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灵魂烙印(1 / 1)

杨振没有回应钟诚的反问,而是看向了随后跟上来的父亲杨长山。

杨长山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杨振面色平静,目不斜视,没有心虚闪躲,更没有委屈抱怨,有的,只是无愧于心的坦然。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对视,父子两人就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一场默契的交流。

杨长山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地儿。

知子莫若父,对于他来说,儿子有没有撒谎,做没做过坏事儿,其实不需要去追着问的,对于一个父亲来说,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至于别人会怎么说,那根本不重要……哪怕是派出所的民警。

于是那张饱经风霜的木讷面庞上,也随之浮现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没事儿就好。”

杨振就“嗯”了一声,“我还得等一下学校里的卢主任,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钟诚再次化身局外之人。

看着父子二人这种在他看来有些另类的交流方式,暗自称奇不已。

卢学军并没有让他们久等,很快就跟了上来。

杨振主动打了个招呼,“这次麻烦您了卢主任。”

卢学军笑着摇头,脸上因为车灯和路灯的交织,而显得有些忽明忽暗。

说出来的话,倒是显得四平八稳,“行了,你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顺便好好反思一下,其它的事儿,等元旦过后开学再说,期末考试也快到了,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杨振点头,“我知道了,您说的对。”

卢学军就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笑容。

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一句,“还有啊,我不管你会不会选择被保送,但是年后物竞的国家队集训,你该准备的,还是要提前准备好的,懂?”

杨振再次点头,“懂了,需要专注,不容分心!”

。。。。。

先把卢学军送回市四中的教职工小区。

钟诚这才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好奇的问杨振,“你那个保送的名额已经定下来了?”

杨振随意回答,“嗯,京大物理学院。”

钟诚啧啧有声,“不愧是参加过ipho的选手,虽然看上去更像是陪跑的,但能被保送京大,还是蛮实惠的哈。”

ipho就是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

杨振在之前的7月份,曾随队出征过一次南韩,只是并没有拿到亮眼的成绩。

但即使如此,也足以让众多高校对他展开争抢了。

毕竟天赋这种东西,也属于稀缺资源,而能从千军万马中杀将出来进入国家队集训,本身就都是些种子选手,潜力和培养价值绝对毋庸置疑。

所以没有哪家高校会对此视而不见,先下手为强才是硬道理。

而在这方面,国内的京大和清大,毫无疑问就是舍我其谁的存在,竞争优势真的是无人可比。

杨振也不出意外的,基本上早早就锁定了一个京大的保送名额……

只不过这事儿放在今天之前,杨振或许还有点儿小激动,但是对于这会儿的他而言,就多少有些平淡如水的感觉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今的他,虽然还是此前的那个他,却也已经不完全是原来的他了……

从今天在派出所里醒来那一刻开始,他就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灵魂,或者说,是一个来自于未来的记忆烙印。

它没有自主意识,却拥有着原主毕生的阅历,不但有作为学术大佬该有的渊博学识,还有对未来30年时代变迁的见证和认知。

这意味着什么?

杨振心知肚明。

所以相较而言,一个京大保送名额而已,很宝贵吗……

当然了,心里可以这样想,却并不代表他对于钟诚的调侃无动于衷。

“是吧,确实省心又省力,唯独少了份高考的体验和经历,说起来,似乎比你当年申请斯坦福大学时,还要省事儿呢。”

钟诚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也就是这会儿还没有凡尔赛的梗,要不然,指定回怼一下。

但是话又说回来,斯坦福大学似乎也不是这会儿的京大可以比拟的吧,自己好歹也是一路从本科,读到了商学院硕士研究生毕业的。

也算是精英人才了吧!

怎么听起来,就像是有股子被鄙视的味儿呢?

算了,看在对方被折腾了一整天的事儿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毕竟,杨振之所以会出这么一档子事儿,说起来终究和他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他也就顺势岔开了话题,又拐回了之前两人没聊完的事情上,“你真觉得就算我二叔出面了,也不顶事儿?”

他觉得二叔这个心怀故里,大力投资乡梓的宝岛人身份,在正河这边儿,应该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像是发生在杨振身上的这种小事儿,那不是几句话的事儿?

杨振却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没必要再往里面搭人情了,虽然不知道这次事情的背后,牵扯到了多少隐情,但种种迹象都已经说明,应该不是恶作剧,更像是恶心人。”

昨晚醉酒后的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说是他打电话叫的小姐,那就有些不切实际了。

他连什么时候被带到的派出所,都不清楚呢。

而且在他醒来后,对方在给他做笔录的时候,他很明显的感受到,有些问话都是带着倾向和引导性质的。

处处是坑。

真要是换做原来的他,估计早就被带坑里了。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事情发展到现在,背后一定存在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为何来尚未可知,但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事儿……

因此一动不如一静,先看看情况再说也不迟。

钟诚也轻轻皱起了眉头,“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搞鬼?”

杨振翻了个白眼,“还不够明显吗,现场取证、证人证言、各方又配和的这么默契,人家已经把整件事情给定性了,就肯定不会给我留下太多转圜的余地。

“至于接下来,对方枪口对准的是我,还是你,那就不是暂时可以猜到的了。”

钟诚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是心里却一直没有停下思索。

按说,杨振一个学生,是不太可能得罪什么人的,就算有,也不太可能整出来这么一摊子事儿。

可如果真要是冲着他钟诚来的,那似乎就更加离谱了。

正河县只是他们钟家的祖籍而已,在建国前夕,他们就举家搬迁去了对面的宝岛。

钟诚的父母后来更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在80年代去了美丽剪生活,变成了美籍华裔。

二叔钟伟文,倒是一直在宝岛侍奉着老爷子,也跟着继承了老爷子白手起家创下的偌大家业。

并随着后来内地越来越开放的政策实施,选择了投资家乡,建立了一家电子厂,也顺便把刚毕业的钟诚,给丢了过来。

美其名曰锻炼。

只是钟诚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自己在这边半年多的时间,究竟和谁结下什么仇怨。

所以说,有可能是冲电子厂背后的二叔来的?

但是也不太可能啊,毕竟电子厂从无到有,似乎也没损害到其它人的利益啊。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也没用。

在这一点上,好像杨振都比自己表现的要豁达……

杨振是真的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男人嘛,又不是女孩子,偶尔失个身啥的,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不是运气差到碰到个有病的,吃亏就当时赚便宜了呗。

虽然他也免不了真被恶心到了,恨不能直接射墙上,但事已至此,徒唤奈何?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至于会不会因为这种事儿,而影响到自己其它的事情。

那就更加无所谓了。

唯一的顾虑,其实还在于父母的颜面上。

毕竟对于一个老实本分的普通家庭而言,最基本的体面还是要的。

而且农村人嘛,家长里短的,名声这个玩意儿,大家还是比较在意的。

而在很多人的眼里,一个人一旦沾上吃喝嫖赌抽里的任何一种,那基本上就意味着,这个人完了,已经堕落了。

这种观念堪称根深蒂固。

所以,万一杨振的事儿真要是传扬开来了,那杨长山两口子以后在村里,估计连走道都抬不起头来。

这才是杨振最忌讳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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