静静的看着慈眉善目的佛像。安嬷嬷心下难忍,对太子妃来讲,结发的夫君,生养的家族,孰轻孰重?

青容忽然惊喜道:“殿下!”

太子妃忽的转过头,一脸希冀,她快走了两步又犹豫起来。

“见过殿下。”

太子点了点头,转身坐下,两人相顾无言,他一早就收到了宁安堂的口讯,但是他不知该以何面目来面对他的结发妻子。他余光瞥到了太子妃未曾遮掩的佛像,他随口问道:“学佛了?”

太子妃眼眶微红:“妾身时常想起自己苦命的孩儿,所以想时常上上香,给孩儿祈福。”

祈福?太子的脸色更冷了,他只是不想东宫失衡被他人抓住机会,才来看看太子妃,没想到

太子一如往常淡漠的说道:“你既然小产了,就好好歇着。”

太子妃不知太子为何脸色更冷了,她着急的解释:“殿下,没保住孩儿是妾身的失职,殿下,您放心,我一定会早日调养好身体的,一定能为殿下产下健康的嫡子,还有沈昭训和阮良媛,一定会有小殿下的。”

太子听到这已经不想听了,他站了起来:“你早些歇息。”

“殿下?”太子妃忙想站起来,但太子已经大步流星的出了宁安堂。

太子越走越急,苏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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