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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重返云霄(1 / 1)

胡啸山与陆无涯掌掌相对,只觉一股冲力顶了上来,逼得胡啸山不禁后退两步,心中大为震惊,暗道:“眼前这个不起眼的青年,怎么武功修为如此强劲,这一掌虽无内力灌注,但是单单凭这掌力,就将我震退几步,难道是他意在切磋武功,不至于取我性命,才不使出内力的么?倘若使出内力,足以将我手掌骨给击碎,震断我这条胳膊的经络了!”

胡啸山并不知道,陆无涯虽然在这些日子里受叶霄渺指点之下,外门武功精进不少,可是内功修为,却是无法一蹴而就的,只能凭借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去凝神静心、潜心冥想才可以慢慢地获得成长。

因此这一掌下去,陆无涯自知内力不足,索性不使内力,反而让胡啸山误以为他在手下留情,再加上叶霄渺的面子,更是不对陆无涯使出全力相对。

这时另外三虎围了过来,见大哥略出下风,三人一拥而上,喊道:“大哥,我们来助你!”

胡啸山恐这三人莽撞,出手没轻没重,担心会让本就手下留情的陆无涯不悦,忙喝道:“都给我退下!”

陆无涯则叫道:“再好不过!”他正巴不得四个人一起上,正好检验一下这几天自己武功的长进到底怎样。

另外三虎虽与胡啸山并称四虎,可是三人武功却是平平泛泛,全凭一身蛮力,面对陆无涯轻盈身法与玄妙掌法,自然不是对手。

陆无涯左掌接连挥出,右掌迅速跟上迅速掠过三人腹部,嘴中念道:“诚愿游昆华,邈然兹道绝。”

三人腹部中掌,还不及反应,陆无涯又是左右双掌而至:“天地长不灭,山川无改时。”

几招下去,三虎尽皆被掀翻在地,疼的蜷缩一团,三虎变成了三虫。

“侄儿,这几招用的太过死板,不甚灵活!”叶霄渺点评道。

“陆少侠,由我来和你切磋切磋吧,不要折腾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兄弟了!”胡啸山闪身而出,接下陆无涯正欲拍向其中二虎的一掌。

“好!我倒要看看叶萦心找了些什么帮手了!”陆无涯一声怒喝,挥掌朝胡啸山而来。

胡啸山左拳挥出,与陆无涯右掌相抵,紧接着右掌弯成爪样,抓向陆无涯右臂,陆无涯左掌下劈,格挡住胡啸山右爪,二人你一拳我一掌,竟一时之间相互拆了十余招。

陆无涯嘴中念着形影掌口诀,手中不断挥舞,一连十八招,全部打完后,又从头开始打起。胡啸山久经江湖,待陆无涯一套掌法使完后,早已看出陆无涯外强中干的本质,知晓原来不是陆无涯手下留情,而是本就技艺不熟,前面几招还有模有样颇具威力,后面几招则生硬僵直,明显是初学未精,可是他又忌惮陆无涯背后的叶霄渺,始终不敢使出全力应对。

只见陆无涯后期乏力,明显露出许多破绽出来,胡啸山瞅准时机,一拳打出,将陆无涯猛地推了出去,陆无涯只觉重心不稳,身体向后仰去,这时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陆无涯,将他放下,原来是叶霄渺出手了。

叶霄渺闪身一晃,竟到了胡啸山身边,胡啸山防备不得,被叶霄渺一掌劈在脖颈上,胡啸山登时毙命。

叶霄渺转过头来对陆无涯说:“好侄儿,你可看仔细了?这才是‘大钧无私力,万理自森著’的正确用法。”

说罢,叶霄渺走向另外三虎身边,一手拎起其中二虎,道:“你们来这寻我作甚!”

二虎见叶霄渺一掌之下,轻描淡写的将自己大哥拍死,不禁恐惧万分,颤颤巍巍道:“叶掌门说,让我们寻到叶大爷您,邀请您回山上享福”

“享福?哼!他怕是自己一个人,治不住霄远、霄离二人吧!”叶霄渺嗤笑一声,又问道:“你们是怎么寻到这里的!”

二虎忙回道:“叶大爷,小人也是无意找到这里的,在此之前,小人哥四个将这萦霄峰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您,临走时想着再来这边看一看,这就不巧碰到您了。”

叶霄渺点点头,不再说话,将二虎放下,二虎松了口气,刚要开口求叶霄渺放过他们,却见叶霄渺挥了挥手,瞬间拍出几掌,将三人尽皆击毙,可怜四虎帮首脑四虎,瞬息之间,统统命丧叶霄渺之手。

叶霄渺仿佛无事人一样,对陆无涯说道:“刚才那招,便是‘甚念伤吾生,正宜委运去。’”

陆无涯却震惊叶霄渺杀人仿佛如草芥一般,虽说他对胡啸山先前所言而生气,可毕竟那是叶萦心自己颠倒黑白欺骗外人他是掌门,与胡啸山并无干系,自己生气归生气,也不过是想痛打两下而已,不至于要人性命,可叶霄渺与这四人无冤无仇,上来便一掌杀掉,实在是凶狠残酷,不似正派所为。

陆无涯气不过,道:“师伯,你休再滥杀无辜了!”

叶霄渺却道:“我不杀他们,你知道他们转眼回去杀害多少人么?平阳四虎帮自从加入灵教所建立的魔教同盟后,为害一方,死有余辜,我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

“可你自诩武林正派,为民除害,又为何纵容你儿子勾结灵教,出卖本派剑法?”陆无涯怒道。

“其中恩怨,你有不明白,我怎么解释给你听!你掌法练成了么!想这些不关紧要的干甚么!”叶霄渺急躁起来,喝道。

“我不练了,师伯,你跟我一起,回到云霄派,一起去阻止你那个混账儿子吧!”

“我叶霄渺早已没脸回去了!”叶霄渺摇摇头,黯然道。

“师伯,你必须回去,只有你才能阻止叶萦心的野心,难道你想就这样逃避下去,对得起我师父,对得起你的师弟、师妹们吗!”

陆无涯一番话,却又不经意间戳出叶霄渺的心魇,一想起师弟、师妹,叶霄渺登时又疯疯癫癫了起来,喃喃道:“师弟师妹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陆无涯见状,忙扶住叶霄渺,道:“师伯,你怎么样了,你清醒一下!”

叶霄渺抬头见陆无涯,忙低下头挣开陆无涯,后退两步,道:“师弟你原谅师兄吧你不肯原谅我么”

说着,又抬头对陆无涯道:“好侄儿,快快一掌拍死我吧!”

陆无涯摇头,道:“我不愿杀人。”

叶霄渺这时忽而低头自语:“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滥杀无辜我残害同门”忽而又抬头对陆无涯道:“侄儿,你就这样眼睁睁看我这样么,我这样,岂不是比死了还难受么!”

只见叶霄渺又低头喃喃自责,又抬头对陆无涯说:“侄儿,你已掌握云霄掌口诀,只需勤加练习即可大成,你武学甚有天赋,我是放心你以后的,你速速过来拍死我,给师伯一个痛快好不好!”

陆无涯见叶霄渺清醒时的苦苦哀求,又见他疯癫时的神智痴狂,心中大为不忍,可是手掌举起又放下,始终无法下此死手。

叶霄渺痛苦万分,大骂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优柔寡断,算什么男人!”忽而稍有清醒,登时施展轻功飞奔出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熹微晨光之中。

陆无涯无处可寻叶霄渺身影,只得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望着地上的四具尸首发呆良久。

过了一会儿,陆无涯缓过神来,自语道:“不行,我要先回云霄峰上去,四虎帮既然已经来了,说明灵教也在这里,只怕叶萦心与灵教联合,萦合师姐更不是他们的对手了,我要去帮助萦合师姐!”

陆无涯想到这,匆匆回茅屋里带上师父叶霄遥留给他的长剑,朝三峰中间的云霄峰赶去。

陆无涯虽不识下山、出山方法,可是上山倒是简单,毕竟山峰就在眼前,朝着山的方向一直走便是。陆无涯不敢耽搁,提气施展轻功朝着云霄峰奔去。

赶到了山下时,想起叶萦合曾说的云霄峰山脚设有九宫八卦阵作为机关,不敢懈怠,聚精会神,尝试着从记忆里寻到叶萦合之前走过的路线。

好在当时他认真听叶萦合讲解其中奥秘,虽费了会儿时间,却也顺利走进了上山的道路,这时他抬头一看太阳,竟然已经正午,不禁心中暗叹九宫八卦阵的奥秘,竟然让自己全心贯注阵法当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陆无涯沿着窄窄的山石台阶拾阶而上,一路回想起曾经与师父、叶萦合三人去过的岱岳派,想起不久前还与叶萦合一同走过这条狭窄的山路,而然现在仅仅几日的光景,却早已物是人非,只剩自己寂寞地沿着山路踽踽独行。

走至半山腰的缓坡处时,山路终于宽阔起来,陆无涯加快脚步,急着与叶萦合见面,忽听前方山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无涯不知来者是谁,如今云霄派内斗激烈,自知不可轻易见人,于是借山路两旁巨石树木闪躲起来。

过了一会儿,才见山上下来三名武夫打扮的汉子,陆无涯探头望去,疑惑为何这群人明明距离好远,脚步声却传来的如此清晰,他还不知道是自己内力比从前大为长进,虽修为不可算高深,但比起之前的毫无根基,已经是进步巨大了,自然耳聪目明,听力极为灵敏。

陆无涯一见三人中间那人,不由得低呼一声:“是他!”

只听那三人对话,左手一人说道:“赵大哥,你瞧姓仇的好大的口气,不过是捡来的先锋使职位,这就对你指手画脚,还让你亲自来这把守山路,真是小人得志!”

中间那人叹口气,失意道:“谁让我们在泰山的时候失手了呢,王兄命陨那毛头小子剑下,我也败北而归,公孙掌门没有怪罪于我,只是降职处分,我已经很感激了,如今仇让、张石二人担当左、右先锋使,你我都寄人篱下,还是注意说话分寸吧。”

原来这人正是先前在泰山郡埋伏叶霄遥的一干人,那赵姓男子嘴中所说的毛头小子,正是陆无涯。

当时他们任务失败,一向心狠手辣的公孙烛却因为自己毒计得逞,害死了叶霄遥,志得意满,并没有过多怪罪此人,仅仅是降职而已。

右手那人道:“赵大哥,咱们三人把守此段即可,再往下走道路狭窄,仅能容纳一人通行,我们占据于此,易守难攻,谅他们再寻多少帮手,也得是一个一个排队过来送死。”

赵具点点头,拿出一柄狼牙棒杵在地上,另外二人纷纷拿出长刀,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陆无涯瞧他们这般防备,大为疑惑,心中暗道:“莫非他们是在防备着我去玉铗宗寻来陈师兄的帮助么?可是齐州路途遥远,短短几日内我断不可能带着玉铗宗援手前来,那他们会是在防备着谁呢?难道他们在防备着我劝大师伯前来调停争斗吗?更不可能,就凭他们几个人,再来三个、五个也不是大师伯的对手,更何况大师伯与我隐居萦霄峰南麓,无人可知哼,不管他们是在防谁,他们却不曾想,我已经悄悄回来了。”

趁三人不注意,陆无涯从巨石后闪身而出,寒光一闪,长剑出鞘,一剑斩在左手那人后肩,紧接着腾挪步伐,挥掌朝右边那人拍去。二人事发突然,来不及防备,纷纷中招。

赵具被陆无涯突然发动过的袭击所惊,仓促之间,忙抬起狼牙棒抵挡陆无涯后至的剑招,稳住身形后,定睛一看,原来是诛杀他同伴的那个毛头小子,不禁大怒:“小贼,不曾想今日又遇到你了,你杀我兄弟,今日该偿命了!”

说罢,赵具抡起狼牙棒朝陆无涯砸去,陆无涯右手使剑左手挥掌迎了上去。

只见陆无涯使出一招无二剑法,却被狼牙棒巨力震得右臂发麻,竟然有些抵挡不住,左掌随即一招形影掌斜着拍出,打在赵具肋骨处,赵具只当陆无涯是个无名之辈,那日击杀同伴纯属巧合而已,对他这一掌不甚上心,打算全凭硬功扛下这一掌,聚力抡起狼牙棒想要猛砸陆无涯天灵盖,谁知陆无涯这一掌拍去,力道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连一波,将赵具击飞出去。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陆无涯嘴中念着口诀,心下大喜,这云霄形影掌,可算是被他掌握了一点窍门了。

赵具只觉自己肋骨尽皆断裂,挣扎着爬起来,心中大骇,难道这小子武功比他师父都高么?

实则不然,全是因为赵具大意轻敌,低估了叶霄渺独创绝学“云霄形影掌”的威力,这才被陆无涯得逞,使了出来,按照陆无涯的修行进度,这只不过发挥了这套掌法的三成威力而已,如果赵具肯谨慎应对,以招拆招,全然不至于落此下风。

但陆无涯无心恋战,只想着快些去找到叶萦合,与她汇合,见赵具三人都已受伤,便不再逗留,提气施展轻功朝山上奔去。

刚一转身,只觉身后劲风呼啸,下意识往旁边一躲,见那根狼牙棒冲着前方砸了过去,回头一看,赵具拾起地上长刀,朝自己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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