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1 / 1)

周也给完钱,脸绷着,看上去整个人很冷酷。

他兴致缺缺地靠在沙发背上,他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打火机在他手里连续转了好两个圈,周也眯了眯眼,随手一指,说:“唱首歌。”

致音指了指自己:“我?”

周也点头。

致音摆摆那只没拿钱的手,连说:“我不会唱。”

周也看她一眼:“……”

致音瞬间妥协了,滚去点歌台那边点歌。她背着周也,将那张红钞十分小心地藏好,然后蒙着头想了很久,最后点了首蛮老的歌。

许茹芸跟熊天平唱的一首男女对唱情歌。

很矫情的,还很符合致音心理的,《你的眼睛》。

旋律一出,致音去沙发边把话筒塞给周也,“这段你的。”

周也接过话筒。

很矫情的词,从周也嗓子里出来的时候,凭空减了几分矫情,多了几分空灵。

听得致音如痴如醉。

周也唱完他的那一部分,致音赶紧开了原声,把话筒拿远些,然后唱自己那部分。

致音五音不全,气息又短,唱起来像被人掐着嗓子眼似的,声音小的不行。

周也要笑不笑地靠在沙发上,盯着她的囧样,故意恶作剧,长臂拉长,越过致音直接关掉原声。

致音当即一囧,急急吼完自己那两句,推周也,“该你了该你了。”

周也看了看致音,似乎是被她那难听得没法的两嗓子吼逗笑,眉眼很是雀跃。他直接拿手转动致音手里话筒的方向,对向自己,也不看词,就这么顺溜地唱了出来。

歌词太深情,四目相对时,歌声恍若惊雷阵阵。

周也的歌声就如同他的美貌,同样是一种高尚的美德。

天降鸿恩,注定就要普渡终生。

再轮到致音,致音还想开原声,周也似乎发现她的动机,转动话筒,推到她嘴前边,说:“就这么唱。”

致音唱歌的那点自信在周也面前被碾成渣渣,她哭着一张脸,说,“我真的不会唱。”

周也像逗猫:“随便唱。”

致音借口找了半天,最终想起什么,说,“……我看不了歌词。”

周也放开了话筒。

“你歌词怎么都知道。”这歌不像是周也的风格啊,怎么他也知道。

周也挑眉,难得刻意跟人显摆自己的天才之处,“世上所有歌词和曲谱我只要看过要么听过一遍,都能记住。”

“!!!”

周也这神奇的破记性。

致音换了个姿势,朝着荧亮的屏幕,憋了好一会,鼓起勇气开唱。

只是致音唱歌真的没天赋,低音低不下去,高音也高不上去。唱到一半声音经常就没了。

最后连致音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又找准时间去开原声。

周也这回动作利索,他上身前探,长臂使劲一捞,拽住致音的上衣下摆,拉行李箱似的把致音自己身上拖。

致音:“……”

致音软软一团砸到他身上,周也轻哼一声,细长的手拿着她脸部两颊揉捏,致音软绵绵的触感像冰淇淋划到他舌尖的触感一样,完全取悦到了他。

周也眼角眉梢都笑了。

致音放下话筒,拉开他胡作非为的手,摆正姿势,严肃地看周也,“我会做很难的数学题,你会不会?”

周也眼神如发弹幕:玛德智障。

致音理直气壮:“你不是也不会。那我不会唱歌有什么不对。”

周也:“……”

周也说不过她,懒洋洋地举白旗:“累了。”

致音:“……”

周也:“回去了。”说着重心后倾,晃晃荡荡地慢慢站起来,那要站稳要站不稳的样子,像个破了洞的窗户,风一吹就能哐当哐当吹得格外响亮。

致音背上吉他:“……”

临出门的时候,周也回头看了眼,最后上手直接把致音肩上的吉他拿回来,背在自己身上。

两人先后出去了。

迈出广场大厅,致音问他,“你开摩托过来的?”

周也身上被外头暗下来的星火灯光铺了一身,整个人看着越发的懒,他嗯了一声。

“摩托车在哪?”

周也目光转了圈,眉头瞬间皱得老高。

两人在学校里找了半天的摩托车,周也把一整包烟都抽完了,最后两人才终于在小卖部外面找到了周也的摩托。

致音:“………………”

周也开腿走向小卖部,说:“我去买包烟。”

致音走了这么久,累得骨架都快散了,听了他这话,瞬间想到什么,气不打一处来:“你来那时候!你说,你来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在停车买烟,买完烟就忘记你自己停在这的摩托车了!”

周也带着点神仙刚下凡的迷茫,看她一眼,转身进小卖部买烟。

致音看着他的背影:“……”

这该死的周也那破记性!

提起记性,致音陡然想起辛祁那句话。

周也你记住我名字用了多久,用了三个月!我天天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唱歌,你对上我的脸记住我名字用了三个月!

周也记住她的脸,对上她的名字,用了一个月。

致音这么一想,又乐了。

周也买完烟回来,手里还多了个打火机。

致音踮了踮脚尖,看那小卖部的女服务员还在探头看周也的背影。她当即就想,这打火机不会是女服务员送的吧?

致音:“……”

这都什么人啊。

明明都冷着一脸了,怎么还走哪哪就春天桃花开啊。

周也把烟塞口袋里,将吉他拿下来递给致音,他骑上摩托,致音也跟着上了他的摩托。

摩托车的风,呼啦啦的,吹在人身上,有些暖,还会有些痛。像带刺的玫瑰,又温柔,又带点锐利的刺痛。

致音也不知道别的男男女女在一起都会说些什么,还是这样待在一起的时候都会经常沉默。但致音有很浓郁的想对周也说话的**,她轻轻地,就在风里,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很多有关于她的很无聊的事。

大学里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每次和朋友去唱k的时候被各种嫌弃被推下台的糗事,还有青州哪些好玩的地方,她去了以后乱七八糟的体验。

她不停地讲,偶尔周也也会给个嗯嗯啊哦的回应,每一次得到回应,致音就会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冒出更多倾诉欲。

她把自己的一切,坦荡荡地全部告诉她,好的坏的都会说。她总觉得,她把自己赤|裸|裸地摆在周也面前,周也也会慢慢地,把他的过去一点点分享给她。

周也给了她很多不一样的感觉。

遇上周也,真是中了八辈子积攒来的好运气买的彩票。

她没再去帮助周也导航,也没有纠正周也开错路。

周也开着摩托,她就一直说话。

其实同样的时间,还是能分出短长的。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辈子的时间,也会觉得短暂,还想贪心地把下辈子、下下辈子的时间预支;可要是心上人死了,多活在这世上哪怕一秒钟,都像一辈子那么长。

一直到致音觉得嗓子眼都干了,她还是断断续续地说没有内容的话题。

周也开到一家小卖部外,他下了车,说:“我去买点喝的。”

致音微微一怔,刚想说还是我去吧。但也不知道什么东西驱使,她最终没有动,只是站在摩托边上,很温顺地笑,“好。”

周也买两罐啤酒回来,致音从手里接过来的时候,手还促不及被冰了一把。

致音:“……”

但致音渴的厉害,顾不上这么多,拉开易拉罐,咕噜噜地往喉咙里灌。

明明是有点苦涩的饮料,这样一口气灌进嘴里,竟也有几分爽口的感觉。致音没喝一半揪喝撑了,她长长地呼了口气。

致音扭过头看周也,他已经不知何时把一整罐的啤酒都填进肚子,正漫不经心地扬起一只手臂,手轻轻一推,那易拉罐离开他掌心,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准确地被投进垃圾箱里。

他旋即回了头,目光与致音的相遇。

他的目光像炙热的高阳,她的目光像甜甜的榛子味巧克力。

高阳一照,巧克力就软了,化了。

他们在对视里,她先花痴笑,他也跟着笑了。

一个笑意深深,眼底映着光斑陆离;一个笑的幅度极小,且散漫慵懒,。

将近十一点,周也终于载着致音摸回了他的出租屋。

周也出租屋外停着一辆摩托。致音刚下车的时候,周也乌漆嘛黑的出租屋里就出来了个人影。

那人迈出了一方阴影,慢慢在周也和致音的视野里清晰起来。

是彭禹生。

致音看了眼彭禹生,心里有些虚。她摘下肩上背的吉他,递给周也,指了指自己的出租房,轻声说:“我先回去了。”

周也挑了挑眉,没接吉他,看她。

致音:“你……”她又看了看彭禹生,对周也说,“无论什么,都要好好说。”

周也:“……”

周也两腿交叠,人靠在摩托车上,从口袋里拿出盒烟,抽出两根,一根衔嘴里,一根扔给彭禹生。

彭禹生接住,目光还投在远走的致音背脊上。

彭禹生靠在墙根上,香烟拿在手里转圈把玩。他嗓子喑哑得厉害,像跟人吵过架一样,淡淡道,“下午的事,我听说了。”

周也点打火机,烟梢上迅速亮起一团簇新橘黄的火。火光温柔明媚。

“你别管。”他说。

彭禹生半张脸掩在黑暗里,语气像水中茶叶,浮浮沉沉的,漂泊不定,像是在跟这个无形的世界做最后的妥协,“签吧,也哥。”

“得罪了那姓王的,隔了荆摇路两条街的酒吧我们找遍了,也找不到一家能唱的了。没钱没练习室,连个歌都做不了。……也哥,找个公司也算有个不牢靠的靠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大家的评论为什么都这么有文笔有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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