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 1)

在门外——

在哪个门外值得顾维桢特地告诉她?

虽然理智告诉牧归荑, 顾维桢应该没有闲到出差之余还要专程跑过来看她。

但在理智被困倦的当下,牧归荑无意识间便已经期待起奇迹的出现。

手机中的语音播放结束,无人操作的屏幕不一会儿就暗了下去, 牧归荑跪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呆愣了一会儿。

有晚风从未关紧的窗缝里吹进来, 牧归荑眨了眨眼,甩了甩脑袋,昏昏沉沉下了床。

窗户正对着庄园大门的方向,牧归荑在窗户前面停下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已经推开了窗户, 穿着拖鞋踩在了窗沿上。

房间在一楼, 就算是个小孩子跳下去也不会受伤。

黑漆漆的夜里看不到人影,只有月光照出一道小路。

站在门外的顾维桢背靠着墙,外套搭在手臂上, 另一只空着的手抓着手机,屏幕明明灭灭, 照出她略带疲惫的脸。

经验早就告诉她,疲惫总是会让人生出多一些冲动,这次也不例外。

明明直接回国,到这一天的傍晚就能再见到牧归荑,但顾维桢结束工作的第一反应却千里迢迢再多中转一站。

工作上积压的生理性疲惫总是能在“牧归荑”三个字上发挥作用,轻易压垮理智与克制。

再者,顾维桢早就猜到牧归荑来k国发生什么, 又会遇到什么人,她多少有点担心。

又或者,这些只是借口罢了。

她就只是,只是想要更早一点见到牧小姐,所以当这样的想法再也无法抑制的时候,她毫不犹豫改签了航班,大半夜地跑到人家门外吹冷风。

微凉的风吹得顾维桢的大脑逐渐清醒,她已经在门口站了快半个小时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立刻就意识到这条消息发得不妥,或许牧小姐已经睡着了,其实隔天早上过来拜访会更好。

为什么偏偏要选在这时候过来呢。

顾维桢依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暗自唾弃了自己几句。

先前发出的消息已经过了可以撤回的时间,顾维桢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按下去。

顾维桢决心补上一句,将那则消息归结于一个玩笑,并另约早上起床的时间。

或许她们还可以一起吃个早饭。

顾维桢这么想着,手上才打完“玩笑”两个字,就听到身后一阵响动。

那声音听着像是从墙的另一侧传过来的。

顾维桢下意识仰起头,却正对上墙上探出来的脑袋,正是牧归荑的脸。

“……牧小姐?”顾维桢有些错愕。

视线相对的瞬间,牧归荑大脑也一片空白,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眨巴着眼,呆愣地趴在墙上往下看。

最后还是顾维桢先反应过来。

她仰着头转过身,往后退了几步,将价值不菲的外套和手机都随手扔到后面的草地上,然后朝牧归荑张开了双臂。

“跳下来吧。”顾维桢浅笑道,“我会接住你的。”

牧归荑全然忘记了她一开始出来是为了把顾维桢带回去,看到顾维桢对她张开手,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顾维桢确实接住了她,却没接稳。

她双手紧紧抱住了牧归荑的腰,脚下却被绊得一个踉跄,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仰,还带倒了怀里的牧归荑。

两个人在草丛里滚作一团,因为惯性,牙齿与嘴唇都撞到一起,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唇边弥漫开来。

两双错愕的眼眸撞到一处,垫在底下的那个眸中亮如星辰,也最先反应过来。

顾维桢伸手捧住牧归荑的脸,解救了她们饱受蹂|躏的唇角,随即又在后者反应过来之前飞快地亲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一抹嫣红的印子落在了牧归荑的眼角,在月色映衬下显出几分艳丽的颜色。

顾维桢微怔,一时看出了神,好一会儿才回神,有些慌乱地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用力得险些又撕裂了伤口。

疼痛感让她心头的躁意稍稍退了些许。

牧归荑也只是愣愣地看进她盛满星光的眼睛里。

寂静的月夜里有晚风拂过枝叶草木的飒飒声,有虫鸣,但都逐渐远去,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与心跳声,越发的明显。

天地那么大,此刻却仿佛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对视良久之后,两人几乎同时弯起嘴角,噗嗤一声笑出来,时光与风重新流动,虫鸣风语萦绕在她们耳边。

顾维桢放开了牧归荑,任由她往旁边滚了一圈,同样仰面躺在草坪上,望着天上。

就像是很多年前的午后,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山前山后的跑,跑累了就一块瘫倒在草坪上,仰头看着天上的云。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什么话也没有说,却偏偏开心得不得了。

然而此刻看不到天上的云,倒是能看到一轮象征着团圆的月。

在草丛的掩护之下,两人的手碰到一处,不知谁主动的,握到了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分开多。

……

隔天一早的餐桌上氛围有些尴尬。

节目组早在前一天就离开庄园了。

他们还要负责秦桑那一组,而且庄园的主人明确邀请的也只有牧归荑和叶清商这几个人,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多留。

但刨去节目组的人,早晨的餐桌上却又多了好几个人。

熬夜打游戏的陆弦音和江枫还在睡,于是出现在在餐桌上的只有意志力强大的叶清商和作息良好的余尽欢。

当然牧归荑也在,但是她身边坐着的顾维桢却很让人深思。

从进餐厅起,叶清商往顾维桢身上扫的视线就没停过,而且神情越来越古怪。

唯一阻止叶清商继续探究下去的只有坐在主位的两位老人,据管家的说法,这两位就是庄园的主人。

于是先前牧归荑跟她说的话又一下子撞进她的脑海里。

这大约就是牧归荑家祖父辈的人物了,听她自己的意思,应该是外祖家。

而那两人与牧归荑的互动也不出叶清商的预料,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两位老人看起来确实对牧归荑颇为疼爱,但毕竟多年不见,言语之间难免有许多生疏感。

不过这倒是不影响两位老人的好心情。

真正让叶清商意外的还是顾维桢。

这位有钱有势的大小姐看起来与两位老人也颇为熟稔。

若不是叶清商了解牧归荑,知道她与顾大小姐确实才谈恋爱没多久,她都要以为顾维桢早有预谋,已经提前刷好了两位老人的好感值了。

毕竟……怎么说,这应该也算得上某种程度的见家长了吧。

叶清商思绪越飘越远,倒是忘了关注两人本身的异状,比如说两人头发里藏着的草叶,以及虽然仔细整理过但仍能看出的褶皱痕迹。

以及最要紧的问题,顾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或许是有任意门也说不定?毕竟顾大小姐无所不能。

被注视着的顾维桢神态自若,仿佛前一晚跟着牧归荑在外面草丛里滚了半夜的不是她一样。

感谢这个老式的庄园里没有摄像头吧。

两位老人对顾维桢的到来都感到了惊喜与欢迎,甚至完全没问过她为什么会突然上门拜访。

顾维桢自己就先给了理由,她说她出差路过这里,想起牧归荑也在,就顺便接她回去。

两位老人没有任何怀疑,或者说就算心里有什么疑惑,他们也不会当着难得的客人说出来扫兴。

牧老爷子与顾维桢的祖父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又在同一年去国外留学,关系亲厚非比寻常。

虽然后来牧老爷子定居在了国外,但他与顾老爷子也没有断了联系,两家的孩子也都是很好的朋友。

只可惜顾家人似乎都命短,顾维桢生下来没几年,顾老爷子就因病过世了。

牧老爷子悲痛不已,家人也识趣地不拿这件事刺激他,久而久之,两家人交往的频率倒是低了不少。

自从牧湘君和顾维桢的父母过世之后,两家人更是彻底断了往来,一直到现在。

虽然不见面了,但原本的记忆和感情都还在。

牧老爷子只在顾维桢小时候见过她几面,但那时候小丫头的特立独行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顾维桢近乎过目不忘,幼时见过的人至今还能分毫不差地叫出来,两人互相客套着,竟也这么聊了下去。

牧归荑的外婆没有老爷子那样的精气神,只是静静地吃着早饭,不时看看牧归荑,但从她不时微笑的表情来看,她也是有在认真听顾维桢和老爷子的交谈的。

而相较之下,牧归荑可以算得上沉闷,只是在顾维桢提到她的时候,偶尔嗯一声给个回应。

即便刻意放缓了进度,一顿早饭也吃不了多长时间。

放下筷子的时候,牧老夫人叫了一声“归荑”,神情很温和,她说:“中午再一起吃个午饭吧,跟你的朋友们一起。”

面对外婆殷切的神情,牧归荑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只能将视线投向一旁的叶清商,用目光征询她的意见。

牧老夫人便也跟着看过去,轻笑了一下,征询道:“你们愿意陪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吃个饭吗?”

叶清商一口蛋卡在喉咙口,一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她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平静地点了头。

余尽欢也小声应道:“我很荣幸。”

牧归荑便也跟着点了头:“好。”

说完,牧归荑又看了叶清商和余尽欢一眼,说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去看看小枫她们。”

顾维桢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牧归荑点了点头,放慢脚步等她,顾维桢跨了两步走到她身后,并肩之前极为自然地伸手掸掉了牧归荑肩头的碎草叶。

随着两人的远去,还有隐约的交谈声传出来:“……先回去换个衣服吧……可以洗个澡……你先……”

叶清商迟缓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感觉自己冥冥之中抓住了什么关键,她机械地拽了根油条塞进嘴里,神情有些恍惚。

旁边和主位上还有相似的感慨交叠在一处。

“归荑和顾小姐感情真好啊,都到国外了,还能凑到一起回去。”

“那两个孩子感情真不错,看来归荑有个好朋友啊,那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前者来自于尚且对真相一知半解的余尽欢,虽然队里谁也没避讳着她,但也没人正儿八经地给她介绍一下顾维桢的身份。

她心里隐约有所觉察,却因为新世界的大门还未展开,怎么看都只能往“友情”二字上推。

后者则是来自于牧老爷子的感慨,他想到了他与顾老爷子的交情,看到两家的后代还玩得这么好,自然是颇感欣慰的。

叶清商顿时生起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惆怅感,她一边敲着蛋,一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个表情包占领了她的大脑。

去t友情,这分明就是爱情。

但考虑到两位老人的年纪和承受能力,叶清商识趣地选择了闭嘴,一边用余光瞄了眼还在状况外的余尽欢,在心底不住地摇头。

作为她们的队友,余尽欢这么傻白甜可不行啊。

这么想着,叶清商三两口吃完剩下的早饭,随便擦了擦手,跟两位老人打了个招呼,就勾着旁边的余尽欢往外走去了。

余尽欢也正好吃完早饭,被叶清商带得一脸茫然,但出于信任,还是顺从地跟了过去。

走到大厅的角落,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叶清商才一把勾住余尽欢的脖子,跟她说起队内的小秘密。

“欢欢啊,先问一下,你不歧视同性恋吧?”叶清商问道。

“不啊。”

余尽欢一开始还一脸茫然,答完才灵光一闪,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真相,脸上的表情逐渐换成鼓励与怜惜。

“这种事很正常啊,爱情本就与性别无关,并不是什么过错,我们家那边同性婚姻都已经合法很多年了,如果你想定下来,也可以去那里结婚,而且现在社会这么开放,说不准未来国内也能合法呢,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公开,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

余尽欢说得真情实感,一脸真诚地祝福着她的队友,还生怕她误解似的,不停地继续解释。

眼看余尽欢此刻的话痨程度已经直逼陆弦音,叶清商听得眼角直抽,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连声音都变大了一些。

“我是说归荑和顾大小姐!”叶清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了,连忙轻咳一声,放缓了语调,说道,“其他的谢谢你了,不过还是等我有朝一日喜欢上妹子再说吧。”

但应该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叶清商在心里嘀咕道。

余尽欢瞪大了眼,张着嘴一脸呆愣,好一会儿才眨巴了两下眼睛,小声地问道:“你是说,归荑和顾小姐?”

“是啊是啊,她们都已经在外面宣示主权很多次了。作为队友,我觉得你也应该知道一下。”

说着,叶清商又伸出了两个拇指,一左一右,依次晃了两下,又相对弯了弯,做了个代表接吻的手势。

叶清商再次清楚地解释了一遍:“就是这种,归荑和顾大小姐在谈恋爱的那种互相喜欢,懂了吗?”

余尽欢嘴张得更大了。

“那这么说……顾小姐来找归荑是因为……”余尽欢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没说得下去。

“没错,就是因为爱情。”叶清商了然地帮她接上,“我敢打赌,顾大小姐肯定昨天晚上就来了。”

余尽欢脸红了,好一会儿才在叶清商惊恐的视线下,捂住了脸,讷讷道:“……好浪漫啊。”

但很快,叶清商一脸的“你没毛病吧”和余尽欢一脸的迷之羞涩都被尴尬与惊恐所掩盖。

一道陌生的男声在她们身后响起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余尽欢脸色一白,跟微怔的叶清商一同扭头。

她们之前讨论得太专注,根本没注意到后面什么时候多站了个人。

这个男人是典型东方人的面孔,个子却很高,长得漂亮,气势却很凌厉,尤其是此刻黑着一张脸,更显得冷冰冰的,让人不敢直视。

叶清商愣怔之后,下意识伸手将余尽欢拽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对于面前人的身份,她心下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

“这里的主人之一。我是牧归荑的舅舅。”牧安流淡淡地扫了一眼叶清商,紧跟着又追问起先前那个话题,“你们刚刚说归荑和顾维桢的事,是真的吗?”

显然他已经将两人之间的谈话的主要内容听去了大半,至少重点是被圈了出来。

叶清商一时有些尴尬,眼前人的身份倒是不出她的预料,但此刻看他这么一副不怎么好看的表情,看着就不像是能毫无芥蒂地接受牧归荑和顾维桢之间真实关系的样子。

她或许无意间给归荑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叶清商多少有些不安,但很快被淡淡的愤怒所冲散。

无论是顾维桢还是牧归荑,她们自己都从未掩饰过她们之间的关系,既然那两人都能大大方方地牵手展露于人前,他们这些做朋友的便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不论内心如何惊讶激荡,他们都不会将惊讶和异样的神情摆在脸上。

顾维桢和牧归荑是同性,但那又怎么样呢?除了性别之外,她们和世间千千万万的情侣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她们也都是平平常常的人而已,不是异类,更不是什么怪物。

或许是托了愈发开放的信息化时代的福,像叶清商这一代的人对平等的认知更深,也可以轻易地接受世间一切合理的存在。

但就算不提观念问题,如果真的是拥有足够的爱的家人,也应当会站在自己的家人一边,而不是只会反对与质疑。

虽然牧安流并没有明确提出异议,但看他此刻紧皱的眉头,怎么也不像是可以平静接受的样子。

他甚至没在牧归荑的人生中出场过多长时间,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牧归荑的择友以及择伴呢。

叶清商心里生出讽意,面上反倒平静下来,还顺带翻了个白眼,语调清晰字正腔圆地说道:“没错,是真的,归荑和顾大小姐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久到你还没出场的时候。

叶清商在心里补充道,但她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没把这句拉仇恨的话明言。

果不其然,牧安流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震惊的神情。

呵,这就受不了了。顾大小姐可不是你轻易就能打发走的人啊。

这么一想,叶清商突然就神清气爽起来,她近乎轻蔑地看了牧安流一眼,随即就揽着余尽欢的肩,将她拖回房间的方向:“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吧。”

气完了牧安流,叶清商心里嘀咕着还是得去跟两位老人道个谢。

但愿归荑的舅舅不会脑残到当着两位老人的面谈起……某两个人的恋爱问题。

……

短短三个小时之后,叶清商的妄想就破灭了。

在餐桌上看到牧安流的时候,叶清商心里就咯噔一下,再看他一直盯着牧归荑看,心就凉了半截。

因为几人要赶飞机,因此两位老人特地安排厨房将午餐时间提前了,对于睡到自然醒的陆弦音和江枫来说倒是正好。

两位老人仍然坐在主位,牧归荑和顾维桢坐在旁边的一侧,牧安流就坐在了另一侧,正好与牧归荑面对面。

江枫永远都在状况以外,听说两位老人与封老爷子也是好友之后,便一口一个“爷爷”和“奶奶”,叫得亲热无比,压根没往家世背景上想。

刚刚得知真相的陆弦音倒是讶异了片刻,不过凭她那张面瘫脸,压根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也就暂且不论。

牧老爷子见识广又健谈,牧老夫人气质温和,她白日里精神还不错,不时插上两句,与小辈们的交流也算是其乐融融。

两位老人似乎并不了解牧归荑现在的工作,从她队友口中听说了一些情况,便好奇地追问了几句。

叶清商和陆弦音对于逗老人开心都很有一手,你一言我一语的跟说相声似的,很快就把两位老人逗笑了。

桌上的氛围还算不错,牧归荑神态也很平和,也不时说上两句,跟外公外婆交代自己近些年的状况。

当然照例是只挑着好的说。

牧老爷子还算开心,牧老夫人听着听着却不由露出一点难过的表情来,她想着,她已经错过了牧归荑的成长很多年了,着实是让人十分遗憾的。

“那你爸爸那边……”

牧老夫人刚刚开了口,旁边的牧安流就打断了她的话。

但他并没有顺着杜沧海的话题说下去,而是在顾维桢和牧归荑脸上扫了两个来回。

然后牧安流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们在谈恋爱吗?”

这一句直白的话一出,桌上几人错愕,几人茫然,叶清商刚喝了一口汤,这时候一下呛到喉咙里,咳得撕心裂肺。

然而这并没有能拯救这个尴尬的时刻。

牧归荑眸光微闪,抬起了头,不闪不避地与她的舅舅对视,仿佛笃定了他不会反对她一般,平静地点了点头。

而顾维桢的神情就更加淡定,她之前回房间后就把自己重新收拾了一遍,她没带换洗衣服便借了牧归荑的,两人身形相仿,穿起来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虽然并不是什么正式的装扮,不过至少眼下看起来没有那么失礼了。

顾维桢抓住了身旁牧归荑的手,十指相扣,从桌下放到了桌面上,后者也没有拒绝。

随后顾维桢清了清嗓子,镇定而认真地开了口:“对,我们在谈恋爱,未来我们还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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