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矾出去了, 宋年忍住跟他一起走的想法, 他戴着戒指走了,宋年不知道怎么做, 她现在也没得做。
只能等, 等宁弈矾回来,等他平安。
一连几天,宁弈矾都没有消息了,宫庭也没有随同,外面和公司都很安静, □□宁不见得是好事, 像是暴风雨的前奏。
周子期这个经纪人不在, 宋年倒是不太忙,先前的几个通告中规中矩做完, 拍完了戏就在家呆着, 徐徐放假回家了,穆呈雪最近旅游了也没叫上她。
她一个人在家闷得慌,还有些心慌, 担心宁弈矾那边。
她只知道宁弈矾小时候应该是在一个岛上, 但是具体位置没人告诉过她,她也猜不出来,似乎都在躲避那个地方, 选择不记得那个位置,不知道宁弈矾他们是不是又回了那里,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管家在楼上收拾东西, 抱了一堆东西下来,“这个箱子好像宋小姐你没有处理过,之前一直都放在仓库。”
宋年看过去,黄色的纸箱子,上面有灰,纸箱上面都有些潮了,她疑惑蹙眉,这好像是之前在宋家的东西,因为是原主的东西她就没有刻意去翻找过,也怕是有重要的东西就没扔。
她上前打开箱子,里面就是几个旧物,用过的项链和不喜欢的香水等等,她翻了翻,“好像都是没用的。”
管家看了两眼,“那要帮你扔了吗?”
宋年犹豫了下,起身道:“扔了吧,差不多都过期了。”
“好的。”管家拿起箱子,宋年看着箱子,原主现在估计都投胎去了,她现在是宋年,以前的东西就不用了。
许是太旧了,箱子都不结实了,管家才走了几步,箱子底部的钉子就松了,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涌了出来,瓶瓶罐罐摔碎了不少,刺鼻浓重的香水味扑来,宋年蹙眉挥了挥手。
管家连忙叫人过来收拾,宋年挥着手,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叹了口气,正打算转身走,忽然眼角瞥到了一个东西。
她奇怪上前,管家连忙拦住她,“碎片会伤到你的,我们处理就好了。”
“这个是什么?”她伸手指了下地面上躺着的硬壳子本子,管家转头看过去,捡给她,“是相册吗?”
宋年抖了抖上面的水,翻开,里面是几张照片,里面有个本子掉了下来,宋年捡了起来,管家笑了下,回去继续收拾东西了。
宋年翻着相册,照片都是之前旅游拍的,她微微蹙眉,她隐约有印象去过照片里的地方,是跟着穆呈阁去的,但是因为没有找到他,就拍了几个照片回去了,风景也不算很好,估计是没看到穆呈阁郁闷,回来就把相册扔到不要的地方了。
至于本子,宋年还真没有印象了,当时自己带的吗?
她坐到沙发上,无聊翻了起来,上面写着看不懂的外国字母,不是英语,她翻了几页,很奇怪,这应该不是原主的东西。
往下翻,宋年突然顿住手,心口升起不好的预感,她伸手翻开下一页,突然脑袋有点疼,她咬牙倒吸口气。
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雨夜里,她抱着东西仓皇往前跑,有个黑影在她后面疯狂追逐,她很害怕,然后撞到了人,被人从后面勒住,窒息感一下子涌了下来。
宋年扔了手上的本子,她起身喝了口水,手指冰冷。
缓了好一会,管家他们早就出去了,客厅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沙发上,看着阳光照射的光线,上面漂浮着尘埃。
她怎么突然有了宋年在书里的结局?离书里死亡的日子早就过了,难道是因为改变了,而她知道所以才会?
伸手捡起本子,她翻到后面,找到几个中文,上面有名字。
“宁弈矾。”她看着上面的字,微楞,这不是她的本子,这是谁的?
字迹很旧了,墨水却很完整,应该是用的很好的墨,纸也是,唯一旧的是干巴巴的印子。
宋年认真想着所有的事情,她肯定遗漏了什么,她找到相册翻动着,里面都是自拍,还有些风景,是在海上,宋年从船上拍的,有岛屿,天空,沙滩和岸边。
宁弈矾他们生活在岛上,这个本子到底是什么?看不懂的字,甲先生是外国人,江津死了,她手里有东西。
宋年汗如雨下,或许一开始这个东西就不是在江津手上呢?
所以……宁弈矾知道江津会死,却不管,是因为什么?
或许这个东西在宋年手上?
宋年呆滞地看着那张相片和黄色的本子,相片上宋年拿着自拍杆,背朝大海,摆着姿势,半张脸入镜,身后是蔚蓝大海,青绿的岛屿。
三天后,宋年上了游轮,宫庭也在上面,但是他不知道她也在。
宋年待在房间,游轮上都是游客,她要中途下船,不随他们到目的地。
路上宋年看着她找到的资料,之前旅游的路线地址,还有江津的行程路线,江津之前有次失踪了一周,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最后回来的时间段正好跟宋年旅游的那个时间重合,当时船上监控都没有了。
但是幸好有个同样在船上的摄影师拍到了江津,应该是江津把这个本子落在她这了。
而江津也怀疑是她拿走了,所以想来宋家找,可惜宋年那段时间离婚闹得沸沸扬扬的,她也没看出异常。
不过这个东西居然被当事人最后一个知道,宋年觉得可笑,如果她不是看到那个箱子,怕是永远都不知道了,宁弈矾也知道,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她好好活着就行。
宋年看着窗外大海,她有些发烧,低烧,这几天浑浑噩噩的,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很多事情,她和宁弈矾的很多事情,没有穆呈阁,她已经侵占了原主所有的记忆了。
半夜她跟着宫庭上了小船,过了半天就到了岛上。
很小的岛,但是里面像一个小城,有城堡,她能看到那个尖尖的屋宁总现在生死未卜,请问是不是真的?”
“宋年无名指的戒指是谁的呀?”
“听说宁总不行了,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传闻是真的吗?”
……
宋年摘下墨镜,光滑的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她媚眼带光,“宁总只是烫伤,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至于孩子暂时还没有,有好消息会通知大家的。”
她说完就进去了,一句话等于变相承认了她和宁弈矾的事情,也解释了宁弈矾传闻。
病房里,男人身上缠着纱布,手上也是,正拿着杯子喝水,听到脚步声,连忙将杯子放下,靠在病床上,生无可恋的样子。
宋年进来,看了眼杯子,哼了声,“还装?”
“你手上的伤医生都说没事了。”
宁弈矾捂着肚子上的刀伤,“肚子疼。”
宋年没好气上前给他倒水,亲自喂他,他满意地伸头过去喝。
“你干嘛替我挡那一下?”宋年看着他的手,那块烫伤以后是好大一块伤疤了,他无所谓笑道:“不挡不行,周子期可是会杀了我的,你这张脸还要漂漂亮亮给我做新娘子呢。”
“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别闹了,孩子都有了。”宁弈矾笑眯眯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她蹙眉没好气拍了下他的手,“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成了媒体传的遗腹子了?”
宁弈矾神色暗了暗,“差点……”
幸好那条逃生的路是母亲留给他的,没想到真的救了他们一家,就像冥冥中自有天数。
宋家没了靠山摇摇欲坠,海城的权势要翻天了。
不过都跟他们没关系了,宁氏可能没有以前辉煌了,但不需要那么多,一家三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